廷怀窑赋

李钊子

（中华辞赋社会员、江苏省南通市诗词协会理事 ）

稽夫汝瓷，源远流长。肇自何日，或云洪荒？上古之时，鸿蒙初辟。未有火化，茹毛衣皮。神农抟土，利盛储而人民宜。虞舜作陶，弃苦窳而器皿熠。祭祀彝罍，遂列庙堂之案。食膳甑缻，乃陈荑茅之房。是以瓷之为物，始虽为器，然文明之瑞现焉。

若夫中州大地，早闻机舂。箅孔生风，窑穴烟浓。斤斧出锋，鹳鱼缸红。是以独领埏埴之功焉。洎乎世代化育，人文隆昌。青瓷盛誉，昉自兮李唐。汝瓷造极，功归兮赵皇！君不闻，悠悠汝水百里岸，处处炉火映天光？

爰金兵入侵，遂生靖康奇耻。圣手伏戮，顿令炭火骤止。半爿残瓷，识得官家遗痕；几处破窑，犹留南渡暗尘。至今清凉寺下，尚存百代之场？张公巷里，但压千年之藏？呜呼！汝窑贵为五窑之魁，夫复何在焉？纵片瓷可以饰金，只件可比绿鼎，惟剩叹息声声耳。逾元明而清，盈仄无常也。代有墨客，寄遥思于纹藻；层出能工，竭苦作之精巧。然以汝瓷之幽秘，终不能复焉。继因周公之识，官府之倡，绝学有继，崇光复彰。皇舆之枢，人杰地灵。逐鹿之域，烟热窑兴矣。

嗟夫！天之大任欲降于斯人，心志必苦于先，筋骨必劳于前。汝州有怪杰廷怀，唐卫公之苗裔也。其为田家子，生而颖异，寓目成能。少制砖瓦，继习土木。宵衣旰食，悬鹑嚼藿。历千辛万苦，而叠破谱码。釉色之丰，固承无端之绪。形制之变，早破囿尺之拘。玉青凝脂，独家超迈于今。器型多姿，新技绝顶求精。平常碗碟，皆讨百姓之欢。饮啜杯盅，已入茶酒之馆。赛会折桂，屡屡而令库藏稀。国礼眷属，频频而致声誉起。汝水汝土易取，宋风宋韵难求，廷怀尽得矣。“廷怀之窑”，令名一时播于天下！

夫雨后初霁，碧空如洗，一语而奠千古之色。高风云破，琬琰涂兮穹何青？弱雷雨止，蓼蓝淡兮镜何莹？素月流天，澄辉洒兮质且清。欧家冶色，牡丹碧兮骨且英。嫩荷涵露，江上数峰绿初浅？新桐染雾，秋夜月团试新碾？琅玕之翠，何剔透而晶晶？髹汁之敛，何苍幽而青青？入玛瑙为泑药兮，蘸密浆而上妆。幻气泡为晨星兮，依日月而变光。润玉涵青，廷怀秘门。功在当代，利泽千秋矣！

究三代以博古，考秦汉而逞功。运匠心以卓绝，法自然而殊众。造坯既多变兮，瑰丽而不离宗。取径寸而蓄伟，或盈尺而丰隆。三足之樽，仿汉之形制。三足之洗，牵清之帝思。几道弦纹，惟尚古而简致。数圈出筋，取微凸以丰颐。碗深腹而撇足，效唐之典庄。盘薄胎而体轻，得宋之雅淡。镡挂金龙之文，瓶横老干之梅。香奁翩翩求鳯，笔洗依依倾葵。熏炉袅寂，欲问老君何往？酒爵波涌，岂谴纣王寻欢？屈子问天，其怛其怨泽畔。李白昂首，为己为它举觞？闻者从善，慈悲观音有心。听者改邪，坦荡弥勒无忧。荷叶藏娃，力绽新蕊而撒娇？稚鹿怀春，冰裂旋花而鸣呦。竹笋欢闹，曾索东坡之墨。花觚妩媚，凭添红楼之梦。吼象啸月，秋林漠漠增色。斗牛扬蹄，血气腥腥争锋。慈虎探路，心有旁骛。老猪呼崽，责在看护。盘碟之巨，破盈尺之规，谁可比之？貔貅之雄，摘当代之冠，谁能替之？嗟夫！圆尊其宗，棱厉其锋。弧洵约素，线垂正中。孤品叠出，绝艺接踵。曲尽厥妙，竟克乃峰。得其形易，得其神难。廷怀之品，形神兼收矣！

