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中医药论文标题英译词汇特征探究※

张晓枚 李福东 陈 宁 丁 杨 孔祥国

（北京中医药大学人文学院，北京 100029）

近年来，医学学术论文标题英译研究引起了国内研究者的广泛关注。目前医学论文标题的英译研究主要分为三个方面：一是医学标题的范式研究，例如，探讨标题的结构形式，从宏观上论述标题的英译方法和技巧［1-2］；二是探讨某一具体模式的翻译［3］；三是基于某一理论探讨医学论文标题的英译，如邹爽等［4］从目的论探讨了医学论文标题的英译。国内学者对医学论文标题英译的探讨，多数只是选取少数具体例子对标题的汉译英方法进行解释或归纳总结，缺乏实证的支撑。

语料库为语言研究提供了新的平台，借助语料库技术更好地获得有关语言宏观状况的总体认识。通过检索能够得到大量索引行，并通过语境来观察检索项的实际使用状况。语块已成为语料库研究中的一个热点［5］。国内外学者研究了不同语域中的语块以及科技英语中的语块［6-9］。然而，中医药标题英译语中的语块研究并不多见。本研究借助语料库和相关软件工具，以2011年度影响因子居前的中医药类杂志的论文标题的英译语为语料，分析中医药类论文标题中的常用语汇和语块，以期为医学英语教学以及中医科技工作者论文标题英译提供参考。

1 研究设计

1.1 语料收集 按照代表性、声誉性、可及性以及实用性四大原则，根据2011版《中国科技期刊引证报告》（核心版）所公布的中国科技论文统计与分析结果，选择中医药和药学类影响因子居前的9种期刊（《中国药理学通报》《药学学报》《药物不良反应杂志》《实用药物与临床》《中国天然药物》《针刺杂志》《中草药》《中国骨伤》《中国中医药杂志》）2321篇中医药类论文的英文标题作为本研究所使用的语料。

1.2 数据分析 收集完后，进行数据整理，以.txt形式保存，然后利用antConc软件的词表功能生成词频表，利用cluster功能生成词簇表。采用卡方检验查看中医药标题中的高频功能词与综合语料库中的功能词在词频上是否有显著性差异。

2 结果

2.1 功能词 标题英译数据库中排在前6位的是功能词，排在第1位和第2位的为介词of和连词and，其次为介词in和on，之后是定冠词the以及by。CLOB语料库是布朗家族语料库的成员，容积达到100万余词，收录有小说、通用、学术、新闻四个字库，是一个较大规模的综合的数据库。与CLOB数据库中的功能词相比，标题数据库中的功能词 the，of，and，in，on，by以及 a（an）具有显著性差异（P＜0.001）。冠词使用频数要分别低于其在CLOB数据库中的使用频数，两者具有显著性差异 （P＜0.001）。但是 of，and，in，on，by的使用频数显著高于其在CLOB数据库中的使用频数（P＜0.001）。

2.2 高频两词词簇表 排在生成的高频两词词簇表前6位的实词依次为 effect，effects，rats，treatment，study，induced。分析如下：

（1） effect与effects：effect与effects在标题中均有使用。但effect使用的频数更高。单词effect共现频次最高的词是of，占effect两词共现总频数的93.16%。同样地，effects of共现了213次，频次较高。进一步发现，采用effects on时，effect的左侧往往出现一些代词或形容词限定词，如标题数据库中的例句Synthesis of ferulic acid derivatives and their inhibitory effect on platelet aggregation。单词effect和effects以及相关词簇频数较多，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医学类研究的研究内容。

（2） Rats in rats和rats with共现频数高：“In+（形容词）+实验对象”+with结构如in rats，in mice，in patients通常被用来引出实验对象，尤其是当实验对象为动物或具有某一特征时的病人，如Efficacy of Estrogen in Regulating Hypothalamic Reproductive Endocrine Activity in Rats和Effect of Acupuncture on Serum Leptin Level in Patients with TypeⅡDiabetes Mellitus。第一个例句中rats后可与介词连用以描述大鼠的特征，如rats with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也可以接过去分词如rats induced by…，rats treated with/detected by…等，例如Establishment of the progressive and recovery fibrosis model in rats induced by carbon tetrachloride。

