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笔若有情，情物宜互生”课堂实录

编者按

课例研究是作文教学研究的有效方式。本期“薪火创课”栏目以刘文军老师精细研磨的课例为范本，荣维东老师针对这节课进行了全方位的点评，并提出新的思考。两篇文章既有实践探索，也有理论分析，相信能激起大家的共鸣。

【课例叙事】

薪火团队的导师学术造诣深厚、治学态度严谨，团队成员善于合作、勇于创新，每次短短的几天培训，都让我大开眼界，知不足而后学。这一次的磨课和讲课，似乎让我听见了自己拔节长高的 声音。

2018年12月13日上午，到深圳市宝安区指导我们组磨课的是罗珠彪教授，他的讲课、评课旁征博引，思维敏捷，幽默风趣。我原本的教学目标是：学会用“远近视角”打开思维空间的技巧，细致描绘一种花。教学设计的思路大体是：首先用例文总结关于如何对花进行近视角特写的写作知识，然后用例文教学生如何对花进行远视角特写，从而打开学生写景状物的思维空间。他看了我的教学设计后，撇了撇嘴：“你的教学设计四平八稳，教写作内容知识有点意义，但没有意思，学生的情感一定要被激活才能寫出好文章。下午的课不能这样上。”

几句话，把我的教学设计完全推翻，重新来！

为了能够呈现一节较完整的课，罗教授带着我们组的成员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头脑风暴，我囫囵吞枣地接受了他对我这节作文课的指导意见：学生写出的文章是作文还是作品，全在于文章中是否有“我”，作者的情感、态度、价值观在文章中要有体现。所以，学生写花，描绘具体形象是最低要求，重要的是融入情感。同一朵花，心情不同的人关注的细节是不一样的，甚至颜色、状态都因心情而改变。他还认为，被激活的知识才是学生的知识，当进入到想象层面时，作文即可做到“我心即世界，世界即我心”。于是，寓情于物（花），就是我下午这节作文课的教学目标。

接下来，如何设计一个能够激发学生写作兴趣、打开思维的点？我们应提供什么支架，让学生能够达到教学目标？在短短的时间里，我们讨论未果。

下午，在思路仍旧混沌的情况下进行试课，结果自然不会好：虽然设计了让学生送花给感激的人、送给表现优异的同学、送给竞争对手的仿真情境，让学生眼前一亮，但新鲜感转瞬即逝，整节课学生都是被老师拖着走，目标未达成，学生茫然老师累。

试课后进行评课，荣维东教授高屋建瓴、一针见血地指出：写作任务中应明确写作文体，避免让学生无从下笔；学生给学生送花的仿真情境不够自然流畅，没有充分激发学生的写作热情；学生写的物与意之间的联系、转换是难点，缺乏写作支架和写作策略、流程指导等。罗珠彪教授在上午提的建议的基础上，对如何点评学生作品做了详细指导：点评分为知识性点评和成长性点评，具有课堂生成性的特点，所以是教学中最能显示教学智慧的一环，甚至可以代表一节作文课的高度。教师应通过再次朗读，加工、美化学生的作品，甚至可以提供美化句子的写作任务单让学生真正找到写作的增长点。

顺着教授指点的思路，我结合试课体会，当天晚上直至第二天讲课前，苦苦探寻着如何设置一个更加巧妙的情境，以点燃学生的创作激情、如何创设学习支架、如何预设点评语言……每每有个崭新的小点子在脑海闪过，我都立刻记录下来，并为此兴奋不已。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小伙伴的智慧是无穷的。这其中，感谢团队成员张淼、晓静、从从、杨轰的隔空支援，提供了众多例文支架、宝贵建议；感谢同事马跃、昭君出谋划策优化情境，使得第二天的正式上课比第一天的磨课自然流畅了许多，学生收获更大了些。但这节课远远没有达到倪岗老师、各位教授的要求和期望。课后，倪岗老师基于前沿作文教学理论，阐述了很有见地的写作教学观：应在写作实践中有机渗透写作知识，写作实践不是为了写作知识的学习；写作任务应贯穿始终而不是“穿靴戴帽”，“穿靴戴帽”的本质还是以写作知识为目的。如此对照，我这节课推理游戏的情境设计需寻求形式的改变，应考虑如何在完成写作任务的过程中渗透写作知识，而不是高高举起写作知识大旗，轻轻放下情境写作任务。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下面是这次教学的原始材料和课堂实录，呈现出来供大家批评研讨。

