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名著教学中运用召唤结构理论

2019-04-19黄立荣

文学教育 2019年4期

内容摘要：用“召唤结构”理论指导文学名著教学，能有效促进学生的阅读“向精、深、专的方向挺进”。在操作上，应该力争做到以下四点：1.寻找空白；2.挖掘空白；3.填充空白；4.创造空白。运用“召唤结构”理论进行课外阅读教学应尽可能地选择那些充满“艺术张力”且“历经考验”的“文学名著”。

关键词：课外阅读整本书文学名著教学召唤结构空白

在人的成长教育过程中，文学“以其特有的较高度统一的感性美与理性美”[1]而成为一个不可替代的重要的种类。然而，在“分数至上主义”观念[2]、“图像”泛滥[3]、“电子”入侵[4]和“雅俗价值无高低”论[5]等多种力量夹击下，文学教育尤其是“高值化”的文学经典[6]的教育呈萎缩状态。即便是有些教师和学生看上去好像并未忽视，但实际上却忽略了“教学内容的深层次价值、意义”[7]，他们“只注意到文学名著中那些与考试有关的知识点”，而不顾及“审美体验、审美理解和审美感悟在文学接受中”不可或缺的作用[8]，以至于最终远离了文学名著的“奥妙”与“精髓”[9]。基于此，本文将借用德国著名接受美学家沃尔夫冈·伊瑟尔的“审美响应理论”[10]尤其是“召唤结构”觀点[11]来探讨如何更好地进行文学类文本的教学指导。

一.当前课外阅读教学亟待改进的两个方面

1.改变阅读文本的固定化，保持文本选择的开放性。

一线语文教师有普遍的共识：要“把学生培养成具备高语文核心素养的人才”，就“必须走大量阅读的道路，”[12]然而，无论大学生[13]，还是中学生[14]，抑或是小学生[15]，一直以来都是阅读量远远不足。即便有部分老师意识到多读课外书的重要性，在指导学生课外文本选择时也显得很被动。他们往往是翻一翻《语文课程标准》，看里面推荐什么书目，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告知学生快去读这些书。文本选择的固化使学生的阅读方向也跟着固化，阅读视野受限。由于优秀的文学作品浩如烟海，所以教师应根据不同的实际情况，帮助学生选择符合他们自身发展需要的各种文学文本，而不是越俎代庖。

2.改变阅读教学的模式化，提高教学方法的灵活性。

一些语文教师在语文课外阅读教学方面因循守旧，沉溺于传统的语文教学模式。在指导学生时，往往采用模式化的教学链条。一个文学文本拿上来，从介绍作者、交代背景、概括情节、选撷细节、分析形象、归纳主题，按部就班，一成不变。老师刚进行第一个教学环节，学生已经能说出下一个教学环节是什么了。如此教学，学生何来学习的兴趣？课外阅读教学不是为了一时填饱肚子而随便在路边吃一顿快餐了事，而是要花心思办一桌“满汉全席”，以让学生享受一场文化的饕餮盛宴。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持续不断地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必须“釆用新的教学策略，构建新的教学模式，探寻新的教学方法，”[16]竭尽全力地推动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多读整本书尤其是经典名著。

二.召唤结构在课外阅读教学中的运用

笔者认为，运用“召唤结构”理论进行文学名著教学指导，应该力争做到以下四点。

1.寻找空白

在阅读文学文本时，首先应教会学生寻找文本中的空白。不过，中学生毕竟受年龄、学养、审美能力等因素的制约，大部分人很难一下子找出文本中的空白。因此，在进行教学时，教师可选择一些在“留白”艺术上比较典型的作家作品，如“欧亨利手法”、海明威“冰山原则”等。其次，要教会学生善于思考，找准文本中的空白。如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开头：许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的时候，奥雷良诺·布恩迪亚上校一定会想起父亲带他去看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此处语言平淡无奇，但细细玩味，却令人惊叹。这是一个回溯性叙事的开始，短短的一句话，实际上容纳了未来、过去和现在三个时间层面。这样的时间结构，在小说中反复出现，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不断地给读者造成新的悬念。而这些，没有深入的思考是无法感知的。最后，要发现空白，就得让学生多写书评。不要过于计较学生书评所言的对错，重要的是写出来。有感，则说明他对文本进行了思考，已经达到了以写促思的目的。

