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俗文化的历史变迁看女性自我意识的变化
2019-02-19徐迪
徐 迪
(四川工商学院人文学院,四川 眉山 620000)
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男女平等思想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据国外相关社会学家调查数据显示:女性的幸福指数直接影响家庭的归属感,而女性的幸福指数又在于她是否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并且要在生活中得以体现。本文结合非洲唇盘和中国的裹足文化发展可以看出女性自我意识的提升是文明社会出现的必然,是高品质生活的直接产物。
1 女性在唇盘、裹足起源时期的心理发展
“唇盘族”原名叫“莫西族”,部落里面女性大都配戴着大大的、用当地的泥土烧制的唇盘。作为女性的成人礼,当地女性成长到15岁的时候,就会割破下嘴唇,使其和牙根分开,用陶盘把伤口撑大。据说,在战争年代,当地人为了防止入侵者看上当地的姑娘捉去做奴隶,就把自己毁容,让自己看起来丑陋恶心,以此来保证自己的清白。
裹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了满足男性对女性“三寸金莲”的欲望和女性对“美丽”的追求。“三寸金莲”大概只有一盒香烟的长度。裹足最开始始于隋朝,据考证,缠足最早只是宫廷中的一种舞蹈装束,与封建帝王的恣意享乐有关。据史书记载:南齐东昏候为潘妃凿地位金莲花,使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花也”。南唐后主李煜的一个嫔妃,美丽多才,能歌善舞。李后主为了寻欢作乐,便专门制作了一个高六尺的镶满珠宝的“金莲台”,命其嫔妃用白绸裹脚,使脚变小,在金莲台上跳舞。“金莲”由此成为女子小脚的代称。
精神分析学家海伦·多依奇认为:“女性人格最显著的三个特征是被动性、自我虐待和自恋”[A1]。这些“生物决定论”学说,只是为男性社会提供了一个对女性实施压迫的合理性佐证。通过历史看来,女性得到的只是支持她们承认自己是弱者和巩固男性或凸显他们的代言和霸权的工具。与此同时,男性社会的虚假意识削弱了女性的自我力量,使得女性无法认识到自身存在的全部可能性,泯灭了自我发展的意识,破坏了女性的完整人格和自由精神的发展,使得女性“婴儿化”的普遍发展。
从社会可接受标准来看。女性在唇盘、裹足的发展过程中,渐渐的将这些作为一种常识。同时,父权制度意识夸大了男女之间在生物学上的差异。这些差异从某种角度来说以各种强有力的方式,使思想意识受到侵略的女性心甘情愿的受其奴役,从内心接受了自己比男性低一等的现实。
2 女性在唇盘、裹足鼎盛时期的心理发展
在战争时期,与大多数的国家民族一样,战争的艰辛不易迫使人们需要一种信仰去支撑生活的信念。唇盘慢慢地戴上了宗教色彩。他们认为用唇盘把下嘴唇撑大可以防止魔鬼进入身体,而且这也是当地女性勇敢美丽的象征。所以,女性成年的时候,必须进行盘唇仪式。当风俗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唇盘的大小还成为了女性身份地位的象征,与她们出嫁得到的彩礼和幸福的婚后生活直接相关。
裹足在宋朝开始广为流传,当时人们普遍将三寸金莲作为美丽的标准,而妇女更是将裹足看成是一种美德。甚至不惜以一种自残的方式来达到这种所谓的美丽的标准。到清朝的时候更是盛行,汉族女子几乎没有不裹足的。在清末时,山西大同举办了“晾脚会”每年农历六月初六,妇女都坐在家门口,供过往人观赏品鉴。民国张竞生所著的《采菲录》记载,在这个会后会选出最漂亮的前三名,为此颁奖并记录下来,第一名得奖者被称为“脚王”、第二名为“脚霸”、第三名为“脚后”。
从格式塔心理学中的行为和行为场来看,心理学家考夫卡认为:“行为产生于行为环境,也受行为环境的影响”。不论是中国的裹足还是非洲原始部落的唇盘文化,从考夫卡的心理物理场的角度来说,女性延续这些文化行为的背后,是与地理环境和行为环境有关的。当时的女性生活在裹足和唇盘的地理环境中,无数的人、规则、文化熏陶着她们,支配着她们的行为。在这样的环境下,女性没有独立的思想,一味地从众。