【学情分析】

初中七年级学生对“寓情于景/物”的写作手法有所了解，但仅仅停留在概念上。绝大部分学生笔下的花草树木千篇一律，平淡无奇，吸引不了读者，更不要说在描写景物的过程中自然地融入自己的情感。

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缺乏写作内容知识，由于学生不注重观察身边事物，就像米兰·昆德拉所说“生活在别处”一样，纵使相逢也不识，叫不出名字，察不出特点，不用美的眼光去观察生活。二是缺乏写作策略性知识，不知道用怎样的写作策略可以做到细致描绘景物，做到寓情于景/物。

【教学设想】

我们以花为媒介，通过现场展示花的美、朗诵名家笔下花的美，引导学生要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要有一颗敏感的心；进行头脑风暴，总结制作出打开写景状物写作思路的滑栏表，学会细致描绘一种景物的方法；再设置侦探推理游戏，引导学生在描写花的过程中自然地融入自己的情感，把眼中的花写出自己的味道，让人间草木落到“我”的笔尖，让世间万物皆着“我”之色彩。

【学习准备】

1.美文引路：在老师指引下品读关于花草的美文，如张晓风的《问名》、汪曾祺的《人间草木》等，唤起学生对身边花草树木的兴趣。

2.观察植物：发动家长带孩子观察小区里的植物，用手机下载“形色”APP去了解陌生植物的名字，培养学生热爱生活的心、善于发现人间之美的眼睛。

【教学实录】

一、了解学情：观花不语非君子

师：同学们，有个成语大家都很熟悉，叫走马观花，指观察不仔细，随便看看。我们今天恰好相反，要认真仔细观花。古人讲“格物致知”，我们今天来个“观花致知”——通过观赏一支夹竹桃学会“借物寓情”的写作方法，让人间草木落到我的笔尖，最后达到花与情感融为一体，让世间万物皆着我之情感色彩，这是文学写作的一种基本素养。现在大家看PPT上展示的深圳很常见的一种植物——夹竹桃，请大家观察、构思一分钟，然后花三分钟时间动笔写几句话，可以只记关键词，尽可能地描绘它，写出它的特点。

（学生观察、构思一分钟，动笔写三分钟）

师：现在请同学们把你观察到的夹竹桃描绘一下。（有学生举手）你很有勇气，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请你来描绘图片上的夹竹桃。

（屏显）

生：夹竹桃十分美丽动人，叶子很茂盛，花朵很鲜艳，看起来花枝招展。

（板书：叶子、花朵）

师：谢谢，你观察到了夹竹桃整体的美。请下一个同学描绘。

生：夹竹桃的枝干很有力量，稳稳地挺起叶子和花朵。它的叶子尖尖的，苍翠欲滴。粉红色的花从绿叶间探出头来，鲜艳可爱。花瓣层层分开，每朵花五片花瓣，像风车叶，轻如纱。

（板书：枝干、叶、花朵、花瓣、探出头、像风车）

师：这位同学观察到夹竹桃叶子和花朵有迷人的美，用了拟人的写作手法，不错。

生：我看到一大片的夹竹桃，像一群美丽的舞者，对着路人翩翩起舞。走近一看，一朵朵小花在我面前肆意绽放，粉嫩的花瓣里夹着粉白色的花蕊，像蝴蝶的觸角，让人遐想无限。

（板书：花瓣、花蕊、舞者、蝴蝶触角）

师：这位同学观察到了花蕊，观察细致很有想象力。大家觉得哪位同学的描述比较好？

生：第二、三位同学。

师：第一位同学的描述维度较单一，观察到了花的一些要素；第二、第三位同学描述得更加具体细致，除了描述“有什么”，还说了“怎么样”，比如说花和叶子的颜色、形状等，还说了看到这朵花时候的想象，像什么。“有什么”使我们明白描写的对象，“怎么样”使描写具体起来，“像什么”使描写变得形象起来，有画面感。

