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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移动传播中的媒体新闻素养

2019-03-22周悦陈

传播与版权 2019年2期
关键词:异化受众素养

周悦陈

(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传播学院,上海 200240)

一、理论与概念

所谓新闻素养,对于受众来说,是指要对听到的各种真相与知识进行主动而理性的审查,掌握记者在寻找可靠信息时采用的检验及过滤技巧,学会寻找可靠信息的方式,从而做出决定、采取行动或者进行社交。对于新闻业者来说,对应之前的概念,则是更好地服务于大众。移动传播的新闻素养很大程度上呈现着整个媒介的状况。

新闻素养主要从技术与伦理层面上来说。关于技术,数字新闻的崛起使得新闻这个行业变得更加简单,无论是第一时间的新闻信息抓取能力,还是横向与纵向的比较,同时也使得该行业面临前所未有的艰难。

二、新时代下的新闻素养

(一)信息爆炸中的留白

异化首先表现在传播的异化。新闻的客观不仅仅表示真理的客观,一定程度上,所谓的谬误与真理拥有同样的权利,因为人类的惰性,使得面对信息时,往往接受大于思考,越是正确或者高级的形式,这种趋势更为明显。数字化新闻的出现几乎使得人们开始放弃思考,就算是客观上的绝对正确难道就能够符合所有主观?况且,新闻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绝对客观,被编辑过的记录或许更加合适。精准定位的新闻可以直击痛点,这种处理与加工伴随数字化的处理更加专业化与公式化,各种前所未有的方法引入新闻产业,人工编写确保了无与伦比的时效性以及对受众的吸引力。人们与信息,到底谁是主动的一方,一旦人们失去思考的本能,就算是绝对理性的正确公式,也会成为颠覆社会的“元凶”。况且,信息传播中的关键还在于编码与解码,受众的反馈。这种良性循环被打破,或者被异化,都将对未来的新闻传播产生灾难。新闻素养尤其在当今社会,固然意味着更多技能与理工科数据思维,但除非社会能够进化到绝对理性,否则真诚的内容永远为王。穷尽一切的满足与正确是否真的必要,移动传播的第一大新闻素养不妨称之为留白,在令人窒息的信息爆炸中,对抗处在异化下的风声鹤唳,让人们重新拥有思考的尊严。

(二)对传统的固守

伦理底线的讨论来自于买方市场与卖方市场的转换。公共话语地位的历史性提升,同时也意味着市场化的媚俗使得新闻业者生活在与前辈完全不同的世界中。一定程度上的信息不对称导致的地位超然,使业者拥有无冕之王的称谓,处于卖方市场的他们有更多资本与骄傲提升自我与坚守底线。而一旦来到受众掌握舆论大权的买方市场,在一种胁迫的情势下更加考验新闻素养。新闻风口的一再翻转,与其说是新闻人在消费人们的情绪,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隐藏的迎合。自主性被破坏,看似地位上仍然可以掌控效果,但从新闻者到商人,这其中异化也不过是一步之隔,因果的倒转也证明了这种异化的切实发生。

前文提到人类的一大劣根性就是惰性,除此之外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一种自傲的情绪,尤其在这种身份转变与信息爆炸的过程中,一定程度上无限拔高了一般民众的公共话语权利。这种广泛存在的社会心理并不会因为真正精英的出现或者简单的新闻素养培养就能够解决,而这一切又指向从业者的自我约束与自我拷问,并且相当长时间只能依靠其自身的道德素质。个人认为,另一大新闻素养可以成为“固执”,无论从营销还是专业的角度来讲,举世求新,固守传统本身就是一件新闻,如果能因此对整个异化的环境做出一些改变,或许善莫大焉。老派的风骨还是有一定意义的,最起码对于真正权威与新闻事实的敬重,是破局的关键。

(三)分寸感

而新闻素养从来都不仅仅局限于媒介信息这个小范围内,政治永远是其无法绕开的话题。当媒体的公信力开始退化到国家层面,人们依然对政府的官方定性充满信任与期待,这可以视为一场游戏的底线,或者说对待新闻素养这个问题,做到分层次的苛刻。群体极化切实发生在移动传媒构建的场域之中,这种两极化是多重组合下的选择,数不胜数的舆论事件引发一个个沉默的螺旋,而频繁的阵营划分与信息判断,使得本就已经处于轻低欲望社会的受众更加疲惫。新闻的娱乐化成为多方博弈的产物,新闻从一种信息甚至是一种技能,逐渐异化成分工明确的商业产品。国家掌握总的关键的信息渠道与导向,担任裁决的屏障,除此之外就是至死的娱乐。在无法指望受众保持理性与客观的情况下,“私营”新闻业者的新闻素养尤为重要,这种素养的体现未必指代所谓的专业技能,而是一种道德层面的底线坚持。而这种道德感也带来笔者认为的第三大新闻素养,就是分寸感。有节制的道德使命才是道德,或者说是底线。同样,个人、社会与国家人类的道德也并不总是绝对的包含集合,新闻人的道德洁癖是一种风骨,长袖善舞,用语言的魅力与材料的佐证安抚社会方方面面同样是一种才华。这在一个容易亢奋的时代下或许更为重要。

