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背景下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建设的路径研究

曹广祥

(华南农业大学，广东 广州 510642)

高校作为知识创新的发源地和专业人才培养的专门场所，是社会发展的智力引擎。目前，我国高等教育规模居于世界第一，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朝着普及化稳步迈进。在我国经济转型升级、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背景下，建设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是发展战略的必然选择，也是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新战略。在新的战略布局下，行业特色院校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也面临着新的挑战。本文以高等农林院校为样本，探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行业特色院校学科发展路径。

一、“双一流”：政府主导下的绩效主义模式

2015年11 月，国务院发布了《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这是中国重点大学建设的新举措。该举措遵循“以中国特色、世界一流为统领，以支持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服务经济社会为导向”，坚持以一流为目标、以学科为基础、以绩效为杠杆、以改革为动力，支持一批高水平和学科进入世界一流行列或前列，建设高等教育强国。2017年1月，国家出台了《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施办法(暂行)》，明确了我国“双一流”建设的具体措施与实施路径。不论是总体方案何时实施办法，都强调绩效杠杆的原则，体现出本次“双一流”建设是政府主导下绩效主义为导向的建设模式。

(一)绩效主义的基本观点

20世纪80年代，西方兴起了一种新的行政理论——新公共管理理论。该理论因其对公共管理领域效率的追求及对民众满意度的关注。该理论是以经济学为基础，以政府与市场的协调为核心管理理念的公共管理理论[1]。新公共管理理论主要表现如下：一是以效益为主要的价值取向。认为政府管理的重心不应该是程序、过程、规章制度等的建设，关注点应该放在管理活动的效果，也就是公共部门提供服务的效率与质量，其核心是在政府管理中资源配置应与业绩和效果相联系。二是建立以公众为导向的政府，评判政府的标准应该是其提供服务的效率情况；三是在技术手段上强调引入市场机制，把竞争机制引入到政府公共管理中，从而提高服务的质量与效率。

新公共管理理论提出后迅速被接受并进而延伸到政府管理的公共领域及准公共领域，进而主导了高等教育领域的管理模式。英国的高等教育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起引入绩效理念，政府通过实施对大学研究成果的评估，以此作为高等教育领域公共拨款的依据，并成立了专门的大学拨款委员会。在美国越来越多的州政府都将拨款与高校绩效评估挂钩。日本启动了国立大学法人制度改革，每一所大学都与政府签署中期战略发展计划，政府定期对大学的目标达标度进行评估，评估结果是政府资助的重要依据。

2017年9月,政府部门公布了我国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及建设学科名单，共42所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和95所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入选，其中中国矿业大学、中国地质大学和中国石油大学3所学校异地办学，独立运行，视作独立高校，后续按98所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统计，合计入选“双一流”高校为140所。分析此次“双一流”建设总体情况，可觅绩效主义的深刻影响。

(二)“双一流”建设突出以学科建设水平为产出标准

“双一流”建设总体方案中提出要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评价体系，“双一流”建设是以学科为基础。因此，学科建设水平是“双一流”建设的核心要素与关键指标。虽然目前国内对大学学科评价体系较多，侧重各有不同，但最具说服力和公信度的，当属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发展中心组织的学科评估。以该部门第三次(2012年)学科评估结果来看，学科建设水平是入选“双一流”学科的关键。

第三次评估以照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颁布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的学科划分，对具有研究生培养和学位授予资格的一级学科进行的整体水平评估。有学者研究了该评估结果与“双一流”入选学科关系，发现学科评估排名第1的学科入选“双一流”的概率是100%，排名第2的学科入选“双一流”的概率是99%，排名第3的学科入选“双一流”的概率是49%(见表1)。

表1 各学科不同位次入选”双一流”数量及比例[2]

(三)“双一流”建设以国际竞争力为参照体系

“双一流”建设瞄准的是世界一流大学也一流学科，这些大学与学科将来需要与国外一流大学及一流学科一争高低。因此，一流大学与一流学科的评选，国际地位与国际影响力是关键。当前国际上对学科科研能力评价较为认同的是基本科学指标数据库(Essential Science Indicators)，是基于汤森路透所收录的全球11000多种学术期刊的1000多万条文献记录而建立的计量分析数据库。从数据来看，我国“双一流”入选大学与学科创新能力较强，均具备较好的国际影响力。

