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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新形势下“中国近现代史纲要”课程的教学改革

2019-03-15王振兴刘永国

阿坝师范学院学报 2019年3期
关键词:历史剧中国近现代史纲要纲要

王振兴,刘永国

习近平对学习历史,尤其是学习中国近代史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曾经对此反复强调①。自十八大以来,全党和全国的各项事业都进入了新的阶段,为了更好地应对这种新形势、新挑战,中共中央在治国理政方面相继推出了的新理念、新思维和新战略。如何引导大学生更好的认识和贯彻新理念、新思维和新战略?笔者以为“中国近现代史纲要”教学责无旁贷,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概而言之,要实现“两个了解”②,必须学习“纲要”课程;要帮助学生更好地领会“一条主线”③“四个选择”④,必须学习“纲要”课程;要培育新时代大学生的家国情怀和担当精神,必须学习“纲要”课程。“纲要”课程的学习,对于引导大学生正确辨别当下纷繁芜杂的社会现象,客观认识历史的发展规律,培养科学的分析方法和历史思维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尤其是在民族精神教育方面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一、当下“纲要”教学所面临的严峻形势

新形势虽然孕育着新机遇,但也面临着新挑战,正如习近平在2017年2月17日召开的国家安全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所强调:“我们正在推进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时刻面对各种风险考验和重大挑战。”“纲要”课程的教学工作同样不容乐观,在全球化、网络化的剧烈冲击之下,信息传播的速度、知识爆炸的程度、获取知识的途径等方面都较之以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理论、新观点、新材料层出不穷,翻案之风盛行,这既为我们提供了机遇,也带来了全新的挑战,部分教师能够乘势而上,更新和提升自身的教学理念、手段与水平,但也有不少的教师亦步亦趋,缺乏应有的警醒,甚至充耳不闻,无所作为,这显然是不应该的。身为教师,必须在知识掌握的广度和深度、知识更新的速度、学习新事物的能力等方面领先于学生,否则必然会在教学工作中落伍掉队,被同行甩开,被学生“嫌弃”。所谓“学高”方能为师是也!就“纲要”课程教学所面临的形势而言,笔者认为以下的三点倾向在时下显得尤为突出。

(一)“民间史学家”泛滥,真伪难辨

网络时代的一大特征就是知识获取渠道的便捷化,人们不再像以往一样必须通过学校和书籍获取专业知识。各种知识充斥在眼前与耳边,触手可及,所以在“民间科学家”泛滥的同时,“民间史学家”(姑且简称为“民史”)也开始层出不穷,大行其道。历史学的研究工作虽然是一门十分严谨的学问,但若仅是说史,则门槛较低,加之社会上历史爱好者众多,这为“民史”的产生和生存提供了土壤。

“民史”主要有三个特征,第一是胆大心粗,好发高论而缺少严密考证。例如有多位打着“文化学者”身份的“民史”根据对《山海经》的研究后判定:《山海经》是信史!还有部分旅行作家在游览埃及和西亚诸多古代遗迹之后认为华夏文明是埃及所建立,涿鹿之战发生在埃及。他们甚至为此撰写了多部著作,似乎言之凿凿。但其中最骇人听闻的当属物理学博士朱学渊的代表作《秦始皇是说蒙古话的女真人》(2008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这部书可谓是断章取义、望文生义的集大成者,其荒谬程度令人不忍直视,本不值一驳,但终有“好事者”花费不少气力对其做了有理有据的批驳[1]。

“民史”的第二特征是最喜宏大议题,回避具体问题。“民史”谈论的话题往往是人类文明、王朝兴衰之类的宏大议题,而对于历史的细节则较少深究。例如有“民史”认为中国在明代就已经落后,故而清朝不需为近代的落后付多少责任。甚至认为中国在遇到西方资本主义时,其表现和结果怎么算也是世界第二(仅次于日本),所以算不得什么大事。此类妄语不胜枚举。想来也是如此,一来对于细节的探讨与研究需要专业的长期训练,特别是考据的功夫,“民史”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二来细节问题往往因为其过于专业性而较少引起历史爱好者的注意,宏大议题一则好说,二则好懂,从而成为“民史”努力耕耘的领地。

