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化海外“泛家族”式传承传播初探
——以马来西亚适耕庄福建会馆南音复兴为例
2019-03-14
(中国艺术研究院,北京,100029)
一、题解
中华文化的海外传播历史已有千余年,从箕子东渡朝鲜、徐福东渡日本,到张骞出使西域、法显和玄奘西天取经,千百年的时间里,中国人通过人员往来、贸易、宗教等途径,将中华文化直接或间接地传至海外,对海内外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移民,作为人员往来的重要途径之一,在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过程中自然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古至今,历代移居至海外的中国人与当地居民杂居相处,他们不但带去了中华民族的生产和生活方式、精神信仰等,也让中华文化流播海外,为中华文化在海外的传承传播做出了重大贡献。
随着中国人移居海外,那些海外的华人家庭,也会像中国传统的社会结构一样,由于血缘关系和姻缘关系而不断扩大,直至形成新的社会组织——家族。所谓家族,“是指同一个男性祖先的子孙,虽然已经分居、异财、各爨,成了许多个体家庭,但还是世代相聚在一起(比如共住一个村落之中),按照一定的规范,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结合成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形式。”[1](P4)这些家族为了能够在海外更好地生存和发展,往往会将中华文化与其居住地文化有机结合,在其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也让中华文化在海外得以传承和延续。
然而,中国人对“家”的概念,就如同中国文化的包容性一样,并不是范围固定且封闭的。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言,在中国的乡土社会之中,“家”这个群体没有严格的界限,是可以根据其成员的需要,沿着亲属关系的“差序”①而逐渐向外扩大的。并且这种“家”文化,不仅仅表现在家族群体的内部,也会随着“家”文化的泛化而被泛化到了家族以外的社会组织中。笔者认为,在“华人世界”诸如社团、机构、企业这样的组织都可以看作是“家”的扩大,因此,在企业管理等相关研究领域中,常常会看见“泛家族式企业”这样的概念。这种“泛家族”文化,在海外华人社会中同样也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并且笔者认为,这种“泛家族”文化对于中华文化在海外的传播和传承,起到了尤为重要的作用。
二、南音及其在东南亚的流播
16、17世纪开始,欧洲殖民者对东南亚进行殖民开发,直到19世纪中叶这两百多年的时间里,随着中国政府海禁政策的变化,大量沿海地区的华人纷纷出海“下南洋”谋生,掀起了中国人移民东南亚的第一次大潮。随后,从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从20世纪初到20世纪50年代,从20世纪80年代迄今,又产生了三次中国人移民东南亚的大潮。[2](P69-81)
根据台湾有关部门2012年的相关统计数据,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华侨数量约为2900万人,约占全球华人华侨总数的69%。东南亚地区范围的大多数国家都有着庞大基数的华人华侨。其中,新加坡一半以上的人口为华人华侨;马来西亚1/5以上的人口为华人华侨;在泰国和文莱,华人华侨的比例大概占其国内人口的1/10;而在其他的东南亚国家,华人华侨的占比均不到当地人口总数的5%。②
而在这些东南亚国家的华人华侨中,闽南人在其中占有着不小的比重。如新加坡和马来西亚1/3的华人华侨都是闽南人,缅甸的华人华侨中闽南人的比例能达到四成,印度尼西亚超过半数的华人华侨都是闽南人,菲律宾更是达到九成的华人华侨都是闽南人的比例。③