截至2016年，我国大陆高校共有35所高校的69个学科进入了所在学科前千分之一(1‰)以内[3]。其中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均有6个学科入选，清华大学5个学科入选。在35所高校中，16所入选两个学科的高校，仅有刚刚成立的中国科学院大学不属于一流大学，入选1个学科的19所高校，有北京科技大学、北京协和医学院、华东理工大学、江南大学、南京农业大学、中国地质大学等6所高校未入选一流大学。由此可见，一流大学在科研创新与学术水平上具备国际影响力(见表2)。

从学科整体上分析，大陆高校进入ESI学科排名前千分之一的学科中，全球排位前50名的有10个学科，分别是农业科学、化学、临床医学、计算机科学、工程学、地球科学、材料科学、药理学与毒理学、物理学、植物学与动物学。这十个前千分之一学科所在的高校，除了全球排位35的地球科学所在的中国地质大学、全球排位43的农业科学所在的南京农业大学，其他排名前50学科所在高校均进入一流大学行列。一流大学的遴选，充分说明我国大陆高校部分学科已经具有较好的国际竞争力。

(四)“双一流”建设体现了社会需求标准

在知识经济时代，高校不再是远离社会的“象牙塔”，事实上已经走向社会中心，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助力器，也是高等教育服务社会功能的具体体现。在创新驱动发展的背景下，“双一流”建设服务国家发展战略是高等教育发展的必然。

表2 “双一流”高校入选ESI‰学科情况

资料来源：根据教育部公布的相关名单整理。

从一流学科入选情况分析，国家战略、行业需求应该是“双一流”入选学科的重要导向。按照我国当前学科专业目录，共有95个学科类，本次入选学科点数共463个。其中超过10个学科点的学科领域有化学、生物学、材料科学、数学、计算机科学、生态学、机械工程等7个学科121个学科点入选，占全部入选学科数的26%(见表3)。入选最多的学科也与当前我国大力推动的战略新兴产业——新材料与新能源、生命科学、智能技术、“中国制造2025”等国家战略相契合。生物学、数学、生态学等理科布点较多，也与加强原创、重视基础学科相关。

表3 “双一流”建设学科布点情况(布点10个以上)

资料来源：根据教育部公布的入选“双一流”建设学科名单整理。

纵观本次“双一流”建设名单，共有25所地方高校入选。其中理工类6所，中医药类学5所，艺术类5所，其他类别1～2所，中国特色的学科与文化开始受到重视，高等教育本土化的理念得到体现。

波顿·克拉克的“铁三角”理论认为，高等教育与市场、政府是相互作用的，在不同的国家，三者之间关系存在差异，高校要充分利用好政府与市场，才能谋求长远发展。我国作为高等教育后发国家，高校在克拉克的“铁三角”中地位尚有较大提升空间，政府的调控力量影响相对较大。本次“双一流”建设方案，是政府调控力量的体现。阿什比认为，任何大学都是环境与遗传的产物。高等教育发展既需要秉持本身的特性与理念坚守，也需要积极应对时代和社会对其提出的挑战。在“双一流”背景下，高等农林院校谋求自身的生存与发展，需要在创新驱动发展的国情背景下，在政府与市场两者之间寻求最佳平衡点，以主动适应的心态投入创新社会建设并发挥自身在学科建设及人才培养方面的优势，进而引领社会发展。

二、高等农林院校在“双一流”建设中的现状

目前，我国共有普通本科高校1237所，独立建制的高等农林院校只有30余所。高等农林院校因办学历史较长，学科基础与发展水平整齐较高,有3所入选一流大学建设行列，有8所入选一流学科建设高校行列。