（3） treatment：treatment of…(disease)出现了 179 次，同时也出现了其它的共现词，例如treatment for出现了26次，treatment in出现了3次。这说明中医药论文研究也关注某一特定疾病的治疗。

（4） study：study on出现了141次，study of出现了52次。单词study出现的频率高，说明中文标题在英译时多以原文为导向，而忽视了目标语中的表现形式。

2.3 动词 共检出264个动词的现在形式过去分词，77个过去分词。共检出54个句子，其中2个情态动词和52个一般现在时态的句子。动词主要有improve，induce，modulate，另有 increase，strengthen，promote，attenuate，provide，block等词，这些词均与程度的变化有关。常用的过去分词有induced，combined，based on等。单词induced最经常出现的语境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与by共现，并紧跟之前的名词，例如Experimental study on Qi deficiency and blood stasis induced by muti-factor stimulation in rats；另一常用语境是与名词联用，并用连字符连接，共同修饰之后的名词，例如neuroprotective effects of hyperoside on sodium azide-induced apoptosis in PC12 cells。

3 讨论

本研究入选的2321篇中医药类论文涉及药学、针灸、中医等领域。研究发现，与其它语料类似，中医药论文标题语料库中前六位频数最高的都是表达语法意义的功能词，如of，and，in，on等。这些功能词与实义词联用，被用来传达信息。然而，功能词的具体分布又有区别：介词of和连词and使用的频率远远高于其它词，也显著高于其在CLOB语料库中的使用频率。两词词簇表表明介词of在本语料库中常与effect，study，analysis等词共现，被用来揭示研究的内容。在本标题英译语语料中，and一词更多时候被用来连接两个或多个并列名词成分。一般来说，连词连接两个或多个实词来表达更丰富的含义。介词的使用往往预示其后会有名词性成分。结合语境，of以及and的高频出现表明中医药论文标题的英译语中，以名词性短语多见。

名词性短语中与介词短语联用，丰富所传达的信息。但本研究发现，中医药类论文标题中的介词存在用法不一致的地方，例如在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transient osteoporosis of the hip这一标题中使用了介词of，但在Diagnosis and treatment for knee fractures combined with popliteal artery injuries in 21 cases中使用了for。类似的还有study的搭配。

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冠词的使用。本语料库中，无论是定冠词还是不定冠词的使用频率均较低。然而，定冠词的使用频数又高于不定冠词的频数。标题的一大原则是简洁，有字数的限制。由于篇幅有限，在不违背主要语法规则以及不影响信息传达的情况下，不定冠词和定冠词可以酌情省略，这部分解释了为什么冠词在标题英译语使用频率低。

两词词簇中，effect of，effects of，study on，study of，analysis of的共现率高。这些语块指向研究的内容（某一研究对象所产生的影响）以及研究性质，这与母语的负迁移有关。经验表明，中医药论文标题中“研究”和“分析”等词过多使用，从而解释了为什么中医药论文标题的英译语会大量出现这类词。

相比于名词性词组，动词词组使用频率过低。标题中以短语居多，很少以句子出现。当以句子出现时，时态以一般现在时居多。所用动词或与程度的变化有关，若 improve，enhance，modulate等，或与其作用机制相关，如protect，block等。标题中的动词以现在分词或过去分词为主，如induced。

简言之，标题和论文的其它结构部分（摘要、引言、方法、结果和结论）一样，是一种特殊的文体，具有自己特殊的行文和用词特征，可以独立于论文主体并传达一定的信息。标题中的一些高频语块具有较为固定的语法结构限制、稳定的搭配意义和特定的语用环境，融合了语法、语义和语境的优势，有助于言语产出的流利性和选词的地道性。

本研究基于语料库技术分析了当前中医药类论文标题英译的现状。研究发现，标题英译以名词性短语为主，句子较少。常用的两词短语为 effect of，effects of，以及名词与介词搭配，如rats with以及过去分词与介词短语，如induced by，treated with等。本研究基于大量的文本数据，研究结果对医学英语写作和翻译实践具有一定的参考和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