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两岸社区养老模式对比研究
2019-03-02张丽艳张瀚亓
张丽艳,张瀚亓
(辽宁师范大学政府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一、研究背景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背景
近年来,人口老龄化问题日趋严重,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重视。而我国的人口老龄化具有老年人口基数大、增长速度快、同期抚养比例上升等特征。随着对养老模式的不断摸索,我国两岸都将社区作为养老模式发展的一个重要载体。对于社区的含义古今中外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解释。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在《社区与社会》中认为社区是由同质人口组成的关系亲密、守望相互、疾病相抚、富有人情味的社区群体。在中国古代,社是指古代地方基层行政单位,二十五家为一社。到了现代,《民政部关于全国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中说明,“社区是指聚居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生活共同体,目前城市社区的范围,一般是指经过社区体制改革后做了规范调整的居民委员会辖区。”近些年我国政府大力倡导社区建设,也较好的促进了社区养老事业的发
中国台湾地区从1993年迈入人口老龄化开始至今,通过不断完善养老理念、坚持社区打造,最终形成了“人性化的空间环境规划—自养其身的社区经营模式—辅助的多方支持保障”的“CCRC社区”型养老模式。在大陆地区,由于受传统养老观念、城市发展进程等影响,逐渐发展出社区“居家养老”的养老模式。两种养老模式都是以城市社区为基础建设发展起来的,但从目前来看台湾社区养老的发展现状要领先于大陆地区,因此本文主要通过对比二者之间的差异,以期探索出构建理想型养老社区的必要条件。
(二)研究方法
自从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政府始终把养老作为民生问题的重点。为实现“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最终目标,社会质量理论为我们展开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研究的视角。
1997年,阿姆斯特丹欧盟会议参会学者签署了《欧洲社会质量阿姆斯特丹宣言》。该宣言宣称:“我们不希望在欧洲城市中看到数量不断增加的乞丐、流浪汉和无家可归者,我们希望欧洲社会是一个经济上获得成功的社会”,而当时的欧洲学者认识到仅仅经济上的成功是不够的,因此宣言中还说,同时也希望通过提升社会公正和社会参与,使欧洲社会成为一个具有高度社会质量的社会。[1]在这一理论提出之后,欧洲学者对社会质量这一概念做出了很多研究,大部分学者认为:社会质量理论中的社会质量是指一个社会环境提升人们的福利状况和个人潜能的发挥程度及其社会经济生活的参与程度。[2]泰勒一古比评论说,社会质量理论以“可持续发展的福利社会”这一目标作为发展前景,为人们探索如何满足人们的福利需求开辟了新路子。[3]社会质量理论虽然产生于欧洲社会,但是这一理论对于中国社会的发展依旧具有积极的意义。这一理论告诉我们,在社会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不能仅仅追求经济指标的发展以及物质条件的改善,不能使社会政策成为经济发展的附属,而应致力于将“可持续性的福利社会”作为发展的目标,提高社会福祉,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和谐发展。
回顾以往对于两岸城市社区养老的研究,大多数集中表现在模式上的介绍与对比,很少有对经济社会等条件的比较,并且多数为宏观研究缺少微观研究,同时也未能与既有的理论进行很好的对话。当然,在研究过程中积累材料学习经验十分重要,但也需进行必要的系统分析,找寻本质关系。本文将在社会质量理论的指导下,采用比较分析的方法,就两岸社区养老起始的经济政治以及当前发展现状等差异,探索建设理想型养老社区所应具备的条件。
二、两岸社区养老模式发展的背景差异
由于在政治经济方面两岸背景不同,促使养老问题在两岸的起步及发展中存在着差异。
(一)经济发展差异
1.人口老龄化初期台湾经济现状
