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斡尔族沃勒哈拉与满族富察氏“满族说部”活态遗存比较研究
2019-01-20刘红彬
刘红彬
关健词:满族说部;“乌勒本”;活态传承;传承脉络;说唱形式;传承方式
“满族说部”这一民间口头文学在满族聚集区广为传颂。满族说部被誉为人类历史文化的“活化石”倍受学界关注。满族说部早期一直为满族先民在本族内部流传,但随着历史的演进,各民族文化交流的日益广泛,再加之各民族间的通婚,使满族说部不再局限于满族内部的传承,从而在除满族之外的其他少数民族当中也有流传。如《尼山萨满传》就收录了鄂伦春著名故事家萨满孟古古善、鄂温克族尤列等传讲的多种版本内容。著名满族说部《乌布西奔妈妈》,其主要讲述人鲁连坤,自称赫哲后裔,其家族清康熙朝编入新满洲。现在国家级满族说部代表性传承人富育光的弟子安紫坡是汉族。达斡尔族自古就与满族比邻而居,且满族、达斡尔族很早就有通婚习俗,导致满族说部传入到达斡尔族中。因此,达斡尔族中也有满族说部的传承。满族说部在达斡尔族沃勒哈拉家族的传承就很有代表性。达斡尔沃勒哈拉家族萨满沃金柱的曾祖母就是满族。2018年4月2日,萨满沃金柱到长春与富育光老师切磋“满族说部”说唱技艺。2018年6月9日,沃金柱在长春市巴蜀映巷商业街中心舞台现场表演“满族说部”《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的两个片段。这为我们深入研究两个不同民族共同流传的满族说部提供了第一手珍贵资料。本文在此基础上,结合历史文献及田野考察,对达斡尔族沃勒哈拉与满族富察氏“满族说部”活态遗存进行比较研究。
一、沃勒哈拉与富察氏(富姓)“满族说部”遗存的共性
沃勒哈拉家族与富察氏(富姓)传承的“满族说部”都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是典型的“满族说部”活态传承,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瑰宝,对研究民族历史文化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一)两个家族所传讲的“满族说部”都是典型的“乌勒本”
“满族说部”俗称满洲书,满族口语称“乌勒本”(ulabun),汉译为传或传记之意。清代广为流传于东北三省白山黑水间满族先世聚居的拖克索(农庄)或噶珊(屯),如今在吉林、黑龙江、内蒙古等地多有遗存。什么是“满族说部”?著名满学专家富育光这样作了解答:“‘满族说部'艺术,是广义的通称。在满族传统的民间口碑文化遗产中,就其蕴藏内涵形态分析,主要包容两大宗内容:即广藏在满族民众中之口碑民间文学传说故事和谣谚以及具有独立情节、自成完整结构体系、内容浑宏的长篇。”[1]“满族说部”一词,是满语当中家传“乌勒本”和满族民间对长篇说唱文学“满朱衣德布达林”的汉译,在近世的传播过程中,也有“说部”“家传”“英雄传”等译法。[2]3“乌勒本”和“满朱衣德布达林”的关系是:二者都是长篇说唱文学,“乌勒本”是古语,多遗存于谱牒和萨满神谕里;而“满朱衣德布达林”则流传于满族民间大众中。[2]“满族说部”遗存从不同角度可划分为很多种类。富育光先生1999年首次对“满族说部”类型进行了划分。他从内容上将其分为“窝车库乌勒本(满语,即神龛上的故事)”“包衣乌勒本(满语,即家传、家史)”和“巴图鲁乌勒本(满语,即英雄传)”三类。[1]2007年,富育光先生在整理出版《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时,再次给“满族说部”进行了分类,共分为四类,保持了第一次分类的三方面内容,又增加了“给孙乌春乌勒本”。[3]7王卓先生则提出“二分法”,即“给孙乌春乌勒本”和“非给孙乌春乌勒本”两类。[4]以富育光为代表的富察氏家族传承的“满族说部”多为“非给孙乌春乌勒本”,其代表性“说部”《萨大人传》就是包衣乌勒本(满语,即家传、家史)。达斡尔沃勒哈拉家族传承的“满族说部”《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归类为“巴图鲁乌勒本”(满语,即英雄传),其掌握的60多首“朱春”,也可归类为“给孙乌春乌勒本(满语,即说唱故事)”。从以上的分类来看,两个家族传承的说部都是典型的“乌勒本”。
