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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中华》对苏联报道探析

2019-05-12刘威李萌萌

辽宁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红色中华中国共产党

刘威 李萌萌

[摘 要]《红色中华》是中国共产党建立苏维埃政权后的第一份官报。作为中国共产党在当时的宣传喉舌,《红色中华》继承了此前中共宣传传统的同时,亦服务于政权建设需要。对苏联的各类宣传是《红色中华》宣传的重要内容,也是中国共产党在政权建设中的积极尝试,为缺少经验的中国共产党提供了必要的支持和帮助。

[关键词]《红色中华》;苏联报道;中国共产党

[中图分类号]K2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496(2019)04—105—07

中国共产党是受到共产主义学说影响形成的无产阶级政党。在政党成立的过程中,共产主义学说的理论—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的影响意义深远。特别是苏联,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成功建立政权的社会主义国家,将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学说进行了具体的实践化。并以苏联为中心,建立了世界性的共产主义联盟—共产国际,用以领导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指导各国的共产主义运动,包括共产党的组建。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在共产国际的直接帮助下成立的。在中共成立的过程中,共产国际派出的专门的人员,予以指导和帮助,这些人员包括,马林、维经斯基等,他们将在德国、苏联和共产国际积累的共产主义经验带到中国,帮助雏形中的中国共产党一步步建立。此外,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对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和无产阶级革命意识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也使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后,继承了这一意志,始终将传播马克思主义作为政党发展的头等大事。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主要依赖报刊等近代文化传播媒介。作为苏维埃共和国的喉舌,《红色中华》极尽宣传之力,传播马克思主义。一些重要的节日,如十月革命节等,都刊发专文。关于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报告,经常出现在《红色中华》的中缝。1934年4月19日《红色中华》第177期,在《 “五五”节报告大纲》上专文纪念马克思诞生,号召“加紧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1]《红色中华》成为当时传播马克思主义,宣传苏联的重要平台。

一、中共对苏联报道的延续

从中共成立之初,中共即坚持传播马克思主义。主要的途径包括宣传,以《新青年》等作为主要阵地,以陈独秀、李大钊等人的时评,以及其他共产主义者所写作、翻译的文章为主,向国人介绍马克思、恩格斯以及共产主义。与此同时,辅以街头演讲,深入工厂宣讲等手段,动员、启发工人,促使工人阶级觉醒。

大革命之时马克思主义传播在中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各种宣传和动员积极配合北伐,报刊、标语动员各地工人阶级参加北伐。上海工人组织的纠察队更是直接参与解放上海的战斗,中国的苏维埃革命初见曙光。然而国民党在北伐取得节节胜利之时,以摒弃“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处处刁难,围攻共产党。共产国际和苏联急于获取国民党在远东的支持,对中共的宣传处处限制。“在目前阶段只限于在共产党报刊上宣传苏维埃,决不能迫使国民党左派支持这种宣传。”[2]21并告知其汉口领事“我们没有建议成立苏维埃,我们只是讲宣传苏维埃的思想。”[2]22苏联方面的纵容,助长了国民党人的反革命气焰,也延缓了中共以苏维埃化改造中国的进程。

国民党发动的反革命事变使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人警醒,开始寻找一条适合中国自己的革命道路。学习苏联,实现苏维埃化的中国,是当时中国共产党人的主要目标。为了快速实现这一目标,在国民党反动派白色恐怖的包围之下,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传播马克思主义,宣传苏维埃,并围绕此目标制定宣传方针,在1928年中共中央关于《苏维埃政权的组织问题决议案》的文件中,即提及有关如何宣传苏维埃,以苏维埃化改造中国:党应宣传苏维埃的内容,理论和工作,并组织工农积极份子做将来苏维埃的干部。中国党应利用苏联苏维埃建设的经验,普遍此经验于建设政权机关。党应在预定的各暴动区域中,预先普遍的明瞭的传播苏维埃的理论,宣传苏维埃政权之一切具体形式与具体工作,准备民众在该区域起来时,有迅速建立苏维埃的可能。[3]

