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可行性研究
——基于中国的视角

2019-03-26程建华

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金砖贸易国家

程建华

(中共临海市委党校,浙江 临海 317000)

一、问题的提出

2017年9月3日,金砖国家峰会在厦门成功举办。会议以“深化金砖伙伴关系,开辟更加光明未来”为主题,为金砖国家未来10年的发展指明了道路。这是自2006年金砖国家外长会晤以来,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金砖国家作为一个新兴的经济体,在过去的短短10余年间发展迅速,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后,金砖国家逐渐成为拉动世界经济的引擎,为世界经济的稳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金砖国家秉持着“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不断完善合作机制,协调成员国间的矛盾和冲突,在相似发展阶段和共同国际地位的基础上,追逐或达成共同的利益,并且在很多领域形成了共识行动,合作机制更加成熟和完善。领导人会晤、部长级会议、工商论坛等多种形式的交流和沟通活动,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环境多个方面。随着不断成熟的合作机制的形成,为了共同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经济环境,提高成员国的经济实力,增强其国家经济自主性(对内指主权国家自主控制本国经济的能力,对外指增强其国际话语权的能力),成立金砖国家自由贸易区(以下简称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呼声越来越高。

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是新时代我国坚持改革开放、顺应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要求,是主动参与国际竞争、推动资源优化配置的具体体现,同时也是我国进一步优化国际政治环境、传播中国文化、提升中国软实力的重要举措。笔者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就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可行性进行论证,以期推动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设。

二、 关于建立金砖国家自由贸易区的意义

金砖国家自贸区,是指在金砖国家国土内划出特定区域,准许豁免该区域内金砖国家成员国之间商品贸易关税。金砖国家成员国之间在投资和贸易等相关方面,实行比世贸组织更加优惠的贸易政策。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有着特殊的意义:既能够有效发挥金砖五国的矿产、能源、劳动力优势,实现贸易互补,还能进一步提升金砖国家的国际竞争力,加强金砖国家的政治互信,增加金砖国家的国际话语权,推动金砖国家经济的发展。同时也是我国贯彻落实十九大精神,推动全面开放新格局,探索建立自由贸易港,促进国际产能合作,加快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努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有力措施。

(一)充分利用金砖国家贸易互补优势

金砖五国同为发展中国家,有着相似的贸易结构,且这种贸易结构具有天然的互补性。例如,中国有着“世界工厂”之称,能够为金砖国家提供丰富廉价的工业制成品(2016年中国工业制成品出口额为19 924.4亿美元,占货物出口总额的94.98%①);印度被称为“世界信息办公室”,是信息软件和服务产品的产地;俄罗斯是石油、天然气的重要输出国(2016年俄罗斯原油和石油产品出口额就达1 198.18亿美元,是世界上主要的能源出口国);巴西是世界原料的重要产地,其大豆、铁矿石等行销世界各地;南非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是矿产品、钢铁、贵金属的主要产地②。金砖国家的这种资源禀赋差异决定了其出口贸易结构的差异,这种出口贸易差异不仅耦合了金砖国家的互补性贸易结构:即俄罗斯、巴西、南非为中国和印度提供能源和工业原料,中国和印度为这三国注入资金和技术、工业产品,而且使得金砖国家间在外部市场上的竞争关系没那么激烈[1]。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可以充分发挥这一贸易互补性优势,使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合作更加协调和紧密。

(二)充分发挥金砖国家自贸区的税收优势

豁免关税,通常是世界各地自贸区最鲜明的特点,即在自贸区内准许外国商品零关税自由进出。在市场经济中,关税作为世贸组织成员保护国内或经济体内市场的重要政策性工具,在保护企业生存和发展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关税是把双刃剑,在保护国内或经济体内市场的企业发展的同时也增加了企业的税务负担(尤其是外贸型企业),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进出口贸易的发展。

