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类型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认知与实施效果满意度的影响因素分析
——以新疆南疆深度贫困区为例
2019-05-08姚亚玲于子月徐一荻李青
姚亚玲 于子月 徐一荻 李青,4*
(1 塔里木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 阿拉尔843300)
(2 东华大学旭日工商管理学院,上海200051)
(3 四川农业大学农学院,四川 成都611130)
(4 塔里木大学南疆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新疆 阿拉尔843300)
2018 年《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0 年)》均提出,要加大扶贫政策、扶贫资金向深度贫困地区倾斜,以改善深度贫困区发展条件,增强贫困户自身发展能力为抓手,确保实现2020 年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的目标。新疆南疆作为我国深度贫困地区之一,是脱贫攻坚的主战场,贫困发生率12. 63%~30.22%,致贫成因复杂,脱贫难度大。全面了解精准扶贫实施过程中老百姓对帮扶措施、方式以及落实程度的认可度和参与度,深入挖掘影响不同类型贫困户脱贫的制约瓶颈,对南疆地区精准制定扶贫规划、提高扶贫质量和效率,如期实现脱贫具有重大意义。
随着精准扶贫工作的全面多形式推进,精准扶贫研究引起了众多学者的高度关注,目前对精准扶贫政策认知的研究多从微观视角出发,或从心理层面运用相关理论进行分析。陈浩天在对全国20 个省的3 513 个贫困户的调研中认为,精准扶贫工作中由于存在“信息分化”效应,贫困户受教育水平、家庭收入水平上的差异使得其在认知精准扶贫政策的过程中受到影响[1]。王沙沙在分析公众对精准扶贫满意度的影响因素时,认为贫困户对精准扶贫的感知质量与其对精准扶贫政策的满意程度呈现明显的正相关[2]。向秦燕通过调查发现民族地区恩施州鹤峰县的大多贫困户对当前精准扶贫政策的满意度较高,各项扶贫政策实施效果和扶贫资金运用效率均处于较高水平[3]。曹军会、何得桂等研究发现陕南地区贫困户对减贫政策的知晓度、参与度、受益度与其对精准扶贫政策的满意度呈现正相关,其中对扶贫政策的知晓度较其个体及家庭因素而言对满意度的影响更大[4]。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度评估体系的构建中,郑烨、王春萍等通过构建精准识别、精准帮扶、农户预期与农户满意度的指标体系,得出精准识别和精准帮扶能够有效影响贫困户预期,而精准帮扶可以有效提升贫困户的满意程度[5]。张梓伦从贫困户自身特征、家庭情况等方面构建指标体系,发现曲阳县对贫困群体的划分与识别过程中的透明度、扶贫项目的及时性、扶贫政策宣传讲解等方面不满意程度较高[6]。
从现有文献来看,大多学者从宏观视角出发研究精准扶贫的绩效问题及实施途径,也有学者基于微观视角分析贫困户的致贫原因、脱贫路径及满意度,但体现不同类型贫困户满意度及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较少。考虑到南疆地区兵团和地方管理体制的不同,评估扶贫工作效果的多元性,致贫原因的复杂性,本文以南疆深度贫困区为例,以揭示不同类型贫困户的差异为目的,以实地调研、问卷发放结合计量技术为手段,对比分析精准扶贫工作开展几年间兵团、地方贫困户的认知与满意程度,从多维视角下构建影响该地区贫困户对帮扶效果满意度的指标体系,从主客观、内外部深入挖掘影响其满意度的核心要素,为进一步提高精准扶贫效果,实现脱贫攻坚提供依据。
1 调研设计
1.1 样本区概况
当前,精准扶贫已到了攻坚拔寨的关键时期,截止到2017 年,我国仍有3 046 万的贫困人口需要脱贫,贫困发生率从1978 年的97.5%降低到3. 1%,但从全国贫困人口分布特征来看,中、西部地区贫困人口所占比重明显高于东部地区,且贫困发生率均高于国家平均水平,具体情况见表1:
表1 2017年我国贫困人口分布情况
南疆深度贫困地区(三区三州之一)的脱贫问题是我国脱贫攻坚的主要难点。目前仍有21 个深度贫困县,1 962 个深度贫困村,160 多万的深度贫困人口,贫困呈现“两高、两低、三差、三重”的特征。在此,本文选择贫困人口较为密集、贫困程度深、面广的兵团三师,和田地区和田县、墨玉县,喀什地区伽师县、巴楚县及阿克苏地区柯坪县,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合奇县为样本点。