台湾经济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一直持续迅速增长,1952年的增长比率甚至达到令人惊叹的39.97%,直至1976年,台湾的人均GDP达到1150美元,突破了1000美元的大关。从80年代开始,台湾经济进入鼎盛时期,到1990年,台湾人均GDP达到8325美元;1992年,台湾地区人均GDP突破10000美元,正式成为发达的经济体。到1993年,台湾地区进入“老龄化社会”时,台湾人均GDP已经达到11283美元,在雄厚的经济基础的支持下,台湾养老事业顺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也迅速得到发展,政府予以大量的财政支持,基金补贴,推动养老服务的顺利进行。
台湾地区进入“老龄化社会”时期的经济发展程度远远领先于我国大陆地区,而且台湾地区进入“老龄化社会”比大陆地区提前近十年,为大陆地区发展养老事业提供了很多具有启发性的借鉴。
2.人口老龄化初期我国经济现状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多的老龄人口,仅仅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从成年型国家发展到了老龄化国家。然而,在步入老龄化国家的同时应该伴随着经济的适当发展,以此保证社会资源的平衡。一般来说,在发达国家一般的人均GDP为5000—10000美元时自然进入到“老龄化社会”。例如,亚洲国家中较为发达的日本在1970年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0.6%时,人均GDP达到11579美元;欧洲发达国家在1950年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2.5%时,人均GDP达到10645美元;然而当中国在2000年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0.1%时,人均GDP仅有3976美元。也就是说,我国在经济水平尚未达到“老龄化社会”标准的时候,过早的进入“老龄化社会”,因此面临着很多国家都未曾遇到过的“未富先老”的问题。而到目前为止,从中国现在的人口老龄化水平与人均GDP水平之间的关系来看,相对于其他金砖国家和工业七国来说,中国经济仍处于较低水平。
没有足够经济支撑下的“老龄化社会”必然无法实现全面有序的发展,因此,在我国养老“难”、养老“贵”的问题变的尤为突出。经济水平的落差也导致了养老其他方面的问题,如养老社区建设、医疗配备、专业人才培养等等,这些问题使得我国在应对养老问题的初期举步维艰,远远滞后于其他步入“老龄化社会”的国家。
图1 中国台湾地区与中国经济水平近三十年的比较
(二)政府参与程度差异
1.台湾社区养老模式发展过程中的政府参与
台湾社区“在地老化”政策在推行过程中政府扮演着重要角色,政府的一系列政策和支持为台湾养老社区的建设和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从1993年,台湾进入高龄社会开始,一系列关于老年人的政策相继出台,比如1997年,台湾修订了《老人福利法》、《身心障碍者保护法》、《社救助法》,其中关于“社区照顾”的相关内容,以社区为基础的养老模式成为发展的主轴。[4]台湾地区不仅在政策上发展养老事业,还设立示范中心,比如:1998年提出在县市设立“长期照顾管理示范中心”;2002年台湾地区提出“照顾服务产业发展方案”;2005年台湾内政部开启三年“普设社区照顾关怀据点”计划;2007年推行“长期照护(长照LTC)十年计划1.0”、2016年推行“长照十年计划2.0”;2012年台湾地区在“打造理想的长期照护体系—适情适性的发展当地养老小区,创建符合民情的CCRC社区”的建设项目指标下,建立了“人性化的空间环境规划—自养其身的社区经营模式—辅助的多方支持保障”的养老社区营造措施;2013—2017年台湾地区试行了“以房养老”政策。
在台湾政府的推动下,台湾养老事业经过二十多年的不断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成熟的养老社区建设举措,打破了以往养老发展的局限。
2.大陆社区养老模式发展过程中的政府参与