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金砖国家进出口企业的税收优势,降低企业进出口贸易成本,促进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往来。目前,金砖国家的综合税赋仍旧较高,世界银行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印度、巴西的总税率分别为68.0%、60.6%、68.4%,远远高于美国的44.0%,英国的30.9%,加拿大的21.0%。金砖国家自贸区成立以后,在该区域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企业将享受零关税的优惠税收政策,从而大大减轻进出口贸易企业的税务负担,降低企业成本,提高金砖国家的国际贸易竞争力。

(三)充分发挥金砖国家的劳动力优势

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能够有效发挥金砖国家的劳动力优势。首先,金砖国家劳动力资源极为丰富。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金砖国家人口总数较多,2016年,金砖国家拥有31.1亿人口,占世界人口的41.8%;二是金砖国家劳动力人口在本国人口总数中的比重高,2016年,巴西、中国、俄罗斯的劳动力人口已达到本国人口总数的半数以上,分别为64.8%、56.1%、52.4%,如图1所示。其次,金砖国家劳动力较为廉价。金砖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按世界银行划分标准,金砖五国均为中等收入国家),与发达国家相比,人均可支配收入偏低。以我国为例,2016年,我国城镇单位就业人员平均工资67 569元,按当年平均汇率16.64折算,约为10 176美元(未包括我国广大的农村地区的人均收入),仍旧低于同时期欧美等发达国家的工资水平③。最后,金砖国家高科技人才数量众多。2013年中国科技人力资源总量达到7 105万人,继续保持世界第一的位置,而2017年这一数字必将大幅增加④。数量众多的高科技人才能够为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发展动力。

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能够有效发挥金砖国家丰富廉价的劳动力优势。既能增加就业,提高金砖国家劳动人民的生活水平;又能降低企业的劳动力成本,提高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同时,还能够有效促进金砖国家内部高科技人才的交流,不断整合金砖国家的高科技人才资源,充分发挥高科技人才优势,为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设和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撑。

数据来源:金砖国家联合统计手册2017。

图1 2016年金砖国家劳动力人口在总人口中的比例概况

(四)促进资金流通,振兴实体经济

近几年,实体经济“脱实向虚”的浪潮越发严重,尤其在我国,这一问题已经十分突出。实体经济对GDP贡献率逐年下降,房地产业证券化、虚拟化,金融证券业过度发展等一系列现象表明我国实体经济的发展遇到了困境[2]。实体经济是国民经济的支柱,是衡量一国综合国力的重要指标,因此,振兴实体经济,刻不容缓。

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不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制造业、产品加工业等主要实体经济部门的进出口贸易量,推动金砖国家实体经济的发展,而且还能够有效促进金砖国家间的资金流动,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众所周知,资金投入不足是目前实体经济面临的首要问题,因此,振兴实体经济就是要加大对实体经济的资金投入。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一方面可以吸引大量国际资金的关注,尤其是吸引西方发达国家在金砖国家自贸区内投资建厂(外商在金砖国家自贸区内投资建厂的,可以享受税收优惠政策);另一方面可以促进金砖国家内部的资金流动,带动金砖国家间进出口贸易的发展。贸易往来必然带来资金流动,而资金的流动又进一步促进贸易的发展,因此,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在加快资金流动的同时,将推动金砖国家进出口贸易的发展,振兴金砖国家的实体经济,提升金砖国家综合国力。

(五)有效加强金砖国家间战略互信

金砖国家同属于发展中国家,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在全球直接投资乏力、贸易保护主义不断升级、逆全球化现象突出的关键时刻,推动金砖国家自贸区建设,打造新的战略互信平台,已成为加强金砖国家政治互信、提高金砖国家共同应对国际政治经济危机的能力的有力措施。

2017年和平与发展仍是世界的主题,但是地区局势动荡加剧:中东战乱频发,欧洲恐怖袭击案件日益增多,东亚政治经济角逐越发越激烈。面对复杂的国际局势,我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遇到的风险挑战不断增加,尤其是易受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敌视和挤压。在这种复杂背景下,我国要进一步发展,必须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因此,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增强金砖国家间的战略互信,已成为当前我国应对国际复杂局势的突破口之一。例如,2017年6月至8月的“中印洞朗对峙事件”的和平解决,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金砖国家战略互信的增强。

