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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历史见证:从“方针”到“方略”

2019-03-16凡思菊李明星

安徽行政学院学报 2019年5期
关键词:方略方针理政

凡思菊,李明星

(中共四川省委党校,四川 成都 610041)

中国共产党在治国理政的漫漫长路上积极探索,在总结经验教训的过程中不断改善党的领导方式、不断提高党的执政能力,进而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路线方针政策由新中国成立初期一些零碎的“方针”发展为新时代系统的“方略”。这个改变也恰好见证了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成长,即中国共产党不仅能够有序地治理国家,而且能够根据时代变化掌握好执政方略。

一、“方针”与“方略”的基本内涵

方针和方略所共有的语素“方”是指完成某一具体事务的方法,都具有指导意义,往往被混为一谈,但实际上这两个词既有联系,也有一定的区别。特别是在执政党治国理政的过程中,方针与方略更是有层级上的明显差异。

(一)“方针”和“方略”

一般来说,方针是指计划进行的一定趋向,比如施政方针、教育方针。梁启超在《论支那独立之实力与日本东方政策》中提到“认定方针,一贯以行之,必有能达其目的之时。”表明了方针是引导工作或事业前进的方向和目标。而方略在概念上与方针有所不同,语出《荀子·王霸》:“乡方略,审劳佚,谨畜积……”这里的方略指的便是其原意,即方法谋略。清代将记载和反映历次重大军事活动始末的上谕档案、前线统领的奏折、地方官的报告及有关诗文、碑刻等,择其要者并多有删节而编纂成书,称为方略,或称纪略,意味着方略是优先选择重要的、经过慎重考虑精简成句的。

“方针”与“方略”两者既有区别又有所联系。总的来说,区别之处主要体现在词的语素、概念、特点三个方面。首先,就词本身来说,“方针”与“方略”两个词中有相同的语素“方”,但其在词中的意思却不相同。在古代汉语中,“方”有多层含义,但区别于“方针”与“方略”的只有两层含义。一是指规律、道理。《庄子·秋水》中有一句:“今吾无所开吾喙,敢问其方?”整句话是在表达虚心请教之意,这里的“方”就是道理的意思,其概念等同于“方针”中的“方”。二是指法子、办法。苏轼的《教战守》中有说道:“教之以进退坐作之方”,这里的“方”意思就是“方略”的“方”。其次,在概念上两者指向性不同。方针是根据不同的任务与目的,在现有的条件下找到引导工作或事业前进的方向和目标,偏向于规律性的理论;而方略是指方法、计谋和策略,既包括理论,又指向实践。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方略是在实践的基础上形成理论,根据理论付诸实践,在总结经验的过程中再添加新的理论,循环往复,与时俱进。最后,两者的特征不同。方针在感情色彩上有很强的指向性,它能够就某一问题明确提出解决方案;在覆盖范围上有明显的局部性,针对某一具体部分构思完善措施及展望未来。方略是实践性与发展性相统一的,它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在总结经验教训的过程中赋予新的理论与实践,不断向前发展。两者虽在语素、概念、特点上有所不同,但我们也不可忽视两者之间的联系。其联系表现为方略既继承了方针,也发展了方针。

(二)治国理政视域下的“方针”与“方略”

治国理政是指执掌政权,治理国家,是执掌政权者按照既定的方针政策对国家实施治理的实践活动。执掌政权治理国家是一个浩大的系统工程,涉及政治、经济、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大到国际外交,小到街邻巷里,内容繁杂,需要掌权者按照一定的施政纲领总理国家各项事务。为了厘清治国理政中的各种关系,执政者一般都会颁布其施政纲领。治国理政视域下的方针是指执政者针对某一具体领域或具体事务提出的方法和策略,这些方针对具体问题的处理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但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治国理政如同一篇宏伟巨著,每一代执政者都会在这本史书上围绕一定的主题挥毫泼墨、撰写篇章。治国理政如同撰写文章,同样也会有明确的主题,对于治国理政的实践活动而言,这个主题就是治国理政的“方略”。治国理政的方略是执政者的施政主题,在治国理政的过程中起到方向性的作用,通常是对执政者具体大政方针的总称,奠定着一个统治时期内治国理政的总基调。