(1)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三师共有11 个团场,贫困户10 184 户35 399 人,占兵团贫困人口的43. 7%,是兵团扶贫攻坚的重点师。三师44 团、49团、50 团、51 团、53 团总人口为12. 46 万人,占三师总人口的55. 51%,是该师脱贫工作的重点团场;(2)和田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有贫困村138 个、贫困人口11. 08 万人,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区,富余劳动力7.9 万人,人均耕地面积1.21 亩,贫困问题严重,脱贫攻坚难度大;(3)墨玉县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缘,是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沙漠面积占总面积的85.6%,全县总人口53.11 万人,人多地少矛盾突出,人均占有耕地不足1 亩;(4)伽师县位于塔里木盆地西缘,属地震多发带。截止2017 年末,该县尚有163 个贫困村(深度贫困村152 个),20 238 户贫困户,共计78 280 人,贫困发生率19%。巴楚县比邻塔克拉玛干沙漠,有贫困户8 050 户,29 391人,脱贫攻坚任务艰巨;(5)阿合奇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和边防大县,全县所有乡镇都处于边境线上,守边任务重,扶贫开发任重道远。按照2 300 元的标准,在册贫困人口3 667 户14 323 人,占全县农牧民总数的75. 8%,农牧民人均纯收入不足全疆的60%。
1.2 数据来源
项目组在2016~2018 年连续对研究区贫困群体进行跟踪调查,通过分层抽样与随机抽样、问卷发放与实地访谈相结合的方式,全面获取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的认知及实施满意程度的基本数据资料,基于阿克托海乡的预调研对问卷内容进行调整,形成维、汉、柯三种语言的调查问卷,在此基础上对南疆深度贫困区的17 个村镇、19 个连队的不同类型贫困群体进行问卷发放,实发问卷1 043 份,回收有效问卷1 016 份,问卷有效率为97. 41%,其中部分数据来源于2017 年《中国农村贫困监测报告》。
全样本中地方、兵团贫困户分别占比54. 43%、45.57%,其中因病因残、因缺土地致贫贫困户分别占比27.76%、29.23%,因缺资金、缺劳力、缺技术、因学和因灾致贫的贫困户占比分别为:9.35%、10.24%、10.73%、7.48%、3.25%,其它贫困户占比为1.97%,与研究区不同致贫原因的贫困户人口结构基本一致。
表2 样本区居民基本特征统计
由表2 可知:从年龄来看,多以18 ~45 岁的中青年为主(地方60.22%,兵团67.17%);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多为初中及以下文化水平(地方94.39%,兵团91.14%),国语水平低,就业技能不足,致使其外出务工受阻,就业积极性不高;从致贫原因来看,多为因病因残、因缺土地、缺劳力及因学致贫,占比在9%~32%之间;从人均可支配收入来看,大多贫困户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 500 ~4 500 元间(地方59.67%,兵团62.63%);从收入来源来看,南疆深度贫困区主要以种养殖业为主(地方88.61%,兵团91.79%),而部分调查对象家中既种植了核桃、红枣、棉花等林果和作物,也养殖了牛、羊、鸽子等家禽。
2 贫困户对扶贫政策认知与实施效果满意度的描述性分析
2.1 认知情况分析
“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由于不同类型贫困户所需帮扶举措不同,对此需加强对“七个一批”工程、产业扶持、就业培训、医疗教育扶贫等政策的宣传解读力度,提升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的知晓率。
2.1.1 地方和兵团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认知情况
图1 地方、兵团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的认知情况对比
