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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F-3α对肝细胞癌多药耐药的影响及其机制

2019-02-13占静何晓晓邱梦君孙飞魏柏

山东医药 2019年10期
关键词:滴度空白对照阴性

占静,何晓晓,邱梦君,孙飞,魏柏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梨园医院,武汉430077)

肝细胞癌是原发性肝癌最常见的组织学类型,是世界上第五大常见恶性肿瘤,在恶性肿瘤相关死亡原因中居第三位[1]。肝细胞癌起病隐匿,多数患者就诊时已进展至中晚期,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机[2]。因此,多学科综合治疗成为目前国内外肝细胞癌治疗的主要模式。化疗在肝细胞癌综合治疗中占有重要地位。但肝细胞癌多药耐药导致常规化疗效果并不理想[3]。肿瘤化疗多药耐药产生的原因十分复杂,与多药耐药基因1(MDR1)、多药耐药相关蛋白2(MRP2)、肺耐药蛋白(LRP)、谷胱甘肽硫转移酶pi(GST-pi)、拓扑异构酶Ⅱα(TopoⅡα)等有关[4]。缺氧是实体瘤中普遍存在的现象,而肿瘤细胞在缺氧状态下对化疗药物不敏感。因此,缺氧可能是导致肿瘤化疗多药耐药的重要原因[4,5]。缺氧诱导因子(HIF)是一类介导细胞适应低氧状态所必需的转录激活因子,由α、β亚基组成。在多种肿瘤中,HIF表达增加能激活许多靶基因转录,从而引起细胞代谢重编程、细胞增殖和凋亡以及耐药性改变等。目前发现的HIF α亚基有3种异构体,分别为HIF-1α、HIF-2α、HIF-3α[6]。研究证实,HIF-1α、HIF-2α可促进肿瘤化疗多药耐药产生[7~9]。而HIF-3α与肿瘤化疗多药耐药的关系目前尚不清楚。2017年9月~2018年6月,本研究观察了HIF-3α对肝细胞癌多药耐药的影响,并探讨其可能的作用机制。现报告如下。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人肝癌细胞株HepG2(以下称HepG2细胞),购自中国典型培养物保藏中心。HIF-3ɑ基因靶序列及其相关引物序列,由武汉谷歌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设计合成。2720热循环PCR仪,美国Applied Biosystems公司;凝胶图像分析系统,上海天能科技有限公司;荧光显微镜,日本奥林巴斯公司。感受态大肠杆菌DH5α、免疫组化SP试剂盒、BCA蛋白定量试剂盒,武汉谷歌生物科技有限公司。TRIzol、Power SYBR®Green PCR Master Mix,美国Life Technologies公司;PrimeScriptTMRT Reagent Kit,上海捷瑞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质粒DNA抽提试剂盒,北京天根生化科技有限公司;包装质粒载体GV287(Ubi-MCS-3FLAG-SV40-gcGFP)及辅助包装质粒pHelper1.0、pHelp-er2.0,上海吉凯基因化学技术有限公司。HIF-3α抗体,英国Abcam公司;MDR1、β-actin抗体,美国Santa Cruz Biotechnology公司;MRP2、LRP、GST-pi、TopoⅡα抗体,美国Proteintech Group公司。

1.2 HIF-3α过表达慢病毒构建 参照GeneBank中HIF-3α(NM_152795.2)基因编码序列,设计合成HIF-3α基因片段。在BamHI/AgeI酶切位点对GV287载体进行双酶切,然后进行PCR扩增,琼脂糖凝胶电泳分离纯化。分离纯化产物与GV287载体酶切后产物用T4 DNA连接酶连接。将连接产物转染至感受态大肠杆菌DH5α,使用嘌呤霉素筛选培养。挑选阳性克隆进行酶切和测序,并与目的基因序列进行比对。

1.3 慢病毒包装与滴度测定 ①慢病毒包装:将上述构建的重组GV287-HIF-3α慢病毒质粒与辅助包装质粒pHelper1.0、pHelper2.0,按5∶3∶2共转染293T细胞,转染6 h更换培养液,继续转染48 h。收集培养液上清液,经0.45 μm滤器过滤,4 ℃、25 000 r/min离心2 h,用DMEM培养基重悬细胞沉淀,充分溶解后10 000 r/min离心5 min,留取上清,-80 ℃保存。②慢病毒滴度测定:取对数生长期、生长状态良好的293T细胞,接种于96孔板,每孔4×104个;根据慢病毒预期滴度,准备7~10个无菌EP管,每管加入90 μL无血清培养基;取待测慢病毒原液10 μL加入第1个EP管中,充分混匀,取10 μL再加入第2个EP管中,依此类推,直至最后1个EP管。将稀释好的病毒溶液加入96孔板,继续培养72 h,观察荧光标记的慢病毒表达情况,统计绿色荧光蛋白标记细胞数目,计算慢病毒滴度。慢病毒滴度=绿色荧光蛋白标记细胞数目/慢病毒原液量。

