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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劳动者工资收入
——基于CHIP数据的经验研究

2019-05-17陈丽娴魏作磊

财经论丛 2019年5期
关键词:工资收入服务化劳动者

陈丽娴, 魏作磊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经济贸易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中国制造2025》指出我国制造强国建设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和服务化的总体导向。制造业企业服务化是制造业新一轮发展的重要途径。制造业服务化提高企业绩效和生产率等已得到国内外学者的证实。制造业服务化的涵义是制造业在生产过程中逐渐增加服务要素的投入,以替代实物要素的投入。因此,地区制造业服务化反映的是该地整体制造业对服务业的完全消耗情况。经济发展新常态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仅对制造业发展提出新的挑战,还对促进劳动者就业提出新的要求,劳动者素质结构需要调整和适应经济社会的发展需求。党的十九大强调在经济增长的同时,实现居民收入同步增长;在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同时,实现劳动报酬同步提高。一方面,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越高,说明该地区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市场规模庞大和市场经济发达,集聚经济的共享、匹配和学习三个微观机制对劳动者工资收入产生影响;另一方面,制造业企业与服务化企业间的互相交流机会较多,存在明显的知识溢出,为劳动者带来更多的学习和技术创新机会。

关于产业结构调整如何影响劳动者工资收入。林毅夫和陈斌开(2013)认为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将减少劳动力需求,导致资本收入增加快于劳动收入,进而降低均衡工资和劳动者收入[1]。穆怀中和吴鹏(2016)实证分析发现产业结构调整与城乡收入差距呈现倒U型关系[2]。魏君英和侯佳卉(2015)的研究结果表明产业结构变动显著促进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增长,也导致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差距的扩大[3]。马小强(2015)认为在全球经济新趋势的背景下,制造业向服务业的转变带来整体平均工资收入增长,随着服务业在国内各地区产业结构中比重的增加,收入分配的两极分化倾向呈加剧之势[4]。周昕(2017)研究认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特别是国内中间服务的增加有助于提高制造业部门高技术劳动力的可替代性,降低制造业高技术劳动力的相对工资[5]。上述研究简述了产业结构调整对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影响。一方面,文献主要反映行业和企业层面的整体工资收入,工资收入主体的个体层面的相关研究甚少;另一方面,产业结构调整主要是指三次产业演进,并没有从行业内部深入刻画。那么,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越高,该地区的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劳动者工资收入表现如何?对不同劳动技能劳动者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

针对上述的研究空缺,本文利用省级投入产出表设计城市层面的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指标,并与2007、2008和2013年的CHIP数据相结合,构造三期混合横截面,实证分析地区制造业服务化对制造业和服务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影响。本文重点考察两个问题:地区制造业服务化对制造业和服务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产生何种影响?制造业和服务业的不同技能劳动者的工资差距怎样?与已有研究相比,本文的主要改进之处在于:第一,首次刻画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指标,反映一个地区制造业整体对服务业的完全消耗情况,这是从行业内部了解地区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要度量指标;第二,采用1990~2000年服务业增加值的增长率作为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工具变量,并在模型中控制个体和城市层面的控制变量。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模型

本文使用的数据包括两大板块:一是个体层面的数据来自中国家庭收入调查(CHIP)2007、2008和2013年的城市住户调查;二是区域层面的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和《中国省级投入产出表》。其中,2007年CHIP的城镇住户成员个人情况表覆盖9个省份18个城市抽选的5000户城镇住户,共有14859个个体样本。2008年CHIP的城镇住户成员个人情况表覆盖9个省份18个城市抽选的5002户城镇住户,共有14683个个体样本。2013年CHIP的城镇住户成员个人情况表覆盖14个省份117个城市抽选的6425户城镇住户[注]2007和2008年的9个省份是上海、广东、江苏、浙江、湖北、安徽、河南、重庆和四川,2013年的14个省份是北京、山西、辽宁、江苏、安徽、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重庆、四川、云南和甘肃。,共有19046个个体样本。