在治国理政这个系统工程中,方针与方略的关系是辩证统一的。治国理政无论总体怎样浩大,都是通过点滴要素累积而成。首先,在治国理政中,方略始于方针,方略管总,方针具细。方略的提出是以方针为基础的,这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其次,方针服从方略,任何时期方略对治国理政的指导是宏观层面的,每一个具体的方针都是针对具体事务围绕方略的主旋律而制定的。因此在治国理政中,方略来源于方针,而方针同时也体现着方略,两者有机统一于治国理政的整体实践中。方针到方略是辩证发展的过程,在政党政治中,一个初掌政权的政党在治理国家时,往往只见一隅而不可见全山,只能针对某一具体事务提出指导性的方针政策,而要上升到方略的高度,需要在不断摸索中前进。所以从方针到方略是个曲折发展的运动过程,是一个政党执政从成长到成熟的动态过程。方针到方略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执政党执政的过程中,会根据执政实际颁布无数方针政策,这是对执政实践的探索,在实践的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最终提出具有总领作用的方略,这是一个从方针的数量积累到方略的质的飞跃过程。

二、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历史中的“方针”和“方略”

1949年,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推翻了蒋介石政府的反动政权,带领全国人民站起来,把权力还给人民,开启中国共产党挺起腰板治国理政的新纪元。

(一)社会主义革命时期基本方针在开天辟地中诞生

70年前,中国共产党从西柏坡出发,踏上“赶考”之路,考试主题是治国理政,考验我们党作为执政党如何为人民执好政,治好国。历史是出卷人,中国共产党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1]。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共产党初掌政权,这一时期的主要执政目标是巩固新生的政权,围绕这一目标中国共产党开始走上社会主义革命的征途。

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处于治国理政的探索阶段,面临的是被战争破坏的支离破碎的国家,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作为新生的执政党,最迫切的任务是抚平战争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创伤,联合各革命阶级、民主党派、进步势力共同建立起与过去任何时候都不同、世界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新民主主义共和国。新生的国家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的指导下开始第一次治国理政的艰难探索。《共同纲领》是这一时期我们党治国理政的总纲,具体规定了新生国家的性质和任务,规定了新中国的政权制度、军事制度及经济、文化教育、外交的总原则。1949年9月3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后,立即宣布接受《共同纲领》“为本政府的施政方针”,成为新中国成立后党执掌全国政权的治国方针和施政准则[2]。面对如何把新中国领上社会主义道路的问题,党及时制定和实施了一系列具体的方针政策,按照“不要四面出击”的总方针,明确当前党的迫切任务是调动广大人民的积极性,迅速恢复国民经济,巩固新生政权;明确从新民主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这一过渡时期内的总路线是“一化三改”,以苏联援华的156个项目为中心,重点建设一批大型项目,依托“一五计划”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进行由低级合作化到高级合作化的社会主义改造,构建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基础;颁布新中国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章程》建立社会主义民主法治的根基;提出调动国内外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厘清社会主义革命期间十大相互关系,为社会主义建设提供战略依据。1956年召开党的八大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航程中一座具有重大意义的里程碑,八大对我国主要矛盾做出正确的分析,充分肯定了“既反保守,又反冒进,在综合平衡中稳步前进”的经济建设方针,确立了建立社会主义现代化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和现代化国防的宏伟目标,这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一次有益探索和良好开端。

整个社会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在战争的废墟中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家,并摸索出一条通往社会主义的艰难道路。从新中国成立时的《共同纲领》到八大的有益探索,中国共产党在治国理政的实践探索中制定了许多重大方针政策。由于新生的国家面临着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对内要巩固新生政权,恢复国民经济,对外要寻求战后国际秩序重塑期间的和平环境。党面临的任务繁重,很多时候千头万绪,决定了这一时期主要是以方针治国。党制定的方针政策数量多,内容杂,灵活多变,缺乏系统性和稳定性,这是一个政党治国理政必然会经历的成长阶段,中国共产党作为新生的执政党,在这一时期没有现成的规律可循,只能在开天辟地的过程中摸索前进。

(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基本方针在艰难探索中曲折发展(1956-1978)

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社会主义制度在我国基本确立,我国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党制定实施方针的历程经过了从1956至1966十年的曲折发展、1966到1976十年的严重挫折、1976到1978的徘徊前进三个时期。

1958年,党中央为了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全面展开,在八大二次会议上正式确定了社会主义建设“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总方针。刘少奇代表中央委员会向会议所做的工作报告具体阐释了总路线及基本点,即三个“并举”的方针,毛泽东后来把它称为“两条腿走路”的方针[3]。这是党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实践探索的积极成果,但是由于这条总路线是在批评反冒进的过程中形成的,而且被急于求成的思想所束缚,最终导致了浮夸风“大跃进”运动在全国的开展,国民经济遭到严重挫折。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毛泽东和党中央为了摆脱困境及时对党的方针政策进行了调整,于1961年1月党的八届九中全会提出“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工作方针,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使社会主义的发展走向了正轨,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一定的成就。但与此同时,党内“左”的指导思想依然存在,党的这一方针政策没有真正付诸实践。由于“左”倾错误愈演愈烈,最终导致十年“文化大革命”。1976年,党中央采取果断措施,粉碎了“四人帮”,宣布了“文化大革命”的结束。