大陆地区社区养老事业相对于台湾地区起步较晚,但近些年也取得了长足的进展,自十八大以来,政府对养老事业的发展给予大量的政策支持。2011年12月,国务院批准印发《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规划(2011—2015年)》该规划对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内涵、功能定位作了明确规定;2012年11月,民政部、国家开发银行发布关于贯彻落实《支持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规划合作协议》,共同推进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意见。这些政策的实施为养老事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础,建立了广阔平台。2013年6月,民政部通过《养老机构设立许可办法》;2014年1月,城乡建设部等部门下发关于加强养老服务设施规划建设工作的通知;2014年10月的《关于发展养老服务和社区服务信息惠民工程试点工作通知》,推动了社区服务信息化建设,并满足了社区养老服务的需求;2014年11月,商务部印发《关于推动养老服务产业发展的指导意见》,要求加快推动“居家养老”服务的多元化、便利化、特色化、融合化等方面的发展,这一政策有助于推动养老模式多样化的发展;2015年2月,民政部等十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鼓励民间资本参与养老服务业发展的实施意见》,鼓励民间资本参与居家和社区养老服务、机构养老服务、养老产业发展的具体举措,以此减轻政府方面的财政压力,同时将养老事业社会化、产业化;2017年8月,财政部、民政部、人社部联合发布《关于运用PPP模式支持养老产业服务发展的实施意见》。这些政策的出台为养老在城乡各方面的推行、科学技术的引用、社会力量的引入等方面创造了良好的环境。
这一系列的政策发布,为大陆地区养老事业的发展提供了引导性的作用,使我们在面对人口红利渐远、养老负担沉重等问题时有了前行的目标。
三、两岸社区养老模式发展现状差异
(一)社区养老人性化建设方面
由于老年群体的特殊性,在社区建设方面要将适用性作为首要考虑的因素。老年人的硬性生理需求和心理需求在养老社区的建设过程中要兼顾。
台湾老年社区的人性化空间环境规划从整体上来说是一套较为完整的符合老年人需求的设计。从设计中我们可以看出,整体的细节考虑极其全面,从整体的设计布局到一个小小的角落都体现出人性化的特点。根据不同活动要求,在社区中划分了散步空间、自然户外空间、活动锻炼区域等,同时根据高低年龄不同的需要,进行细节上的处理。在散步空间选取可以避免强烈日照、大风以及不良景观的地区,时刻保证路面的清洁、平坦并做好防滑措施;在自然户外空间中规划了良好的自然风光,种植丰富多样的花草树木,同时设置休息区供高龄者休息;在活动锻炼区域根据高低年龄不同者的体力设置多种不同的锻炼器械,分化为高活动量区域和低活动量区域,鼓励老年人锻炼活动;在其他细节方面台湾老年社区做的也十分到位,比如对社区内座椅的设置、灯光的设置、扶手的设置、标识设置等都保证了老年人的喜好、安全和需要。
我国的养老社区建设在近些年也取得了一些进步,较为典型的有“北京太阳城”、“上海亲和源”、“万科幸福汇”等社区。从整体上看,这些社区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比较完善,“北京太阳城”、“上海亲和源”等将住宅划分不同的档次,既着眼于高端养老服务又兼顾低收入群体,满足不同经济群体的需求。在社区内设立老年人活动中心、娱乐中心、家政服务中心、餐厅、会所、医疗中心等,为老年人提供了较为舒适的生活空间和活动空间。在基础设施上大陆地区现有的养老社区建设与台湾地区相比差距不大,但是在细节上却稍有欠缺,对老年人的身心需求在社区建设中缺少考量。
(二)社区养老体系建设方面
养老社区的持续发展和运营离不开完善的、系统化的体系建设,包括社区服务以及社区的整体运营。
台湾地区的老年社区在服务与运营上有着自己较为完善的体系,台湾地区“CCRC”养老模式中的“辅助多方支持”发挥了良好的作用。社区不仅提供专业而优秀的社区经理人和专业的社区工作服务人员,还与民间组织、公益事业相结合。在台湾,群众整体的社会服务意识较高,义工服务普遍存在,其中“时间银行”的服务模式与社区养老紧密结合,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社区对老年人照顾看护的压力,同时也促进了社会公益事业的发展。同时,台湾地区的健康医疗服务发展也是比较先进的,从1995年起,台湾地区全面落实了全年健康保险,并且这一政策也将居家护理纳入给付当中。为老年人享受医疗服务,减少看病难题提供了保障。在运营上,政府设立专项基金,如921基金会、123协力专案的补助,同时专设部门劳委会的永续就业工程对老年社区营造进行协作。通过政府、团体以及其他社会资源的协作,保证社区的良性运营。