(二)两个家族所传讲的“满族说部”都是典型的活态传承
“满族说部”是一种历史文化现象,经过数百年的口耳相传,至今仍能流传下来,这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课题。“满族说部”又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特有文化,具有很鲜明的地域特色和民族性。目前,“满族说部”遗存在北方民族中保留得最多也最完整,而且现在仍有丰富多彩的活态展演形式。
2017年4月,富育光在黑河市四嘉子乡举办“满族说部”传承人收徒仪式,有以下几个内容:祭祖;收安紫坡、富利民、宋熙东、王文忠为弟子;传讲“满族说部”《萨大人传》;由弟子安紫坡讲述《群芳谱》、弟子宋熙东用满语演唱《鳇鱼贡》。收徒仪式高潮即是富育光先生讲唱《萨大人传》片断《虎崽生在虎窝里》。《萨大人传》讲述的是萨布素被清皇室任命为黑龙江将军后,励精图治,披荆斩棘,开发并治理北疆。这里既有“雅克萨之战”一类的战争场面,反映萨布素将军的大智大勇;也有其率边民开疆拓土,建设黑龙江的动人传说。富育光先生向在场的人们讲述萨布素的玛发(祖父)哈勒苏、阿玛(父亲)虽哈纳寒冬腊月驻防宁古塔恶劣的自然环境,以及受到当地族人热情接待的情景。故事大起大落,听了之后令人荡气回肠,感动不已,这正体现了满族说部传承的生动性和活态性。
2018年6月9日,在长春市巴蜀映巷商业街中心舞台,达斡尔族沃勒哈拉家族萨满沃金柱用浑厚铿锵的噪音吟唱出400多年前古老“满族说部”艺术《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沃金柱身穿古老的萨满神服,他敲响抓鼓,伴随着震撼的鼓声,跳起奔放有力的舞蹈,用满语唱起了“满族说部”《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片断《雪妃格格的梦》《英雄》。让在场的观众一饱眼福,共享文化大餐。
满族传统说部《雪妃娘娘和包鲁嘎汗》,讲述的是16世纪末至17世纪中叶努尔哈赤父子开基创业并与蒙古科尔沁部联姻的动人历史故事。全说部描述了黑龙江德钦部小孤女宝音其其格被带到科尔沁大草原,她聪明、机智、勇敢,被称为“草原的月亮和百灵”,后与皇太极相亲相爱,但因努尔哈赤反对,宝音其其格生子于荒郊野外,被狼群养大。她的儿子包鲁嘎汗机智勇敢、正义无畏的英雄品德,将全书引入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之中,令人回味无穷。宝音其其格悲剧性的结局,更使故事跌宕起伏,激情澎湃,感人肺腑。全书有说有唱,充分显示了满族传统说部拥有的活态艺术魅力。
听大萨满沃金柱讲唱《雪妃娘娘的梦》《英雄》,富育光讲唱《萨大人传》片断的整个过程之后,我们能得出以下结论:第一,“满族说部”是家族英雄故事和历史事件的原生态再现,具有强大吸引力和向心力。第二,满族说部具有活态传承性,英雄有血有肉、活灵活现;历史事件完整丰富、历史环境逼真现场都具备鲜活的典型性,昭示了说部传承的活态内涵。第三,传承人在讲唱中体现出来的激情、潜能和深厚的民族特色文化记忆是实现满族说部活态传承的内在动因;说部传承人能言擅唱的表达基本功,超群的说唱技巧,是保持满族说部活态传承的外在条件。第四,“满族说部”虽然发源于满族,但经过数百年的流变,在达斡尔族也有传承。而从《尼山萨满传》的记载中,“满族说部”在其他诸如鄂伦春、鄂温克、赫哲等民族中也有广泛传唱。
易非瞪着眼睛呆了半晌,买房的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那切肤的拮据、疲倦和辛苦又一次卷土重来,她的眼睛出着神,嘴巴却不由得一字一顿地说:“你告诉她:做梦!”
