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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理想的纠葛
——王家新诗学的生命美学蕴含

2019-02-21范潇兮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19年5期
关键词:诗坛王家知识分子

范潇兮

(成都武警警官学院 基础部,四川 成都 610213)

0 引言

“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是骨干的”,一语道出了二者的纠葛曾让数不清的哲人和诗人苦恼万分而困惑终生,不论是表现它们带来的无尽苦恼,还是洞穿其中的蕴藏的人生困惑,当代著名诗人和诗歌评论家王家新都用他富有思想穿透力的创造,在现实与理想的碰撞中,与其说是让现实“华丽转身”,不如说是让理想“浴火重生”,于是,王家新及其诗歌就为当代中国美学——生命美学提供了一份不可多得的“诗学”案例.

说到王家新的诗学,我们可以用两个词来概括,那就是喧哗与孤独.顾城说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王家新在继承朦胧派诗风的同时大胆尝试王式新的诗学标准,他认为诗歌可以照亮人们的眼睛和内心,外在的语言和内心的感伤引起人们的共鸣.于是王家新用心灵写作,站在时代和生命的高度重新审视这个社会到底需要什么,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诗人应该承担起民族乃至生命的勇气.

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喧哗的大时代背景下,在一个知识分子乃至诗歌被人边缘的年代里,王家新的理想遭到了现实的重创,于是在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在理想与现实的纠葛中向生命发出了质问.在他的诗歌创作中,在他的诗学体系里,我们都可以看到他关于生命的展示.在上个世界八十年代登上历史舞台的生命美学和王家新的诗学融为了一体.审美活动是一种充分自由的生命活动,一种人类最高的生命的存在方式.而美学又是生命的最高阐释,即关于人类生命的存在及其超越如何可能的冥思.所以生命美学要追问的就是审美活动与人类存在方式的关系,即生命的存在于超越如何可能这一根本问题.[1]因此在王家新的诗学体系中也阐述了很多关于生命美学论点.比如他提倡的“知识分子写作”,就是用诗人独特的知识分子话语进行诗歌的生命书写,追问人类的存在方式与诗歌追求的美之间的联系.

20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歌掀起了中国当代诗坛的一次大浪潮.辉煌过后的20世纪九十年代以及20世纪末,在外在现实的压迫和内在自身的边缘化两大因素的交错下,诗歌应该走向何方成为了当时所有诗人们首先探讨的问题.结合社会和时代的发展,诗人们摆出积极面对世界的状态作出一些列的调整.这一时期最让人们惊喜的就是王家新第一次提到了知识分子写作.这完全颠覆了之前的朦胧诗歌,站在话语的顶端,用生命进行吟唱,不再依靠所谓的代言人和情感桎梏,一条新的时代诗歌生命表达方式已经提上了日程.

在这样一个需要内在精神指向的时代,王家新的诗歌创作就从以前不切实际的高度赞扬中脱离出来,将自己最真挚的情感注入诗歌中,所以我们可以认为王家新就是20世纪末诗歌国度的孤独患者,用自己独特的声音为诗歌而歌唱.他是一个纯粹的诗人,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诗人,在无数的旅居欧洲的深夜,他曾经一遍又一遍的责问自己,作为诗人就悲哀了么?知识分子时代的诗歌就彻底落寞了么?在王家新这一时期的《帕斯捷尔纳克》和《瓦雷金诺叙事曲》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诗人的追问.“这就是你,从一次次劫难里你找到我/检验我,使我的生命骤然疼痛”“蜡烛在燃烧/我们怎能写作?/当语言无法分担事物的沉重,/当我们永远也说不清”这些简单的话语将诗人在这个孤独时代的境遇表现得淋漓尽致.洪子诚先生在评价王家新时说到:“他是一个用生命写作的人.在这个急速变化的时代里,人们应该怎样面对生活,面对生命,尤其是对命运的承担和对民族的思考.在众多的诗人里,王家新做到了.”[2]255在王家新的诗论里我们可以发现,“这是一个按照内心写作的诗人,他的所有创作都是从内心出发,最纯洁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他又不同于以往的任何诗人,他将批判点立足在时代和历史之巅”.[2]126

在20世纪末的中国诗坛上,王家新诗歌的出现给当时边缘化的诗坛带来了一股春风,诗歌仍旧是文坛里不可替代的产物.从火热的八十年代到落寞的九十年代,王家新依然坚持着自我,用自己知识分子的良知和个人化的纯生命写作存在于诗歌的国度里.