“民史”的第三特征是火气很大,容不得反对意见。学术争鸣无疑是推进学术研究的必要条件,只有在质疑和争辩中才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即便不能解决问题,发现问题本身也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所以质疑显然是一件好事。但“民史”则往往缺少雅量,遇到不同观点,心浮气躁,不问青红皂白,迎头痛击,甚至语言粗鄙涉及人身攻击。诸如知乎、百度知道、悟空问答等“民史”活跃的平台,此类案例数不胜数。

民众关注历史话题本是一件好事,但常人往往缺乏辨别真伪的能力,既不去阅读专业书籍(或缺少阅读能力,或缺少阅读耐心),也不去认真查阅资料(或缺少意识,或缺少能力),沉迷于浏览碎片化的浅白知识,接收种种匪夷所思的历史观点,进而影响自身的判断。大学生群体好奇心重,兴趣广泛而又熟悉网络,最热衷于通过网络获取此类知识。但绝大多数大学生在应试教育体系下实际阅读量十分有限,知识的标题化、碎片化现象严重,加之缺少正确历史观的引导,辨别能力不足,十分容易受到错误知识与不良价值观的迷惑与误导。

不明真相者往往将“民史”的作品与通俗史学混淆,其实不然,通俗史学虽然在风格上与“民史”的作品存在共性,但对待历史学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民史”往往对历史缺乏敬畏,更对“专业”不屑一顾,无视历史学崇尚求真、讲求积淀的精神,故而不宜将其作品划归通俗史学行列。正如中国人民大学姜萌副教授所论:“编造、篡改历史的通俗史学,只能说是伪通俗史学。有科学性和严谨性以及通俗易懂的艺术性的通俗史学才是值得提倡的。”“通俗史学对史学工作者的要求提高了,要坚守作为史学家的真实性、作为文学家的艺术性、掌握传播的技巧性。”[2]

(二)大量历史题材影视剧粗制滥造,混淆视听

与历史学专业的招生和就业现状截然不同的是当下社会对历史类题材的事物似乎颇为青睐。河南师范大学王记录教授也认为时下社会正在发“历史热”,“大量历史题材影视剧热播,收视率不断上升;历史类通俗读物销售看好,甚至出现热销;电视讲史从两汉到明清,办了一期又一期,很为受众追捧;各地为了发展经济、活跃文化而争抢历史名人,为了提高旅游品位、制造历史文化卖点而狂建假古迹;历史故事、历史人物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此等等,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文化知识消费的火爆场景。”[3]在诸多普及历史知识的途径中,历史题材影视剧可谓是影响最大,最值得关注,同时问题最多,最应该规范[4]。

历史学的核心要素是求真,那么顶着“历史”光环的历史剧究竟要不要求真?如何处理艺术加工与历史真相之间的关系?对于这个老问题,影视界与学术界素有争议。概而言之,影视界人士更强调艺术性,学术界人士更着眼于求真。例如热剧《虎啸龙吟》⑤的导演张永新面对影片中存在多处剧情失真的质疑时说:虽然要遵循历史,但艺术终归是艺术[5]。但学界人士往往在认可影视剧艺术特质的前提下强调其“求真”的应有之义。正如吴晗所论“历史剧是艺术,也是历史。”我们反对影视界人士以艺术的名义消解历史剧中“历史”一词的内核,历史剧不应只有历史之表(大部分历史剧连“表皮”都没做好),更应有历史之里。历史之里就是用批判的眼光孜孜以求历史的原委。人类对历史之里应始终心存敬畏,切不可肆意妄为。这不仅仅因为历史学是一门严谨的学问,更因为历史剧绝不仅仅是供人娱乐消遣的影视作品,它对于传递严谨的历史知识,树立科学的历史观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甚至说,有相当数量的观众将历史剧中的呈现视作真实的历史!试问历史剧怎可儿戏?正如北京师范大学张越教授所强调:“历史剧因‘历史’二字所背负的责任,远比一般的影视作品要沉重得多。”[2]

