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行记(七)
2019-06-01王军
文/王军
与好天气不协调的,是一堆愁云飘上了我和詹妮的心头——寿桃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掉毛,原本柔软粉嫩的腹部还长了一个很小的疮。
我们盼啊盼啊,出差的尼雷恩先生终于回来了。他立刻给寿桃做了详细的检查,很快得出结论:寿桃出现的症状,是配方奶粉引起的过敏。
“爸爸,它不能喝奶,能吃什么呢?”詹妮一脸担心地问。
“嗯,这倒是个问题,让我想想。”尼雷恩先生沉思起来。我和詹妮只能等着,等待尼雷恩先生想出对策。
“也许该给它找个真正的奶妈了。”沉吟半晌,尼雷恩先生说。
真正的奶妈?!我和詹妮都大惑不解,看着尼雷恩先生。
“等你们看到就明白了。”尼雷恩先生冲我和詹妮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显然不想马上告诉我们答案。
在真正的奶妈到来之前,寿桃依然只能喝配方奶粉。看着寿桃抱着奶瓶用力吮吸,我和詹妮的心情不禁变得矛盾起来——要是之前,我们希望它多喝一点,长得壮壮的;可现在我们却不希望它喝过多的奶水了,因为这会让过敏越来越严重。
谜底很快揭晓。第二天傍晚,当站在树屋上居高临下的我和詹妮看到尼雷恩先生的轿车远远地开来,立刻下了树屋迎上去。
“汪——汪汪——”还没到跟前,我们就听见轿车里传出了几声响亮的狗叫声。难道尼雷恩先生给寿桃找的奶妈是一条狗?我和詹妮满腹疑惑,互相对视了一眼。从打开的车窗望进去,车后座上放着一个铁笼,笼里躺着一只中等体型的花狗,在它腹下有两只棕黄色的小狗,正叼着乳头吸奶。
花狗的警惕性很高,见我和詹妮扒着车窗朝里看,立刻挺起了身,朝我们一阵吠叫。
“尼雷恩先生,这就是您给寿桃找的奶妈吗?”我问。
“没错。这下寿桃饿不着了。”尼雷恩先生笑眯眯的,边说边把狗笼提了出来。花狗是尼雷恩先生一个同事的,刚生产十多天,正好符合要求,于是他就把母狗和小狗一起带了回来。
不过我们很快就失望了,因为花狗对寿桃表现得很排斥,不愿接受陌生的寿桃当它的第三个孩子,一直朝寿桃不停地吠叫。幼小的寿桃对不友善的花狗也显得很畏惧,远远地躲在一张椅子下面,不管我们怎么逗引抚慰,就是不愿靠近花狗。
这可怎么办?我和詹妮又一起眼巴巴地看向尼雷恩先生,等着他拿主意。
这当然难不住经验丰富的尼雷恩先生!他使用了一个很特别的办法——把一条小狗的排泄物,抹了一些在寿桃身上。尼雷恩先生的方法产生了神奇的效果——花狗在闻到寿桃身上的气味后,很快就安静下来,不再吠叫了。它还伸着舌头,不停地舔舐被尼雷恩先生拿在手上的寿桃,神情里充满了母性和慈爱。不一会儿,花狗侧躺下来给两只小狗喂奶,尼雷恩先生趁机帮助寿桃找到一个饱满的乳头,饥肠辘辘的它立刻衔住了,专注地吸食起来。
成功了!我和詹妮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喜和激动。
喝上了狗奶的寿桃渐渐转危为安,毛发不再脱落,腹部的小疮也慢慢愈合。尼雷恩先生给我们解释了其中的道理:狗是杂食性动物,既吃素食,也吃肉食,所以奶水的营养可以满足同为杂食性动物的蜜獾幼崽的生长需要。
寿桃恢复健康后,我和詹妮给它彻彻底底洗了一次澡,我们可不想它身上沾染了臭烘烘的排泄物跟在我们身后跑来跑去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