移居到东南亚的华人华侨,自然也随之带去了他们原有的生产、生活方式和信仰习俗,并且随着他们在异国的长期生活,将这些生产、生活方式和信仰习俗又与当地文化相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东南亚华人文化。因为闽南人在这些东南亚华人中的占比相对较大,故闽南文化成为了东南亚华人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了东南亚华人文化主流。通过一定的文化表现形式,不仅能够看到故乡的影子,更能看到这些人在东南亚打拼之不易。在众多的文化表现形式当中,作为极具闽南文化符号、携带闽南文化记忆、唤醒闽南文化认同的“乡音”——南音,在闽侨心中一直都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南音,古称弦管,亦称南曲、南乐、南管等,是中国优秀传统艺术典型代表形式。作为中国古乐的当代遗存,以其古方言曲词、古老乐器形制和记谱体系、丰富曲目积淀而被誉为“活化石”。南音渗透于闽南文化圈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与民众的生产生活、精神信仰紧密相关,是岁时节令、人生仪轨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
南音由“指”“谱”“曲”三大类组成,就现在常见的表演形式来说,有上、下四管之分,其中还有“嗳仔指”、洞管、品管等不同组合。其演奏、演唱形式为右琵琶、三弦,左洞箫、二弦,执拍板者居中而歌,这与汉代“丝竹更相和,执节者歌”的相和歌表现形式相似。也许就像当初随着中原移民东移南迁至古代泉地一样,随着闽南人“下南洋”,南音也被带到了东南亚。南音,作为全球闽南人不改的乡音,其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在海内外弦友和华人社群的共同努力下扎根繁衍、传承不息,业已成为连接海外华侨的文化纽带。
以马来西亚为例,早在19世纪80年代就有华人建立了南音社团。1887年成立的霹雳太平仁和公所是目前已知的马来西亚成立最早的南音社;紧接着,巴生永春会馆于1890年成立南音组。马来西亚独立前成立的南音团有马六甲同安金厦会馆(1931年)、“沁兰阁”“云林阁”、马来西亚渔业公会音乐组、太平“锦和轩”(1945年)、安顺福顺宫。马来西亚独立后,又陆陆续续成立了吉兰丹仁和南乐社(1960年)、霹雳太平仁爱音乐社(1963年)、新文龙永春会馆(1978年)、马六甲桃源俱乐部、雪兰莪适耕庄云霄音乐社、巴生雪兰莪同安会馆南管音乐组(1978年)、巴生螺阳音乐社、巴生浯声协进社、江沙艺群音乐社、江沙仁和公所、班达马兰新韵音乐社、峇株巴辖南乐社、马六甲晋江会馆、马六甲兴安会馆、怡保福建会馆、峇都牙也福建会馆等。[3]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马来西亚南音遇到困境之前,只要有闽南人聚居的地方,就可以听到南音。
三、适耕庄南音传承传播的历史与现状
适耕庄,位于马来西亚雪兰莪州西北部滨海区沙白安南县前端,因为既有着一大片辽阔平坦而又肥沃的稻田,又有渔产丰富的海港,故享有“鱼米之乡”的美誉。适耕庄现由垦殖(A)、B、C村和渔村(海口)四个村庄组成,其中华裔人口占全部人口的70%。早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英国殖民者就来到这里开垦;60年代之前,由于当时马共的进入,这里一度成为“黑区"。1957年,马来西亚获得独立;适耕庄大概也就是从60年代开始,得到开垦,人口也才开始逐渐增多。
据适耕庄的老人介绍,适耕庄刚刚被开垦时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后来为了应付婚丧喜庆以及民俗节日活动的需要,组建了“永春花鼓队”,并邀请了当时巴生“福裕”的老板黄吉珠老先生指导南音,之后又聘请了颜培山老师任教数月,学员日益增加。
