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市畜禽粪污土地承载力及粪便资源化利用策略

李培培，王建华，张宝珣

（青岛市畜牧兽医研究所，山东 青岛 266100）

保障畜禽产品供给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可持续发展，已成为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就围绕新旧动能转换、畜牧业绿色发展两大主题，国家、各省市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推进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和污染防治条例、意见、方案等。本文依据青岛市畜牧业发展情况，分析了当前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了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的对策建议，以期为优化调整青岛市的产业布局、促进种养结合、推进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引导畜牧业绿色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1 青岛市畜牧业概况及土地承载力

1.1 畜牧业概况

2016年，青岛市畜禽肉、蛋、奶类产量分别为56.36万t、19.12万t和31.68万t（表1）；能繁母猪、奶牛、蛋鸡分别存栏19.06万头、9.43万头和1 407.18万只，生猪、肉牛、羊、肉鸡和兔分别出栏294.86万头、5.72万头、20.60万只、19 175.57万只和354.85万只；畜禽规模养殖场2 475家，畜牧业规模化程度达87.1%；畜牧业总产值175.34亿元，占农林牧业总产值的32.38%。

1.2 畜禽粪污土地承载力

根据《畜禽粪污土地承载力测算技术指南》［2］，测算出2016年青岛市畜禽实际饲养量为504.28万头猪当量，畜禽粪污土地承载力以氮、磷计分别为819.48万头和1 667.12万头猪当量（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青岛市畜牧业仍有一定的发展空间，但区域差异明显，崂山区、城阳区、莱西市已经超载，需要积极引导其从减少畜禽饲养量、改变粪污资源化利用方式等方面进行管控。其他区市，尤其是平度市（以氮、磷计承载潜力分别为218.30万头和609.61万头猪当量）可作为承接畜牧业转移的区域，应根据其承载力合理制定畜牧业发展规划。

表1 2016年青岛市畜禽产品产量 万t

表2 2016年青岛市畜禽粪污土地承载力（万头猪当量）

2 青岛市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现状

2017年底，青岛市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率为83.5%，规模养殖场粪污设施配建率84.1%。畜禽粪污主要采用以下5种处理方式：畜禽粪便堆积发酵-氧化塘沉淀还田处理利用（57.3%），发酵床生态养殖处理利用（7.0%），农牧结合循环利用（4.2%），畜禽粪便生产沼气-沼渣、沼液还田处理利用（10.9%），生产有机肥-还田利用（4.1%）。

根据畜禽种类和生产实际情况，目前青岛市已总结形成了畜禽粪便处理与资源化利用“十种典型模式”，即猪生态发酵床养殖处理模式、猪粪水减量-多级沉淀-肥料还田模式、奶牛粪便堆肥发酵-氧化塘沉积还田模式、鸡粪便大型立体式发酵罐智能化处理模式、畜禽粪便沼气处理-天然气提纯集中处理模式等。此外，还有自然生态放养模式、粪便养蚯蚓模式和生产牛粪棒燃料模式等。

3 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存在的问题

3.1 畜禽养殖布局与土地承载力不匹配

据2016年青岛市畜禽粪污土地承载力测算数据，该地区畜禽粪污土地承载潜力以氮计为315.20万头猪当量，以磷计为1 162.84万头猪当量。但目前部分区市已超载，如城阳区、崂山区、莱西市，说明上述区域内土地不能完全消纳域内的畜禽粪便，如不外销，易造成环境污染。但是土地承载力是动态的，如粪肥施用比例、农作物种植面积变动等，都会改变区域的畜禽土地承载力。

3.2 种养缺乏有效衔接，粪便利用配套土地不足

种养结合是一种经济、生态、环保的模式，但目前我国养殖业和种植业主体分离［3］，大部分畜禽养殖场周边缺乏配套粪污消纳用地，再加上粪肥味道重、施用量大，尤其是沼液、粪水运输成本高；缺乏粪肥施用机械，劳动力成本高；耕地施肥的季节性强等，造成了粪便无法就地就近“还田”肥料化利用。新建、搬迁及异地置换等缺乏土地；而且随着养殖规模化水平和种植规模的快速提升，种养分离的趋势更加明显，客观上阻断了种养结合循环发展的路径。