中国共产党对苏联的报道,始终在其宣传中处于重要的地位。中國共产党对苏联的态度,源于建党之初得到了来自共产国际和苏联的帮助。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共产国际和苏联给予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在经济、政治、组织等多方面的帮助。陈独秀主编《向导》时期,就开始侧重对苏联的相关报道,直接报道及间接报道的文章达到91篇,还有其他一些文章中涉及到苏联问题等。

在《向导》时期,中共的宣传围绕反帝反封建展开。苏联在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之间的斡旋促成了大革命和北伐运动。此时中共对苏联还抱有幻想,特别是苏联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将马克思主义从理论变成了现实,使年轻的中国共产党看到了希望,也为革命斗争寻找到目标。

特别是在苏联的促使下,使孙中山和国民党接受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推动了中国革命的进程。然而国民党的背信弃义,使苏联重新审视了中国革命,特别是对中国在苏联整个世界体系中所处的重要性。中共在苏联的地位中得到了提升,成为共产国际和苏联在远东地区反帝反封建的先锋队。中国也自然而然的成为维护苏联在远东利益的保卫者。“由于1927年资产阶级的背叛,由于资产阶级向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投降。”[4]国共合作的大革命失败,国民党对苏态度急转直下。中(国民党)苏(包括共产国际)的关系恶化。其中既包括了苏联所奉行的政策无法满足国民党所代表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利益,也包括了苏联羽翼之下的中国共产党所带来的影响。国民党一方面从外交上排挤苏联,一方面从军事上打击中国共产党。

中国共产党在积极寻求苏联和共产国际帮助的同时,也不断开展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通过数次武装起义,积蓄力量。寻求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新道路。1929年7月“中东路事件”的爆发,使国民党同苏联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同时世界范围内不断涌现的反苏浪潮,使共产国际及其所属的各国共产党组织对苏联安全问题十分关心。就中国共产党而言,在“中东路事件”后不久就做出回应,共产国际在国民党反动派寻衅苏联,以中东路为借口发动对共产主义的进攻时,即提出呼吁“共产国际直诉于一切忠实的无产者之前,希望组成护防苏俄的铁城,以警卫帝国主义者的来攻。”[5]从1929年7月10日,国民政府东北当局开始驱逐中东路苏联职员到12月20日双方签订《伯力协定书》。苏联宣布与国民政府交恶期间,中共在共产国际领导下,积极参与到保卫苏联的斗争中。

为了支援苏联,中共在武装包围苏联口号提出的同时,积极组织工人罢工,并在其时中共的宣传刊物《上海报》上频发宣传文章,揭露“中东路事件”真相,动员民众保卫苏联。从1929年7月至1929年12月,《上海报》(时用名沪江日报)共发表中东路、苏联相关文章325篇,号召民众动员保卫苏联。

二、马克思主义具现化的苏联宣传导向

受共产国际和苏俄的影响。中共在其时的宣传围绕中国如何将苏维埃政权形式引入,并在中国成功建立自己的苏维埃政权为主。

在苏维埃共和国时期,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始终是年轻的中国共产党所要做的重要事项。《红色中华》作为中共其时主要的宣传工具,也肩负着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任。此外,在大革命失败之后,中共所指定的宣传工作方针,就已经将传播马克思主义作为宣传工作的中心任务,并随着中共革命形势的不断发展而出现变化。

《红色中华》时期传播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变化,是中国化道路的体现。早年传播马克思主义之时,主要是通过《新青年》《共产党》等进步期刊,大多以介绍马克思、恩格斯的经典著作节选或文章为主,此时的马克思主义主要以理论为主,随着中国革命的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也开始发生变化。特别是在大革命失败之初,中共照搬苏联模式,发动城市暴动,武装夺权政权不断受挫。毛泽东等人开始结合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尝试着将南昌起义保留下来的革命武装力量应用到中国革命最需要的地方,重新审视中国无产阶级的构成。开始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开始建立革命根据地,以武装割据的形式,开展革命道路。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有了新的发展,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中共领导下的第一个全国性的人民政权——苏维埃共和国。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道路在中国具体实践化。