(三)两个家族所传讲的“满族说部”都有清晰的传承脉络
自清康熙朝以来,《萨大人传》的历代主要说部传承人有[5]258:
(1)康熙朝富察氏家族总穆昆——伯奇泰、伯僧额;
(2)雍乾两朝富察氏家族总穆昆——果拉查;
(3)道光至咸丰朝富察氏家族总穆昆——发福凌阿;
(4)同治至光绪朝富察氏家族总穆昆——萨满富小昌、伊郞阿;
(5)光绪朝至“民国”初——郭霍洛·琪任格;
(6)“民国”至日伪时期——德连、郭霍洛·美荣、富希陆、张石头、杨青山;
(8)建国至今——富希陆、富育光、富亚光。
达斡尔萨满沃金柱家族“乌勒本”的谱系传承也很清晰,但因其家谱在“文革”时被毁,现在只能追忆到他的父母及外祖父,其前几代传承人亟待挖掘。他父亲叫富新德,是满汉通。母亲叫敖雅勒,师承其父卓坤莫,是当地著名的萨满,专唱满族“朱春”(乌勒本)。他本人能够唱60多首“朱春”。满族说部传承人富育光先生认为这是真正的“满族说部”乌勒本,并激动地拉着萨满沃金柱的手说:“这就是几十年前我小时候奶奶给我们唱的,味太好了”①2018年4月2日,内蒙古呼伦贝尔市莫力达瓦旗腾克乡沃金柱来长春向富育光老师求教满族说部,富育光语。。
二、沃勒哈拉与富察氏(富姓)“满族说部”遗存的差异
沃勒哈拉与富察氏(富姓)“满族说部”遗存虽然有上述共同点,但其在说唱形式、传承方式及文本的整理出版状况方面也体现出诸多差异。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两个家族所传讲的“满族说部”表达方式迥异
以富育光为代表的富察氏家族传讲的“满族说部”,已从以满语讲述为主转变为以汉语讲述为主。富察氏家族传承人讲唱时所着服装为长袍、马褂、旗袍等满族传统服饰。道具为:托力(铜镜)、野猪牙儿、抓鼓、晃铃、扎板(呱哒板)。托力(铜镜)、野猪牙儿只摆在供桌上,在讲唱的过程中很少使用。在黑河收徒仪式上在贡桌上摆了三面托力,分别代表富察氏家族历代“满族说部”传承人。野猪牙儿主要起鼓舞士气的作用,提示说部讲述者要有伶牙利齿,能滔滔不绝讲今说古。抓鼓、扎板是为讲述者伴奏的乐器。晃铃的作用主要是提醒听众的,让大家集中精力听讲。讲述开始前,主人要清扫庭院和会场;请下说部文本和家谱、亮谱;搭设贡桌摆设贡品。讲述人要净口净手,磕头祭拜祖先,而后开始讲唱。从富察氏家族传承人讲唱“满族说部”来看,是以汉语讲述为主。
以沃金柱为代表的沃勒哈克家族讲唱的“满族说部”,其形式与萨满祭祀仪式类似。沃勒哈克家族传承人讲唱时,头戴神帽,身着萨满神服,像沃金柱身穿的萨满神服全重60公斤,神服上佩戴108面大小不等的托力(铜镜)、28面晃铃。道具为:戴有5只鹰的神帽、萨满神服、抓鼓、腰铃。讲述开始前,要清理庭院、布置场地、搭设贡桌摆设贡品。尔后萨满击鼓、甩腰铃伴随着激昂的音乐,萨满跳起舞蹈,请神,神附体后,开始演唱“给孙乌春乌勒本”。沃金柱主要是用满语演唱。
(二)两个家族的“满族说部”传承方式有所不同
在《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中,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富育光有这样的阐述:“满族传统说部的承继源流,主要以氏族中的一支或家庭中直系传承为主,虽有师传,但多半是血缘承袭,祖传父,父传子,子子孙孙,承继不渝,从而保持了说部传承的单一性与承继性。”[4]同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赵东升认为,“满族说部”的产生与传承,有以下四种渠道:“家传、族传、自传、师传。”[6]两位传承人对说部传承方式表述虽不近相同,但其意思是一致的,都认为“满族说部”传承具有单一性。