二、搭建支架：制作思路滑栏表

师：我们来看老师记的关键词。（把黑板上的关键词进行分类标识）把这些关键词分类，红颜色画的都是花的要素，比如叶子、花瓣等；蓝颜色画的都是描写的维度，比如颜色、形状等；黄颜色画的都是运用的写作方法，比如想象、拟人、比喻等。我们根据这个分类汇总的思路制作出下面这张表格。要把一朵花写具体细致、生动形象并不难，就是尽可能多地任意组合这张表格的要素，比如写夹竹桃的花瓣，我们可以描绘它的形状和颜色，然后运用比喻和想象的写作手法，选的维度越多，花的特征就越明显，写得就越具体形象。运用这个规律、这个表格，可以打开描写一个景物的思维空间。

三、范文引路：选取物象寓情感

师：在刚才的第一次练笔中，我们总结并学会了要把一朵花写具体形象的方法，但老师认为这是写作文，并不是在创作作品。我们看看林海音、季羡林这些名家是怎么写夹竹桃的。请全班同学朗读这两段。

例文1：

进了家门来，静悄悄的，四个妹妹和两个弟弟都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他们在玩沙土，旁边的夹竹桃不知什么时候垂下了好几枝子，散散落落的很不像样，是因为爸爸今年没有收拾它们——修剪、捆扎和施肥。

——林海音《爸爸的花儿落了》

例文2：

我们家的大门内也有两盆，一盆红色的，一盆白色的。红色的花朵让我想到火，白色的花朵让我想到雪。火与雪是不相容的：但是这两盆花却融洽地开在一起，宛如火上有雪，或雪上有火。我顾而乐之，小小的心灵里觉得十分奇妙，十分有趣。

——季羡林《夹竹桃》

师：这两个文段都是写夹竹桃，写的一样吗？

生：不一样。

师：（点举手同学）请你来说哪里不一样。

生：角度、形态不一样。

师：请你具体说一说。

生：林海音写的夹竹桃垂下了好几枝子，散散落落的很不像样，意思是很没有精气神，很颓败。而季羡林写的红色的和白色的夹竹桃像火跟雪，还融洽地开在一起，意思是很好看，作者很喜欢。

师：其实两位作者家里的夹竹桃有那么大区别吗？第一个文段的夹竹桃也有花朵的，作者为什么不写比衰败的枝子有精气神的花？

生：因为主人公的心情不一样。英子看到夹竹桃时正是其父亲病重期间，心情自然悲伤，但是季羡林写夹竹桃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

师：很好，就是心情不一样，选取的花的部位、物象不一样。作者选取的物象，颜色、状态、形状跟情感都是有关联的。心情好的时候，世界是亮色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世界是灰暗的。我们要向这些作家学习，把情绪、心情寄托在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上。下面请大家快速填写下面的写作任务单1。

（学生填写）

师：我们读作品的时候是从作品中选取的意向，读出、理解当时“我”的情绪。那写文章的时候，应该具有什么样的思路？

生：我们写文章的时候，应该是先有情绪，然后根据不同的情绪选取合适的物象去表达情绪。写的路径，应该是把这个表格反过来。

师：是的。我们寓情于景的最高境界就是把主观感情熔铸到客观景物的描写之中，以客观之景来寄托感情。

四、设置情境：推理游戏创佳作

师：下面我们玩一个侦探推理游戏。首先请老师的助手发八枝剑兰到八个组，同时请各组长抽一张保密卡。（组长抽取保密卡，暂时先不打开）这个游戏的名字是——猜猜这枝剑兰的来历。请你根据保密卡的情境描写桌面上的剑兰，其他组员做侦探，猜猜你们组的剑兰有什么来历？请一位同学上台跟老师配合模拟第一种情境，其他同学认真听、仔细看。（随机请一位同学上台）