(一)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发展整体态势向好

1.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发展局部优势明显

高等农林院校以农业科学为优势和特色，有着较为深厚的历史积淀和学科特色，一些学科发展水平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这方面以中国农业大学和南京农业大学为代表。以ESI数据为例，农业科学成为我国是十个进入ESI前1‰的学科之一，且有中国农业大学、南京农业大学两个高校入选，两个高校入选ESI前1‰的排名也相对靠前，在全球排位分别列为10位、43位，进入全球前50强。在本次“双一流”建设评选中，上海海洋大学的水产、南京林业大学的林业工程分别入选一流学科建设行列，表明高等农林院校的学科建设整体水平在提升。高等农林院校的传统学科仍具有较大的竞争优势。

2.高等农林院校学科整体发展水平较高

在原来39所985高校中，高等农林院校有3所，即中国农业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与中国海洋大学，占原来985高校的7.7%；211院校9所，占总数的8.8%。本次入选“双一流”高校，高等农林院校3所均为原来985高校，但比例降为7%，入选“双一流”学科的高校为8所(不含一流大学，新增南京林业大学和上海海洋大学)，占一流学科入选高校的8.4%。总体来讲，高等农林院校在“双一流”建设中虽然总体比例略有下滑，但整体地位没有下降，新增两个高校入选一流学科高校体现整体水平的上升。

3.高等农林院校科研水平稳步提升

国家科学技术奖励是体现高校科技水平的重要标志，国家每年评选的自然科学奖、科学技术发明奖和科学技术进步奖成为业界权威的科技奖励，也是衡量学科研究水平的重要指标。近五年(2012—2016)来，高等农林院校中共有18所高校以第一完成单位获得国家科技奖通用项目49项。作为第一完成单位获奖项目中，高等农林院校占高校获奖数总体处于上升态势。高等农林院校的科研水平发展态势良好。

在近五年获得国家科技奖项目中，其中中国农业大学、南京农业大学、华中农业大学等高校优势明显，中国农业大学连续5年获得12项奖励，南京农业大学4个年度获得6项奖励，华中农业大学2个年度活得5项奖励，其中2项自然科学奖，也是高等农林院校仅有的2项自然科学奖(见表4)。

表4 近五年高等农林院校获得国家科技奖(通用项目)情况

资料来源：根据教育部网站公布数据整理。

(二)高等农林院校发展面临严峻挑战

1.高等农林院校传统优势学科面临高水平综合性大学的挑战

因历史原因，很多高等农林院校并入综合性大学成为综合性大学。高等农林院校面临综合性院校中农林学科强有力的竞争。以浙江大学为例，在2012年第三次学科评估中，其园艺学、植物保护、农业资源与环境2个学科排名第二，畜牧学排名第三。另外，一些综合性大学也在农学领域拓展学科发展空间。如草学，排名第一的是兰州大学；农林经济管理中国人民大学排名第二；农业工程吉林大学排名第二。高等农林院校传统优势学科领域面临综合性大学的竞争会更趋激烈。这一局面，从根本上来说，是高等农林院校学科领域的过于集中，发展不够平衡，导致优势学科单一的结果。这种局面对将来农林院校总体学科发展带来较大冲击，对其他高校加入“双一流”的竞争带来新的变数。

2.资源制约是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发展的瓶颈

高等农林院校作为行业院校，在服务行业发展、与行业协同发展上具有天然优势。但中国农业产业处于转型升级的过程中，农业产业整体处于完成工业化阶段，与其他产业处于信息化或者相信息化转型相比，整体上处于技术落后状态。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差距更远。这就决定了农业产业对高等农林院校的反哺能力有限且相对脆弱，高等农林院校的办学资源仍以政府投入为主渠道。

2015、2016年学校经费决算数，清华大学以超过2000000万元高居榜首，浙江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年度均超过1000000万元。复旦大学2016年度也超过1000000万元。两年均过500000万元的有19所高校[4]。相对而言，入选一流学科的高等农林院校总体经费相对不足，高等农林院校的领军者中国农业大学，尚未到达500000万元。年度科技经费方面，清华大学2016年超过500000万元，200000万元以上的有13所高校，而中国农业大学以123500万元排在第27位。南京农业大学、华中农业大学虽然表现不俗，但也在40名以外[5]。资源投入的多寡对学科建设的发展速度有着重要影响。高等农林院校要在“双一流”的竞争中取得优势，资源问题是需要考虑的核心问题。