随着南音学员的日益增加,为了丰富生活、休闲娱乐,也为了寄托对故乡的思念,适耕庄当地的闽南华侨于20世纪70年代集资创办了“云霄南音社”④。闽南华侨们利用工作之余或夜间,聚在云霄南音社听南音、学南音、玩南音,在弦管古朴优雅的曲调中,回忆故乡的小巷、红砖厝,在忙碌的生活中获得片刻的安详与宁静。随着云霄南音社在适耕庄的影响越来越大,30多位年轻的沙白华裔女子,也在弦管之乐长期的耳濡目染之中爱上了南音,并在几位技艺高超的南音前辈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四管”和唱腔。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样的光景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80年代大马南音的日趋式微,云霄南音社也在这股大的浪潮下,由于资金不足,难以维持下去,而宣告解散。
时隔二十多年之后,2006年初,时任巴生福建会馆的李玉书会长提倡重振南音。同年,时任瓜雪暨沙白县福建会馆的陈观福会长,也将重振南音的事宜提上了议程,并将停顿多年的南音重新发扬起来。在瓜雪暨沙白县福建会馆和适耕庄弦友们的共同努力下,瓜雪暨沙白县福建会馆南乐团⑤终于在2006年7月16日成立,挂靠在福建会馆的大旗下。团长由福建会馆的前任会长陈观福担任;副会长是福建会馆的前任妇女组主席李秀菊;艺术顾问是来自中国台湾地区的林素梅;指导教师是颜秀格、颜玉宝、颜美华,这几位祖母级的指导老师,正是当年受到云霄南音社影响而爱上南音、学习南音的沙白华裔女子。当年闽南人把南音带到适耕庄,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这里,并在适耕庄将南音传播给当地民众;现如今,又是那些当年学习南音的当地民众,回过头来在此传承南音、教授南音。这不禁令人感叹命运之神奇,也惊叹于南音如此强大的吸引力和生命力。
值得一提的是,福建会馆南乐团除了几位祖母级指导教师外,还聘请了来自中国泉州的年轻南音好手李真棉前去执教,为适耕庄培养了大批的南音新苗,也为适耕庄的南音带去了新的希望。但是后来,李真棉老师也遇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困难,被迫无奈,不得不离开适耕庄,回到中国。
适耕庄南音最大的亮点就在于南乐团中的那些青少年团员,这些青少年团员多数都是通过家里长辈的介绍或是因为对南音感兴趣而加入的。他们在各自家长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或从小就开始学习南音,或半路改学南音。如多次在福建会馆南乐团活动中演奏洞箫的少年蔡煜勤,据他的外祖母颜秀格介绍,他小的时候起初学习的是电子音乐,但是在其成长过程中长期受其家人的影响,尤其是其外祖母颜秀格的影响,让他最终选择放弃学习电子音乐,并改学南音。而这位祖籍福建永春的颜秀格,通过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不仅影响了外孙蔡煜勤,也让她其他的四位外孙及外孙女蔡煜仁、蔡埝祯、陈靖雯、陈家馨加入到了学习南音的队伍中。然而,与颜秀格有关联的南乐团成员并不止她的五位外孙及外孙女,她与另外两位祖母级南音教师颜玉宝和颜美华之间也存在着不同的关系:颜玉宝的儿子是颜秀格的女婿,她们之间是亲家关系;同时,颜美华与颜秀格是结拜姐妹的关系(见图1)。
图1.颜秀格和她的“家庭”成员关系网
而像颜秀格这样的“家庭”,在适耕庄并非少数。就这样,通过血缘关系、姻缘关系和地缘关系,若干这样的“家庭”又组合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因为在这个大家族中,并非所有的成员间都有着以血缘关系或姻缘关系为纽带的亲属关系,故笔者将这个大家族称之为“泛家族”。
另外,从福建会馆南乐团的祖籍地构成来看,团员中除多数祖籍为闽南地区外,也有祖籍为福州、潮汕、梅州客家等地区的成员。虽然在国内,南音是以馆阁为主要传承体系的;但是在异国他乡,尤其是在南音日趋衰微的马来西亚,似乎家庭和会馆在南音传承中的地位得到了凸显。所以,这个“泛家族”对于适耕庄南音的传承、传播,乃至其复兴,无疑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团员们因为南音聚在了一起,形成了“泛家族”;同时,“泛家族”也反过来影响着南音在当地的传承、传播。
四、中华文化海外“泛家族”式传承传播思考