本文的实证回归样本限于劳动人口,男性为16~60岁、女性为16~55岁,主要针对制造业和服务业从业人员(雇员)。因此,筛选样本的原则包括:对于2013年样本,“您从事这份工作的就业身份是”雇员,“这份工作的行业是”制造业,符合雇员+制造业的样本有1366个,“这份工作的行业是”服务业,符合雇员+服务业的样本有7317个;对于2007和2008年样本,“您当前这份主要工作是”固定工、长期合同工、短期合同工、无合同的临时工、打零工,“您当前主要工作的行业是”制造业,符合工种+制造业的样本分别有1244和1136个,“您当前主要工作的行业是”服务业,符合工种+服务业的样本有5229和5249个。本文主要考察在给定其他因素的条件下,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变化是否影响劳动者工资收入。因此,本文借鉴Mincer(1974)经典的个体工资收入方程[6],构建如下的计量模型:

lnwageic=α+βcityserc+γXic+λZc+εic

其中,下标i和c分别表示个体和城市,wageic表示劳动者名义年工资收入、名义小时工资收入、实际年工资收入、实际小时工资收入,cityserc代表城市c制造业服务化程度,Xic代表个体特征变量,Zc为城市特征变量,εic为误差项。

1.劳动者工资收入。工资性收入包括工资、奖金、津贴及其他各种现金福利。对劳动者工资收入的测算需注意两方面。一是小时工资收入的调整。小时工资反映劳动者的单位劳动价值,度量劳动工资收入更为准确和个体间的工资收入具有可比性。根据2013年CHIP问卷的“2013年您工作了多少个月”“平均每月工作多少天”“平均每天工作多少小时”,2007和2008年的“在当前这份主要工作中,您平均每周工作多少小时”,统一测算小时工资收入。二是实际工资收入的测算。随着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说明该地区制造业和服务业发达,城市经济快速发展,本地物价水平较高,可贸易品价格的差距相对较小,但不可贸易品价格的差距逐渐拉大。参考高虹(2014)的做法,本文利用《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中商品房销售额和销售面积两个变量[7],构造地区层面2007、2008和2013年的房价数据并作为城市不可贸易品价格水平的代理变量,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不可贸易品价格的影响。通过将地区层面的房价数据平减名义工资收入,我们可得到实际工资收入。

2.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是指制造业对该地区服务业的直接和间接消耗情况。为得到城市层面的制造业服务化指标,我们的具体做法如下:

首先,采用投入产出表中的完全消耗系数测算省级层面的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公式如下:

其中,seri表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上式右侧第一项为制造业对第i个服务业行业的直接消耗量,第二项为生产制造业产品在第一轮间接消耗第i个服务业行业的数量,第三项为生产制造业产品在第二轮间接消耗第i个服务业行业的数量,其他的依此类推。

其次,在省级制造业服务化的数据基础上,先用城市制造业增加值manoutputc乘以省级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得到城市层面的制造业投入服务额,再除以城市层面的生产总值GDPc得到地区制造业服务业程度的相对值,即

3.个体特征变量。已有研究表明,性别、婚姻状况、教育水平、工作经验、工作经验的平方、健康状况、是否少数民族及是否中共党员等显著影响个体的工资收入。(1)性别,取值1表示男性,取值0表示女性;(2)婚姻状况,取值1为已婚,取值0为未婚;(3)教育水平,以受教育年数表示;(4)工作经验,由劳动者的年龄减去受教育年数后再减去6得到;(5)工作经验的平方,用于分析工作经验与劳动者工资收入的非线性关系;(6)健康状况,劳动者健康状况为“非常好”或“好”取值1,否则为0;(7)是否少数民族,汉族取值1,否则为0;(8)是否中共党员[注]2007和2008年的CHIP缺少“是否中共党员”的相关数据。借鉴高虹(2014)的做法,以个人所在市(县)2013年的党员比例作为2007和2008年党员身份的替代。若某人所在市(县)未进入2013年的样本,则以年度全部样本的党员比例作为替代。,中共党员取值1,否则为0。

4.城市特征变量。相关研究表明,相对固定资产投资、相对外商实际投资、就业率、劳动生产率、是否省会城市等影响劳动者工资收入[8]。相对固定资产投资以固定资产投资占GDP的比重表示,相对外商实际投资以外商实际投资占GDP的比重表示,就业率以年末单位从业人员数与年末总人口数的比值表示,劳动生产率以制造业增加值与从业人员数的比值表示,省会城市取值1,否则为0。为减轻控制变量的内生性问题,我们采用2007、2008和2013年之前的数据,以部分减少逆向因果关系带来的估计偏误;选择多期的平均值,避免单独使用一期数据的特殊性和不同年份间数据的波动性。因此,本文2007和2008年CHIP对应使用的是2002~2006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数据的控制变量平均值,2013年CHIP对应使用的是2009~2013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数据的控制变量平均值。