此外,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还能够有效促进金砖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加强金砖国家在金融安全、能源安全、粮食安全、网络安全等方面的合作。同时,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还有利于发挥金砖国家合作与“一带一路”倡议协同发展机制,为金砖国家的经济发展提供有力的战略支撑[3]。

三、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有利条件

自2006年金砖国家合作机制成立至今,已有10多年。其间,金砖国家密切合作,贸易往来日益加深,经济保持高速增长,逐步成为拉动世界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世界银行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金砖国家GDP总量已经达到16.84万亿美元(现价),占世界GDP总量的22.29%,成功超过欧盟的16.40万亿美元(现价),成为世界最大的新兴经济体,在世界经济体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⑤。随着金砖国家合作的共识化、机制化的形成和发展,建立金砖国家自由贸易区的条件也越来越成熟。

(一)政府主导推动建立金砖自贸区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德班峰会上明确提出,金砖国家要朝着一体化大市场、多层次大流通、陆海空大联通、文化大交流的目标迈进。党的十九大报告也指出,我国要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主动参与和推动经济全球化进程,发展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不断壮大我国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这充分体现了中国领导人对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意愿。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是中国新一轮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截至2017年9月,我国已与23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15个自贸协定。作为金砖国家主要成员国之一,中国一直致力于推动和构建金砖国家经贸合作机制,建立统一的贸易市场。

在金砖国家领导人的共同推动下,2017年8月第七届金砖国家经贸部长会议签订了新的协议,批准了《金砖国家服务贸易合作路线图》,达成支持多边贸易体制、反对贸易保护主义的行动共识,在一定程度上为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设提供了政策上的支持。

(二)金砖国家合作常态化、机制化

从美国高盛公司首席经济师吉姆·奥尼尔首次提出“金砖四国”概念;到2010年南非加入金砖国家行业,金砖五国正式成型;再到2017年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金砖国家合作逐步趋向机制化、常态化。如今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已经逐渐完善,从一个“侧重经济治理、务虚为主”的“对话论坛”向“政治与经济治理并重、务实与务虚相结合”的“全方位协调机制”转型[4]。金砖国家领导人定期会晤、部长级会议、企事业单位论坛等各种合作机制日益增多,并且呈现常态化。时至今日,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已经由概念变为现实(2012年提出建立金砖国家开发银行的概念,2015年7月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在上海正式营业),金砖国家外汇储备池也已启动。这两大金融机构的成立,将能为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设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随着金砖国家合作的机制化、常态化不断深入,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条件逐渐成熟。

(三)共享式、共识式发展日益形成

自金砖国家概念诞生以后,金砖国家的对话和交流逐步增多,并在多个方面达成了共识。例如,2010年巴西利亚峰会上,金砖国家达成了要求改革全球经济治理结构、加强四国专业领域合作的共识,并且制订了多项推动“金砖四国”合作与协议机制的具体措施;2012年新德里会晤期间,达成了建立金砖开发银行、外汇储备库的共识[5]; 2017年厦门会晤期间,通过了《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宣言》,在政治安全合作、经济合作、人文交流合作等方面达成共识。

金砖国家之所以能够在发展过程中不断达成新的共识,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特点:都是地区性大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资源丰富,同属发展中国家。因此,金砖国家有着相同的利益诉求,都希望能够提高自己的经济实力。随着合作的深入,金砖国家共享式、共识式发展逐步形成,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条件日益完备。