回顾这一时期,我们党治国理政中的一些基本方针受“左”倾错误思想的影响比较严重,违背客观经济规律,缺乏科学依据,脱离了客观实际。从总体来看内容繁杂,方针只针对特定时期而制定,缺乏普遍指导意义,发挥作用的时间短,发展曲折。这些特点也说明了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过程中的艰难与曲折,反映党治国理中由于不够成熟,缺乏经验所犯的错误,为今后党的执政道路积累经验、总结教训,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成长之路上的重要节点。

(三)改革开放时期基本方略在拨乱反正中趋于稳定(1978-2012)

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实现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具有深远意义的历史转折,开辟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起点,拉开了改革开放的序幕。在经历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曲折探索之后,我们党开始总结经验教训,对各项事业进行拨乱反正,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这样关乎国家前途命运的重大问题进行重新思考和积极探索,进一步丰富了我们党的执政理论[4]。也正是在这样大刀阔斧的改革实践中,我们党治国理政开始从“方针”的修补转变为“治国方略”的长期稳定,持久发力。

随着全面改革开放的顺利展开,党的十二大首次使用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这一概念。党的十三大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确定“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为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这一基本路线具体概括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总任务、总方针和总政策,从根本上纠正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提高了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也是对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基本路线的继承与发展。围绕这一基本路线,党还制定了一系列具体的治国方略:“三步走”的经济发展战略,将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具体为可实行的步骤,促使人们朝着美好愿景团结一致推进计划向前发展;加快和深化改革、坚持对外开放的战略方针,强调改革开放是强国必经之路,在发展的道路上扫除固守成规的全面改革,冲破闭关自守的全面开放;明确提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目标、始终不渝地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保持了我党的纯洁性的同时促进了党执政能力的提升。这一系列具体治国方略的制定与实施,极大地促进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项事业的全面发展。为了更好地贯彻落实党的基本路线,党的十五大把邓小平理论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全面深化改革中突出的一些问题也不容忽视,为了尽快解决这些问题,党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三位一体”的基本纲领,使其充分发挥各基本领域建设的功能,协同推进、同步发展。除此之外,党认识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必要性,加强民主法制化的必要性,确定依法治国为党治国理政的基本方略。依法治国是中国共产党执政方式的重大转变,加强和改善了党的领导、发展了社会主义民主、促进了人民当家做主。党的十六大确立“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全党的指导思想,系统总结了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关于“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基本经验,将其概括为十条基本经验,为党的治国方略做出了全面部署。党的十七大根据我党面临的新形势、新情况提出了新的思路,确立了科学发展观作为党的重要指导思想,丰富发展了十六大的十条基本经验,创新了“十个结合”的基本经验。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过程中不断总结历史经验、进行理论思考,表明了党对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水平进一步提高。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治国方略目标繁复冗杂、内容灵活多样不同,这一时期党的治国方略既要求稳定性和长期性,同时也要求实践过程中与时俱进,体现出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方针和方略逐渐趋于稳定。

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中的“方针”和“方略”

十八大以来,面对正在发生深刻变化的国际局势,国内改革发展进入深水期,党的建设面临新情况新问题,在党的坚强领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项事业取得了历史性的成就,中华民族正在以崭新的姿态屹立于世界东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站在这样一个新的历史方位,中国共产党开启了治国理政的新征程。在总结历史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深刻分析党和国家面临的新矛盾、新问题,迎接新任务,肩负新使命,制定新方略。围绕着“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5]这个重大时代课题,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开始了治国理政的新探索。制定了一系列新的具有原创性的方针和方略,形成了以“八个明确”为总纲,以“四个全面”总方略为统领,以“十四个坚持”为基础的治国理政理论指导体系。