三、实证检验结果及分析

(一)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

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影响如何?可以发现,在控制个体和城市层面的特征变量后,采用四种方法度量的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和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的估计系数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为正(见表1所示)。这说明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显著增加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当被解释变量为实际劳动者工资收入时,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的估计系数更大(分别达到2.90和3.18)。对此,可能的解释是:在微观的企业层面,制造业服务化提高企业经营绩效和生产率已得到学者的普遍证实[9],经营绩效和生产率较高的企业往往工资收入水平和员工生产的积极性都较高,因此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增加了劳动者工资收入;在宏观的地区层面,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越高,表明该地区服务业务总量较多、质量相对较高,制造业和服务业市场发达,整体市场规模较大,市场化程度较高。一方面,集聚经济作用明显,企业间通过共享、匹配和学习三个微观机制对劳动者产生空间外部性,带来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增加;另一方面,知识溢出效应发挥,增加劳动者频繁学习交流和技术创新的机会,提高劳动者的生产率。因此,本文认为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通过绩效效应、集聚经济效应和知识溢出效应来促进制造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增加。

表1 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OLS回归)

注:括号内为聚类标准误;*、** 和*** 分别表示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

此外,个体和城市层面的控制变量对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影响方向及显著性与已有经验文献基本一致[7][10]。以名义劳动者工资收入为例,男性和已婚人士的工资收入更高,受教育年数的增加显著提高制造业劳动者工资收入,工作经验与劳动者工资收入呈倒U型关系,健康状况良好和党员的劳动者的工资收入相对更高,少数民族身份的工资收入增加效应不明显。相对固定资产投资的系数显著为负,相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并不显著,说明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增长并不依赖于国内投资的增加。显而易见,地区就业率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直接促进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增加,因为就业机会增加及集聚经济和知识溢出效应的作用。省会城市显著提高劳动者的工资收入。

为缓解内生性问题,本文使用工具变量法重新估计。我们使用的工具变量是1990~2000年服务业增加值的增长率,有效的工具变量需满足相关性和外生性两个条件。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表示的是制造业生产经营投入的服务数量,与当地的服务业发展状况紧密相关。也就是说,当地服务业发展状况良好,制造业生产经营可投入的服务数量也更多,该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相应更高。因此,工具变量满足相关性。对于外生性的说明,我们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是我国产业融合程度较低,制造业和服务业的产业关联度不高。历史上某一时期的服务业增加值增长率的提高对当期制造业行业的就业影响甚小。夏杰长(2008)研究指出我国服务业在吸纳劳动力方面并没有呈现明显的优势,吸纳的全部就业人口还不到三分之一,远低于国际水平[11]。二是由于行业属性差异,劳动者很难跨行业重新就业,否则需要付出较高的时间和机会成本及重新作为初学者进入新的就业领域面临的许多障碍。

首先,检验工具变量的适用性。Kleibergen和Paap(2006)的LM统计量检验和F统计量检验均显著拒绝服务业增加值的增长率变量弱识别的原假设[12],说明工具变量具有合理性,回归结果可靠(见表2所示)。结果显示,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显著增加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即考虑内生性问题后,仍发现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劳动者工资收入的显著贡献。为更准确地反映劳动者的实际购买力,本文采用经空间物价指数调整后的地区间可比的实际工资收入作为衡量制造业劳动者福利水平的一个更加全面的指标,发现考虑地区的物价水平差异后,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仍显著增加制造业劳动者的实际年收入和实际小时收入,且边际效应大于其对名义年收入和名义小时收入的影响。这说明随着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地区间不可贸易品的价格差距随之扩大。因此,考虑到物价水平,不同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地区之间的工资收入差距将进一步拉大。

表2 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工具变量回归)

注:括号内为聚类标准误;*、** 和*** 分别表示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Kleibergen_Paap rk LM统计量的括号内为P值,Kleibergen_Paap rk F统计量的括号内为Stock-Yogo弱识别检验的10%临界值。如无特别说明,下同。

(二)异质性分析

不同技能劳动者从地区制造业服务化中获得的收益可能并不相同。因此,本文采用受教育水平作为劳动者技能水平的代理变量。按照受教育水平,将大专及以上学历归为高技能劳动者、大专以下学历归为低技能劳动者。表3显示,高技能制造业劳动者的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系数在统计水平并不显著,低技能制造业劳动者的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系数至少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我国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主要增加了低技能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周昕(2017)分析得出制造业服务化的提高会降低制造业高技能劳动者的相对工资,来自国内的中间服务更为明显地表现这种作用[5]。这可能是由于我国制造业投入服务业水平较低,主要增加了低技能劳动者的就业机会并使其整体工资水平得以提高,制造业快速发展吸纳大量低技能劳动者专门从事与体力相关的工种[32]。因此,快速提高服务业发展水平和制造业投入服务业的质量是问题的关键,这也可能是地区制造业服务化显著增加高技能劳动者工资收入的重要传导途径。