适耕庄南音的复兴,以及今天的繁荣,其实在马来西亚却并不多见,很多社团的南音现状并不乐观,有些甚至已经呈现出了日渐式微的局面。与适耕庄的福建会馆南乐团相比,霹雳太平仁爱音乐社和马六甲同安金厦会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这两个社团成立之时,在当地都很有影响力,但是由于华人社会的不断变化和马来西亚南音现状的日趋衰微,两个社团的现状均不乐观。笔者于2016年、2017年拜访马来西亚的太平仁爱音乐社和马六甲同安金厦会馆时,发现两个社团均面临严重的老龄化问题。据了解,马六甲同安金厦会馆从20世纪80年代大马南音遭遇挫折开始,就早已不复当年之势,中断多年,维持得汲汲营营;而太平仁爱音乐社现如今也仅有约10位成员,虽然也在顺应社会发展的需求而不断调整,如创立了卡拉OK歌唱班、鼓励不同籍贯的青年加入等,但是效果依然不佳。
费孝通先生曾在《乡土中国》一书中提出了“团体格局”和“差序格局”的概念,并分别用一捆一捆的柴火和将石头丢在水面而产生的一圈圈波纹来比较两种“格局”的差异。西方社会以团体格局为主导,而中国社会却是以差序格局为主导。“在传统乡土社会里,亲属关系往往与地缘关系又是重叠的,正是这种重叠交叉,真正构成了‘差序格局’社会结构的形成条件。”[4](P115-116)在“以‘己’为中心的差序格局里,没有个人主义”[4](P121),只有“自我主义”。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己”与“自我主义”并非字面意义,而是更多指代“小我”与“大我”。作为差序格局人伦核心的亲属关系,在凝聚家族力量的过程中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当华人群体移居海外后,受到当地其他因素的影响,家族力量也随之而被放大,甚至是被泛化并不断凝聚形成新群体——“泛家族”。正如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家族》一文里面提出假设:“中国乡土社会采取了差序格局,利用亲属的伦常去组合社群,经营各种事业,使这基本的家,变成氏族性了。一方面我们可以说在中国乡土社会中,不论政治、经济、宗教等功能都可以利用家族来担负;另一方面也可以说,为了要经营这许多事业,家的结构不能限于亲子的小组合,必须加以扩大。”[5](P56)
梁漱溟先生在《乡村建设理论》中用了两组图表(见图2)来对比中国人与西洋人对待“个人、家庭、团体、天下”的态度[6](P52):
图2
虽然这样比较的结论不是绝对可信的,但通过图2,不难看出:中国人以天下和家庭的利益为重,而西方人却更重视个人和团体的利益,却也是大致的事实。不仅西方社会如此,东南亚地区亦如此。所以,随着华人移居海外,在当地环境的影响下,家族观念逐渐被不断泛化并形成了新的群体——泛家族,适耕庄的福建会馆南乐团就是这样的一个群体。在福建会馆南乐团这个“泛家族”中,团长陈观福无疑扮演着族长的身份,而其他的每一位团员都在这个家族中扮演着不同的家族成员,各司其职。在这个泛家族中,所有的家族成员都沿袭着、传承着这个家族的生产和生活方式、精神信仰,以及当年从宗祖国带来的文化,而南音就是能体现这种生产、生活方式,体现这种宗祖国文化的文化表现形式。甚至笔者通过在2016、2017年两次拜访福建会馆南乐团中的观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南音已经成为了适耕庄华人群体一个证明身份、慰藉心灵的符号。就像海外华侨教育子女说汉语、写汉字、用筷子一样,学南音也是适耕庄的华人们在教育子女过程中的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所以就有了前文中提到的颜秀格奶奶苦口婆心影响自己五位外孙、外孙女学南音的故事了。