从华生的行为主义来看,他认为:“反应有内隐的或外显的、遗传的或习惯之分。”首先,在外显的习惯方面。她们因为裹足、唇盘的发展,和风俗感染,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就像平时人们说话、与人交流一样,已经完全融入人们的生活中。从而将裹足、唇盘变成了女性的一种外显的习惯反应。其次,在内隐的习惯方面。在裹足、唇盘的影响和社会的一些规定中,裹足、唇盘已经完全深入人心,就像一些礼教、制度等,无时无刻不在鞭策着女性的行为和心理。从而使得裹足、唇盘慢慢地变成女性内隐的习惯反应。最后,在外显的遗传方面。一代一代的女性“遗传”上一代女性的思想观点,以裹足、唇盘为美丽、尊贵的标志。从而使得裹足、唇盘渐渐地影响后代女性的发展,从某种角度来说可以是女性在外显上遗传了这些思想心理。
3 女性在唇盘、裹足衰退时期的心理发展
随着现代文化的入侵,莫西族似乎正在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们的唇盘以及他们展示的文化认同和政治独立是他们的骄傲之源;但是他们也承认这种习俗很落后了。
经过辛亥革命的大力推动,女性不裹足和放足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裹足的解放意味着女性地位的提升。裹足使女性独立人格丧失,心理严重压抑,削弱了生存自卫的能力。随着裹足的解放,中国女性逐渐觉醒,要求冲破封建礼数,实现男女平等,获得了形体解放。
布鲁默的符号互动论主张从人们互动着的个体的日常自然环境去研究人类群体生活,“符号”是指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这里的符号代表着我们风俗文化中的唇盘和裹足。事物对个体社会行为的影响,往往不在于事物本身所包含的世俗化的内容与功用,而是在于事物本身相对于个体的象征意义,而事物的象征意义源于个体与他人的互动(这种互动包括言语、文化、制度等)。传统风俗文化的衰退,意味着唇盘与裹足的社会关注度大大减弱。正如符号互动论认为的“事物的意义来自于人们之间的社会互动”,当莫西族面对外族入侵时,将全部精力用于保护自己的民族生存力,忽略了对女子唇盘现象的关注与互动,由此很好的契机,让女性思考此文化特征的真正意义,从而放弃继承。当辛亥革命发生时,同上同理,女子是否裹足或者女子裹足所带来的社会意义不被更多的人关注,从而让女性开始思考裹足对自我的价值。“事物的意义是通过人在应付他所遭遇的事物时所进行的释义过程而被把握和修正的”,当女性的行为价值得不到互动与关注时,女性开始对这种风俗文化的意义进行修正,此时,女性自我意识开始觉醒。
皮亚杰的认知发展理论也认为“人要达到一种心理平衡,需要将已有的图式与环境进行对比。改变图式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同化;二是顺应”。同化是把外界元素整合到已有或正在形成的结构中,就是在原有图式基础上接受新刺激。唇盘文化或裹足文化的衰退这个信号深深的刺激着女性的自我认知,她们意识到环境变化了,无论自己是否唇盘或裹足都无法让自我的价值得到体现,因此,她们接受这个新刺激,开始思考自我真正的价值。而顺应是改变认知结构来处理新刺激,就是创造一个新图式处理新刺激。新的图式就是女性不再需要唇盘和缠足来实现自我的价值,而是其他形式。这意味着女性自我意识的发展。
4 女性自我意识提高的价值
经济的迅速发展是推动女性自我意识提高的不可或缺的因素。首先,从女性自身来说,找回个人经济主导权不仅代表个人经济的掌握,也宣示着个人生活的独立。女性被禁锢的时代,她们不具有经济的独立支配权和继承权。所以她们的一生捆绑在家庭上,目光短浅,碌碌无为,这也加剧了女性奴化的程度。在人本主义心理学中也提到:经济的富足引发对精神生活的追求。其次,女性需要重塑自信,女性在社会中一直居于弱势群体,在很多的“你不能”“你不行”中我们女性的自信丢失得太久。女性自我意识的提高就是“我能”“我行”的一个重塑,找回自信,坦然面对生活挫折。最后,女性迫切的需要关注自己,大热的宫斗剧让我们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女性社会,对姐妹亲人心狠手辣,对亲身骨肉毫不怜惜。当三千嫔妃的心思只在皇帝一人身上的时候,相互之间的争斗就显得不可避免了。所以,当女性对自己的社会角色定义太单一的时候,那就是悲剧开始的时刻。
迄今为止,女性的地位不仅在家庭中,还是在社会上都占有重要的位置。心理学家认为,当家庭中的每个人都具备完全人格的时候,那么这个家将是完美的。家庭中最直接的关系——夫妻关系。女性在家庭中有自己独立的立场,与丈夫处于平等的关系,共同成长,才能彼此尊重、长久的保持幸福甜蜜的生活。妈妈是子女的教育直接影响者,母亲的自立与否是孩子性格养成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