1.4 HIF-3α过表达对HepG2细胞多药耐药相关基因表达的影响

1.4.1 HIF-3α过表达的HepG2细胞构建 ①细胞传代培养:将HepG2细胞接种于含10% FBS、100 U/mL青霉素和100 μg/mL链霉素的DMEM培养基,置于37 ℃、5% CO2、饱和湿度的培养箱中培养;当细胞融合70%~80%时,用0.25%胰蛋白酶消化,按1∶4传代。②细胞转染:取传2代、对数生长期、生长状态良好的HepG2细胞,接种于6孔板,每孔1×105个。随机将细胞分为HIF-3α组、阴性对照组、空白对照组,每组设2个复孔。HIF-3α组按10 MOI加入HIF-3α过表达慢病毒和含聚凝胺的培养基,阴性对照组按10 MOI加入GV287空载体和含聚凝胺的培养基,空白对照组仅加入等量培养基。转染12 h,吸弃含聚凝胺的上清液,加入新鲜含5%嘌呤霉素的培养基继续培养60 h。③转染效率验证:采用real-time PCR法。收集各组细胞,TRIzol法提取细胞总RNA,按PrimeScriptTMRT Reagent Kit说明将总RNA逆转录为cDNA。以cDNA为模板,按Power SYBR®Green PCR Master Mix说明进行PCR扩增。引物序列:HIF-3α上游引物5′-GGGAGAACCACTGGATGCCT-3′,下游引物5′-AGAAACTAAAGTAGGTGGGGA-3′;β-actin上游引物5′-AGTTGCGTTACACCCTTTCTTGAC-3′,下游引物5′-GCTCGCTCCAACCGACTGC-3′。按试剂盒说明配制反应体系。反应条件:95 ℃ 30 s, 95 ℃ 5 s、60 ℃ 30 s共40个循环。以β-actin为内参,采用2-ΔΔCt法计算目的基因相对表达量。实验重复3次,取平均值。

1.4.2 HIF-3α过表达对HepG2细胞MDR1、MRP2、LRP、GST-pi、TopoⅡα mRNA表达的影响 采用real-time PCR法。收集各组细胞,采用TRIzol法提取细胞总RNA,按PrimeScriptTMRT Reagent Kit说明将总RNA逆转录为cDNA。以cDNA为模板,按Power SYBR®Green PCR Master Mix说明进行PCR扩增。引物序列:MDR1上游引物5′-ATATCAGCAGCCCACATCAT-3′,下游引物5′-GAAGCACTGGGATGTCCGGT-3′;MRP2上游引物5′-ACGGACAGCTATCATGGCTTCT-3′,下游引物5′-TGGTCACACCATGAGCTTCT-3′;LRP上游引物5′-GTCTTCGGGCCTGAGCTGGTGTCG-3′,下游引物5′-CTTGGCCGTCTCTTGGGGGTCCTT-3′;GST-pi上游引物5′-ACCCCAGGGCTCTATGGGAA-3′,下游引物5′-TGAGGGCACAAGAAGCCCCT-3′;TopoⅡα上游引物5′-TGACAGTGAAGAAGACAGC-3′,下游引物5′-GAGAGACACCAGAATTCAA-3′;β-actin上游引物5′-AGTTGCGTTACACCCTTTCTTGAC-3′,下游引物5′-GCTCGCTCCAACCGACTGC-3′。按试剂盒说明配制反应体系。反应条件:95 ℃ 30 s,95 ℃ 5 s、60 ℃ 30 s共40个循环。以β-actin为内参,采用2-ΔΔCt法计算目的基因相对表达量。实验重复3次,取平均值。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18.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平均数表示,结果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HIF-3α过表达慢病毒构建结果 人HIF-3α全长53 386 bp,琼脂糖凝胶电泳显示片段大小如预期。挑取阳性克隆测序,结果与GenBank中HIF-3α序列完全一致。

2.2 慢病毒包装及其滴度 培养72 h,荧光显微镜下可观察到大量绿色荧光,证明慢病毒包装成功。经计算,慢病毒滴度为1.0×108TU/mL。

2.3 各组HIF-3α表达比较 空白对照组、阴性对照组、HIF-3α组HIF-3α mRNA相对表达量分别为1、1.08、2 100。HIF-3α组HIF-3α mRNA相对表达量明显高于阴性对照组和空白对照组(P均<0.05),而阴性对照组与空白对照组比较P>0.05。