1 生命的苦难者:精神世界的追寻

王家新作为一代知识分子诗人,在诗歌被边缘化的时代提出的独特话语就是:追寻知识分子话语权,回归个人生命写作,重构诗歌美学理论.王家新用新的眼光重新审视当下的诗坛,对当时的偏激和浮躁之风进行有力的批判,道出什么是真正的诗人.一个真正的诗人应该脱离低级趣味,远离世俗,站在一个更高的层次用心去思索.那么作为一位力求拯救生命的苦难者,诗人的精神到底又是什么呢?王家新在他的《夜莺在它自己的时代》一书中阐释到:“这便是一种不为浮华和喧嚣所左右,以进行一种专注的、能够深入文学与生活的内部黑暗的写作”.[3]46可以说这种黑暗写作正是契合了王家新所倡导的诗歌的与众不同,诗歌无法回避的精神世界,诗歌对生命苦难者的慰藉.

我们说只有情感产生了共鸣才能造就文学的生发,诗歌也就是如此.正是诗人内心产生了强大的共鸣才有了诗歌的创作.诺瓦利斯说:“诗歌是对感情、对整个内心世界的表现,因为诗的语言就是那种内在力量的外在表露.从而,诗歌的语言成为沟通个体的内心世界与一个超个体的整体世界的媒介.在语言的国度里,诗歌总是思考着人类生命和生存的哲学.”[4]王家新经历了八十年代诗歌的辉煌到九十年代诗歌的落寞,曾经的彷徨和挣扎在此刻也变得平静,跳出时代的牢笼,诗歌的写作也趋于平和.在他的创作中提出了一个重要的观点就是“纯诗写作”,[5]由这个观点引领王家新造就“人与世界的相遇”.既然创作中有了人与世界的相遇就不能单独的完成纯诗的写作,这二者就产生了矛盾.如果诗歌不与时代发生联系的话,那么诗歌就断裂了.所以一旦诗歌与我们生存的世界相连的话它必须要完成一种诗歌美学上的转型.王家新在他的诗歌写作以及诗歌美学上展示给我们既有承担当下时代的命运,又内涵高尚的精神品格.所以在旅居欧洲远离喧嚣的日子里,面对精神世界和文化环境的双重流亡,王家新独自承担起这种痛苦,在二者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他希望在“对当下语境的卷入中,依然保持诗歌对现实的纠正和转化的力量,保持诗歌本身的精神准则,艺术难度和包容性的力量.”[6]王家新认为诗歌的写作其实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作为知识分子的诗人,诗歌的写作应该成为与时代相匹配的产物.所以他曾经说过:“写作是一种把我们同时代联系起来,但又从根本上区别开来的方式 .”[3]46在他看来诗歌的写作不仅仅是简单的能写出几首好的作品,而是能够深层次的承担起对人生和生命的终极追问.这种在诗歌中对生命的追问使得王家新在诗歌的国度不断的向上遨游,他在努力寻求一种诗歌和生命的平衡点.

2 生命的守望者:灵魂对话的孤独

以八十年代朦胧诗歌为界限,之前的诗歌写作一直都是以非历史化融入其中,朦胧诗歌的出现,诗人们更多强调的是关于语言的运用,强调写诗而写诗,所以当时诗人们的功利之心导致了诗歌写作成为了一种技艺的操练.由于时代的因素,朦胧诗歌的盛行使得当时的朦胧诗人们醉心于其中,并没有意识到诗歌已经与当时的时代生活所脱节.于是在八十年代后期经济的发展,商品化的涌入,人们突然就意识到诗歌已经完全不再与生活有任何关系,在现实的生活中,诗歌显得太苍白无力.所以诗歌逐渐成为了一种小众的文学样式,也已经渐渐失去了它的受众面,越来越多的诗人们也已经退出了诗坛.难道永恒经典的诗歌从此就没落了吗?王家新发现了这个症结所在,是我们没有深层次的去把握诗歌应有的质量.于是在这个诗歌没落的年代,王家新认为只有用灵魂去写作,用生命去吟唱才能找回诗歌的昔日辉煌.所以王家新作为一个诗歌生命的守望者,在他的诗歌世界里永不停歇的与灵魂进行对话.