苏联模式的成功,在激励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同时,给予了中国革命以新的希望。在中共革命尝试走武装割据、建立了诸多革命根据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际。中共革命面临新的选择,而恰恰此时,日本发动了“九·一八”事变。面对国内外革命形势的剧烈变化,处在决择期的中共决定效仿苏联,成立中国的无产阶级政权。在此背景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

依托苏联模式建立的人民政权,是中共探索中国革命道路的一次大胆尝试,也是为新中国的一次预演。尽管此时中共自身还存在诸多问题,建国也显得十分仓促。但在大革命形势的背景下,中共政权的进一步发展,是对苏联学习的一个汇报,也是中共带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成果的一个展示。

《红色中华》作为党的喉舌和宣传工具,一直坚持传播马克思主义,在保持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同时,注重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具体实践。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时期,中共的领导权被王明等留学苏联归来的人员把持,中共在这一时期受到共产国际和苏联的影响很大。连日本方面都称“中央政府与苏联关系亲近,民间也有力促雙方私下与苏联交好者,这其中重要原因是中国共产党和共产党军队所起到的作用。”[6]可见,这一时期中共对苏联的宣传所起到的影响。因此,《红色中华》所传播和宣传的马克思主义带有明显的苏联特色。

《红色中华》鼓吹苏联取得的社会主义成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成功的推广。将苏联在各个行业取得的成就,逐一的介绍,使受众感受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正确性以及在苏联所取得的巨大成功。在此种政治导向之下,《红色中华》对苏联的宣传带有明显的主观因素,在鲜明的政治立场之下,将苏联视作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鲜活例子,以增强传播内容的真实性和传播效果的可信性。

苏俄是世界上第一个将马克思主义从理论变成现实的国家。因此,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经验,对于马克思主义从理论到实践的转化,都是宝贵的参考经验。《红色中华》在这一时期进行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已经从单纯的理论文章和经验介绍,直接转化为弘扬苏联模式,苏俄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功,以及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联盟的建立,更加巩固了马克思主义在世界上无产阶级心中的地位,也使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缔造者、保卫者、建设者们信心百倍。而苏联在各个行业成功的经验,既是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探索的实践化总结,也是对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特别是中国,已经初步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后的宝贵经验。对于尚处于理论摸索,实践探索,相互之间的转化不甚明了的中国共产党人来说,苏联的经验不仅在各个行业给予了他们巨大的帮助,更使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拥有强有力的证据。将马克思主义从思想层面、理论层面上升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卫生等社会的方方面面。因此,在《红色中华》对苏报道上,集中在以下政治、军事、经济等几个方面。

在中国共产党的报刊宣传历史上中,苏维埃共和国时期的《红色中华》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其兼具党报和大众传媒报刊功能之下,为中共报刊宣传开辟了一条新的探索之路。而其宣传主旨也成为一定时期内中共对内、对外政策的集中表现。

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在建立之初即面临强大的敌人。国内异常复杂的政局使中共在幼年的成长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其中即包括了大革命中国民党的背叛。此前中共的宣传围绕动员工农、宣传马克思主义、建设政党为主,其主要的宣传媒介,《新青年》《共产党》《向导》《红旗》《布尔塞维克》等也主要以理论宣传为主,辅以时评,对于大众传媒涉及较少,主要服务于其党报属性。

然而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对中共的报刊宣传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红色中华》等一众报刊的创办,在服务于中共党报固有宣传的同时,开启了大众宣传之路。重要的是,这一时期的宣传,有其固定的选择。在《红色中华》第1期至第324期的宣传中,围绕一个重要的议题进行国际宣传,即宣传苏联。

在324期的报道中,《红色中华》涉及苏联的宣传报道多达504篇,其中以反帝宣传为核心文章居多,达198篇,以苏联各类成就作为政治宣传内容的文章206篇,另有宣传苏联经济成就的文章87篇,文学相关文章10篇,专论一篇、社论一篇以及第42期报道的消息一则,“斯达林同志妻,突于前日得心脏病逝世”。[7]