对于历史剧的重要影响力,前辈史家与当下的历史学者所见略同。吴晗在1961年《戏剧报》对其的访谈中强调:“历史剧的作用要比历史教科书更大,范围更广泛。翻历史教科书,有文化水平的限制,目前还不是每个人都能值接从历史教科书吸取知识的。可是,谁都会看戏,男女老幼,无论文化水平高低,都可以从历史剧受到教育。历史剧的作用是社会性的,是一种社会教育。”[6]张越教授也曾强调:构成当今“历史热”的三大主题内容是历史剧、电视历史讲坛、通俗历史读物,而其中以影视作品为主的历史剧的社会影响可能最大。历史剧的意义如此重大,发展现状如何呢?笔者以为极为堪忧。

近些年来,影视行业迅猛发展,影视作品的数量较之以往有了井喷式的增长,但大体来说,优秀作品匮乏,粗制滥造现象严重。少数所谓优秀作品,不过是在画面、服装、道具方面较为精致而已,题材与主旨方面没有多少突破。其中尤以抗战题材类影片最为量大质次。抗日战争这般伟大的事迹竟然被部分神剧、雷剧演绎得荒诞不经,没有下限,实在是对革命先烈的侮辱,对广大民众的嘲讽,对历史真相的亵渎。这种劣质产品不单会拉低国人的智商,误导国人的价值判断,而且对国家和国民的国际形象也造成了恶劣影响。这些披着“历史”外衣的伪历史剧,混淆视听,影响恶劣,对于涉世较浅,价值观尚处于形成时期的大学生构成了实实在在的冲击。这也为“纲要”课教学赋予了严肃而艰巨的使命。

(三)历史“翻案风”甚嚣尘上,须理性看待

为历史人物翻案的做法古已有之。文革时期,历史学成为极左势力进行权力斗争的工具,借翻案来实现政治目的做法达到极致,对学术生态造成了致命的伤害。改革开放以来,学术研究逐渐步入正轨,这种借翻案而影射今人今事的做法遭到唾弃,但近些年来翻案之风大有“复兴”之势。

翻案本无好坏美丑之分,随着史料的挖掘整理,历史研究的越发深入,时代和政治风向的变迁,对历史人物和事件做出与过往不同的评价本是一种正常的人文现象。但翻案最忌凭空捏造、杜撰史料、哗众取宠。而如今,身边总是可以听到看到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径。“翻案党”打着“起底”“惊人真相”的噱头不但为秦桧、严嵩、和珅这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贪官和奸臣翻案,甚至为阉党头目魏忠贤翻案,此类描述不断出现于文章、报道和影视剧之中。近代历史人物更是翻案的重灾区,他们为慈禧太后,为袁世凯,甚至为大汉奸汪精卫翻案。更有甚者,美化侵略战争,否定南京大屠杀,否定中国共产党敌后战场的重大意义,否定或质疑岳飞、邓世昌、黄继光、邱少云等民族英雄的历史地位和光辉事迹,等等。之所以对于这种现象表示质疑,并不因为以上人物和事件不能再分析和评价,而是在于是否有足够确凿的依据。目前来看,此类翻案都是很难站住脚的。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包括抗战英雄在内的一切民族英雄,都是中华民族的脊梁,他们的事迹和精神都是激励我们前行的强大力量。”[7]但近些年来,却有一类翻案文章把枪口对准了“英雄”。例如,有舆论质疑“特级英雄”黄继光事迹的真实性,认为黄继光是制造出来的宣传典型[8],甚至有文章声称从物理实验角度分析得出堵抢眼是不可能完成的[9]。对于这种脱离历史实际,在和平年代臆测战场行为的做法已经有很多文章进行反驳,也“迫使”当年的目击者李继德老人挺身而出,摆证据,讲史实,以正视听。在澄清的过程中,部分俄罗斯民众的观点令人深思,值得我们注意。新华社记者在与俄罗斯民众探讨马特洛索夫⑥和黄继光的壮举时曾有这样一段对话:

问:你怎么看待有人质疑马特洛索夫堵枪眼的事情?