若处幽隐之时，或至窑开其户。泉音之微，听伯牙之试鼓。迸瓷之脆，知银盘之接珠。岁月虽久，其声仍可绕耳乎！视皆有纹，玉碎冰裂。文开细腻，武开壮烈。或状蛛丝，细分蕉而见蝉翼。或生瘢印，欲摘叶而得哀梨？繁如牛毛，雨后青蚯之走泥。纤若羽丝，滩头蟹爪之残迹？笔墨皴法之溪，波呈缓急。鲜活池中之鳞，片相衔接。

龙头杯者，俗称总理杯也，乃廷怀作品之集大成者。呜呼！雨过天晴云破处，其色赛昆玉嫣嫣之青。千峦碧波翠色来，其质比端石澄澄而清。金龙探首，显亿兆志犹坚强。如意齐额，祝友邦事逢吉祥。蝉翼之脉理，如重生而栩栩然。三足之鼎立，似筑基而巍巍然。总理一国之政，大宰相也。古之汉唐气度，今之华夏胸怀，尽在其中矣！

夫一代名瓷，传世不足百件。五魁之首，辉煌不过廿年。曩者人有得其半片，即重椟以蕴；客或购其一只，必什袭而藏。呜呼！对炜煌而意驰，文岂传形？瞻瑰丽以魂销，赋难为状。瓷之为物，始则为器。继有所进，至有大成。夫道法自然，合于天意。学究天人，寓旨存义。是以集天地之大美焉！

乱曰：“人之初兮天地荒，大匠揑兮文脉张。世潜兴兮或短长，莫遣词兮惜宋王。日东升兮乌下降，廷怀窑兮名器扬。昔赞皇兮何焜煌，卫公佑兮永隆昌。”

注解

[1]稽夫：追溯那个。汝瓷：一种瓷器。在我国宋代被列为五大名瓷（汝、官、钧、哥、定）之首，当时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

[2]肇（zhào）：开始，初始。

[3]洪荒：指混沌蒙昧的状态，特指人类的远古时代。

[4]鸿蒙初辟：指开始出现人类世界。鸿蒙：古人认为天地开辟之前是一团浑沌的元气。参考宋•张君房《云笈七签•太上君开天经》：“太初始分别天地清浊，剖判涬溟鸿蒙。”

[5]火化：指人类开始使用火。

[6]茹毛衣皮：指食鸟兽血肉、穿鸟兽羽皮。参考汉•班固《白虎通义》：“饥即求食；饱即弃余；茹毛饮血；而衣皮苇……”《礼记•礼运》：“未有火化，食草木之食，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

[7]神农抟（tuán）土句：神农：中国上古部落联盟首领。抟土：犹抟埴。参考《逸周书》：“神农之时，……作陶冶斤斧。”《太平御览》卷833引《逸周书》则说：“神农耕而作陶。”唐•欧阳询《艺文类聚》卷十一引《周书》曰：“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耕而种之；作陶冶斤斧，为耜锄耨，以垦草莽。”人民：此词古已有之。指平民、庶民、百姓等。如《管子•七法》：“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

[8]虞舜作陶句：虞舜：即舜。有虞氏，史称虞舜。传说中的上古帝王名，父系氏族社会后期部落联盟领袖。苦窳（yǔ）：粗糙质劣。熠（yì）：光耀，鲜明。参考《韩非子•难一》：“东夷之陶者器苦窳，舜往陶焉，朞年而器牢。”《史记•五帝本纪》：“舜耕历山，历山之人皆让畔；渔雷泽，雷泽上人皆让居；陶河滨，河滨器皆不苦窳。”