3.高层次领军人才缺乏是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发展的核心制约因素

大学之大，在于大师。没有高水平的教师，不可能有高水平的大学。一个学科的发展，高水平领军人才更是关键。中国农业大学现有院士12位、长江学者24人，不与91位院士、数百长江学者的北京大学相比，与同为行业院校、师范特色的北京师范大学比较，北京师范大学有8名院士，39名长江学者。近入选一流学科的北京科技大学， 有院士9人，长江学者20人。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高等农林院校与其他同类院校相比，领军人才方面相对缺乏。

长江学者是高层次人才的代表。近两年新增的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中，2015年高等农林院校新增4个且全部在“双一流”高校，占总数的2.6%(见表5)。

表5 2015—2016年农业科学领域新增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名单

资料来源：根据教育部公布的年度“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入选名单整理

2016年农业科学类新增8人，其中7人为高等农林院校教师，6人为“双一流”选高校教师，高等农林院校入选教师及“双一流”高等农林院校入选教师比例分别为4.4%、3.7%，均少于高等农林院校占“双一流”比例。这种现状直接影响了农林院校学科发展的核心竞争力。

三、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发展的路径研究

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高等农林院校的发展路径，需要在正确审视自身的基础上，围绕“双一流”建设提出的总体要求和目标任务，以创新求发展，实施蓝海战略，突破传统发展路径，通过构建合理的学科发展战略，实施产学协同发展路径，培养能够创新学科发展领域的领军人才，实现高等农林院校的可持续发展，在现有基础上争创一流。

(一)以学科链理念统领学科发展

高等农林院校传统优势学科是农业科学。在当今时代，知识的细化与学科分工的越来越细，对科学研究与学科发展的进一步发展带来制约。因此，学科发展走交叉融合、拓展学科领域是必由之路。拓展新的学科领域，最佳路径是依托现有学科的链条式发展。这一点可以借鉴产业链理论。

产业链理论的提出最早是针对第一产业的发展而言。有学者提出农业产业化必须带出二三产业, 而三次产业的合理配置需要构建完善的农业产业链[6]。农业产业链理论，最初是从农业产品的生产与流通角度进行界定的。该理论认为，直接收获的农产品属于第一产业，对最初的农产品进行加工、包装则属于第二产业，加工后的农产品销售、流通则属于第三产业，农产品的产出到消费过程跨越了三次产业。因此农产品的产业链理论则是提高对农产品的深加工能力，形成品牌，增加农产品的附加值，从而实现更好的经济效益。

借鉴产业链理论，我们在学科发展中应该基于农业科学本身的特性，对农业科学进行基础研究、应用研究与技术研究等方面开展衍射性的延伸，结合现有学科体系形成新的研究领域。比如，在基础研究方面，可以在生物学领域以疾病或营养的特性或机理为突破点进行研究，形成作物、园艺等学科的基因组学、蛋白质学等研究新领域。在应用研究方面，可以向食品科学下面的营养领域拓展。通过前延后伸的学科发展战略，可以与高等农林院校已经具备基础或者已经形成优势的生命科学、食品科学相结合，进而与流通领域的农林经济管理等相结合，形成具备高等农林院校特色的学科链发展战略。依据产业链的发展战略，可以更为有效地把高等农林院校现在“全而散”“大而不强”的学科发展格局进行重新整合，做到“全而聚”“大而特”，更为有效地盘活高等农林院校现有资源，整合优化学科布局。基于学科链的发展战略，可以在巩固高等农林院校传统学科优势、提升学科核心竞争力的同时，拓展具有相当基础、具备较强竞争力的交叉学科领域，占领学科发展的“制高点”。