答:有人不懂战争,所以才会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会认为正常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以质疑,但大多数人不会相信他们。

问:有人认为,从物理学角度来说,人体是堵不住枪眼的。

答:当然有可能堵不上,但是并不能说明战士没有主观扑上去的动机。而且机枪在装弹的间隙,人是有可能有数秒时间堵住枪眼,造成敌人视界障碍,给进攻赢得时间的。[9]

我们在反驳此类质疑的时候也应思考英雄教育本身的问题,最起码说明了我们当代英雄教育的不接地气。英雄当然也需要宣传,但宣传不是一味的夸大,甚至造假,当前的抗战神剧貌似也在歌颂英雄但其结果却是适得其反,甚至会让民众质疑英雄教育,质疑教科书,质疑正史!所以我们的英雄教育应恰当处理宣传与史实的关系,既要尊重历史,也要达到宣传的效果,更要符合人性,要有血有肉,不能一味地“高大全”,把英雄人物描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塑像。

正如北京65中校长卜海燕所强调:

“只有不再把英雄人物‘神化’,才能够拉近学生与英雄人物的距离,使学生更深刻地理解英雄精神。”“无论社会宣传还是学校教育,都应该避免过于传统甚至古板传播形式,长篇大论的说教很难触及年轻人的灵魂,只有采用符合年轻人接受的标准和方式,才能够收到更好的教育效果。”[10]

以上三个方面如果任其泛滥,必然导致历史虚无主义大行其道。历史虚无主义穿上“解放思想”“还原历史”“娱乐”等外衣,以“民史”“历史题材影视”“学术研究”等为载体,歪曲近代以来的中国革命,尤其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歪曲党史,歪曲国史,消解主流意识形态,其实质是否定党的领导,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对此,我们应在“纲要”的教学过程中格外注意。

二、新形势下“纲要”课程教学改革的重要意义

新形势不单面临着新机遇,也同样意味着新挑战。正如习近平在二十国集团工商峰会(B20)开幕式演讲中所说:“中国改革已经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我们将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凤凰涅槃的决心,敢于向积存多年的顽瘴痼疾开刀,敢于触及深层次利益关系和矛盾,把改革进行到底。”攻坚期、深水区、顽瘴痼疾、深层次利益关系和矛盾是新形势的另外一面,甚至是更深刻的一面。对此我们应有足够清醒的认识。针对以上严峻形势,加强“纲要”教学改革,发挥“纲要”课引导大学生树立正确历史观和价值观的主渠道作用,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在“中国近现代史纲要”教材体系中,突出强调的是“了解国史、国情”和“深刻体会‘四个选择’”。前者是后者的前提,后者是前者的目的。但我们以为最核心的其实可归结为:一个破除、两个牢记和两个坚定。

一个破除即破除历史虚无主义的危害。文中所列举的三项重要倾向都是诱发历史虚无主义的重要表现,值得警惕。两个牢记即牢记历史和牢记使命,牢记历史指的是牢记中国近代落后于西方列强的惨痛教训,痛定思痛,奋起直追,绝不让历史重演;牢记使命指的是牢记仁人志士为了引领祖国走向富强而舍生忘死的不屈历程。一个破除和两个牢记的落脚点在于两个坚定,即坚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定社会主义制度。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历史演进和人民选择的结果,社会主义制度是与国情、史情相适应的发展制度。全球化时代的今天,新的挑战层出不穷,严峻异常,重温历史,牢记使命方能乘风破浪,砥砺前行。

中国共产党的历届领导人都曾反复论述学习历史的重要性,而中国近代史又以其特殊性而成为论述的重中之重。中国共产党作为近代反帝反封浪潮与全球共产主义运动蓬勃发展背景下联合作用的产物,如果不把近代以来的国史、国情厘清是不可想象的。这对于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合法性、合理性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一个民族如果忘记了自己的历史,就不可能深刻地了解现在和正确地走向未来,从国家战略的高度看,青年大学生不论今后将从事何种专业工作,学习“纲要”都是很有必要的。”[11]此言不虚!

