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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字母词认知度调查研究

2019-06-04何洪霞

鞍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被试硕士生认知度

何洪霞

(中央民族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北京 100081)

汉语字母词是“由拉丁字母(包括汉语拼音字母)或希腊字母构成的,或由它们分别与符号、数字或汉字混合构成的词[1]。”目前,学界对字母词讨论较多,但针对留学生的调查研究较少。在国际交流日益深化的大背景下,有必要对留学生字母词认知度展开深入研究。

一、调查方案设计与实施

(一)研究问题

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中心(2007)提出字母词的主体为完全由字母构成的词。除此之外,典型的字母词还包括如下形式:一是字母与汉字、数字或其他符号组合而成,如“SOHO族”“F2F”等;二是读字母名称的音,如“APEC”等;三是全部大写;四是缩略而成。字母词以缩略型和汉字字母混合型居多,数字字母词很少[2],纯字母词和字母与汉字组合而成的字母词占到典型字母词的88.5%[3]。因此,本研究选择典型的字母词——单纯型纯字母词与组合型字母词(字母-汉字型)作为主要研究内容,不包括数字字母词。

李小华(2014)以词频调查为基准,根据字母词的词典指数、媒体指数等将字母词分为四个频级,其中A级为最为典型的字母词、B级为高频字母词,C级为次高频字母词,D级为低频字母词。同时,其通过对字母词熟悉度的调查发现国内民众对字母词的认知及了解与字母词的词频调查结论相符[4]。因此,本文拟采用李小华(2014)字母词分级标准及词表范围,对留学生字母词认知情况进行调查分析。具体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留学生对不同频级、不同类型的字母词认知度是否存在显著差异?

2.留学生字母词认知度影响因素有哪些?

3.留学生字母词学习态度如何?

(二)研究对象

由于人员、经费等相关因素的限制,本调查集中在北京、广州、武汉、银川、锦州、鞍山等城市的高等院校,均采用电子问卷形式填答,每台电脑/手机只能作答一次。本次调查共发放、回收问卷194份,剔除数据缺失问卷2份和被试不合格问卷19份,得到有效问卷173份,有效试卷回收率为89.2%。被试构成如下:按学历分,本科生79人(45.77%),硕士研究生68人(39.3%),博士研究生26人(15.0%);按性别分,男性82人(47.4%),女性91人(52.6%);按被试国籍分,共有26国,其构成如图1所示。

(三)数据收集方式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调查问卷由三部分构成:第一部分为提示语及背景信息。第二部分为字母词认知度调查,该部分共有60题,20题为A级字母词,20题为B级字母词,20题为C级字母词。每个频级字母词均由两部分构成,其中10题为单纯型字母词(如“HSK”),10题为字母-汉字型的字母词(如“B超”)。该部分题目采用李克特四级量表形式进行调查,被试需要从4个级别选择对字母词的认知度(A.非常了解 B.大概了解 C.不太了解 D.从未见过),统计时按照被试所选认知度的级别由高到低分别赋值4分、3分、2分和1分。第三部分对字母词的教学情况进行调查,共计3题,同样使用李克特四级量表形式。同时,为避免被试对题目理解有偏,所有题目的作答要求均提供英语翻译。

此外,经过信度检验,测试题的总体 Cronbach’s α值为0.946,表明该测试具有较高的信度水平。

图1 被试国籍构成

(四)数据分析方式

本文数据统计采用SPSS 23.0及excel软件进行处理,多数情况采用参数检验方式进行统计分析,如数据不满足参数检验的条件,则采用非参数检验。

二、结果与讨论

(一)字母词认知度调查

1.字母词认知度概况

根据字母词认知度折合得分与理解度,笔者将留学生认知度最高的字母词列表如表1:

由表1可见,留学生高认知度的字母词都是与日常生活关系密切的词语,它们绝大部分是留学生日常学习、工作、娱乐中经常接触到的事物,如SIM卡、Email、SMS、iTunes、IP地址、GPS等,这些词随着手机电脑的应用而普及,而ATM机、VIP、卡拉OK、U盘则是留学生日常生活和学习中经常遇到的字母词,所以认知度很高。另外,我们发现排名前10的字母词中一半为单纯型字母词,一半为字母-汉字型字母词。由此可见,高认知度的字母词更可能与生活中出现的频率有关,而与字母词的构成形式关系不大。此外,留学生的高认知度字母词与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高频级字母词略微有些出入,如SMS、iTunes在汉语中是低频字母词,但在留学生的认知范围内,却属于理解程度非常高的字母词。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日常生活中SMS一词(短信息)较为常用,而其汉语形式又较难记忆,三字词汇不够经济,从而导致留学生对该词的字母词形式熟悉度更高;iTunes则属专名,汉语中缺乏对应的翻译,随着苹果手机大量使用该词,使得留学生对该词认知度较高。综上所述,高科技产品在给世界各国人民带来一定影响的同时,其附带的字母词也逐渐成为不同语言背景人们的共有词汇。

表1 认知度最高的字母词(排名前10)

相反,得分最低的10个字母词大都是专业性很强的词语,大致可以把它们分成以下几类:

(1)医疗卫生类:ED、OTC、EB病毒

(2)科学技术类:AI、CAD、CA认证、α粒子、APC、D版

(3)专名类:PICC

造成留学生对上述几类字母词语认知度较低的主要原因源自此类字母词普遍表现出较强的专业性,且在日常生活中较难用到,使用度较低;中国人也不常说上述字母词语,从而导致目的语输入量严重不足,进而使得被试对以上字母词认知度较低。

2.不同频级字母词认知度

所有被试高频、中频、低频字母词认知度统计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所有被试三个频级字母词认知度(n=173)

*P<0.05**P<0.01

单因素组内方差分析的结果显示,所有被试不同频级字母词认知度具有显著差异(F(1.68,288.98)=308.30,p=0.000<0.05)。多重比较的结果显示,被试对三个频级字母词的认知度的判断两两之间均存在显著差异(p=0.000<0.05),被试对两类字母词的认知判断随着其频级的降低呈下降趋势。

3.不同类型字母词认知度

配对样本t检验的结果显示,被试对单纯型和字母-汉字型的字母词认知度没有显著差异(t=0.13,df=172,p=0.129>0.05),也就是说,字母词中是否包含汉字并没有对被试的字母词的理解造成影响。这从侧面说明,对于留学生来说,字母词的通用性较之汉字词汇更强。根据邹玉华等(2006)针对中国人字母词知晓度调查,得分最高的10个字母词有40%为字母-汉字型,而得分最低的10个字母词则均为单纯型字母词[5]。由此可见,包括汉字的字母词更可能有助于中国人对该字母词的理解。

(二)字母词认知度影响因素

1.不同学历层次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

不同学历层次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统计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高频字母词认知度-学历层次(n=173)

Kruskal-Wallis(H)检验的结果显示,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三组被试对高频字母词认知度有显著差异(chi square=8.917,df =2,p=0.012<0.05)。博士生组高频字母词认知度折合得分高于本科生组,二者差异显著(p=0.017<0.05,MD=0.25);博士生组和硕士生组没有显著差异(p=0.581>0.05);硕士生组和本科生组也没有显著差异(p=0.143>0.05)。总体来说,汉语水平较高的组别的高频字母词认知度更高。此外,单因素组间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不同水平被试的中频字母词认知度没有显著差异(p=0.258>0.05);不同水平被试的低频字母词认知度也没有显著差异(p=0.427>0.05)。也就是说,无论被试水平如何,他们对中频和低频字母词的认知度基本保持一致。

2.不同英语水平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

不同英语水平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统计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字母词认知度-英语水平(n=173)