2.挖掘空白

发现了空白之后，还要善于去挖掘空白，理解空白的内涵。如《水浒传》中的晁盖之死因，历来众说纷纭。《水浒传》中写到：黑暗中晁盖被射了一枝冷箭，后毒发不治身亡，箭上刻“史文恭”三字。但此箭是否为史文恭所射，文本中未言明，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疑团。如何引导学生去挖掘这个空白呢？我们不妨加以推理。史文恭如果真的放冷箭暗算晁盖，会在箭上刻字，生怕梁山好汉不知道是他下的毒手吗？再说，当时梁山势大，曾头市危在旦夕，史文恭会如此张扬暴露自己吗？再推想此时的宋江跟晁盖关系已经明显恶化。晁盖因为在梁山上被宋江架空，才愤然领军攻打曾头市。带的随军将领里面就有神箭手“小李广”花荣，而花荣正是宋江的心腹。由此，宋江是否也存在着暗杀晁盖的嫌疑呢？宋江和晁盖给山寨规划的路线是完全相反的，晁要对抗，宋要招安。晁盖不死，宋江就无法实现他的愿望。如此引导学生对空白进行充分地挖掘，无疑对把握人物形象和理解作品内涵是大有裨益的。

另外，要对空白进行充分地挖掘，还要建议学生多去阅读关于文本的名家书评或文本赏析文章，进而更深刻地读透文本。

3.填充空白

发现、挖掘文本留下的空白，接下来便要鼓励学生发挥想象力去填充空白了。如《围城》的结尾是一个开放性的结尾，方鸿渐和孙柔嘉最终何去何从，会分开还是重归于好，历来莫衷一是。在进行《围城》阅读指导时，自然可以让学生发挥想象力，续一个结尾。这样既可以让学生更好地走进文本，在更深层面上理解文本，也可以让学生充分发挥想象力，激发学生的写作动机。

4.创造空白

在填充文本的空白之后，教师还可鼓励一些语文素养比较好的学生向更高的层次迈进——创造空白。优秀的文学文本均有较强的可读性和可演绎性。笔者在指导《西游记》课外阅读时，曾为学生设计过这样一道作业：概括猪八戒的人物形象，并根据理解为猪八戒画一幅人物造像。结果学生画出来的猪八戒形态各异。这样学生既创造了新的艺术空白，又获得了更高层次的审美体验和理解。

三.结语

总之，用“召唤结构”理论作指导，能有效地促进学生的文学阅读“向精、深、专的方向挺进”[17]。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应该在文学文本的选择上持开放性态度，但“召唤结构”理论并不特别适用于“平面快餐化”[18]的作品，因为“平面快餐化”的作品就像“一杯白开水，再怎么细心品味，也不可能品出奶香”[19]，而且，可能更为重要的是，其“召唤”的结果“无法使人的精神世界得到有效的提升”[20]。基于此，运用“召唤结构”理论进行课外阅读教学应尽可能地选择那些充满“艺术张力”且“历经考验”的“文学名著”[21]。同样重要的是，由于“召唤结构”理论的运用有赖于阅读主体心境的自由，所以，那种“把学习变为争取分数的一场战斗”[22]是与其背道而驰的。

参考文献

[1]郑惠生.应该重视大学生文学审美趣味的培育——以调查研究为基础的探讨[J].美与时代（下），2005（04）：8.

[2]郑惠生.“新媒体时代”小学生最喜欢阅读哪类课外书[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07（02）：56.

[3]郑惠生.“图像时代”大学生最认同的读物的探讨——大学生课外阅读调查研究之八[J].美与时代（下），2005（12）：88.

[4]郑惠生.关于当前中学生视听与读购状况的调查研究[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6（06）：101.

[5]郑惠生.通俗小说的认识判断与价值判断[J].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02）：12-18.

[6]郑惠生.论文学经典的生成、意义和特性[J].社会科学评论，2009（01）：15.

[7]姚佩琅.名著阅读教学的条件创设[J].文学教育（上），2018（12）：118.

[8]郑惠生.中学生最欣赏与最反感的作家作品有哪些？——中学生课外阅读调查研究之三[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6（02）：62.

[9]郑惠生.经典名著留给大学生的印象探讨——大学生课外阅读调查研究之六[J].美与时代（下），2005（09）：83.

[10]（德）沃尔夫冈·伊瑟尔.阅读活动：审美响应理论[M].金元浦，周宁，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

[11]（德）H·R·姚斯，（美）R·C·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周宁，金元浦，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365-3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