在2005年出台的《〈中共中央宣传部 教育部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高等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意见〉实施方案》中,“纲要”课程仅占2学分,远低于“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课程的6学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课程也都占到了3学分。但是在2018年教育部出台的《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工作基本要求》中,“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课程降低为5个学分,“纲要”课程则提高为3学分,取得了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和“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课程的同等地位。这无疑是新形势下“纲要”课程重要性凸显的一种表现。这更要求和鼓舞我们做好“纲要”教学。

三、新形势下“纲要”教学改革应注意的几个问题

(一)坚持以正压邪,引导学生树立科学的历史观

时下的社会是一个多元的社会,虽然主流是正能量,但也需正视邪知邪见充斥于网络、社交平台的现实。“大学生是社会群体中具有富于幻想、易被鼓动、思想活跃却未根本成熟等特性的知识分子群体,对社会历史现象的把握还不够准确,常常伴随主观臆断性。”[12]这就要求我们在日常教学中,务必加强引导,坚持有理有据、以正压邪,帮助学生树立科学的历史观。科学的历史观则以唯物史观为代表。坚持历史唯物主义,首先应该尊重历史。尊重历史则表现在承认历史的真相,承认曾经的错误、承认先人的功业和成果、承担应有的历史责任、享受应有的历史权益等等。

时下社会,不加具体分析和严密考证而盲目否定人类社会的历史发展过程,甚至否定历史文化,否定民族文化、民族传统、民族精神的思想倾向颇有市场,他们往往打着新学术、新思想和新解读的面貌出现,时髦摩登而极富迷惑性,迎合人们猎奇的心态。列宁曾经指出:“在社会现象方面,没有哪种方法比胡乱抽出一些个别事实和玩弄实例更普遍、更站不住脚的了。挑选任何例子是毫不费劲的,但这没有任何意义,或者有纯粹消极的意义,因为问题完全在于,每一个别情况都有其具体的历史环境。如果从事实的整体上、从它们的联系中去掌握事实,那么,事实不仅是‘顽强的东西’,而且是绝对确凿的证据。如果不是从整体上、不是从联系中去掌握事实,如果事实是零碎的和随意挑出来的,那么,它们就只能是一种儿戏,或者连儿戏都不如。”[13]364

全面地、理性地、历史地看待问题,而不是片面地、感性地,以今人的标准苛责古人才是真正的科学历史观。

中国近现代史由于距今不远,恩怨纠葛复杂,加之史料浩如烟海,真真假假,的确在研究和评说方面要求较高,也因此成为邪知邪见挥洒的场所。但身为“纲要”课教师,务必实事求是,严守阵脚,绝不能没有底线,人云亦云。面对邪知邪见的挑战,首先应该学好本领,提高学术素养,然后才可能一语中的。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就是这个道理。

(二)学习中国近现代史应注重民族精神教育

“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它反映了一个民族在长期发展中积累的历史经验和智慧,集中了整个民族的意志和愿望,指示着民族前进的正确方向,提供了民族生存与发展的强大精神动力。”[14]1“历史……是涵育民族精神的母体和根基……历史教育则是通过以史育德、以史育人的功能进行这方面教育的重要渠道。”[15]32而“民族精神近代启蒙的历史也是中华民族近代转型的历史,反之亦然。”[14]2故而,民族精神教育应当是学习中国近现代史的应有之义,甚至是核心要义。

我国民族众多,情形复杂。中华民族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而近代列强的入侵与欺凌恰是各族人民携手合作,抵御外侮,以中华民族的统一面貌出现于世人面前的关键性因素。这个过程伴随着数不尽的阵痛与无奈。百余年来涌现出众多舍生取义的仁人志士,他们投身于救亡图存,唤醒民众,锻造民族精神的伟大事业,特别是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抗日战争时期,亡国灭种的现实威胁,更促使“呼唤和张扬中华民族精神,号召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成为中华民族的时代强音。”[14]4

如果说抗日战争真正奠定了中华民族精神的根基,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那么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不断改革创新则是中华民族精神的升华,在结束文革十年的动荡局面之后,历届领导集体直面现实中层出不穷的国内外难题,勇往直前冲破重重阻力,挣脱种种束缚,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中华民族的精神在这段伟大的历程中也得以锤炼与升华。中华民族真可谓是历久弥坚、熠熠生辉。

中央财经大学冯秀军教授曾强调,进行民族精神教育的侧重点有三个方面:一是加强历史教育,增强民族自信心;二是加强国情教育,增强民族责任感;三是加强世情教育,增强民族忧患意识。在这当中,“史情”与“国情”教育不恰恰是“纲要”课程教学的教学目标么?故而,我们以为学习中国近现代史应注重民族精神教育。