东南亚的华人移民不同于欧美等发达国家的华侨,他们没有“北京人去纽约”“上海人去东京”时的优越因素,他们当初移居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完全是为了生计。为了讨生活,先祖们甚至可以漂洋过海来到大洋彼岸挖锡矿、割橡胶,通过勤劳的双手不断改善生活。也许,就像当年先祖们陆续只身“下南洋”来到东南亚谋生时一样,为了能够在当地生存、繁衍下去,他们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华人社团。随后,随着华人们在事业上的成就,很多家族公司纷纷成立。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社团、家族公司和我们认知中的社团与家族公司是略有区别的,它们中的多数都是依托于某一寺庙或宗祠而成立的,如马来西亚槟城的龙山堂邱公司,就是在邱氏宗祠龙山堂的基础上成立的。因为有相同的精神信仰、相同的文化认同、相同的海外谋生经历,原本用于拜神祭祖的物理空间,在异国他乡逐渐被赋予了“行业工会”的新职能,并由“会员”们不断出资维持其正常运营。就这样,在那个华人们认为不是很“安全”的年代中,这些社团、公司不但给予他们安全保障,也成为了他们精神上的强大后盾。华人们聚在一起,交流着、传承着从宗祖国带来的生产和生活方式、精神信仰,乃至文化及其表现形式,以此怀念故乡、凝聚力量。
而随着华人在海外的势力不断增强,这些华人群体也由起初的“避难所”“加油站”逐渐转变为传承、传播宗祖国文化的空间和场所。在这个过程中,这些华人群体也逐渐由原本职能相对单一的社团和公司,变化成为不是家庭胜似家庭的“泛家族”团体。
然而当代华人社会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一端连接着宗祖国的传统文化,另一端连接着所在国的异国文化。这样一个桥梁似的“过渡性”群体,在今天所处的大环境之下,依然正在面临着各种机遇与挑战。而这种以家族为基础,结合了族缘、地缘等关系而形成的扩大性亲缘关系——“泛家族”,在今天,不但应该得到关注和重视,更应该形成一种趋势。所以,在这些“泛家族”传承、传播中华文化的过程中,我们要给予其一定的帮助,如通过文化中心、孔子学院等给予其相应的支持和引导。同时,我们也可以根据他们的需求“对症下药”,如前文中提到的适耕庄福建会馆南乐团,他们现阶段缺少南音教师,那么我们不妨就派几位南音教师过去帮助他们解决困难。
现如今,海外华人群体中,有越来越多的“XBC”⑥“香蕉人”出现。所以在异国他乡,传承中华文化,不仅仅是为了让其在“泛家族”内部得以延续,更是为了让中华文化在海外得以更好地传播和传承。
中华文化能传播至东南亚,得益于中国与东南亚地区频繁的人员往来而形成的文化交流,在这一过程中,通过华人为载体,将文化传至于此;而中华文化在东南亚能得以落地生根、枝繁叶茂,也是与华人群体及其在当地的生产、生活密不可分的。这种文化的传承传播,或者说是在当地的繁荣,不但可以增加华人群体的对宗祖国祖籍地文化的认同,更是当今时代促进中国同东南亚各国进行多边交流的“催化剂”。
附:雪兰莪州瓜雪暨沙白县福建会馆2006年7月14日成立南音理事名表⑦
顾问:颜碧志AMN、苏青山PJK
会长:陈观福
署理会长:郑益兴副会长:黄忠义、黄天然、郑庆荣
总务:陈金德副总务:林克茗、潘金铁
财政:李振成青年团团长:郭成辉
妇女组主席:李秀菊
理事:颜景煌、陈松杉、陈永槐、黄联兴、李振成、黄天然、李亚礼、陈金安、李锦辉、陈水利、潘金载、黄运强、陈志惠
南音导师:林金良、颜秀格、颜玉宝、颜美华、潘升平、郑素霞、潘玉成
组长:陈观福副组长:李秀菊
秘书:林克茗财政:颜秀格
组员:颜秀格、颜玉宝、颜美华、林金良、潘升平、郑素霞、李秀菊、黄素华、黄素琳、蔡煜勤、蔡埝祯、蔡煜仁、陈靖雯、郑诗缘、林凯虹、林凯琪、林慧婷、林素琼、颜秀月、颜雅薇、辜庭伟、崔燕婷、谢静宁、邱欣柔、黄佳利、黄凯柔、刘静宜
注释:
①具体参考费孝通所著的《乡土中国》中《差序格局》一文。
②资料数据译自美国兰德公司2018年10月发布的研究报告《在“一带一路”的黎明之中:中国与发展中世界》。[美国]RAND Corporation:At the Dawn of Belt and Road:China in the Dev-eloping World,2018,P54.
③资料数据来自康海玲《海上丝绸之路上的戏曲传播》第109页,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7年版。
④“云霄南音社”寓意为南音为天上之乐,与中国福建云霄县无涉。
⑤以下简称“福建会馆南乐团”。
⑥“XBC”,即XXX Born Chinese(某国出生的中国人)。
⑦该名单由马来西亚瓜雪暨沙白县福建会馆南乐团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