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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教于乐
——论《丸经》中的具身德育

2019-01-19逯文莉王若光

体育研究与教育 2019年5期
关键词:小人身心君子

逯文莉,王若光,啜 静

近年来,我国社会道德问题严重,需要借助古人“修身”智慧,完善德育理论、指导德育实践。儒家先贤强调身心一体、心为主宰,强调在身心合一前提下的修身之道。在儒家文化浸润下的捶丸运动自然也烙上了道德的印记。捶丸者在捶丸活动中通过体认的方式感悟蕴含在其中的哲学思想和道德理念,进而内化为行事做人、自我认知的重要准则。笔者将专注于捶丸运动中蕴含的道德思想,以期通过对《丸经》中“具身德育”现象的解析,找到捶丸中蕴含的修身之道,为现阶段提高国民道德素养提供借鉴。

1 “具身德育”与“修身养性”

1.1 “具身德育”理论

传统认知心理学的基础是笛卡尔的身心二元论,认为身体仅为刺激的感应器和行为的效应器,大脑、身体与环境是相互独立的关系。而认知是“始于感觉刺激的输入、终止于运动反应的输出、封闭于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内在过程[1]”。

2016年,孟万金教授提出了“具身德育”的概念。其含义是指源于“具身认知”的德育,是“身体经验同道德认知与判断等心理过程相互嵌入和相互影响的过程[3]”。具身(embodied)德育相对应的就是“离身”(disembodied)德育,即以认知型说教为主,只能满足道德理论的传授而脱离了身体的情境感受与习惯养成,导致无法落实学生道德行为的“有知无行”。然而,在中国传统的“修身”思想中特别强调道德的内外交养和身心一体。“具身德育”与“修身养性”同义不同源。

1.2 “修身养性”思想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身”有双重含义:狭义即表示形躯结构;广义即指统摄形、气、心而为形神相合、身心一体的生命整体。儒家之“身”不单是形躯之身,更多时候实为生命、人格的另一种表述[4]。可以说“其意涵是丰富的,其边界是模糊的,身体感、身体场如潮汐般又如呼吸般起伏,因着人的体悟程度与践行水平,在气——场域意义上,小则止于生理形欲,大则通于形上境界[4]”。日本学者汤浅泰雄也认为包括印度、中国、日本在内的东方民族,其身体观的突出特点是“身心合一”[5];西方著名中国哲学史家如安乐哲等人也认为,中国哲学的“身体”是一种“身心互渗的过程[6]”。因此,儒家的“心性论与身体论乃是一体的两面。没有无心性之身体,也没有无身体之心性[7]”。

修身养性一词来源于《孟子·尽心上》。“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脩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8]”。乃指一个人在思想道德、学识技艺等方面,自觉地进行学习磨炼和陶冶提高的实践过程,并且经过自己的潜心专研以及不懈努力最终达到的境界和结果。中国传统文化是以儒家倡导的“德”为核心的,“修身”就是在“修德”。此时的“身”,就是含有内在德之思想以及外在德之言行的集合。由于身体乃存在之根基,是连接个体与社会、自我与他人、天与人、知与行的纽带。故古人尤重修身。“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9]”。

由于身体存在于动态的世界之中,故而修身之道绝非仅凭思考就能办成,而是要身体力行地循着“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人,游于艺”的线路,在行动中求解,在经历中磨练。“身体各部位都充分调动起来协同运作,同时心灵、心意、心志亦化入全身各部位,身心互动而投注、沉浸于艺中;心志既得活泛,身体亦得通泰,精神领悟与身体通感就在参与、行动中真实地相汇,身心上下、内外纯为一气所贯注、充布,成为整全、协调、和畅的活的生命共同体[4]”。

2 修之于内而发之于外

儒家强调身心一体、心为主宰,强调在身心合一前提下的修身之道。修身是内外交养,重在修心,其最高境界是与道合一,最高目标是成圣成贤。孟子曰:“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8]”。君子的品性,仁义礼智在内心衍生,产生的气色是纯正和润的,显现在脸上,充满在体内,延伸到四肢,四肢不必等它的吩咐,便于自然而然中显现出来。