(一)以“八个明确”为治国理政的理论依据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的治国理政围绕着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展开,以“八个明确”全面阐述了新时代党在治国理政中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任务、社会主要矛盾、总体布局与战略布局、四个总目标、本质特征等基本问题。为新时代党的治国理政指明了奋斗方向、列出了任务清单、提供了施政方略,是新时代党治国理政的理论依据。“八个明确”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内涵与本质特征,如同绘画一般,总任务勾勒设计图,根据新时代新变化确定发展步调,明确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战略安排;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回应人民心声、满足民生需求,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总体布局和战略布局构造大框架,强调全面发展、描绘总体形态,谋划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篇章布局;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明确了将全面深化改革进行到底就必须将改革引向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全面依法治国的总目标,明确了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就必须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和法治体系;新时代强军目标,明确了国防军队建设要向世界一流水平进军,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中国特色外交,明确了新时代我国外交要助力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党的全面领导的本质特征,突出了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地位、提出了党的建设总要求、明确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领导力量。“八个明确”从理论层面阐述了新的历史时期如何运用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6],是我们党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下治国理政的理论依据。

(二)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党治国理政的总方略

2016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指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是我们党在新形势下治国理政的总方略,是事关党和国家长远发展的总战略。”[7]“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深刻回答了新时代党和国家发展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为治国理政提供了基本遵循,构建起我们党治国理政的总体框架。“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中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我们党治国理政的首要目标,强调我们党治国理政的实践要围绕如何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为中心,体现了我们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人民的幸福需要一定的生产力为基础,改革开放的历史证明,改革是发展生产力的重要手段,所以全面深化改革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了动力源泉;改革需要有刮骨疗毒的决心,也要有法律的保障,不能把改革引向歧路,更不能让改革走向绝路,这就需要全面依法治国作为制度保障,在推进民主法治的进程中确保改革的方向;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党的领导是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新时代加强党的领导必须要改善党的领导,全面从严治党是我们党站在新的历史方位,对党的自身建设提出的严格要求,切实提高党的长期执政能力,是实现党的领导下治国理政的关键。“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作为我们党治国理政的总方略,其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战略安排,既包含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又包含了实现这一目标的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三个战略措施,在党的理论指导体系中起到统领的作用,构建了治国理政的基本框架[8]。

(三)以“十四个坚持”为党治国理政的基本方略

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对党在新的历史方位上明确提出我们党的历史使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同时也对如何进行伟大斗争、推进伟大事业、建设伟大工程、实现伟大梦想做出了具体部署,提出“十四条坚持”是我们党在新的历史时期治国理政必须遵循的基本方略[9]。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明确了党是治国理政的唯一主体,必须担负起历史和人民所赋予的使命;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明确了党的治国理政为了人民、依靠人民、发展成果应该惠及人民;坚持全面深化改革,明确了只有改革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坚持新发展理念,规划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实现科学发展,必须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坚持人民当家做主,坚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的方向是坚持和完善民主政治;坚持全面依法治国,表明了我们党构建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三位一体法治体系的决心;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构建起文化自信的堡垒,以远大理想和共同理想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领域的危机;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笃定了增进民生福祉是发展的根本目的;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明确了建设生态文明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贯彻了我们党增强忧患意识,做到居安思危的执政原则;坚持党对人民军队的绝对领导,吹响了新时代锻造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的冲锋号;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向世界承诺中国始终做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坚持全面从严治党,体现了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十四条坚持”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做了全方位的安排,明确了我们党治国理政的政策方向,对“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和“五位一体”总布局做了系统全面的安排,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国理政的理论指导体系中的关键节点,起到承上启下的关键枢纽作用。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标志着中国共产党的治国理政也进入新时代,在党过去70年治国理政的历史经验中汲取养分,总结经验,经历70年的探索之后,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经历了从“方针”到“方略”的成长。新的历史时期,党在过去治国理政“方针”和“方略”的基础上,根据新时代所面临的实际,构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国理政的理论指导体系,新时代党治国理政实现了历史性的飞跃和深刻的变革。党的方针政策更具有系统性,不再是过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修补,而是形成了体系完整,层次分明,立体交互的指导体系,使党治国理政的方针政策有了“八个明确”的理论指导,“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和“十四个坚持”的具体部署。体现出新时代党治国理政的宏观格局,中观枢纽和微观设计,更加具有系统性、连续性和整体性。这是我们党在新时代治国理政的历史性飞跃,也是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从成长走向成熟的实践证明。