(四)金砖国家基建市场发展潜力较大,合作前景广阔

金砖国家在基础设施领域里有着广阔的合作前景,是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重要因素之一。金砖国家地域广袤,人口众多,经济社会发展起步较晚,基础设施建设严重滞后,无法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需求。以我国为例,虽然近几年我国基础设施建设力度持续增大,并且取得了一定成效,2016年我国基础设施投资118 878亿元,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19.9%,同比增长17.4%(不含农户)⑥,但是由于我国人口众多,领土广阔,地方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现象突出,广大的农村偏远地区(尤其是多山地、交通不便的边疆地区)基础设施建设仍然相当滞后。例如,虽然2015年我国铁路总里程达67 217万公里,居世界第一,但每万平方公里土地上运营的铁路长度仍低于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与我国相比,其他金砖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更加不足,已经成为其经济进一步发展的瓶颈。因此,金砖国家对基础设施建设的需求较为急迫,金砖国家在基础建设方面的合作空间巨大。

2010年以来,金砖国家在基础建设方面达成了众多共识[6]。例如,中俄合作的亚马尔项目(“冰上丝绸之路”的核心项目)不仅有利于俄罗斯沿线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可部分缓解俄罗斯在欧美新一轮经济制裁下的压力,而且也拓宽了我国的石油、天然气等能源的进口渠道,可以为我国经济的发展提供充足的动力,有利于我国的能源安全建设。此外,中国、南非电力系统合作项目,中国、印度铁路建设合作项目,中国、巴西电网、通信网络合作项目等,都是金砖国家在基础设施方面合作的具体体现。

在2017年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峰会上,金砖国家达成了“在金砖合作的下一个10年,基础设施建设仍将是推动金砖国家经济高速增长的重要动力之一,同时也是延续金砖国家经济长期发展的基础”的共识,为金砖国家的合作指明了方向,明确了目标。在共享共建共赢的原则指导下,我国将国内钢铁、水泥、电解铝等产能投入到其他金砖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中,既完成了我国降低能耗的目标,又提高了其他金砖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达到了双赢的目的。金砖国家间的基础设施合作,必然增加金砖国家之间的贸易量,而随着金砖国家间贸易量的增大,其对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强烈,这就为建设金砖国家自贸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四、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遇到的挑战

(一)GDP增速下降

2010年以来,金砖国家等新兴经济体经济发展速度明显放慢,如表1所示。2016年我国GDP增长率为6.7%,相较于2015年下降0.2个百分点;而同时期的俄罗斯和巴西甚至连续两年出现了负增长;南非的经济发展也陷入停滞状态,为近10年以来的最低水平:金砖国家经济发展陷入困境。经济增速下降带来的大宗商品需求降低,投资动力不足、金融压力增加等外部溢出效应[7],在很大程度上给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带来了严峻挑战。如果金砖国家经济增长速度仍旧低于预期水平,那么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必将举步维艰。从长远来看这将不利于金砖国家的经济发展。

表1 金砖国家2010-2016年GDP增长速度 %

(二)逆全球化现象凸显

经济全球化是当今时代的主要特征,是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趋势。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世界经济逐渐融为一体,科技、人才、资金、矿产、能源等资源得到进一步优化配置,世界经济持续向前发展。然而,近几年来,尤其是自2015年以来,逆全球化现象逐步突出,世界经济发展遇到了新的挑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国家间的贸易壁垒逐步增多。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世界各国都逐步加大了对本国产业的保护力度,推出了一系列贸易保护措施,如,英国经济政策研究中心发布的《全球贸易预警》数据显示,2008-2016年,美国对其他国家采取了600多项贸易保护措施,仅2015年就采取了90项,位居各国之首。尤其是特朗普当选总统以后,实施了一系列以提高关税为核心的贸易保护措施,国际贸易保护主义倾向更加突出。在这一趋势的影响下,有些金砖国家也采取相应措施,设置贸易壁垒,贸易保护主义思潮不断抬头。