《丸经》在《知人章》提出“有诸中必形诸外[10]”,也是身心一体论的表现,喻内心的想法必然会在言谈举止中流露出来。“观志知人,观心知己。心欲宁,志欲逸,气欲平,体欲安,貌欲恭,言欲讷”[10]。认为看一个人的兴趣爱好可以知道这个人的品德好坏。内观自己的心意,便可以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合适。内心要宁静,情趣要闲雅,神态要温和,身体要安适,容貌要端庄,言语要妥当。《善行章》写道:“行止者,嫌爱之端。言语者,融入之阶。讷于言,敏于行,正己践言,是为善行。言行有常,君子贵之[10]”。意指人的言行举止是人的内心的反映,是与人交际的第一印象。举止好,就会得到别人的尊敬与喜爱;举止不好,就会受到别人的厌恶甚至辱骂。出言谨慎,做事勤奋,坚决履行自己说过的话,是美好的品行。言语行为都符合平常人的要求,这是君子最看重的。《易传·文言》也说:“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畅于四肢,发于事业[11]”。同样是从身心一体的角度来谈君子修之于内而发之于外,内圣外王、和谐美好的人格境界。

2.1 谦敬之德——失里不嗔,得隽不逞

谦,在文字起源上,当与言语方式有关,本义为“说话恭谨、不自满[12]”,引申义则为自谦,即自己放低自己的姿态,自己把对自己的人格定位、身份形象等的心理预期主动放在一个低于对方的水平与层面上。《易传·系辞下》说:“谦,德之柄也[11]”。谦逊是保持美德的关键。行有谦逊,才能够把持德性,骄傲自大则必然失去道德。“无辞让之心,非人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8]”。作为人际社会的通行规范,礼的本质规定之一就是主动把自己放在低处、或最低处,而抬高别人,尊敬别人。

在捶丸比赛中,面对比赛的胜负,心境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外在表现。《知人章》言:“胜负决矣,正赛行矣。体不安,貌不恭,作于意,见于色,形于言,小人也。心平气和,不形于色,不作于意,君子也[10]”。又有《待傲章》言:“多胜无矜色,数败无恚容,君子也[10]”。以及《承式章》言:“胜负靡常,色斯举矣。赢即矜能逞语,输即发怒便走,或至骂仆嗔朋,抛球掷棒,此非闲雅君子,真小人耳[10]”。既是比赛,必有高低。内心若有谦敬平常之心,必不会被结局影响自己的心态。但若心智被胜负欲所掌控,即使是取得了比赛的胜利,也会骄傲自大、自吹自擂;倘若失败,便容易怒气冲天、拂袖而去,甚至谩骂童仆和责备朋友,抛球扔棒。风度净失的背后是内心谦敬之心的丢失。若能虚心谦下,又怎会无法接受输的局面。“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13]”、“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18]”。谦敬是礼的内在精神。有诚敬之心,才会有恭谨之色。

(2)强化风险管理意识,完善风险评估制度。首先是强化风险意识,尤其是领导者的风险意识。只有领导层充分意识到内部及外部所存在的风险,建立重大问题及关键岗位风险的管理机制,才能逐步把风险意识融入各部门日常管理工作,从而使全员的风险意识逐渐提高。

《玩心章》:“初胜勿骄,骄而必失。慎终如始,乃可无敌[10]”。初胜不骄傲,骄傲者必败。能始终保持慎重,必所向无敌。所谓“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14]”,不只是看到自己,便能更明了世事;不自以为是,反而能更彰显自己;不自我夸耀,反而能成就功业,不自高自大,所以能长期有所长进。得意时莫轻狂,失意时勿动怒。明白“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的说法。人只有放低自己,怀着一颗虚心的学习者的心态,不把一时的输赢看得那么重要,方能正确看待自己,看待比赛,看待人生。

2.2 诚心之德——君子养心,莫善于诚

《礼记·大学》:“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9]”。正心,指心要端正而不存邪念;诚意,指意必真诚而不自欺。认为意真诚、心纯正是君子修身的方法和境界。修身的本质就是一个人与自己的恶习和薄弱意志作斗争,修炼自己身心和言行的过程。人生而有欲,自然在比赛中也会有取胜的欲念。但是否能以诚取胜特别考验一个人的心性。若修为不够,采用虚假的行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急智章》言:“善巧者不以力,善争者不以奇;善巧者左右逢其源,善争者嘿嘿而取胜。奇怪索隐谓之‘侮’,平易无颇谓之‘德’。奇怪者,人所未睹也;平易者,众所共知也。奇怪数出,君子疾之,小人玩之[10]”。善于巧打者不使用蛮力,善于竞争的人不使用怪招;善于巧打者到处都能抓住机会,善于竞争者都不动声色而取胜。奇招怪式称为“俗”,常规打法称为“雅”。奇招怪式,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常规打法,大家都知道。奇招怪式频繁使用,君子会厌恶,小人则用来炫耀。自古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以“诚”示人才能赢得尊重。若为了利益,变得虚伪欺诈,即使取得了表面的胜利,也会被众人厌恶。