当前我国养老社区的建设多数为“政府资助,社会投资”的模式,这种形式保障了养老社区的政府政策支持,如“上海亲和源”老年社区在建设过程中,政府予以政策支持,将土地作价40万/亩,共5000万土地出让金,作为政府出资,折抵20%股份,并全部减免城市建设配套费。[5]以政府为保障的养老社区建设起来更加顺利,目前的亲和源品牌已经具有一定影响力,开始面向全国推广。但在政府优惠政策的支持下也存在一些开发商“挂羊头卖狗肉”的现象。因为养老社区并不是高利产业,开发商只能从物业管理、健康管理、服务费中赚得利益,这导致有些开发商为了谋取利益降低服务标准,产生服务人员素质不高无法提供使老年人满意的服务,甚至有些开发商以建设养老社区的名义享受政府优惠从中获利。这是目前大陆地区养老社区建设过程中必须及时解决并加以防控的问题。
(三)社区养老人文关怀方面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以“孝”为先、“养子防老”的传统观念,无论是大陆地区还是台湾地区都深受这些思想的影响,甚至台湾地区对这些传统思想的保留比大陆地区还要更完整。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一些观念也在渐渐松动,台湾地区的赡养现象现在主要表现为:老年人大多喜欢在家庭环境中养老,不愿脱离子女;子女的赡养意识较为自觉,但大多是给予老人物质保障;传统宗法的父权社会孝道观念松动,但对将老人送至养老院养老的态度仍然是不同意者居多。这些现象与大陆地区的养老观念有着相同之处。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的老年人需求也随之增加,需要更多的人文关怀,在这方面台湾地区要比大陆地区发展较早,大陆地区仍处于起步阶段。
很多老人在刚刚步入退休年龄进入养老阶段时,对周围环境感到不适应,突如其来的闲适导致老年人心理上的变化,有些老年人甚至产生自身不受重视以及无法得到他人和社会认可的失落感。这些老年人的心理、生理需求需要整个家庭以及社会的关心和照顾,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文关怀。对此,台湾地区的养老社区发挥了积极作用,在“CCRC”的养老模式中,自养其身的社区经营模式为老年人提供了缓解这一问题的渠道,鼓励社区老人尽可能的自主自理,提供一些植物花卉、蔬菜种植、手工制造等与老人相匹配的培训课程,甚至开发社区自身产品,将花卉蔬菜、手工艺品进行销售,长此以往既可以丰富老年人的业余生活,又可以从中获得成就感和归属感以此逐渐适应老年生活。对于无法完全自理的老人,社区投入更多的关心和耐心,设置专门的陪护人员、医疗人员,同时家人和社会组织也参与其中。
我国的社会人文关怀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需要在家庭、社区、社会之间建立起良好的互动关系。由于我国长时间的“计划生育政策”,导致现在大部分家庭呈现“4—2—1”的小型家庭结构,而近些年“失独老人”、“空巢老人”的现象又尤为凸显,使得养老问题难上加难,这些老人更加需要整个社会的关注。老年重要的是要有良好的精神面貌而并非物质财富,然而目前我国大陆地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封闭化,老年人之间精神交流不足,这也要求我们更加关注社会人文关怀的发展,关注老年人的身心健康和精神需求,这些是物质所不能替代的,这也是现在老年人身体健康、幸福感提高的重要影响因素。
通过对中国台湾地区“在地老化”养老模式以及大陆地区社区“居家养老”模式在各方面的比较,我们可以看出中国台湾地区对于养老这一社会福利事业的发展极为重视,老年人口的不断增加促使着养老问题上升为社会问题,因为它对社会和谐发展、社会质量提升都有着重要的影响。社会质量的构成包括四个维度:社会—经济保障、社会凝聚、社会包容、社会赋权,而养老这一问题与社会质量理论的四个维度高度相关。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发展养老事业刻不容缓。
图2 社会质量概念图
四、构建理想社区养老模式的展望
近些年来中国经济高速发展,随之而来也伴随着许多社会问题,而社会质量理论让我们重新思考社会发展的方向。近三十年的独生子女政策造成我国目前创造价值的劳动力减少,老年抚养比例逐年攀升,据统计2015年我国60岁以上人口达到2.22亿,预计2020年 ,老年人口将达到2.48亿,老龄化水平达到17.7%,沉重的老年抚养负担需要依靠有效的、专业的养老系统来解决。因此社区居家养老势在必行,而构建理想养老社区需要多方面的完善。
图3 中国老年人口抚养比例预测
(一)构建政府、社会组织、社区多方协同体系