[9]彝罍（yí léi）：此指陶器。彝：古代盛酒器具，泛指古代宗庙常用祭器。罍：古代一种盛酒容器。

[10]食膳：即膳食，如饭食菜肴。甑缻（zèng fǒu）：古代厨房用具。甑：古代蒸饭的一种瓦器。缻：同“缶”。缶，古代一种大肚小口的盛酒瓦器。

[11]荑：茅草的嫩芽。

[12]中州：指中原大地。

[13]机舂(chōng)：即水碓。利用水力舂米的工具。古代用此工具来粉碎制作瓷器的料土。

[14]箅(bì)孔：土窑上的箅孔（即火眼），火苗经过火道和火眼进入窑室。

[15]斤斧出锋、鹳鱼缸红：即彩绘鹳鱼石斧图陶缸，新石器时代。1978年于河南省临汝县（今汝州市）闫村出土。陶缸绘有鹳鸟衔鱼、石斧等图案。

[16]埏埴（shān zhí）：指用水和粘土，揉成可制器皿的泥坯。

[17]昉（fǎng）：起始。李唐：指唐朝。

[18]赵皇：指宋徽宗赵佶。

[19]爰(yuán)：句首语气助词。

[20]靖康奇耻：北宋宋钦宗靖康二年四月，金军破东京（今河南开封），虏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二帝，及皇族、妃嫔与贵卿、朝臣等共三千余人北上金国，北宋亡。史称“靖康之耻”。

[21]圣手：此指能工巧匠。戮（lù）：杀。

[22]官家：宋代官方的代称。

[23]南渡：公元1127年，北宋王朝为金所灭。宋钦宗弟弟赵构逃往南方，迁都临安，史称“南渡”。暗尘：积累的尘埃。

[24]清凉寺：指河南省宝丰县清凉寺小村的汝瓷遗址。[25]张公巷：指张公巷汝窑遗址，位于河南汝州市区东南部。

[26]片瓷可以饰金：由于汝瓷是传世品保存极少的一种瓷器，全世界现仅存65件：分别存放在北京故宫博物院17件、台北故宫博物院23件、上海博物馆8件、英国达维德爵士基金会7件，维多利亚阿伯特博物馆、日本大阪市立东洋陶瓷馆、美国克利夫芝和圣路易等知名博物馆和私人典藏约10余件。因此有“纵有家财万贯，不抵汝瓷一件”之说。

[27]只件可比绿鼎：汝瓷之珍稀贵重，可比周彝商鼎。绿鼎：生铜锈的鼎器。

[28]周公之识：指时任国务院总理的周恩来。其曾于1952年批示：“弘扬传统文化，恢复五大名窑生产。”

[29]官府之倡：指各级政府贯彻周恩来总理的指示。

[30]皇舆（yú）：皇帝的车驾，比喻國家。

[31]逐鹿之域：指中原地带。本指我国黄河中下游一带，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后来泛指整个中国。

[32]唐卫公：即大唐宰相李德裕（787—850），字文饶，赵郡（今河北赞皇）人。唐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