诗歌的边缘化,诗人的渐渐没落,仿佛一夜之间没有了存在感.王家新旅居到了欧洲,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度,欧罗巴的诗坛给他呈现的是另一番景象,无穷的生命存在感,诗歌的灵魂在这里可以淋漓尽致的发挥.可是渐渐的王家新觉得还是失落了,因为诺大的欧洲,这么大一片美好的诗坛,自己的母语在这里却是缺席的状态.欧洲的诗坛没有汉语的话语权,这给王家新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开始慢慢思索如何在不是母语的欧洲诗坛建立属于自己的中国话语场.而此时国内的大量诗人也已经在诗歌写作中融入中国话语场的存在,诗歌新的定位和体系已经有了全新的雏形.“正是自觉地置身于这个混乱的充满活力的话语场中,我们才有机会将我们自身的创作从一个纯粹的诗歌环境里救赎出来,赋予它新兴的生机和活力,并在诗歌创造和人类文化的话语碰撞之中重新构建出一种新型的审美体系.”[3]王家新提出的“中国话语场”不是局限于母语的视野范围,脱离国际视野而存在的,它体现的正是当今世界各种话语权的交流碰撞.王家新在欧洲的时候很佩服的诗人是叶芝,叶芝的《1916年复活节》是王家新最喜爱的一首诗.比起其它苍白无力的诗歌,这首诗最可贵之处在于它直接或者间接处理了一些历史问题.如果我们中国的诗歌一味的追求融入国际化,背弃自身的写作,没有超越政治历史的可能,那么我们终究将进入一个不真实的存在空间.所以即便我们的母语诗歌进入了国际化的大圈子,达到了一种所谓的高度,但是它还能对我们的诗歌构成意义吗?

王家新列举出了诗人布罗茨基,这是一个属于全人类的诗人,但是在这个全人类共性的条件下,布罗茨基的诗歌又具有特殊的指向性,特别是他在流亡西方之后所创作的大量诗歌.王家新说:“正是从这样的写作中才产生了他不同于西方诗人的意义.因此,一个国内诗人不能不受制于这个巨大、动荡的话语场,而在海外的诗人也将和它构成某种特殊的关系.完全脱离了这个话语场的写作,也许它自认为达到了属于所有时代的境地.但却很难设想它会对这个时代的中国文学构成什么深刻的关联及意义 .”[3]46所以后来在王家新创作的《游动的悬崖》和《林海孤独的房子》里我们可以感受得到,虽然他是一个吸取了西方养分的诗人,但是诗中仍具有鲜明的指向性.“诗歌不是仿古的建筑,也不是对母语的追摩,而是具体语境挤压下的生命,是一种个人演说的深刻体现.而这种个人言说不仅对母语采取一种既背叛又忠实的方式进行,又总是和个人所处的历史环境相关联,也就是说还必须把它们作为话语来把握 .”[3]46可以说,王家新诗歌写作“中国话语场”的建立,指明了中国诗歌发展的总体方向,融入全球化的大浪潮,在诗歌已经渐渐失去辉煌的时期重新找回了昔日的荣光.王家新用生命进行的诗歌写作使得他一直在诗歌的国度永不停歇的进行着灵魂的对话.

3 生命的歌颂者:存在意义的呈现

王家新的诗歌写作其实也就是致力于摆脱多年来的政治、历史意识形态对诗人们的桎梏,要以个人的笔墨和抒情方式来承担人类的命运和致力于文学本身的要求.作为对生命的回归,致力于个人写作的提出也就是当时的社会意识形态和商品化大潮等因素造就的,所以诗人在诗歌创作中坚持“纯生命写作”、“个人话语方式”.二者也就是一种诗歌的内在精神质量,重新对个人话语的建构,这种建构也就是诗人们对当下时代的身世以及自身生活的反省、追求生命存在的意义.