*P<0.05**P<0.01

单因素组间分析结果显示,不同英语水平被试对单纯型字母词的认知度具有显著差异(F(4,168)=3.816,p=0.005<0.05)。事后比较(Bonferroni)结果显示,英语水平“非常好”的组别对单纯型字母词的认知度显著高于英语水平“一般”“不太好”和“非常不好”的组别。也就是说,英语水平非常好的被试有可能对单纯型字母词的熟悉度更高。但英语“非常不好”的被试其单纯型字母词的认知度反而高于英语水平“不太好”的被试,这是否是英语“非常不好”的调查对象恰恰是高年级组被试呢?统计发现,英语“非常不好”组别的被试主要构成为本科生和博士生,而英语“不太好”组别的被试构成主要为本科生和硕士生,虽然博士生组的字母词认知度与硕士生组没有统计学差异,但是其折合得分较之硕士生组还是略高(MD=0.07),这也许是出现该现象的原因。此外,不同英语水平的被试对字母-汉字型字母词的认知度没有显著差异(F=0.283,df=4,P=0.889>0.05)。

3.不同HSK等级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

不同HSK成绩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统计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字母词认知度-HSK成绩(n=173)

*P<0.05**P<0.01

由表5可知,留学生的HSK水平与其字母词认知度相关关系显著,二者存在中等强度的正相关关系(P=0.000,r=0.301),即HSK较高的被试字母词认知度也较高。单因素组间检验显示,不同HSK等级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存在显著差异(F=7.343,df=4,p=0.000<0.05)。事后比较(Bonferroni)发现,HSK六级水平的被试字母词认知度显著高于HSK四级(MD=0.56,p=0.000)和未参加过HSK(MD=0.37,p=0.006)的被试;同时,HSK五级被试字母词认知度显著高于HSK四级被试(MD=0.47,p=0.003)。此外,HSK三级被试字母词折合得分高于HSK四级被试,虽然二者没有显著差异。通过检验HSK成绩和英语水平交叉表,我们发现HSK三级中有52.7%的被试报告其英语水平“非常好”和“很好”;而HSK四级的被试报告相应英语水平的比例则仅为21.1%。因此,造成该结果的原因可能是被试英语水平的差距。

4.不同性别被试的字母词认知度

从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看,被试性别对字母词的总体认知程度没有显著影响(t=0.217,df=171,p=0.829>0.05);对不同类型字母词的认知程度也没有显著影响;对不同频级的字母词同样没有显著影响。本文研究结果与原新梅(2007)的研究结果有差别。原新梅(2007)指出,来自不同国家的留学生中男性比女性的字母词认知度高且二者具有统计学显著差异[6]。笔者认为两个研究的差异性结果也许是由于两个测试中样本的男女性别比例不同造成的。

(三)留学生字母词学习态度

调查结果显示,41.6%的留学生认为汉语中的字母词会降低学习难度,19.7%的留学生认为字母词增加了学习难度,另有38.1%的留学生认为字母词不会影响汉语学习的难度。我们认为,原因在于字母词专业性较强,合适的使用确实会降低学习难度,但由于其在汉语学习中所占比例较小,从而导致部分学生认为字母词并不会影响汉语学习难度。

关于现有教材中出现的字母词,61.3%的留学生表示满意,17.3%的学生认为不太满意,21.4%的学生觉得无所谓。由此可见,留学生对现有教材所收录的字母词还是比较认可的;关于字母词教学,64.7%的学生表示应该学习更多字母词,19.7%的学生认为字母词不用专门学习,15.6%的学生表示无所谓。由此可见,教师在进行课堂教学时,遇到相关字母词语,可有意识地增加教学时间,补充与之相关的其他字母词,为学生创造更多的字母词学习机会。

总之,字母词是留学生词汇的重要构成部分。通过调查发现,字母词的频级显著影响留学生对其的认知判断;留学生的年级水平(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影响高频字母词的认知度;HSK成绩、英语水平对单纯型字母词的认知度具有显著影响。此外,大部分留学生对现有教材提供的字母词学习表示满意,但希望在教学中适当增加字母词教学时间及内容。由于经费等客观因素的制约,本研究在调查抽样时无法有效控制国籍等变量,可能会使结果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们期待出现更多关于字母词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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