由图1 可知,2018 年兵团、地方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的认知水平整体上升,但仍存在明显差异。2016 年,兵团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认知率较地方低16. 43%,兵团贫困团场多地处偏远,交通落后,“小富即安”、“等靠要”思想严重,贫困户对政策的参与意愿不高。三师某社区属于集体所有制,信息闭塞,在激发贫困户内生动力方面举措相对单一,提升其参与意愿难度大,且对扶贫政策认知不
足。2018 年,南疆深度贫困村镇与团场在精准定位培训方式,丰富培训内容之余,不断探索和思考着力解决制约“志”、“智”存在短板、阻碍脱贫致富的瓶颈,打好“扶贫+扶智+扶志”组合拳,精准扶贫工作扎实,贫困户参与意愿提升,对扶贫政策的知晓度也随之提高。
2. 1. 2 不同文化程度的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的认知
表3 2016、2018年不同文化水平的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的了解情况
由表3 可知,2016 年不同文化水平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了解程度有较大差异,其中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贫困户与小学及以下的贫困户相比高出46. 54%,而在2018 年这种差异逐渐缩小,贫困户的了解程度整体水平均高于75%。扶贫政策的宣传方式由原来的单一雷同,转变为通过农民夜校、现场会议、周一升国旗及媒体宣传等多形式开展,内容丰富、渠道多元,百姓对政策的了解程度进一步加深。
2.2 实施效果满意度分析
影响精准扶贫政策实施效果满意度的影响因素复杂多样,既有客观因素,也有贫困户自身的主观因素所致。了解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满意程度,精准锁定贫困户“病根”和“症结”,对症下药,对有效提高脱贫质量,助推脱贫攻坚具有重要意义。
2. 2. 1 不同属性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实施效果满意情况的交叉分析
图2 不同属性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情况对比
由图2 可知,2018 年兵团、地方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满意率较2016 年有显著提高,非常满意的比重分别增长了21%、28.9%,但两地间仍存在明显差异。地方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满意率较兵团而言高出8.2%,地方帮扶主体通过创新工作理念、细化帮扶干部扶贫考核目录,提升服务意识,双向激发内生动力,使得贫困群体的思想观念转变,参与脱贫行列的
积极性增强。巴楚县、伽师县通过改进宣传方式,宣传“第一书记”、致富带头人,评选脱贫模范、发展生产星、就业明星等先进典范,引导和激励贫困户对照标杆、学习标杆、看齐标杆,营造齐心协力精准脱贫的良好舆论氛围。
2. 2. 2 不同致贫原因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满意度的交叉分析
表4 不同致贫原因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满意情况对比
通过表4可见:不同类型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度存在较大差异,2018 年较2016 年提升显著。因病因残致贫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的占比47.31%,较2016 年提高29.75%,但总体而言满意度较低。调研发现,因病致贫贫困户多身患重大疾病、慢性病,治疗花费时间长、医疗费用高,而原本可以劳动力转移的成员因照顾病患而无法外出打工,家庭增收难度大。因学致贫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满意度最高,非常满意的比重较2016 年增长了19. 61%。南疆地区通过推行15 年免费义务教育,以及相关政策(助学贴息贷款、三免一补等)为因学致贫的学生提供了资助。
2018 年因缺劳动力、资金、技术致贫的贫困户满意度较高,较2016年增长了4.55%。据统计,2017年新疆共拨付专项扶贫资金61.77 亿元,有80%用于南疆四地州,新增扶贫小额信贷45.33 亿元,金融扶贫政策(如两免一补、扶贫小额保险等)的大力支持使得贫困户有足够资金用于农民专业合作社进行年底分红,还可用于自身种养殖业的扩大再生产和自主创业,多元的增收渠道使得帮扶效果显著。劳动力转移、土地流转与合作社带动相结合的方式实现了贫困户有效脱贫,伽师县江巴孜乡12 村的79 户贫困户中(有13 户无法转移就业),通过向周边企业、卫星工厂、合作社转移劳动力,成功实现54 户79 人有效就业。