在王家新之前的许多诗歌创作中也流露出个人写作对生命歌颂的影子,只是当时的诗人们并没有对其总结归纳.先前诗歌发展顶峰的朦胧诗歌,里面缺少的就是诗人们的个人生命写作,朦胧诗人们热衷于高歌理想,喜欢醉心于社会的宏大叙事里进行创作,为理想而理想,为创作而创作,所以关于个人生命的写作在朦胧诗歌的时代是断片的.到了王家新的诗歌时代,“坚持把自己放在具体的历史语境中来把握,坚持把个人置于时代语境和广阔的文化视野中来处理;也就是说,坚持以一种非个人化的,并且是富于想象力的方式来处理个人经验”,[7]他呼吁当时的整个诗坛以个人方式来承担对人类文明和文化的追问.作为一个诗歌生命的歌颂着,要不断向上的寻求一种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面对当今社会经济的迅猛发展,各种话语的相互融合,个人纯生命写作也就体现为当今时代对诗人个人精神质量的坚守,而这种坚守也就造成了与社会主流文化的隔离.时代的变迁、大众的狂欢,消解了原有的社会意识形态,越来越多的人们呼唤的是多元并起的文化形态.在这样一个时代大氛围中,传统的文化人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批判责任,像王家新这样的知识分子诗人仍旧坚持着他们的个人生命写作,仍然在他们的理想世界里书写着自己的这份信念.王家新倡导的“个人纯生命写作”也就是当今知识分子所缺失的个人精神及存在价值的坚守,呼吁更高的生命存在意义.他将这一缺失放置在广阔的时代语境下,坚持存在的差异,保持知识分子高尚的道德操守和责任道义.他在自己的称谓前面永远都会加上知识分子几个字,所谓知识分子就是要永远承担起社会和民族的责任,用这种精神激励着自己创造更多的诗作.在王家新的诗作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作为诗歌生命歌颂者的存在,永远有一股不断向上的奋发里,呼喊生命的存在意义.

4 生命的探索者:终极价值的追问

王家新的所有诗歌创作都是沉醉于心发自内心的灵魂倾诉.他认为一个好的诗人不光是会写诗,而且会在创作中不断总结发展完善一整套理论.作为一个诗歌国度生命的探索者,在他的大量诗歌美学中,我们看到了他对生命终极价值的追问.

尤其是上世纪末与民间诗歌的论争,更是推动了王家新在诗坛的地位.为什么以于坚为代表的民间诗歌写作会成为王家新知识分子写作的对立面呢?我们来看看于坚的观点:于坚认为王家新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写作缺乏幽默感,之前的朦胧派诗歌也是缺乏幽默感.于坚在他的《拒绝隐喻》一书中说道这样的观点:以王家新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写作完全就是一种体制化的理论的东西,就跟过去的程式化的岁月一般.于坚倡导的诗歌“口语写作”,其实就是联系以普通话为中心的汉语表达与传统话语的一个关系,削减了由于各种社会意识形态和森严的体制下越来越不适合于普通人的现代汉语表达习惯.于坚认为口语化诗歌写作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汉语的思维,重新将幽默、生动和人间化等因素融入到了汉语中.另外一方面于坚倡导的“民间写作”也就是指的诗歌的一种独立精神,从来不需要依附于什么存在物,就是为了诗歌的存在而存在.其实两大诗歌的论争,无论是知识分子的王家新,还是民间写作的于坚,给予我们的终极价值仍然是在全球化的后现代语境下,汉语诗歌的写作和诗学话语的一种全新的重构,也为今天诗歌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方向,也就是回归到诗歌最原本的意义,对于生命的探索和重构.

王家新是一位有良知的诗人,在诗歌的王国中勇于承担,他提倡的诗歌乃至诗学需要一种终极关怀和精神,必须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关注的是人类和社会,建立在一种积极向上的情感和精神之上.他倡导的诗歌必须立足于生命、承担精神,首先是来自于内在的,由个人的命运所切入,是关于命运和生命的承担.因此就王家新而言,他倡导的就是在当下语境下应该保持诗歌的本有品质.于是西方的经历,大师们的影响都激发着王家新的创作,在叶芝那、在梵高那,尤其是在他喜爱的帕斯捷尔纳克那里,王家新找到了与自己灵魂相伴的朋友.王家新自己认为诗歌的写作就是一种同时代相联系又从根本上区分开来的东西,任何一个有良知的诗人都应该承担起对人生、民族的追问,所以诗歌中必须融入这种伟大的精神.