1.完善政府政策,引导养老事业发展
社区养老事业要大力发展起来,需要政府营造出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需要政府从各个方面对养老事业加以扶持。从社会大环境来说,养老事业的发展是我国社会稳定和谐的重要一环,系统全面的政策支持对社区养老事业的发展至关重要。比如对养老产业土地使用的优惠政策、社区养老正常运作的基金补贴、老年人最低经济收入保障、降低养老产业的准入门槛、大力吸收民间资本融入养老产业、加大社区设施建设,大力发展居家养老服务网络、提供技术支持,加强养老专业人员的培养,提高养老服务队伍水平。对于经济困难的老年人,比如“三无老人”、低收入老人、经济困难的老人、失能半失能老人等,政府尤其要加大力度予以扶持。
2.支持社会组织参与社区养老事业建设
2018年1月,发布了《民政部关于大力培育发展社区社会组织的意见》,要求充分发挥社区社会组织的积极作用,加大对社区社会组织的培养扶持力度,加强对社区社会组织的管理服务。社区社会组织的培养和发展必然能够促进社区养老的发展。加强社区社会组织人才培养,通过强化业务培训、引导参与相关职业资格考试等措施,着力培养一批热心社区事务、熟悉社会组织运作、具备专业服务能力的社区社会组织负责人和业务骨干。[6]通过这些措施能够为养老社区提供大量热心于养老事业的专业人才,提高养老的服务质量和服务水平。同时社会组织的培养也可以为养老社区节省人力物力,鼓励社区社会组织多为社区内低保对象、特困人员、空巢老人、农村留守儿童、困境儿童、残疾人等困难群体提供生活照料、文体娱乐、医疗保健等志愿服务。支持社会工作服务机构面向社会提供心理疏导、人文关怀、精神慰籍和心理健康等专业服务。[6]长此以往,对养老社区形成良好氛围、良性循环运营将产生极大的支撑作用。
3.完善社区建设,加强养老宣传,改观社会认识
在养老社区的建设发展过程中,社区是基础,因此逐渐完善社区建设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社区要想完善起来,需要在人员、组织、管理、等方面协调发展。人员方面,社区要加强工作人员业务能力以及自身素质的培养,定期培训、考核,打造精英团队;组织建设方面,需要严格遵守党的各项章程,贯彻落实方针政策,做好基层工作;管理方面要大胆创新,开拓新格局,不能在过去的老模式中循规蹈矩,明确社区公共事务治理的职权分工和责任,走出以往效率低下、人浮于事的窘境。同时对于养老事业的发展,需要加强宣传教育,要提高社区的服务能力,创新养老模式,通过开设宣传讲座、座谈会、社区老年人活动等形式从老年人身边入手,在生活中慢慢渗透新型养老模式,针对不同老人的情况,提供适合的服务形式,引导老年人形成正确的养老观念,使老年人真正了解社区居家养老,更好地利用社区提供的服务,消除老年人的后顾之忧。
政府、社区社会组织、社区三方的协调发展形成三方合作的良好体系,为社区养老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社会氛围。
图4 政府、社会组织、社区多方协同体系
(二)社区养老标准化、法制化建设
随着社区养老的不断发展,在很多方面需要建立明确的标准和法规以保证公正有序的持续运营。首先,受益对象审核标准化。社区养老属于公益性政府扶持事业,对于受益的老年人应该设有明确的标准。将老年人的经济收入、固定资产、以及子女经济收入情况纳入考虑范围之内,通过科学的系统核对确保其经济状况的真实性,继而逐步形成定量审核和定性评估相结合的体系,建立合格标准,对于符合标准的予以扶持和补贴,对于瞒报、造假以及其他方式骗取扶持以及资金性补贴的依法予以处罚。其次,养老社区需建立诚信机制,接受社会监督。养老社区是在政府的政策扶持财政支持下逐渐发展的社会保障事业,因此养老社区作为养老机构首先要做到财政透明,将财政补贴用在“刀刃上”,花在实处,大力规划社区环境、完善社区基础设施、提升社区服务质量,为社区老人打造舒适环境。与此同时还要敢于接受社会的监督,提供社区经营真实情况和社区工作人员信息,以防出现一些钻空子谋取非法利益的现象。再则,老年人的合法权益也需要有明确的法律、制度予以保障。一方面,养老社区虽然承担一部分照顾老人的责任,但更多的责任需要老年人的子女来承担,不能说政府承担之后,便把赡养老人的责任全部推给社会,此外孝顺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政府予以一定支持的前提下,子女仍然需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因此对于一些不履行自己责任的子女需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再则近些年来,社会上时有发生保姆虐待老人的事件,在养老社区中仍要防治发生这类恶性事件,一经发现必须严肃处理,依法予以处罚,因此要完善老年人保护条例,维护老年人合法权益。