三、通过对苏联宣传满足自身需要

中国共产党建立苏维埃政权之后,急需解决政权内容面临的各种问题。总的来说,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苏维埃政权之前,并没有积累政权建设经验。对于缺少国际援助以及政治背景的中国共产党而言,宣传苏联,扩大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声势和影响,在此时的报刊宣传中,是十分必要的。

这一时期,中共对苏联的报道呈现逐步上升的趋势。这主要是基于共产主义在世界范围内的崛起。1919年3月2日共产国际在莫斯科召开的成立大会得到来自世界上21个国家和地区的35个政党、团体的支持。无产阶级运动在世界范围内蓬勃兴起。

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成为共产国际远东支部。在共产国际的支持和帮助下开展中国的工人运动,在苏俄的帮助下促成了第一次国共合作。大革命失败后,在苏联的帮助下,中共开始建立革命根据地,开展工农武装割据,并建立了人民政权。“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从理论到实践经历的时间相对较短,中共自身缺乏必要的成长过程。”[8]学习苏联成为中共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借鉴。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内,《红色中华》作为当时的中共宣传喉舌,对苏联的宣传不遗余力。

从数据上看,《红色中华》发表涉及苏联最多的文章是苏联与帝国主义列强发生冲突的文章。这一类“反帝”文章,共有198篇,占所有涉苏报道的39%。

对于反帝这个核心问题的宣传,源自此前中东路事件时期提出的保卫苏联。在涉苏宣传中,《红色中华》使用了大量篇幅呼吁和动员保卫苏联,保卫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这样的宣传既有历史的必然性,亦有历史的偶然性。必然性,是苏联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是其他无产阶级政党的榜样和经验。同时,作为共产国际的领导成员,苏联的存在影响着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进程。保卫苏联,顺理成章,宣传保卫苏联,也就十分必要。偶然性,是中东路事件的发生。作为苏联在中国的利益延伸,中东路事件开启了世界无产阶级保卫苏联的开始。共产国际第六次大会传达的保卫苏联决议,成就了中共宣传体系中保卫苏联的宣传主旨。同时,作为共产国际在远东的重要支部,中共有必要维护苏联在华利益。在维护苏联利益的同时亦扩大中共自身的影响。因此,保卫苏联的宣传主旨成为涉苏宣传中的中坚力量。

此外,在涉苏报道中,主要是政治宣传类文章。这种宣传则是基于中共自身建设的需要。作为共产国际在远东的支部,中共的存续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共自身的发展也影响着帝国主义国家在远东地区的利益划分。在中共自身的成长过程中,其政党建设,政权建设,政治诉求的表达都离不开苏联的帮助,对苏联的宣传,是中共建设自身、发展政权的需要,同时也是其奋斗的目标。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鼓舞了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也使中国共产党有领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希望。在此议题下,涉苏宣传中对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宣传,既是政治需要,也是实际需要。在建设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过程中,以《红色中华》为中心的宣传媒介所传播的苏联社会、经济等方面的成就,极大的鼓舞了苏区民众,是其反抗国民党的强心剂,也是将马克思主义从乌托邦变成理想国的指向标。因此,这类依托苏联进行的政治宣传文章达到了206篇,占涉苏报道的41%。

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的老大哥,其地位毋庸置疑。因此,对其宣传和报道,既有崇拜亦有寻求庇护。

关于反帝的涉苏报道。这是《红色中华》涉苏报道中的最重要组成,其主要的内容围绕苏联在欧洲与列强的斗智斗勇以及日本在远东地区对苏联的僭越。一战之后形成的凡尔赛—华盛顿体系随着德国法西斯势力的崛起已经变得岌岌可危,欧洲的政局不断变化。列强为了缓解德国扩张带来的影响,试图祸水东引,将矛头指向苏联,故意在各种场合和局面中制造与蘇联的矛盾。《红色中华》即报道了军缩会议和德国议会纵火案苏联记者等问题。而日本在“九·一八”之后的蠢蠢欲动更使苏联成为遏制其进一步扩大侵略战争的阻碍。因此,日本不断试探苏联的态度,妄图在远东消灭苏联影响,从而进一步扩大对中国乃至整个东亚到亚洲的侵略。后来的张鼓峰事件和诺门坎战役即证明了日本的构想。