王家新穿越了上个世纪的80、90年代,带着自己独立的精神和理想进行诗歌创作.在一个诗歌被解构消融的年代,王家新努力将自己的话语和心路融入诗歌,用自己特殊的个人写作方式,加上自己旅居欧洲的经历承担着诗歌这样一个厚重的话语.随着时间的流逝,21世纪又是一个不同于20世纪末的时代,各种文化的此消彼长,诗歌又面临着一个新的考验,而王家新所倡导的诗歌写作能否在21世纪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呢?人们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又发生了一个新的变化,作为承载诗歌的基石,诗人们的存在感一天天在下降.为了迎合这个时代,诗人们所写的诗歌视野都停留在了存在的范围内,无论是题材还是主题.所以王家新以他的生命形式在诗歌王国中继续探索着,做一位追求生命终极价值的高蹈者.

5 王家新诗学构筑的生命王国

众所周知,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上诗歌的鼎盛时期,这一时期北岛、顾诚、海子等人,他们用自己的抒写方式表达了一段又一段关于生命的历程,掀起了那个时代狂热的诗歌潮.时间瞬间转眼到九十年代,随着市场经济和商品化大潮的卷入,诗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撞击,中国文坛的诗歌乃至中国文坛的诗人们都在以另一种方式拼尽全力用生命呼喊一种新的诗歌方式,希望用满腔热忱重新唤回诗歌八十年代的辉煌.在这样一个精神匮乏的时代,王家新作为九十年代诗坛标志性的精神人物,他在诗歌中展示的生命美以及关于生命崇高的论述,给当时的文坛吹入了一股清新的风.

王家新作为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诗坛里的传奇人物,经历了诗歌的火热到冷淡,在不断的争议中逐渐成长.他骈弃了八十年代朦胧诗人代言者的身份,以自己的亲身体验在文学、写作和历史语境中选择了一种新的重组关系.于是他建构的用生命“个人写作方式”对转型时期的中国诗坛发出了强烈的追问,呼喊出新时期我们诗人到底该怎么做?同时王家新在他的诗学体系中还阐释了以生命进行诗歌写作等一系列问题.程光炜曾经说王家新的诗歌是“当代中国诗坛的启示录,它象征了诗歌领域的一种内在的精神觉醒.”我们可以感受到王家新就是一个用生命创作的诗人,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生命、生活乃至人类自身处境.看完王家新的诗歌及创作理论,浮现在我们脑海里的就只有悲凉和深沉两个词语,这两个词语完全可以概括王家新的一生,他倾注全部生命厚积而薄发.

当我们沉寂下来思考当今的诗歌时,我们会发现诗歌越来越少,诗人离我们越来越远.诗人、诗歌这种词语就好比小众的产物,就好比一个高冷的产物一般存在于文化中.但是毕竟诗人要存在于世间,诗人不能脱离于现实而存在.高尔基先生说过“文学是人学”,所以文学必须要贴近我们的生活,直抵人类的心灵,任何离开人类的文学都会像空中楼阁一般飘渺于世间.虽然诗歌和诗人所处的境地是如此的尴尬,但是王家新认为诗歌仍旧是经典的文学,必须让诗歌重新回归它应有的位置上.或许王家新的诗歌和他倡导的诗学精神会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线,无法走出它的生存悖论,但是王家新在诗歌上面的贡献仍然能给我们带来欣喜,他是一位用生命而歌唱的诗人,一位有良知和责任感的知识分子诗人!

王家新作为新时代诗歌精神领袖般的诗人,他用自己的灵魂而歌唱,用自己的大胆探索和改革为诗歌和诗人争取了一席之地.无论是他的诗歌还是他的散文、随笔、札记都透露出他诗人般的真诚怒吼,同时他在诗歌美学和理论上建立的王式范本,特别是他重构的“中国话语场”还有对诗歌“个人生命写作”的倡导都对诗歌美学的发展开辟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在王家新身上,我们看到了知识分子的努力,看到了知识分子诗人孜孜不倦为诗歌而倡导的精神.王家新诗歌的生命美学重塑了我们对生命的终极追问,让快要隐匿在快餐文学大浪潮中的诗歌重新焕发了他昔日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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