二是反倾销调查越来越严重。就我国而言,2016年,我国共遭遇来自27个国家(地区)发起的119起贸易救济调查案件,涉案金额143.4亿美元,与2015年(22个国家和地区87起案件,金额81.5亿美元)相比,数量上升了36.8%,金额上升了76%⑦。至此,我国已连续21年成为遭遇反倾销调查最多的国家,连续10年成为遭遇反补贴调查最多的国家。2017年上半年,我国产品共遭遇来自15个国家和地区发起的37起贸易救济调查案件,涉案金额总计53亿美元。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目前仍是贸易救济调查的最大目标国。(这是因为欧美等国仍旧没有承认我国的市场经济地位,仍将中国视为“非市场经济国家”,在对华反倾销调查中继续适用“替代国”做法。)

三是部分国家相继退出全球性的经济和社会组织。2016年6月,英国根据公投结果宣布脱欧;2017年1月至11月,美国先后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巴黎气候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全球性经济和社会组织,这不仅违背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发展趋势,而且也给全球经济的发展带来了不稳定因素。

在逆全球化现象日益突出的今天,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面临着巨大挑战。如何突破国际贸易保护主义势力的围追堵截,并依靠顽强的生命力,拉动国际经济的增长,成为金砖国家自贸区建设过程中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利益冲突仍在

共同的国家利益,是金砖国家间合作的基础和依据,然而由于金砖国家是由五个不同的主权国家组成的,其内部有着各自的利益诉求,金砖成员国之间的利益冲突是无法避免的。

在主权领土问题上,中国和印度偶有摩擦。近两年,中印两国由领土争端引发的边境对峙事件较为频繁,如中印班公湖风波、洞朗对峙等,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两国的关系,增加了双方的不信任感,给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蒙上了阴影。在贸易方面,金砖成员国之间贸易摩擦不断增加。例如,在2016年我国遭遇的119起贸易救济调查案件中,印度是立案数量最多的国家,共计21起,约占17.6%。在意识形态上,印度、俄罗斯、巴西、南非都是资本主义国家,而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受冷战思维的影响,多数资本主义国家对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仍持警惕甚至是敌视态度,进而给金砖国家间的合作和发展带来不利影响。在文化上,由于金砖国家间文化各不相同,人们的价值观、世界观差异较大,因此国与国在经济和社会交往中往往会发生冲突,给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带来了一定的困难。

(四)协调机制复杂化

协调机制复杂化,是影响金砖国家自贸区建立的主要因素。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是一个复杂的工程体系,涉及金砖国家的各个方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必须有一个统一的制度化的协调机制。然而,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要涉及五个国家、两种社会制度的经济、社会、文化等多个方面,其协调机制的复杂性日益显现。

协调机制的复杂性主要体现在:一是利益协调难度高。虽然,我国一直以来都积极倡导在共建共商共享的基本框架下进行贸易合作,但是由于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会涉及不同国家的不同利益,因此,如何有效统一和协调金砖国家间的利益,在现实协调中已变得较为复杂和困难。二是政策协调跨度大。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是需要统一的贸易政策作为支撑的,由于金砖国家具体国情不同,其政府实施的贸易政策也不同。所以金砖自贸区的建立,政策协调的跨度大,难度高。三是贸易协调渠道少。目前,金砖国家间的贸易协调机制仍旧不够成熟,协调渠道较为单一,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贸易协调机构,给金砖国家自贸区的建立增加了一定的困难。

五、结语

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是深化金砖国家战略伙伴关系的重要体现,是金砖国家经济进一步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适应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具体表现,对全球经济的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全球实体经济虚拟化、空心化、去工业化的趋势下,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能够有效抵制金砖国家实体经济“脱实向虚”的浪潮,进一步振兴实体经济,发挥实体经济的支柱作用,为金砖国家国民经济的发展提供坚实的基础。同时,建立金砖国家自贸区将与我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相互协同,共同为金砖国家经济的发展做出历史性的贡献。

[责任编辑乐知]

猜你喜欢

金砖贸易国家
“2021贸易周”燃爆首尔
贸易融资砥砺前行
能过两次新年的国家
贸易统计
窑里金砖的演绎
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
迎金砖会议
把国家“租”出去
奥运会起源于哪个国家?
“金砖”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