表3 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劳动者技能的异质性分析

(三)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服务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

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影响如何?由表4可见,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没有显著增加服务业劳动者的名义工资收入,但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减少了实际工资收入。对此,可能的解释是:一方面,我国制造业服务化整体水平不高[14],制造业的发展没有与服务业形成良好的互动,即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没有显著增加对服务业劳动者的需求;另一方面,我国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偏低(即“鲍莫尔-福克斯假说”),这一现象对生活性服务业尤其如此。因此,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难以提高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

那么,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不同技能水平的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是否存在异质性影响?由表5可以发现,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主要降低低技能服务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水平,显著提高高技能服务业劳动者的名义年收入,对实际年收入的影响不显著。这可能是由于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增长相对缓慢,边际产出较低(尤其是低技能服务业),单位劳动产出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提高。高虹(2014)认为在劳动力供给相对充足的情况下,城市居民对生活性服务业更高的需求将更多表现为该行业就业的扩张,而非工资水平的上升[7]。Kravis和Lipsey(1988)也认为相对于其他经济部门,生活性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提高速度更缓慢[15]。因此,服务业劳动生产率的缓慢上升没有明显提高劳动者的边际产出,劳动者的工资收入水平因而无法上升,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对低技能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促进作用被抑制。

表4 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

表5 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与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劳动者技能的异质性分析

四、稳健性检验

为验证上述实证结果的稳健性,我们首先在省级层面构造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利用省级层面的1990~2000年服务业增加值的增长率作为工具变量,控制省级层面影响劳动者工资收入的相关特征变量,运用工具变量法实证检验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制造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影响。研究结果发现,无论名义工资收入还是实际工资收入,省级层面的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制造业劳动者工资收入同样在5%或1%的显著性水平上统计为正,表明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制造业劳动者工资收入具有稳健的正向促进效应[注]限于篇幅,回归结果未报告,作者备索。。

另外,本文对制造业劳动者重新进行高低技能划分。参考踪家峰和周亮(2015)的划分标准,高技能劳动者是指受教育年数在12年及以上者,低技能劳动者是指受教育年数在12年以下者[10]。同样利用城市层面的服务业增加值增长率作为工具变量,采用工具变量方法回归,发现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显著增加低技能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对低技能制造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在统计水平并不显著,说明前文关于异质性的分析结果是可靠的[注]限于篇幅,回归结果未报告,作者备索。。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使用家庭微观调查数据,结合区域层面数据,通过构造地区制造业服务化指标,以1990~2000年服务业增加值的增长率为工具变量,实证分析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制造业和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影响,并根据技能水平高低进行分组检验。地区制造业服务化与制造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工具变量的估计结果显示,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显著提高制造业劳动者的名义工资收入水平,考虑物价水平后,仍显著促进劳动者实际工资收入的提高。对制造业不同技能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差异影响分析时,发现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高技能劳动者工资收入的提升效果在统计水平上不显著,但显著提高低技能劳动者的名义和实际工资收入。地区制造业服务化与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回归结果显示,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对服务业劳动者的名义工资收入影响为正但不显著,考虑物价水平后,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降低服务业劳动者的实际工资收入。对高低技能服务业劳动者的分组检验,发现制造业服务化程度显著提高高技能服务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对低技能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影响不明显。稳健性检验结果表明,上述的研究结论是可靠的。

本文研究的政策含义:地区制造业服务化对当地不同行业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影响应差别对待。一方面,发展服务业和提高服务业水平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尤其是知识、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的服务业行业,既提高制造业用以中间投入服务的规模和比重,也改善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继而提高制造业和服务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水平。为此,应鼓励服务业企业“走出去”,引进高技术人才,探索服务业发展新方式;政府应增加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有效供给,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延伸。另一方面,政府应积极引导有条件的制造业企业实施服务化转型战略,对企业给予资金支持和技术指导等,推进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的提高,这对提高劳动者工资收入的效果是最直接、最明显的。另外,考虑到不同技能劳动者如何共享地区制造业服务化带来的好处,尤其是提高制造业高技能劳动者工资收入,有利于制造业企业留住高科技人才进行研发创新,对增强我国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意义重大。因此,增加制造业投入技术密集型的金融商务、科技研发等服务业比重,从源头上提高制造业高技能劳动者的工资收入显得尤为迫切。本文的研究为促进地区制造业服务化程度、提高制造业和服务业劳动者工资收入、兼顾不同技能水平的劳动者工资收入等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并具有很好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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