(三)与时俱进,关注现实,熟悉热点,在交锋中实现教学目标

得益于现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和人民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当代大学生获取知识的渠道和速度都较之以往有了根本性的变化。不少留心现实生活,勤于思考的学生往往具备较为宽阔的视野、广博的知识和不俗的见识。所以教师决不能小觑现在的学生。反观教师群体则显得有些应变不足。随着年龄的增长、惰性的强化,部分教师在这场教育变革的过程中重视不足、反应过慢,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教学方式死板与教学内容陈旧成为学生对于部分“纲要”课教师“吐槽”最集中的方面。

“纲要”课程介于历史课与思政课之间,论史实,远不及历史教科书丰富,学术性也不突出,论理论,比不上“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基本上是在高中历史教材基础上的总结和提升。但这些因素恰恰是“纲要”课难以上好的重要原因。因为史实不足,学术性不强,所以如果照本宣科会显得课堂内容干瘪,没有内容;而理论程度不高,又使得其内涵不足,缺少深度。但“纲要”课不是中学历史课,它所面临的是本科大学生。如果内容没有扩展,理论没有深化,教学方式又不够灵活,“纲要”课要让学生乐于接受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时需要强调的是:社会的强烈变革自然应该在教学过程中有所反应,这是教育对现实应有的反馈。现代社会技术的革新速度之快无须多言,即便是观念的演变都较之以往快了许多。这自然要求教师对周遭的种种变化具备较强的感知能力,关注现实,熟悉热点,同时能够将其融入教学当中。

概言之,要上好“纲要”课难就难在它貌似简单,实则很不简单。时间跨度长,学术难点多,史实较少而议题宏大,要实现深入浅出、史论结合,避免以论代史和大而化之,绝非易事,十分考验授课教师的理论功底和学术素养,这也是很多一线教师的共识。所以,“纲要”课教师在教学中务必要把握好历史和现实、学术和政治的关系,“并以中国近现代历史发展的主线和本质为重点,从主流与支流、整体真实与细节真实、一般和个别、整体和局部等多个方面展现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和政治运行的基本逻辑”[16]。

四、结语

新形势下的“纲要”课教学较之以往更为重要,也获得了更多的重视,但所面临的形势也越发严峻。“民史”的泛滥,历史剧的粗制滥造,翻案风的盛行都对日常教学构成了挑战。这也要求我们在教学改革中进一步引导学生树立科学的历史观,强化民族精神教育,业务上则要有危机意识、担当精神,精益求精,努力提升自身的学术修养,更新和灵活运用教学技能。非此不能达到引领学生深刻认识“一条主线、两个了解、四个选择”的教学目标。

注释:

① 习近平曾于2014年11月11日在中南海会晤奥巴马时说到:“了解中国近代以来的历史,对理解中国人民今天的理想和前进道路很重要。”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的讲话中,习近平把近代中国的国情概括为“内忧外患、社会危机空前严重”。他明确指出:“近代以后,由于西方列强的入侵,由于封建统治的腐败,中国逐渐成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山河破碎,生灵涂炭,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难。”此前,他曾指出:“尤其是鸦片战争之后,中华民族更是陷入了积贫积弱、任人宰割的悲惨状况。这段历史悲剧决不能重演!”

② 两个了解是指:了解国史,了解国情。

③ 一条主线是指:中国近代以来抵御外来侵略,争取民族独立,推翻反动统治,实现人民解放,国家富强和人民富裕。

④ 四个选择是指:中国选择了马克思主义,选择了共产党,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选择了改革开放。

⑤ 《虎啸龙吟》是一部2017年12月上映的历史古装剧,主要讲述了群雄割据混战的后三国时期司马懿的后半生从辅臣到权倾大魏的转变过程。豆瓣评分达8.6分。

⑥ 马特洛索夫,二战苏联英雄。1943年2月23日,在普斯科夫州大卢卡城下争夺切尔努什卡村的战斗中,马特洛索夫在夺取德军碉堡战斗中,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敌人的机枪眼,使敌人的机枪哑火,从而使得苏军攻克了敌军碉堡,赢得了胜利,马特洛索夫壮烈牺牲。由于事迹相似,黄继光被誉为“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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