只有做到“诚”,才能做到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礼记·中庸》说:“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8]”。认为“诚”是天的根本属性,努力求诚以达到合乎诚的境界则是为人之道。荀子把诚视为道德政治的准则,“君子养心莫善于诚,致诚则无它事矣,唯仁之为守,唯义之为行[15]”。对此,唐代哲学家李翱言“诚者,圣人性之也,寂寞不动,广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行止语默无不处于极也[16]”。认为人是性善情恶的,通过灭情复性的修身途径则可以致诚。诚是一种圣人的精神境界。达到这种精神境界,人就处于不动心的状态,也就是不为外物所累、不为情欲所动的状态,就能无所不晓、无所不明,一切行为就会合乎善。

2.3 中正之德——有时有节,勿为荒逸

《近思录》援引程颐的话提出了节制的基本观点。第八条:“方说而止,节之义也[17]”,“说以行险,当位以节[11]”。强调人对喜悦的事物要有节制,适可而止,否则就会有放纵浮佚之失。可以看出,《近思录》中关于节制的论述,多少带有“中庸”之意,“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平常也[18]”。中庸思想在儒家思想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中庸的核心精神是适度,也就是“适中”,而“不过”或“不及”都是一种失度。朱熹引尹氏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夫过与不及,均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故圣人之教,抑其过,引其不及,归于中道而已[19]”。令人感叹的是《丸经》所述“有时有节”思想与中庸的“中和之道”有惊人的暗合。

《审时章》言:“乐有节。议定会数,或五或七,会满为止。惟在和血脉、养性情、涤烦襟、消饮食而已,勿为荒逸[10]”,指娱乐要有节制。确定比赛规模,五人或七人,满员为止。捶丸的目的只是为了调理血脉、颐养性情、除却烦恼、消化饮食而已,不能过度消遣。又言“有时则事不废,有节则志不妨。无时无节,则事废而志妨;有时有节,则身安而志逸”。指控制好时间就不误事,有节制就不会妨碍工作。不选择业余时间,不节制娱乐的兴趣,就会使政事废弃,大志难酬;能掌握好在业余时间进行,且游玩的时间有节制,就不会荒逸废弃,可以使心平气和,精神欢愉。又有《正仪章》言:“不劳神于极,以畅达四肢[10]”。指不过度耗费体力,以身体血脉畅通为主。对于体育等娱乐活动,适量则强身健体、神清气爽。过量则易导致身体乏累、耽误正事。不仅体育活动,事物都存在相互矛盾的两个对立面,被欲求操控的我们的身体是很难做到“中和”,所以我们要随时警惕和克制自己容易滋生的不良思想倾向和外在行为。“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15]”。以求达到“中爻”之最佳状态。(在《周易》中,“中爻”往往为吉。)

孔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15]”。意思就是中庸是国人的道德标准,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中庸。《礼记·大学》:“诚于中,形于外[9]”,“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中”的根本在于自己内心是否真正有“时中”的概念。自己内心常常保持有“中”,外部就不会表现出“过”和“不及”。“过”与“不及”是人的思想行为之两端。过与不及均有所偏,唯有无过无不及才合乎中庸。儒家提出的克已就是克制、约束自己的欲求、言行,以达到“中”的目的。

2.4 明礼之德——心不逾矩,行不出格

“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20]”。可见,恭敬作为礼的基本特征,是先秦时期人们所公认的基本准则。恭敬也是修身的重要原则。如何做到敬,儒家给出的方案正是对于礼的学习与履行。“礼不妄悦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行,谓之善行,修身言道,礼之质也[21]”。在这里,礼被当作人的行为规范,要求人们生活中的一切行为。无论是站立走路、饮食起居,还是婚丧祭祀、交接应对、治国施政等等,都要符合礼的规定。