2.4 各组MDR1、MRP2、LRP、GST-pi、TopoⅡα mRNA表达比较 空白对照组、阴性对照组、HIF-3α组MDR1 mRNA相对表达量分别为1.00、1.08、0.97,MRP2 mRNA相对表达量分别为1.00、1.08、1.00,LRP mRNA相对表达量分别为1.00、1.08、1.61,GST-pi mRNA相对表达量分别为1.00、1.08、1.20,TopoⅡα mRNA相对表达量分别为1.00、1.08、0.87。与空白对照组和阴性对照组比较,HIF-3α组GST-pi、LRP mRNA相对表达量均明显升高(P均<0.05),其余多药耐药基因相对表达量组间两两比较P均>0.05。

3 讨论

原发性肝癌是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重大疾病之一,具有流行性广、病程短、病死率高等特点[10,11]。目前,原发性肝癌的治疗方法有外科手术、放疗、化疗等。由于多数患者就诊时已属中晚期,错过了根治性手术最佳时机,药物治疗成为其主要治疗手段。但药物治疗,即使是新型的靶向药物,仍然无法避免治疗数月后出现的耐药问题,特别多药耐药,已成为影响肿瘤药物治疗效果的最大障碍[4]。肿瘤多药耐药的机制尚不完全清楚,已知涉及多药耐药的基因主要包括:①以细胞膜上能量依赖式外排泵介导的MDR,如MDR1、MRP;②以细胞质中酶介导的MDR,如GSTs;③以细胞核核孔蛋白介导的MDR,如LRP;④以细胞核内酶介导的MDR,如TopoⅡ[4]。这些MDR参与肿瘤多药耐药过程,是目前监测肿瘤多药耐药的重要标志物。

缺氧是实质性肿瘤微环境的基本特征之一。缺氧环境不仅能促进肿瘤细胞增殖、迁移和血管生成,还能抑制肿瘤细胞分化、凋亡。近年研究发现,缺氧环境与肿瘤的多药耐药密切相关[12]。HIF是一种可上调包括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基质金属蛋白酶、糖酵解酶等靶基因表达的核转录因子,是缺氧应答反应时最重要的调节因子之一[12]。HIF可能是实体瘤发生、发展及多药耐药的关键因子之一。HIF包括HIF-α和HIF-β。HIF-3α作为HIF-α家族的一员,其结构与HIF-1α、HIF-2α具有高度相似性。有研究指出,HIF-3α与HIF-1α、HIF-2α具有协同作用。Tanaka等[13]研究发现,HIF-1α和HIF-3α在细胞中定位一致,在siRNA介导的人肾细胞癌中,敲低HIF-1α亦能明显下调HIF-3α。Pasanen等[14]研究证实,HIF-3α在缺氧期间可诱导HIF-1α表达。Hatanaka等[15]研究发现,HIF-3α的启动子活性能被HIF-2α特异性激活。HIF-2α能特异性结合mHIF-3α启动子中-251和-228之间的序列,这对HIF-2α的激活是必需的。在人脐静脉内皮细胞中,HIF-3α表达由HIF-1α和HIF-2α共驱动[16]。Warfel等[17]研究发现,敲低肿瘤细胞HIF-1α表达能明显降低缺氧诱导的MDR1表达。朱虹等[18]研究发现,随着缺氧时间延长,HepG2细胞中多药耐药相关基因MDR1、MRP1、LRP表达逐渐升高,而且这些多药耐药相关基因表达升高与HIF-1α表达呈同步化改变。Yuan等[19]研究显示,HIF-2α亦可诱导肝癌5-氟尿嘧啶耐药细胞中多药耐药基因表达。有研究还发现,HIF-2α能通过干性通路引起肝癌MDR[20]。以上研究表明,HIF-1α、HIF-2α均为促进肿瘤多药耐药的关键分子。而HIF-3α的结构与HIF-1α、HIF-2α具有高度相似性,因此推测HIF-3α也可能是肿瘤多药耐药的关键分子。

本研究成功构建了HIF-3α过表达慢病毒,其测序结果与GeneBank中HIF-3α的基因编码序列完全一致。该基因编码序列慢病毒包装后,荧光显微镜下可见大量绿色荧光,说明慢病毒包装成功,经计算,慢病毒滴度为1.0×108TU/mL。用HIF-3α慢病毒转染HepG2细胞,结果发现,HIF-3α组HIF-3α mRNA相对表达量明显高于阴性对照组和空白对照组,而阴性对照组与空白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证实该慢病毒成功转染入HepG2细胞。进一步研究发现,HIF-3α组GST-pi、LRP mRNA相对表达量均明显高于空白对照组和阴性对照组,而MDR1、MRP2、TopoⅡα mRNA相对表达量组间两两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结果表明,HIF-3α通过激活药物穿胞过程中LRP及细胞解毒过程中GST-pi的表达,促进肝细胞癌多药耐药发生。

综上所述,HIF-3α可能与肝细胞癌多药耐药有关,其机制与上调多药耐药相关基因GST-pi、LRP表达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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