师：同学，你看，那桌子上放的是一枝你在校园一角趁旁人不在，偷偷采的剑兰，但是很不幸，很快就有同学发现并告知了老师这件事，然后你就被老师狠狠批评了——你怎么可以做破坏校园环境的事情呢？现在，马上回去把剑兰拿到德育处去认错。（生大笑）现在，你就是保密卡第一种情境同学的代表，面对桌面上的剑兰，你是什么心情？你眼中的这枝花是什么样子？

生：我面对剑兰心情很复杂，舍不得那么漂亮的花，不愿意把花交上去。（生笑）

师：这是你此时的心情，如果是其他同学，可能不是这样的，也许更多的是愧疚、自责或者是其他的情绪。这就是保密卡中的第一种情境。谢谢你的配合！下面请第二位同学上台配合模拟第二种情境，其他同学认真听、仔细看。

（随机请另一位同学上台）

师：同学，你好，我是你在班里的竞争对手，记得开学的时候，我的成绩没有你的好，这次期中考试，我的成绩远远超过了你，我很开心，今天送给你一枝剑兰。现在，你就是保密卡第二种情境同学的代表，你面对桌面上的剑兰是什么心情？你眼中的这枝花长什么样子？

生：我感觉对手好奇怪，为什么要送我花？（生笑）

师：你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你眼中的花该是多么奇怪啊！我感谢你，觉得如果不是有你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我的目标不会那么坚定，进步不会那么快，是你让我挖掘出了自己的潜力。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这里面含有一点点的炫耀和骄傲。其他同学也可以有其他的想法和解读。保密卡中有这两个情境，大家明白任务了吗？

生：（齐）明白了。

（PPT展示情境：1.这是我在校园一角趁旁人不在，偷偷采的一枝剑兰。2.这是我的竞争对手送给我的一枝剑兰。要求融入情感，描绘剑兰。至少用一个花的要素、描写角度、写作方法。）

师：现在请各组打开保密卡，根据情境，花兩分钟时间认真观察桌上的剑兰，可以跟同学讨论你在这种情境下的心情。然后在下面的写作任务单2上填上词，填完后试着把这些词连成句子，总共给大家7分钟时间，现在开始。

写作任务单2：

连词成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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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时间到，下面各组可以展示了，你展示的时候，请别的组的组员来猜猜你的花是从哪里来的。所以，展示作品的时候，请其他同学仔细听，认真揣摩。

生：那枝花是我偷偷拔出来的，我心里很惭愧。我看着那枝花，闻到了一股清香，但不知为什么，却让我感到不安。

（生笑）

师：同学们笑，是因为你已经很明显地暴露了花的来历，不需要侦探了。还有，大家写心理的时候，不需要直接写出来，通过花的某个部位、某些物象透露出来，那样更让人回味无穷。请另外一位同学试试。

生：这枝剑兰十分胆小，它的花苞缩在茎上，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抱着妈妈不敢露脸，只有个别胆大一些的花蕾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粉红脑袋，偷偷望着周围，显得可怜极了。

（生踊跃举手）

师：我们班有这么多大侦探，来，请你来说。

生：肯定是偷摘的。因为他说花苞和花蕾很胆小，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说明他写的时候就是感觉很可怜。

师：大侦探果然很懂得作者的心理。这位作者很注意观察剑兰，他偷摘花后心里很害怕，所以把含苞待放的花苞想象成胆小的孩子，想象成自己，把这感情寄托在花上了。下面请第三位同学。（很多同学举手，第二小组全组都举手）请第二小组派个代表来读你的作品。

生：我紧紧握着剑兰，看着那鲜艳粉嫩的花朵，在全力绽放自己；尖尖的花茎，正努力向上，接受更高更强的挑战，似乎在说：绝不辜负这美好年华，不辜负如歌岁月。剑兰，带给我无穷的前进力量。