四、从“方针”到“方略”是中国共产党成长的历史见证

回顾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所走过的70年路程,从初掌政权,对治国理政的生涩,以具体的方针“修补”战后新生的共和国;到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对治国理政的艰难探索,曲折前进;再到改革开放的历史转折关头,对党的治国理政重新思考和积极探索,实现治国理政从“方针”修补到“方略”统领的历史转变;进入新时代,又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革新精神,实现治国理政的理论指导体系向长期性、系统性和科学性的历史飞跃。从“方针”到“方略”的历史转变,是党治国理政理论指导体系的成熟,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和精准把握;从“方针”到“方略”的历史转变,是对党的执政能力的考验,历史证明我们党有为人民当家做主的魄力、有执政兴国的能力、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感召力和凝聚力;从“方针”到“方略”的历史转变,是党实现长期执政战略格局的提升,中国共产党从掌握政权,到巩固政权,如今开始向长期执政的目标奋进。

(一)从“方针”到“方略”是党对治国理政规律的把握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认为认识是一个辩证发展的过程,要经过“实践-认识-在实践-再认识”的反复过程。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实践探索从70年前的西柏坡开始,从党的局部执政开始到新中国的建立,党在前所未有的历史荒地开启了治国理政的初探,党治国理政最初的理论指导是针对新中国成立之初各方面任务所制定的具体方针政策,这些方针最初是零散的,不成体系,相互之间没有连续性,主要目的是微观治理。随着党的实践探索不断前进,党的理论指导也在实践中不断发展,最终在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中形成了“方略”治国理论指导,到如今形成了日渐完善的理论指导体系,实现了治国理政从“方针”到“方略”的伟大转变,这是党的理论指导体系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单一治理,到如今建立起基本纲领、基本路线、“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总方略、“十四个坚持”的基本方略相互联系,点面结合,立体全面的治国理政理论指导体系。从微观治理到宏观统筹,党治国理政的理论体系经历了从新中国刚成立时的初探,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曲折发展,到改革开放后日趋稳定,到如今形成系统的理论指导体系,体现了党在治国理政中,深刻领悟并精准把握了党的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发展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

(二)从“方针”到“方略”是对党的执政能力的锻造淬炼

党的执政能力就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能力,70年来治国理政的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有为人民执好政、掌好权的能力。党的执政能力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在70年的治国理政中,以卧薪尝胆的决心,愚公移山的精神和水滴石穿的毅力带领人民在实践中磨炼出来的。1949年新中国成立,中国共产党得到历史的选择和人民的拥护走上了治国理政的征途,这是对党的执政能力的巨大考验。执政之初,党所制定的方针着眼于眼前棘手的治国理政上,面对国内外复杂的环境,不得不灵活应对。对于初生的执政党来说难免会手忙脚乱,以至于在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犯下严重的错误。但是随着内政外交的日趋稳定,党在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中探索出一条符合中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党的执政能力也在实践探索中不断提升。进入新时代,党治国理政的指导思想实现了历史性的飞跃,有了系统的科学的理论指导体系,这是党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探索出的治国理政的根本遵循,是对党的执政能力的考验和淬炼。从“方针”到“方略”的转变背后是一个执政党探索治国理政的艰辛,是一个执政党执政能力的蜕变,体现了党的执政能力在治国理政的艰难探索中日渐成熟。

(三)从“方针”到“方略”是党长期执政战略格局的提升

1945年黄炎培先生在延安的窑洞里向毛泽东发出中国共产党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实现长期执政的追问,毛泽东回答我们可以,并且我们党掌握了用“民主”打破这一周期率的破题之法。如今我们党从建立新中国到现在已经执政70年,用实践证明了这个历史周期率是可以被打破的。7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党再一次把实现长期执政放在新的历史方位中重新思考,并且从治国理政的实践出发,对党的长期执政做出了目标制定、道路规划,提出了具有长期性、稳定性的指导方略。新中国成立之初,我们党治国理政首先要思考的如何在战争后建设满目疮痍的国家,建立并巩固新生的政权,所以我们治国理政的方针是零散的。如今我们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治国理政进行了新的思考和谋划,制定了具有系统性、科学性和连续性的长期执政方略。从“方针”到“方略”的转变,是党在新时期对长期执政的重新思考,谋划出未来20年、未来半个世纪甚至更远久的宏伟蓝图,使党的治国理政的方略贯通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等各领域,贯穿历史,直通现实,连接未来,对党的长期执政做出具体的战略安排,是中国共产党实现长期执政战略格局的提升。

新时代党的治国理政实现了从“方针修补”到“方略统领”的伟大飞跃,这是中国共产党在70年的治国理政实践中取得的伟大成就,是党对治国理政规律的深刻认识和精准把握,是对党的执政能力的磨砺和考验,也是党从局部执政、执掌全国政权、巩固政权再到如今实现长期执政的战略格局的提升,见证了中国共产党从初掌政权的生涩到新时代能够执政兴国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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