(二)产业协同发展拓展资源支撑

考察高等教育发展史可以发现，世界高等教育中心的变迁与高等教育哲学的变化有关系。固守中世纪大学传承知识理念导致高等教育中心首次转移到了秉持“教学与科研相统一”的德国。在实用主义为特色的政治论理念引领下“服务社会”功能的提出，使得高等教育中心转移到美国，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现代学科发展已经超越了“闲逸的好奇”阶段，外界需求成为了高校学科发展的第一推动力。美国麻省理工大学等高校在二战中的飞速发展，诠释了社会需要与学科发展的关系。当今社会发展对技术的依赖远超历史上任何时期，高校与行业的关系应该要比历史上任何时期更紧密。任何学科的发展，脱离了社会行业发展需要，其生命力都难以持久。高等农林院校学科的发展，要主动融入和配合我校农业产业发展的需要，主动融入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以行业需求、区域特色为着眼点，培植学科特色。通过与产业的协同发展，形成互促共进、利益共享、资源互补的发展格局，形成产业发展与学科发展的利益共同体。产业核心竞争力的增加，就是农业院校学科发展资源的丰富、产业发展也将催生新的研究领域，拓展学科发展空间。

《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施办法(暂行)》中提出要“引入竞争机制，施行滚动淘汰，为地方院校‘优、需、特、新’学科进入‘一流’提供空间和机遇”，其实也是为高等农林院校在“双一流”建设中指明了努力的方向。作为十三亿人口大国的中国，农业始终是立国之本，立足我国现代农业发展农科专业链，是国家需要，也是学科建设的特色所在，更是高等农林院校服务国家战略、为国家“固本强基”之途，这也是双一流建设的价值导向。

(三)着力培养拓展学科领域的领军人才

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发展要沿着学科链突围，需要在新的学科专业领域培育领军人才。从高等农林院校学科发展现状来看，目前高等农林院校的领军人才主要集中在传统优势学科，也就是农业科学领域。农业科学领域是高等农林院校的优势学科领域，各高校均在此领域汇集了一批优秀人才，建设有一批科研平台，形成了具有区域或校域鲜明的学科特色，有着较好的团队协作机制与学科文化，不论是自主培养还是引进人才都较为容易，领军人才培养的着力点应该是在新的学科领域。

2015年高等农林院校新增青年长江学者8人，均为农业科学领域，该领域2015年新增青年长江10人，另外两人为综合性大学人选(见表6)；2015年高等农林院校新增青年千人占年度入选总人数的3.8%。2016年高等农林院校入选青年千人13人，其中中国农大1人、华中农大1人分别为植物性和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已经突破传统农业科学领域。高等农林院校在拓展学科领域的领军人才方面，已经初见曙光。但是在新兴学科领域，受制于农林院校整体资源不足，学科基础和学科平台较弱，对人才的吸引力不足，目前尚未真正破局。

(四)推进学科专业一体化建设

一流大学离不开一流的人才培养。同样，一流学科建设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培养一流人才。离开人才培养谈学科建设，就违背了高等教育的本质和规律。我们强调学科建设，其着力点在学术，关键是教师，归宿是人才培养。纵观世界高等教育各类排名，人才培养均占据重要的位置。以英国泰晤士高等教育“2015—2016年世界大学排名”采用的一套指标体系为例，其包括教学、研究、引用、国际、工业收入等5个方面。其中教学、研究、引入均占30%的权重，国际和工业收入分别占7.5%、2.5%[7]，可见人才培养在评价体系中的地位，也体现出国外一流大学对人才培养的重视。

表6 2015—2016年高等农林院校及农业科学领域新增青年长江学者名单

资料来源：根据教育部公布的年度“长江学者奖励计划”入选名单整理。

学科是依据知识发展形成的研究领域，专业是依据社会分工划分的知识领域。我们强调学科发展与产业协同的时候，就是需要学科与专业的一体化发展。当我们批评学生所学与社会脱节、专业设置与社会需求不符的时候，其实就是我们学科发展与行业需求脱节。实施学科专业的一体化发展，就是需要学科建设与课程建设同步进行，把学科前沿、研究成果及时融入到课堂教学中，固化到课程建设中，通过课程为纽带，把学科建设与专业建设有机结合起来，把专业建设的水平体现在课程教学中，进而体现在高水平的人才培养中。通过一流学科发展引领一流人才培养，也是“双一流”建设的核心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