(三)社区养老可持续运营
社区居家养老优势在于“居家”,使老年人在家中得到养老服务,而社区周围的环境建设对于老年人来说也至关重要。台湾地区的养老环境建设全方位的考虑到了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因此我们建设社区的过程中也要将这点重视起来,在建设过程中 要以老年人为考虑的中心。首先要考虑室外环境的绿化建设,根据老年人的观景需要种植花草,在选择植被的同时还要考虑是否适合老年的身体状况,根据气候、地域情况选择适合的植被花草,避免有毒、易过敏、多花粉、病虫害多的植物。对于老年人休闲空间的设置,还要考虑地域的特点、老年人的行为习惯等,在设置的过程中要注重细节的处理。比如,社区内设计老年人专用通道,铺设防滑路面;道路两旁安置供人休息避暑的座椅,凉亭;在特殊位置设计老年人扶手,残疾人通道等等。其次,室内的休闲活动场所要具有多样性,可以设置阅览室、聊天室、棋牌室、音乐室,还可以开设一些适合老年人的课程,比如插花、茶艺、书法、绘画等,这些活动可以极大的丰富老年人的业余生活,同时陶冶情操、修身养性,有助于营造安静、清爽、舒适的休闲环境。再则,社区养老若要持续的运作下去仅以政府扶持为保障是不够的,而且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社会组织、团体、企业的参与,打开养老市场,在社区养老建设中积极支持社会组织的参与,既可以减轻政府在人力、物力、财力上的压力又可以推动市场发展,还可以保证养老社区高质量、可持续的良性运营。
(四)社区养老科技化
科技的发展为人类生活带来了便利,将其运用于养老事业发展尤为重要。
1.“互联网”养老模式
将“互联网+”、信息技术、人工智能服务与社区的居家养老模式相结合,可以对养老服务模式进行优化升级。通过信息技术建立网络化老年人服务平台,为老年人提供高效、便捷的服务以此不断满足老年人的需求。科技的加入不仅能够节省社区人力还可以优化整合利用市场资源和社会资源。企业可以投资养老产业,研发老年人产品、提供老年人上门服务系统、老年人智能护理、老年人信息档案化、智能通讯、呼叫中心、服务管家、居家安全、关怀提示、娱乐休闲等等,这些科技的融入使老年人得到生活照料的同时还能得到精神安慰和安全保障。并且加深了老年人与社会的联系,增加了信息交流,避免老年人与时代脱轨的现象,极大地丰富了老年人的晚年生活。
2.“互联网”医疗模式
大数据时代下将“互联网+”运用于养老医疗的“医养融合”模式将使社区养老的发展得到质的飞跃,由此形成“互联网+社区居家养老+医疗”的一站式服务模式。
以社区为单元,搜集社区内老年人人员信息、建立起电子档案、电子病历继而形成数据库,通过“互联网”监控、收集老年人身体状况的实时数据,不断进行数据补充和跟踪,以此形成针对于每个人的病志系统,在此基础上医生可以通过互联网为老年人批量便捷的提供临床症状方案,由此不出家门老年人就可以享受到优良的治疗服务。这样即可以解决医院“人满为患”的压力也可以缓解看病“难”的问题,同时也为老年人提供了一个更加健康、更加安全、更富有成效的生活环境和服务。
五、结语
中国大陆与中国台湾地区在社区养老方面的差异,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当时所处时代的经济状况、政治环境的影响。总体上来看,大陆地区的社区养老尚处在发展阶段,而中国台湾地区已然进入到成熟阶段,虽然两岸有着共同的文化传承,但是由于所处发展阶段的差异使得当前的发展状况以及发展方向出现差异。而目前大陆地区社区养老发展主要面临的问题是:人口老龄化日趋严重的情况下如何完善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以及社区养老发展过程中多方参与、协同等问题。社区居家养老是将居家养老与机构养老的优点相融合,又摒弃了传统养老观念,是比较适合我国养老需求的一种模式。它既满足了老年人在家养老的愿望又减轻了中年人的赡养负担,同时还促进老年市场的发展以及社会资源再利用。当前最重要的是进一步完善和发展社区居家养老模式,早日打造出以科技为支撑,“养、医、乐”多元发展的养老模式,将养老的社会福祉落实到实处,努力挖掘人口老龄化给国家发展带来的机遇,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化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推动老龄事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