[33]颖异：颖拔奇异。

[34]寓目：过目，观看。

[35]少制砖瓦：李廷怀大师8岁入汝州市纸坊小学读书。上世纪60年代初期因家境贫寒，一边读书一边跟随爷爷烧砖瓦窑。

[36]继习土木：李廷怀大师1969年高中毕业后跟随同村木匠学习木工，随后又学做泥瓦匠。

[37]宵衣旰（gàn）食：宵：夜间；衣：穿衣；旰：天已晚。天不亮就穿起衣来，时间晚了才吃饭。形容为处理事情而辛勤地工作。

[38]悬鹑嚼藿：即食藿悬鹑。指生活穷苦。食藿：以豆叶为食；藿，豆类植物的叶子。悬鹑：衣衫褴褛，似鹑鸟悬垂的秃尾。

[39]固承无端之绪：指李廷怀大师破译了汝瓷的某些失传的东西。

[40]囿（yòu）：局限，被限制。

[41]玉青：汝瓷有四大釉色（天青、天蓝、月白、豆青），李廷怀大师另创新发明了玉清之釉色。

[42]超迈：超越，胜过。

[43]廷怀之窑：李廷怀大师所创建的汝瓷窑。

[44]令名：指美好的声誉。

[45]一语而奠千古之色：周世宗柴荣曾御定御窑汝瓷之釉色：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

[46]琬琰涂兮穹何青：此指天青之色。琬琰（wǎn yǎn）：指玉。有古诗：“绿筱媚青涟，娇荷浮琬琰。”出处待查。参考谢灵运《过始宁墅》：“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

[47]蓼蓝：此指天蓝之色。指一种青色。参考：靛青是从蓼蓝中提取的，但它比蓼蓝的颜色更青。

[48]素月流天：此指月白之色。

[49]欧家冶色：借指豆绿之色。宋•张邦基《墨庄漫录》载：“洛阳花工宣和中以药壅培白牡丹如玉千叶、一百五、玉楼春等根下，次年花作碧色，号欧家碧。”欧家碧豆绿牡丹的古名。参考清•叶绍本《天香•咏绿牡丹》：“苔砌迷烟，竹轩吹雾，欧家冶色新染。岭外珠娇，汝南玉小，不数莲跗丹脸。汉宫似否，认訇叶、钿痕微颤。记取成都画样，黛螺五斛浓点。 亭亭幽姿最胜。漫评量、紫深黄浅。锦被金裙输与，青绫妆淡。解释春愁几许，共鬓影、窗前斗明艳。蝶翅休疑，蜻腰难见。”

[50]嫩荷涵露，江上数峰绿初浅？新桐染雾，秋夜月团试新碾？琅玕之翠，何剔透而晶晶？髹汁之敛，何苍幽而青青：以上数句是描写新创的玉青釉色。

[51]玛瑙：玉髓类矿物的一种，色彩丰富。泑：同“釉”。

[52]幻气泡为晨星兮：迎光看到釉下有稀疏的气泡，在光照下时隐时现，如晨星闪烁。

[53]依日月而变光：其釉色依不同的光线莹光内柔，变幻不同。

[54]廷怀秘门：李廷怀大师发明的专利。

[55]三代：是对中国历史上的夏、商、周三个朝代的合称，泛指上古。

[56]殊众：不同于众，出众。

[57]三足之樽：2002年3月30日，国家邮政局在全国发行了一套以汝瓷为题材的邮票——《中国陶瓷——汝窑瓷器》，内容为中国故宫博物院藏品四件：北宋弦纹三足樽、北宋三足洗、北宋碗、北宋盘。

[58]三足之洗：见注解[57]。

[59]牵清之帝思：此套邮票中之“碗”底，有清乾隆皇帝于己亥年（乾隆四十四年，公元1770年）的题诗：“秘器仍传古陆浑，祗今陶穴杳无存。却思而久因兹朴，岂必争华效彼繁。口自中轨非土匦，足犹钉底异匏樽。盂圆切已近君道，玩物敢忘太保言。乾隆己亥御题。”

[60]筋：汝瓷瓷器外侧之凸纹。

[61]镡（xín）：一种大肚瓷器。文：即纹。

[62]奁（lián）：古代汉族女子存放梳妆用品的镜箱。

[63]倾葵：葵花倾向太阳，比喻忠诚。

[64]老君：太上老君。

[65]爵：古代饮酒容器。纣王：商纣王。

[66]屈子：即屈原。

[67]怛（dá）：忧伤，悲苦。

[68]李白：唐代诗人李白。

[69]观音：观音菩萨。

[70]弥勒：弥勒佛。

[71]冰裂旋花：指野兽身上毛的花纹，有类汝瓷开片之裂纹。

[72]竹笋欢闹、曾索东坡之墨：苏东坡曾有《墨竹赋》遗世。

[73]花觚妩媚、凭添红楼之梦：《红楼梦》第三回说到荣府王夫人居室，屋里几上有汝窑美人觚。

[74]盘碟之巨、破盈尺之规：李廷怀大师所制作品“仿古釉特号盘”等，突破了“汝不盈尺”之成规，其直径有50公分（合一尺半），目前绝对是世界第一，并被中南海紫光阁永久收藏。