以富育光为代表的富察氏家族“满族说部”传承在没有收徒之前,一直保持单一性的传承。为了使“满族说部”得以更好地保护与传承,让富察氏“满族说部”后继有人,富育光先生突破家族传承规则,正在探索新的传承方式。截止到目前,富育光先生已正式收徒有富利民、王文忠、何新生、何钧宇、安紫坡、宋熙东、巴音赫赫等,使富察氏家族的“满族说部”得到较好传承和传播。
以沃金柱为代表的沃勒哈克家族在“满族说部”传承上仍然保持着家族传承。沃金柱承袭了母亲“呀乐”萨满所掌握的“给孙乌春”,然而到现在也无法确定其家族由谁来承袭他的“给孙乌春乌勒本”的演唱。其家族“满族说部”的传承应尽早地提到日程上来,只有传承下来,才能把这一优秀传统文化弘扬下去。
(三)两个家族所传讲的“满族说部”整理出版的程度不同
富察氏家族讲唱的“满族说部”文本,至今已经整理出版了三批50部,近两千多万字。富育光先生本人掌握20部“满族说部”,家传的有6部;宁安市傅英仁掌握7部说部。[4]诚然,从“满族说部”整理出版情况看,富察氏家族在《满族口头遗产传统说部丛书》占有40%以上比例,可以说处于“满族说部”整理出版文本的核心地位。
但沃勒哈拉家族到目前还没有发现整理出版的“满族说部”文本,并且沃金柱萨满擅长用满语唱述“给孙乌春”。笔者几次现场采访和电话采访发现,沃金柱本人汉语表达能力较弱,加上口吃,不愿意与人用汉语交流。这是沃勒哈拉家族与外媒交流的主要障碍,可能也是至今保留用满语演唱“给孙乌春”的原因之一。还有,他所唱述的“给孙乌春”民歌、民谣篇幅较短,并且都是用满语演唱,翻译难度较大。诸多原因使沃金柱家族“满族说部”文本难于整理出版。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对沃金柱掌握的民间口头文学,进行录音、录像,动员他尽早确定传承人,做好传承与保护工作。
三、对“满族说部”传承与保护的几点思考
“满族说部”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之一。满族说部的讲唱不仅仅是为了个人崇拜,也不是单纯为了娱乐消遣,更主要的是通过对祖先的讴歌,让子孙铭记北方民族开拓北疆寒域的艰辛,激发后辈对民族的热爱,从而增强国家、民族凝聚力、向心力,形成良好民族传统。为了更好地对“满族说部”进行传承与保护,提出以下几点思考。
(一)拓宽并完善对满族说部的传承方式
“满族说部”传承潜藏危机。满族说部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富育光、赵东升都已是耄耋之年,其家族后辈从事说部艺术者后继乏人,即便有人愿意承其祖业,但受知识结构、文学水平限制,难于原滋原味地传讲。从以上我们梳理“满族说部”传承情况看,其传承方式具有单一性。为更好地把它传承下去,富育光先生突破了富察氏家族传承规则,收了家族之外的众多弟子。其目的就是让这一宝贵的文化遗产薪火永继,长盛不衰。但沃金柱家族的传承还在延续古老的方式,其家族的说部传承状况堪忧。因此,在鼓励并大力宣传富察氏家族收徒传承方式基础上,或由政府牵头让满族说部代表性传承人牵头为师举办说部传承培训班,或由高校聘请满族说部传承人进入课堂,让满族说部成为高校人文教育的重要内容。
(二)强化对“满族说部”文本、音像资料等收集整理、挖掘抢救力度