值得注意的是,贫困户的致贫成因并非单个因素所致,多因素交叉致贫的贫困户满意度最低,脱贫难度也较大,单一的扶贫方式并不能使之有效脱贫。对此,精准摸清致贫成因,找准“病根”所在,多措并举,做好脱贫攻坚措施研判,是避免多种原因致贫返贫的重要举措。
3 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实施效果满意度的实证分析
3.1 模型的选择
Logistic 模型是由Luce(1959)首次提出的离散选择模型,是统计学分析中常用的一种判别方法,旨在分析某一类结果与产生此结果的相关影响因素间有何种关系。假设户主特征、家庭特征等会影响居民对扶贫效果的满意度,则认为以下函数关系成立:
式中a,b,c,d,e 为自变量,分别代表户主特征、家庭特征、居住区环境与基础设施建设情况、贫困户经济社会活动、政府政策活动、贫困户的自身感知;v为随机扰动项;y取值为1,0,分别代表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成效的满意度,即:满意和不满意,故采用二元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各变量与贫困户对政策实施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建立模型如下:
式中p 为概率,αi为截距项;βi为自变量xi的系数;k为自变量个数。
3. 2 影响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实施效果满意度的变量选取
影响贫困户对扶贫政策实施效果满意度的影响因素复杂多元,在此设满意度y 为被解释变量,其影响因素xi为解释变量。将实地调查资料与近两年来学者对贫困户满意度所构建的相关指标体系[7~8]相结合,选择户主特征、家庭特征、经济社会活动、居住区环境、政府活动、贫困户认知行为等六个变量作为自变量,具体情况见表5:
表5 指标变量说明
续上表
3. 3 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实施效果满意度的结果分析
运用SPSS17. 0 进行二元Logistic 逐步回归分析,得出该模型的似然比统计量为80. 657,均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伪判决系数为0. 374,表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最终得到兵团、地方贫困户对精准扶贫政策实施满意度影响因素的模型估计结果见表6:
表6 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度影响因素的模型参数估计
由模型检验结果可看出:
(1)户主特征变量中,兵团贫困户“受教育程度”、“身份属性”与扶贫政策效果满意度呈正相关,但地方并不显著。与吴秀敏、刘裕等认为贫困户文化水平越高,对精准扶贫满意度就越高这一结论不一致[7、9],地方贫困户不论文化水平高低,对政策实施满意度均较高。2018年,兵团属性与其对政策的满意度由负相关转变为正相关,表明随着精准扶贫工作的全面推进,集体所有制连队与全民所有制连队都享受到了精准扶贫带来的益处。
(2)家庭特征变量中,劳动力占家庭总人口比重、家庭成员身体健康状况均显著影响贫困户对扶贫政策实施效果的满意程度,与周常春、翟羽佳等认为的健康问题是农村家庭陷入深度贫困的主要原因;家庭中外出务工人数越多,贫困概率就越小的结论一致[10]。主要收入来源与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度呈负相关,且兵团显著于地方。由于人均耕地面积不足,管理技术欠缺、自然灾害频发等因素,致使部分贫困户满意度较低,但随着科研院所、高校科技特派员团队长期到和田地区、喀什地区及三师贫困团场等地开展种养殖技术服务后,贫困户满意度有了明显提升。
(3)经济社会活动变量中,地方贫困户兼业化程度、人均农业种植面积对扶贫政策满意度的影响显著于兵团。地方人均耕地面积不足5亩,因而多选择外出兼业,思想认识改变明显,脱贫意愿增强。53 团金胡杨养殖合作社的贫困户在政府帮扶(资金扶贫政策)下分别整合了扶贫资金660 万元、养殖贷款3 700 万元用于“种养加产供销”的生产经营,在脱贫致富的同时带动贫困户64户212人增收。