[75]貔貅：即李廷怀大师所创作品——“旺财貔貅”。貔貅是一种瑞兽，龙的第九子，可招财驱邪，带来好运。[76]洵（xún）：洵美。约素：形容女子腰身圆细美好，宛如紧束的白绢。

[77]线垂：一种测量垂直工具，也是泥匠专用工具。

[78]曲尽厥妙：技艺极尽绝妙。厥妙：绝妙。

[79]伯牙之试鼓：古代琴师伯牙鼓琴，有“志在高山、志在流水“句。

[80]银盘之接珠：白居易《枇杷行》：“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81]其声仍可绕耳：汝瓷出窑时有开片之美音、美纹。在若干年内，仍有开片现象发生，美音、美纹不断发生。[82]文开细腻、武开壮烈：指开片的大小，线纹的长短、粗细。

[83]蕉：芭蕉叶。蝉翼：指汝瓷的开片纹理如同蝉翼之脉理。此句是说，蕉叶如同青釉之色，分开它就可以看到下面蝉翼的脉理。

[84]哀梨：相传汉代秣陵人哀仲所种之梨，果大味美，人称“哀梨”。梨皮常有凹斑、次点、隐瘢，与汝瓷有近似之外。

[85]青蚯：青色蚯蚓。

[86]蟹爪：指汝瓷蟹爪纹。

[87]皴法：中国画技法名。

[88]龙头杯：俗称总理杯。2015年12月14日，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政府首脑（总理）理事会第十四次会议在河南郑州召开。会议选用了260只河南汝州廷怀窑研发的玉青釉色“龙头杯”，此是李廷怀大师所设计、生产的，民间亦呼称此杯为“总理杯”。

[89]雨过天晴云破处：据说此诗为周世宗柴荣（921—959，五代后周皇帝，在位六年）所做。原诗为：“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关于天青釉，也相传为五代周世宗柴荣所创。《景德镇陶录•卷七》引《唐氏肆考》：“当日清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

[90]端石：又名端溪石，产自端州（今广东肇庆）,色青紫，质细，易发墨。

[91]三足：指总理杯底的三个固定脚，意为“三足鼎立”。

[92]传世不足百件：参考注解[26]。

[93]辉煌不过廿年：汝瓷始烧于唐朝中期，盛名于北宋。1086年（北宋哲宗元祐年），为汝窑初始生产时期。北宋大观年间，宋徽宗（1107—1109年）因定窑瓷器有“芒”（未上釉的地方）不便在宫中使用，遂在汝州设立官窑，专门烧制宫廷用瓷器。因此汝瓷名声大振，成为当时五大名窑之一。此为汝窑鼎盛期，前后兴盛不过二十余年。

[94]曩（nǎng）者：以往，从前。

[95]重椟（dú）：匣子套匣子。

[96]什袭而藏：什：同“十”。袭：量词。什袭指十层，把物品层层包裹起来，喻珍重收藏。

[97]道法自然，合于天意：参考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98]学究天人，寓旨存义：参考宋代理学家邵雍：“学不究天人，不足谓之也。”据说宋代的艺术创作原则为：合于天造，厌于人意。

[99]揑：制作。

[100]潜兴：指朝代的兴起与没落。

[101]宋王：指宋徽宗赵佶。

[102]廷怀窑：李廷怀大师所创建之汝瓷窑。

[103]赞皇：河北赞皇县。见注解[32]。

[104]卫公：为李廷怀大师之先祖。见注解[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