北方民族在东北开疆拓土,繁衍生息,创造了卷帙浩繁的文化典籍和浩如烟海的口传文学。“满族说部”在富育光等人的努力下,除了已经公开出版的三批说部文本外,又在近期整理了满族传统说部“乌勒本”,包括《群芳谱》《亦失哈秘传》《铁担缘》《遥看江东雨蒙蒙》《离恨天》《满族创世女神图录》6部,共计140多万字,即将由北京学苑出版社出版。富育光还指导弟子安紫波、巴音赫赫等做了多场富有影响的满族说部活态展演。此外,富育光先生还带领弟子,进行萨满神偶的制作、满族民间“玛虎戏”的编排与展演、萨满音乐复原、乌布西奔妈妈音乐剧的创作。2018年9月,吉林省社科院民族所朱立春所长带队专门对瑷珲口传历史进行录像、编辑制作专题片传播、收藏。但民间还有很多“满族说部”文本亟待我们去翻译、收集、整理,很多说唱故事需要我们去录音、录像。而沃金柱萨满用满语所唱的经典“给孙乌春”也需要进行翻译、整理,形成可传后世的重要文献,使其免于失传。总之,任何一部散轶于民间的满族说部文本故事和说唱形式都是无比珍贵的,做好这项工作仍然任重道远。同时,在“满族说部”遗存抢救、挖掘、保护和传承的过程中,还应当从观念、行为、形态等层面对其加强研究,梳理“满族说部”艺术产生的文化背景、历史源流、流变沿革;探究其特点、功能和性质;探索其哲学思想、美学基础、文化内涵。进而使传承更有科学理据,使挖掘与保护更有研究价值。
(三)加大对“满族说部”传承人的扶持与培养
当前,“满族说部”传承人面临着年龄偏大、知识结构狭窄、文学素养不高等诸多方面的问题。“满族说部”由于家族传讲,外部人员难于介入、年轻人不愿参与等原因,使传承人队伍越来越小。随着满语势微,能够说满语,写满文的人越来越少,满语遇到前所未有的窘境。像沃金柱这样能用满语讲唱“给孙乌春”的说部传承人已不多见,对他们保护已刻不容缓。
一是政府部门要不断加大资金投入。目前,国家和地方政府投入一定的资金用于说部传承人的扶持,但只有获得国家和地方政府传承人称号的,才能得到一定的补助。因此,对传承人的弟子、学徒以及其他热爱满族说部艺术,正在受到培养的年轻人也应给与补贴,解决他们的经济困境,培植他们从事这一事业的信心和热心,只有这样,才能培养造就出一批满族说部传承人队伍,使满族说部传承后继有人。
二是加强对满语的研究和满语人才的培养。“满族说部”只有用满语说唱才能体现原滋原味,所以,富育光先生听到沃金柱的讲唱后才非常激动,说其“味太好了”。但现在,满语已经成为历史,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既看不到满文,更听不到满语。因此,要鼓励一些有条件的高校及社会的语言研究院所,加强对满语的研究,加强对满语的人才培养,让满语重现在我们的语言生活中,并吸收一些学习满语,能够熟练运用满语的人才成为满族说部传承人。只有这样,“满语味说部”才会传承下来,才能使得满族说部得以真正传承下去。
三是进一步提高“满族说部”传承人的责任。“满族说部”是满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让其代代相传,后事不忘前世之师,牢记祖先的不畏险阻、不惧艰难的奋斗精神,是每一位满族说部传承人的重要职责。国家和政府在遴选传承人时,应对其胜任力和态度进行考察。态度是实现职责的心理要素,胜任力是实现责任的能力保障。没有良好的态度,缺乏胜任力的人不能遴选为传承人。国家和地方政府在确定了非遗传承人后,应明确其相应的职责,细化其今后的工作内容,强化其传承责任。作为传承人,要通过多种形式传播和展现“满族说部”艺术,向更多的人传授说部的讲唱技艺,让更多的人来热爱并共享这一宝贵的精神文化遗产,真正使民族文化遗产得到传承与保护,达成增进民族感情,增强民族自豪感和责任感的目的,发挥出提升中华文明影响力和话语权的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