3.3 粪污处理设施配建水平参差不齐，散养户配建率低

各地普遍注重集约化、规模化畜禽养殖场粪污处理设施配建情况，畜禽散养户粪污处理设施简陋、配建率低，对其粪污防治缺乏重视。部分畜禽规模场配建的粪污处理设施水平高、效果好；有的仅为了达到配建要求，处理效果一般。部分已建成的规模养殖场缺乏合理规划，场内及周边没有预留粪污处理设施配建用地，无法进行配建，制约了生态畜牧业的发展。

3.4 粪污资源化费用高，政策扶持措施相对滞后

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是现代畜牧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整体来说，畜禽养殖业投入大、周期长、收益较低［4］，受市场、畜产品进口、疫病等多个因素影响，基本处于微利甚至亏损状态。配建畜禽粪污处理设施，工程投资大、运行费用高、无利润甚至亏本，很多养殖场（户）存在投不起、或投的起运行不起的尴尬局面，所以配建粪污处理设施的积极性不高。

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公益性较强，国家和有关省市对环保工作高度重视，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指导意见和治理措施，但有力的扶持政策和资金支持相对滞后。比如粪污处理设施配建引导资金不足，有机肥生产补贴政策实施效果不佳等。仍需大力推动依靠政策资金引导社会资本和养殖企业共同投资的长效机制。部分畜禽粪污处理利用设备未列入农机补贴范围，如固液分离机、粪肥专用运输车辆等。

3.5 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水平不高，部分项目运行状态不佳

畜禽粪便处理不彻底、利用水平不高。部分畜禽粪便通过简单堆积发酵还田，堆肥技术不过关；部分沼气工程面临着原料难保障和储运成本高、能源化利用缺乏输送管网、大量沼液缺乏消纳用地及配套设施等问题；中小型沼气工程整体运行不佳，多数亏损，长期可持续运营能力较低，甚至闲置［5］。部分有机肥项目因产品有价无市，原料运输、收购成本等问题，实际生产量远小于生产能力。

3.6 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体系不完善

畜禽养殖粪便收集、运输不规范；只有少数专业化处理公司、大型养殖企业等市场主体参与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缺乏有效的服务机制和运营模式；监管机制不完善，各部门协作不够紧密。畜禽粪污资源化技术支撑仍需完善，缺乏专门的研究、推广和服务力量。

4 对策建议

4.1 合理规划养殖布局，发展种养结合

各区市根据区域土地承载力、资源禀赋确定畜禽养殖规模，坚持以地定畜、以种定养，宜增则增、宜减则减。引导超载区域减少畜禽养殖量，畜禽养殖向承载潜力大的区域特别是粮食主产区和果菜茶优势区域适当转移，优化产业布局。如青岛市，2017年依据“三区划分”方案实施的畜禽养殖场（户）关闭或搬迁工作已全部完成，崂山区已全区禁养；城阳区实行限养；莱西市粪肥氮超出区域承载力，已关闭和搬迁部分养殖场。

完善种养结合的法规、制度，鼓励种植户提高粪肥使用比例，推动种养结合模式发展，促使种植业和养殖业在布局上相协调，在规模上相匹配，形成种养结合、生态循环大格局，构建新型种养关系。测算每个规模养殖场应配套的农田面积，以此为据，鼓励畜禽养殖场、集中处理中心等与农产品企业、专业合作社、种植户等签订粪肥、肥水使用协议，支持在田间地头配套建设粪肥田间贮存池、铺设肥水输送管网、购置粪肥专用输送车辆等，解决粪肥还田“最后一公里”问题。

4.2 因地制宜，分类制定畜禽粪污资源化策略

充分考虑区域、养殖场类型的差异，分别制定资源化策略。根据作物需肥量、畜禽养殖规模、气候等情况［6］，分别制定实用性强、运行成本低、处理效果好、适用范围广的畜禽粪污资源化模式的技术指南，包含工艺流程、参数、技术经济指标等。规模场可根据本场情况选择合适的处理模式。

鼓励大规模畜禽养殖场配套粪污消纳用地，粪肥自用或出售。在中小规模养殖场（户）多、养殖密度大的区域，支持各类社会资本建设区域性畜禽粪污集中处理中心，政府给予适量补贴。集中处理中心统筹布局和建设粪污收集、贮存、输送等环节的基础设施，配备有机肥生产加工、沼气发电机组、生物天然气提纯、粪肥专用运输车辆和田间施用等设施设备。与区域内养殖场（户）签订畜禽粪便委托收集和集中处理利用合同；实行区域畜禽粪便集中收集处理、统一存储和资源化利用。