大众传媒的媚俗特点,在网络空间里泛滥的大多数信息,都披上了娱乐的外衣,正如尼尔·波兹曼断言的“以理性开始,以娱乐结束”[1]。这些作为一个时代的社会印迹,并不是简单的宣传风潮就可以改变。整体素养的提升涉及方方面面,身处这个前所未有的时代,或许绝大多数人只要懂得自己的分寸,就可以视为新闻素养的一次飞跃提升。

三、策略与案例分析——以德阳女医生自杀事件为例

如何解决定义新闻素养这一点,很难说,因为这无法具象,新环境下移动端的新闻素养从笔者的角度,更像是一种契约与认知,过去由于技术的兴起与思维的转变,很多关于新闻素养的讨论被转换成技能的讨论。而关于异化与伦理的讨论又使其变得无所适从。这里以一个群像化的案例来探讨当今社会移动传播所需要的新闻素养。

德阳女医生自杀事件就是典型的移动传播逾矩的情况。复盘一下整个事件的经过。2018年四川省德阳市的一名安姓医生与丈夫去游泳,在泳池中有13岁的男孩疑似冒犯了安医生,在让对方道歉未果,安医生丈夫将其按入水中,随后该男生家属与安医生丈夫发生冲突。报警后以安医生丈夫道歉达成调解。但之后男孩家属前往安医生医院闹事,同时将其丈夫教训男孩的视频发到网上,并引发大量转发与评论。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安医生最终选择自杀。

完整版的事件经过对于责任认定还是较为明确的,双方均存在过失,男孩的行为与顽劣个性是导火索,而安医生丈夫的行为也略显冲动,第一次调解纠纷本应得到解决。但之后男孩家属出于各种原因将事态扩大化,社会舆论的介入最终引发悲剧。

传媒技术的发达在还未达到一定程度时,人们相较于之前能够得到更多信息,却更偏向于广度的延展,对于深度的挖掘或许还呈现倒退的趋势。一方面,由于人性自负而引发的逆反权威心理,更加相信所谓的小道消息,使问题复杂化,这种现象自古有之,而在当代移动化的时代又被无限放大;另一方面,由于客观上的信息爆炸,人们首先不可能在信息包围的情况下对单一热点投入深入而持久的关注,其次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对涉及该事件的或核心、或蹭热度、或虚假信息进行判断,有时甚至会涉及大量专业领域知识的甄别,这时最常见的做法是依托于自身已有的经验或者单纯的好恶进行价值判断选择。由此带来的网络人肉搜索或许让普通人体验到审判的快感,这种近乎于发泄的情绪在网络上积累流传,不够理性的狂欢使得事实本身异化成简单的符号。

舆论倒逼事件解决的推进,是社会监督的重要一环,但太锋利的武器由不够理智的网民掌握,跳过基本的社会结构体系,以群体暴力的形式代替程序,是典型的失控。

移动传播者首先需要明确自身被社会时代背景赋予的权力。移动传播作为全新的媒介领域,以极快的速度冲击着传统媒介的领域,与此相关的就是各种规范的缺失。人们经历两个时代的交替,从较为原始而秩序井然的世界进入日新月异、规则被不断重塑的世界时,必然会下意识进行权威的选择。而网络所“选择”的“权威”,也在经历着一轮又一轮的质疑与反质疑。这其实是正常的规律,但在市场化的时代下显得过于浮躁。

各种新闻媒介应当存在一种划分,无论是层级上的还是内容上的。受众的筛选本不应该如此困难、被淹没在海量的信息流之中,同时,新闻信息的真谛,明确了解自己的使命与需求,在移动端的时代显得弥足珍贵。这种使命感最早产生于把关人理论盛行的20世纪,这种把关模式本来考虑民众素养的提升程度仍然不足以支撑起一个理性思考的体系,但移动传媒端的兴起,却使得使命的构建充满变数。

使命感可以理解为一种有距离的权威建立,包含留白、固执与分寸感的整合。这里的“有距离”“权威”与“建立”即使命感的三个层面。有距离代表一个立场,也就是传统媒体所一脉相承的属性。由于传媒的局限性,做好传媒应尽义务,不去越俎代庖;权威是一种信息客观的保证,与守护秩序的标杆;而这个建立过程,永远需要有流量之外的考量,这也是移动时代下传者弥足珍贵的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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