(4)居住环境及政府活动变量中,当地基础设施建设、生态环境状况显著影响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满意度。“两不愁,三保障”、“一超六有”的大力推进,促进了贫困地区通信网络、安全饮用水及生活用电等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近年来一系列生态治理项目在南疆地区落地生根,如和田县的沙产业、麦盖提县的百万亩防风固沙生态林等,在改善生态环境的同时也为当地贫困户提供了就业岗位。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注重帮扶举措持续性与贫困户满意度呈显著正相关,“访惠聚”工作组、基层干部通过定期邀请外地专家、高校技术团队前往当地开展技术培训,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贫困户的技术难题。
(5)贫困户认知行为变量中,对干部认可度、政策参与度及了解程度均影响贫困户对扶贫政策实施效果满意度,后者与刘裕,王璇认为的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知晓程度对建档立卡贫困户的精准扶贫满意度有显著影响的结论一致[7],可见充分激发贫困户内生动力,转变贫困户落后思想观念,协同推进“扶贫、扶智和扶志”,由“要我脱贫”向“我要脱贫”转变至关重要。
除此之外,创新扶贫工作、转变工作理念,均衡分配扶贫资源、双向激发内生动力也是影响贫困户对政策满意度的重要因素。提升公共服务获得感的质与量,以及贫困户收入分配的公平感[11],均对提高贫困户满意度具有重要影响。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利用南疆深度贫困区2016、2018 年17 个村镇、19 个连队的1 016 户贫困户样本数据,多维度、多视角对比分析兵团、地方不同类型贫困户对扶贫政策实施效果的满意度。得出:
(1)兵团、地方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认知呈现明显异质性,2018 年地方和兵团贫困户的认知度较2016 年虽有显著提高,但其知晓率仍高出兵团贫困户6.77%。
(2)不同属性、不同致贫原因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度存在显著差异。扶贫工作理念、工作方式是影响兵团、地方贫困户满意度出现差异的首要原因。2018 年,因病因残致贫贫困户对扶贫政策实施满意度较2016 年提升29. 75%,但总体满意度不高;因学致贫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度最高,达92.01%,教育帮扶政策(三免一补、就业技能培训等)既保证了贫困子女“有学可上”,也增强了贫困户自身的技术水平。
(3)2018 年贫困户对扶贫政策满意度较2016 年提升明显。受教育程度与国语水平越高、家庭成员身体越健康,贫困户对政策实施效果的满意度越高;贫困户兼业化程度越高、家庭劳动力越多,贫困户满意度也越高,但兵团和地方贫困户在受教育程度、兼业化程度上的满意度呈现显著差异,主要收入来源与贫困户对政策实施效果满意度呈负相关;贫困户自身认知行为对提升其满意度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对不同致贫成因贫困户做好相关政策解读,加大“回头看”、“研判”的实施力度,细化贫困家庭档案,对精准掌握和了解贫困户致贫原因及脱贫难度,完善扶贫政策,因户施策制定配套的扶贫方案,靶向精准定位贫困户实际需求,提高脱贫质量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4.2 讨论
(1)当前,我国扶贫开发已到了攻坚拔寨的关键时期,各项政策帮扶、资金帮扶及人力帮扶多倾向于点对点帮扶,无论在庭院经济建设、转移就业创业等方面都给予了贫困户大量的政策倾斜,而对于非贫困户的生产生活关注较少,使得“贫困村和非贫困村”、“贫困户和非贫困户”的待遇产生明显差异。为充分体现社会公平性,严防“福利陷阱”、“悬崖效应”,后续评估时可将非贫困户对扶贫政策的满意度纳入到指标体系中共同考量,多角度、多方面剖析南疆深度贫困区群众对精准扶贫政策实施的满意情况,提升公民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2)南疆深度贫困区精准扶贫工作在近几年来成效突出,贫困户从“要我脱贫”逐渐向“我要脱贫、我要致富”的良好态势过渡。然而南疆深度贫困区致贫原因复杂,部分贫困户由于多种致贫成因交叉重叠,脱贫难度较大,是脱贫攻坚中难啃的硬骨头,单一的帮扶模式并不能有效解决贫困问题。对此,精准定位贫困户需求,因户施策,依类施策,避免帮扶措施雷同性,是有效防止返贫,提高贫困户满意度的重要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