鼓励畜禽规模养殖场利用国内外新进技术和工艺提升畜禽粪污处理能力，实现资源化利用水平提档。对开展粪污资源化处理创新示范的规模场给予政策支持，并适当补贴。

4.3 落实环保主体责任，提升粪污处理设施配建率和水平

落实畜禽养殖场（户）环保主体责任，配套粪污处理设施，并保持其正常运行，或者委托第三方进行处理。按照企业主体、政府支持的原则，支持畜禽规模养殖场建设和完善粪污处理设施，建设雨污分流、暗沟管网布设的污水收集输送系统和储粪场、污水储存池，配备固液分离机等设备。统一环保部的水污染考核与农业农村部的配套设施考核标准，各区市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制定规模养殖场配建标准和考核标准。

4.4 加大政策资金扶持，完善财政投入和补贴机制

加大政策和资金的扶持力度，支持配建与规模匹配的粪污处理设施。扶持建立养殖废弃物集中处理中心，探索规模化、专业化、社会化运营机制。支持规模化生物质气化工程和大中型沼气工程建设，对生物质气符合城市燃气管网入网技术标准的，经营燃气管网的企业应当接收其入网［7］。对符合条件纳入农机购置补贴机具种类范围的畜禽养殖废弃物资源化利用设备和装备（如固液分离机、吸粪车、粪肥专用运输车辆）进行补贴；应出台有机肥陆路、铁路运输优惠政策，全面推动畜禽粪污资源化工作。

4.5 建立专业服务体系，发展专业化服务组织

建立由政府主导，大学、相关研究院所、区域技术部门、服务公司、畜禽规模化场等多方共同参与，高效协作的服务体系，为养殖场户提供技术服务。鼓励专业化处理公司、畜牧龙头企业和大型养殖企业等市场主体和各类社会资本，采用多种形式参与畜禽粪污资源化工程，建立畜禽粪污项目可持续运营机制，支持各类市场主体组建专业化公司、技术服务团队和运输服务组织等，实现社会化、专业化的运营服务。

4.6 加强技术研发、示范与推广

政府应制定加快粪肥施用设备研发、推广利用进程的详细方案，鼓励研发耕地、施肥一体化农机，且向大型化、智能化发展，降低施用粪肥的劳动强度。改进畜禽养殖工艺，实现源头减排，如推广酶制剂、微生态环保饲料，提高饲料利用率，减少氮磷排放；改进养殖饮水、冲洗及粪便收集设备和工艺，减少生产用水量，如家禽舍采用传送带清粪替代刮粪板。加快畜禽粪便重金属污染防治技术研发和推广，如推广高温堆肥技术，降低重金属的生物活性；研究通过生物淋滤法去除粪肥中的重金属；开发吸附重金属的新型生物材料等［8］。改进有机肥加工工艺，将其制成颗粒或其他便于应用的形态，通过耕作机械施到农田，既可以做底肥，又可作为作物生长期肥料，解决其应用的季节性问题，增加使用量。

坚持自主创新与技术引进相结合，加强畜禽粪便处理与资源化利用关键技术的集成、示范和推广。在畜禽粪污末端利用上，推广全量收集还田、水肥一体化、能源化、基质化、清洁回用等技术模式，加快粪肥施用机械、有机肥去除抗生素、重金属技术的示范推广；沼液、沼渣通过管道运输至配套农田，粪肥用作基底肥，提升土壤基础地力；提高畜禽废物资源化利用水平。

4.7 加大监管执法力度，完善信息化监管手段

坚决杜绝禁养区内“复养”现象发生，严格执行相关法律、法规，把畜禽粪污排放作为经常性监督检查的重要内容，明确粪便堆贮、收集、处理、利用各环节监管部门，建立长效监管机制。严格落实环评制度，逐步建立健全畜禽粪污处理和利用监管网络体系。

5 结语

我国地域辽阔，各地自然条件、资源基础、水平差异较大，应因地制宜，根据当地资源禀赋，测算畜禽粪便土地承载力，借鉴国内外成熟的经验和做法，调整优化养殖业和种植业结构，科学合理规划产业布局，围绕现代绿色畜牧业，创新科技手段和推广运行机制，加快先进实用畜牧科技、土肥等信息资源共享，构建生态、高效养种生产关系，利用新动能推进畜牧业发展进入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