关于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宣传。《红色中华》对苏联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宣传文章有87篇,占据了涉苏宣传中的17%。主观上,是中共希望通过宣传苏联的社会主义成就,带动苏维埃共和国的建设,鼓舞苏区民众的士气。而客观上,由于中共开辟根据地,建立政权,对国民党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从1928年开始,国民党组织开始了对中央根据地的“围剿”。前四次的反“围剿”在毛泽东、朱德的领导下,红军粉碎了敌人的军事围剿,保卫了红色政权。然而,国民党长期的军事包围之下,对苏区内部造成的影响不可忽视。首先,是经济困难,国民党在军事围剿的同时,对苏区实行军事封锁,特别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到第五次反“围剿”之际,苏区内部几乎无盐可吃,《红色中华》频频发文呼吁“烧制土盐”。其次,是严重的战争减员,为应对国民党的军事围剿,苏区民众参加红军保家卫国,然而战争减员十分严重,到五次反“围剿”后期,苏区内各地征兵主要依赖“赤少队”。最后,是中共自身存在的“问题”。第五次反“围剿”的“左倾” “AB团” “肃反”等削弱了中共自身的力量。同时,在国民党的军事围剿中,国民党方面的宣传打压,亦对中共造成不利影响。中共依靠《红色中华》报道军事消息的同时,坚持涉苏报道,也是希望借助世界无产阶级运动的影响,摆脱不利局面,赢得五次反“围剿”的胜利。面对诸多困境,民众希望看到鼓舞人心的消息,对苏联各种伟大成就的报道,是苏区民众在对抗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中国革命鼓舞了士气。

四、余论

《红色中华》作为中共苏维埃共和国时期重要的宣传媒介,其涉苏宣传既延续了其党报政治宣传与动员的传统,又尝试大众传媒需求。尽管这样的宣传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和主观性,但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和中共报刊宣传的转折点,亦是值得尝试的。历史证明,中共的报刊宣传在经历此番之后,逐步探索出更适合自己的宣传道路,其宣传核心也更贴近民众,贴近政治宣传的实际需要,而《红色中华》的涉苏宣传正是这一成长过程中的必经之路。

对苏联的过度宣传,实际上亦是共产国际对中共的要求。作为共产国际在远东的支部,中国共产党的活动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影响,包括频繁的组织工人罢工,实际上是世界工人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共早期的宣传中,也有很大部分是宣传共产国际的优秀人物,如李卜克内西,卢森堡等人。中共建党之初,陈独秀向共产国际报道1922年的宣传活动,“宣传内容为发放宣传传单和印刷马列书籍,其中揭露太平洋会议真相的传单和论文约三万份,宣传共产主义的贺年贴传单八万张,李卜克内西的纪念册五千册,马克思的纪念册二万本,呼吁打击北洋军阀的宣传册五千份。以人民出版社为名印刷十二种马列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书籍各三千份。”[9]在上海期间,中共亦活跃在工人运动,实际亦是服从共产国际的领导。在苏维埃共和国期间,中共的重要决定都要向共产国际汇报,得到批复之后进一步开展后续工作,苏维埃共和国的重要活动也是延续世界无产阶级运动。

毕竟当时中国共产党的经验比较少,对共产国际有过度的依赖,拥有权力的领导人,多为留苏归来。1934年第五次反“围剿”之际,中共实际的领导人,王明(陈绍禹)30岁,博古(秦邦宪)27岁。共产国际派给中共的军事顾问李德(奥托·布劳恩)也只有34岁。面对穷凶极恶的国民党大军,这些人并没有遵从毛泽东、朱德等多年参加反“围剿”和拥有游击战经验的红军将领的意见。一意孤行,王明远程遥控,博古、李德的偏执,葬送了中共历经四次反“围剿”积累的财富,中央红军被迫长征,沿途损兵折将,严重减员。至遵义会议之时,中共重新确立了毛泽东对中国革命的领导权,至此,中共开始转变此前盲从苏联模式,走上独立探索适合中国革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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