（生踊跃举手）

师：请你来做侦探。

生：他描写的是竞争对手送给他的花。文段中说到全力绽放的花和花茎都在接受挑战，就是他写作时的心境，说明他要接受挑战，让自己变得更好。

师：说得真好，作者的情绪跟眼前的景已经融为一体了。请下一个同学来分享。

生：这枝剑兰的茎像剑一样锋利和无情，似乎要刺穿我的心脏，让我受伤的心从此不再跳动。茎上细小的花蕾开放，像炸弹一样，炸开的是粉红色喇叭似的花朵，在大声广播着失败者的悲哀。

师：请你来做侦探。

生：她的花是竞争对手送给她的。我从作者悲哀痛苦的情绪、失败者等字眼可以判断出来。

师：很好，大家写情绪的时候，还要注意用词的感情色彩，这种感情色彩的词代表着作者的情感倾向。大家会发现，这位同学看待竞争对手送的花与前面那位同学描写的竞争对手送的花很不同。同样是剑兰，这枝剑兰的茎像剑一样无情，那位同学写的花茎却是努力向上，接受更高更强的挑战。它们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作者的情绪不同。（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请下一组的同学来展示你的作品。

生：这枝剑兰是多么芳香迷人，我轻轻地捧着它，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聚，生怕被人夺去。可它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努力炫耀着它那娇艳欲滴的粉白色花瓣，更让我的心灵备受折磨。

（生鼓掌）

师：谁来做大侦探，猜猜这位同学的花的来历？（很多同学抢着举手）请你来。

生：偷摘的。

师：你从哪里听出来这枝剑兰是偷摘的？

生：他把心里的害怕和花瓣的娇艳这种强烈的对比写出来了。

师：是的。这位同学主要选取花的部位是耀眼的花瓣，说这枝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我本来不想让人知道我有这枝花，可它却努力炫耀着它的美。这样写有点意思了。

五、提供量表：修改清单助成长

师：我们的精彩展示暂时到这里。虽然有些同学的作品并不完美，没有达到老师和你自己的要求，没有关系，我们还要进行修改提升。接下来请每个同学根据修改清单进行修改。

（教师展示PPT：修改清单）

1.我是怀着什么心情写的？

2.我主要选取了花的哪些部位进行描述？做到生动细致描述了吗？

3.我的情绪与描述的物象是否有内在关联？（或是一致，或是对比）

4.读者是否能从我描述的物象中揣摩出我写作时候的心情？

5.我的词汇是否以准确和自然的方式传达 信息？

请大家花3分钟时间根据这个作文自检表检查文章，然后再跟同学分享你修改后的文段。

（学生修改3分钟）

师：下面请刚才第一位展示描写剑兰文段的同学再次分享你修改过的文段，可以吗？

生：我看着桌上那枝剑兰，粉红的花瓣欲言又止，谁能了解我挣扎的内心？忽然，我似乎感觉到一股从花蕊深处弥漫出来的淡淡清香，徐徐飘进我的五脏六腑，仿佛用另外一种方式跟我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师：在修改清单的帮助下，你很好地完成了本节课的写作任务，同时希望大家都能够利用好修改清单，在今天写的文段的基础上，进一步修改出别具一格的描写剑兰的作品。下课。

[本文一系广东省教育科研“十三五”规划课题“初中记叙文写作教学过程化实践探索”（编号：2018YQJK088）的部分研究成果]

（广东省深圳市宝安中心区新安中学（集团）第一实验学校；518101）

★高考在线

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60分）

一位商人声称，自己设计了一座精妙绝伦的迷宫，凡闯过迷宫的人，就可以获得万元奖金。于是闯迷宫的人蜂拥而至，但无一例外地被困其中，最后只好无奈地放弃，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运气不济的抱怨和沮丧。

一天，来了一位工程师，他不是为了奖金而来，只是为了揭开迷宫的秘密。他经过反复观察和测量，绘制出一份地图，最后宣布了一个惊人的结果，这座迷宫的入口其实就是它的出口。面对那些自以为被欺骗而愤怒的人，商人说：“其实，你们应该考虑，是什么把你们困在了迷宫中。这座迷宫其实就是一面镜子，它可以照出你内心的目标、方向和欲望。其实，你们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走出心灵的迷宫。”

要求选准角度，明确立意，自选文体，自拟标题；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的范围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