《承式章》言:“捶丸之制,全式为上,破式次之,违式出之[10]”。捶丸的规矩,全部遵守为最好,破例居其次,违例则出局。《正仪章》又言:“恪慎其仪,各事其事。奔竞躁逸,号呶喧哗,比于败群,不可与也。有斐君子,其仪不忒,安如闲如,夭如申如,周旋闲雅[10]”。每个人都要谨慎自己的言行,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按顺序排好队,依次到指定地点领取筹码。为了领取筹牌争吵抢闹、吹牛逞能,在场上喧嚣又叫嚷,如此不守规矩,应该逐出球场。谦逊君子应该是守礼不逾矩,神态很安详,做派有讲究,动作更儒雅。《待傲章》言;“以多待一,曰“傲”;众不悦一,曰“孤”;轻佻,曰“贱”;取恶,曰“凶”[10]。一人让众人等待,是傲慢的人;行为不让人满意,自我逞能,是孤僻的人;行为举止轻浮浅薄,一定会被众人看不起;行为屡屡侵犯他人,这样的人必定会遭到众人的厌恶。

礼是智慧的传承,是人们约定俗成的、使社会良好运行的规矩。不论是天子还是庶民,都是礼仪的拥护者和实践者。礼的内容涵盖非常广泛,大到国家的祭祀大典,小到个人的语言、饮食。因此,礼具有很强的实践性,恭敬是礼的基本特征。人们在践行种种礼仪的同时,容易潜移默化地形成对事物的恭敬之心。在恭敬之心的影响下,又会反过来指导人们的行为。心不逾矩则行不出格,以此便达到了修身的目的。

2.5 取友之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丸经》在其第七章专设《取友章》言:“捶丸会朋,不可不慎也[10]”。捶丸是一种休闲娱乐活动,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对于品德不端的小人,一定要敬而远之。荀子言“取友善人,不可不慎,是德之基[22]”,《郭店楚简》提出的交友之道也看重朋友的德性,认为“同悦而交,以德者[23]”。因品德高尚而实现彼此同心而悦,才是交友的真境界。孟子继承了《郭店楚简》“同悦而交,德者”的思想,提出了“友其德”的主张。“友其德”是交友的前提和基础。即使在君臣之间,也要因对方的德行而交往,德行是交友的本质。

在古代儒家对“友”的理解中,“友,君臣之道也[23]”。《取友章》以君臣之道释友道。“昔楚庄王为匏居之台,宴者、相者、赞者而皆贤者,伍举称之。灵王为章华之台,宴者、相者、赞者皆非贤者伍举谏之[10]”。孔子认为:“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直”乃是直率、坦诚。伍举能够对君主的行为是非分明、坦言相劝,而不是虚伪的阿谀奉承。这才是益友之所作所为。

“君子敬而无失,待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19]”,乃是儒家的处世交友之道。对此,《取友章》写道:“恭必泰,浮必乱。泰者善之徒,乱者恶之徒。君子小人,其争也不同,其朋也有异。君子之争,艺高而服众;小人之争,奇诈而谋利。是故会朋,必以君子而远小人也[10]”。意指内心恭敬的人行动必然从容,事情就会顺利;内心浮躁的人行动杂乱无章,自然难以成事。恭敬的人是善良之辈;浮躁的人造成混乱是可耻的小人。君子和小人之分,就在于游戏的志向不同,结交的朋友也不一样。君子之间的比赛,是为了交流技艺,所以技艺众人就佩服;小人之间的争斗,是为了赢得利益,技术不高就会使用欺诈手段、破坏规则。故打球会友,一定要结交君子而远离小人。处朋友时,一定要把对方的德性放在第一位,与有德之士相处如沐春风,你感受到的将会是对方施予你的正影响,德性也会得到提高;与奸邪小人交往容易使你突破底线、欲望不受控制,从而渐渐失去德性、迷失自我。

3 结语

有诸中必形诸外,修之于内而发之于外。一个人的品德心性是必然会通过身体,展露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以捶丸为例的传统体育活动作为古人修身养性的途径,将修身的意识贯注于体育之中。体育活动就像是一面社会的镜子,可以影像出我们的行为举止是否符合伦常道德;也像是一个熔炉,有助于我们修炼“谦敬之德”“诚心之德”“中正之德”“明礼之德”“结友之德”。体育活动作为古人的修身之道,将有助于我们由内而外,再由外而内完善自己,也将成为我们当今“修己之德”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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