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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头术”引发的争议与反思

2019-01-18喻莉姣

天中学刊 2019年1期
关键词:脑死亡活体供体

喻莉姣



“换头术”引发的争议与反思

喻莉姣

(湖北文理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襄阳 441053)

人类头部移植手术即人类“换头术”的研究和实施引起了社会各界的争论,争论的原因在于:人们对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关注不同,对科学技术是否中立的回答不同,对“死亡”的认识不同。其实,医学技术与人有关,不可能价值中立,定义“死亡”与实施人类“换头术”存在悖论,如果不能解决人类“换头术”可能带来的诸多问题,就不能对人类实施“换头术”。

换头术;争论;医学技术;悖论

2017年11月17日,意大利神经外科专家塞尔吉 · 卡纳瓦罗在奥地利维也纳一场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世界第一例人类头部移植手术已经在一具遗体上成功实施,实施的地点正是在中国。这则消息一出,引起了国内外各界人士的关注,大家围绕应不应该继续研究人类头部移植手术(又称“换头术”)以及应不应该实施人类头部移植手术展开了激烈争论。

一、有关“换头术”的争论

(一)赞同“换头术”

赞同继续研究和实施人类“换头术”的人群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两类:一类是以塞尔吉 · 卡纳瓦罗、任晓平为代表的部分神经外科专家,另一类是以瓦列里 · 斯皮里多诺夫为代表的部分脊肌萎缩病或高位截瘫等疾病患者。这些人支持研究和实施人类“换头术”大致有以下几种可以总结的理由:

其一,治疗头脑健康但躯体无法治愈的疾病,如脊肌萎缩病、高位截瘫等疾病,提高这些病患者的生命质量。脊肌萎缩病和高位截瘫病患者,不仅行动不便,通常还要承受巨大的病痛。到目前为止,国际上还没有特效药或疗法能够治愈这类疾病。塞尔吉 · 卡纳瓦罗在回应那些对人类“换头术”持批评意见的人时说:“对于所有的批评者,我只想说,你去跟那位俄罗斯病人换个位置,感受他的大小便失禁等痛苦,再来跟我说。这就是我对批评者的回应。”[1]

其二,推进医学技术向更精、深度发展。人类活体头移植涉及很多医学技术和医学难题,如中枢神经系统的连接与再生、神经元的修复、神经的功能重建、大脑低温冷冻、脊椎缝合等。解决这些难题是实现人类活体头移植的必要条件,研究人类活体头移植术能够推进对这些难题的研究与解决。

其三,维护人的生存权。赞成对人类实施“换头术”的观点认为,生存是伦理最基本的要素,如果没有生存,何来伦理?人类活体头移植能够维护人的生存权。

(二)反对“换头术”

对于人类应否继续研究和实施人类“换头术”,实际上国内外大多数人是持反对态度的,其理由大致可以归纳如下几点:

其一,技术难题未攻破,贸然实施人类“换头术”,违反“不作恶原理”。“不作恶原理”是指“我们应该以不会对别人造成不必要伤害或损害的方式行事”[2]。人类活体头移植有许多技术难题,如有学者指出:“我们已经在脊髓损伤问题上研究了几十年,但至今我们对于治疗这些损伤所能做得非常有限。研究者们至今尚且无法将一个病人损伤脊髓的两端进行连接,就更无法想象将两个人的两个脊髓进行连接。”[3]刘荣荣在《河北日报》转引相关专家的介绍说:“当前的医学技术已经可以做到血管、肌肉、骨骼的连接,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离断后的脊髓如何做到神经再生和功能重建,国际上还没有突破性的研究进展。”[4]在这些关键性技术难题还未攻破时,将“换头术”用在人类身上,会造成一些因技术不成熟而导致的不必要的伤害,违反了伦理中的较为基本的“不作恶原理”。

其二,身份认同问题。假设活体头移植技术成熟了,头A与躯体B组合,产生了C。那么,C与A、B是什么关系?这种身份认同问题不仅会造成伦理上的混乱,也会给法律带来巨大的挑战,“‘捐’出躯干的人还算不算‘活着’?两人原有的亲属关系和婚姻关系是否继续存续?即便这个获得新生的人愿意存续两人之前的所有法律关系,其他当事人又是否同意?显然,不管换头之后的‘新人’法律身份如何,他(她)也不能同时拥有两位配偶”[5]。

其三,催生头部与躯体相互“猎取”的私下交易。如果允许对人类实施“换头术”,那么头与躯体会在“渴求长生不死”的驱使下相互“猎取”。这“是否会随之打开富人掠夺穷人身体财富的潘多拉盒子,并催生出一条可怕的利益链?整个世界是否会演变成头部或躯体相互寻觅对方的猎场?富人长生,而穷人则沦落为富人的器官储备库,富人和穷人如何才能和谐共存?”[6]

其四,宗教的根基受到撼动。在绝大多数宗教中,“死亡”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正是因为有“死亡”,身体和灵魂才能得以二分,才会有肉眼看不见的神、天堂、地狱……若人类通过“换头”而不死,势必会改变人类的生死观,撼动宗教的根基。

二、引起争议的原因

“换头术”并不是现在才有的,20世纪50年代,苏联科学家就进行过狗的头部移植,曾把一只狗的头移植在另一只狗的背上,使之成了“双头狗”。20世纪70年代美国科学家也做过类似狗换头实验,但这两次“双头狗”存活时间都不长,究其原因是因为移植体神经无法与受体很好地融合。后来,其他器官移植技术都有较大进展,头部移植技术却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这其中有个重要的原因是中枢神经再生和修复是世界性难题。直到2015年,意大利神经外科医生塞尔吉奥 · 卡纳维罗宣布了他将在两年内进行世界上首例人类头部移植手术,“换头术”才引起人们的热议。2017年塞尔吉 · 卡纳瓦罗与中国神经外科医生任晓平合作,在一具遗体上成功实施世界第一例人类头部移植实验。从此,“换头术”再次成为世界性的“热词”,应不应继续研究“换头术”以及应不应该对人类实施“换头术”,成为人们争论的焦点。对此,赞成方和反对方各持一理,各不相让。人们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探究起来,大体有三个原因。

(一)对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认识的侧重点不同

“换头术”研究努力的最终目标是对人实施“换头术”。如果“换头术”的实施对象不是人类,而是其他动物,或许不会引起这么激烈的争论。大多数人可能会把对其他动物实施“换头术”看作一项普通的器官移植研究工作,但“换头术”的实施对象一旦变成人类,人们就要慎重对待,批评之声也随之而来。这是因为人与其他动物不同,人有社会意识;人类社会与动物世界不同,人类社会有伦理、有法律。如果技术成熟,可对人类实施“换头术”,“换头”之后的身份认同问题就成了大问题。头A与躯体B组合产生了C,C与A、B到底是什么关系?C的身份确认有三种可能:其一,因为大脑主管人的思维、智慧、情感等,所以将C作为A的生命延续,依然把C的身份认同为A;其二,因为躯体承担了人体中绝大多数的生理活动,其中生殖系统更是承担了人类繁衍的重担,故而将C作为B的生命延续,把C的身份认同为B;其三,将C作为一个新生的个体。这三种身份认同方式都会出现问题。比如问题一,头与躯体分属不同性别时,移植组合后如何确定性别。假如头A是女性的头颅,躯体B是男性的躯体,C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无论是按照哪种方式,都难以让人们接受这种不男不女的组合。问题二,C的亲属关系、婚姻关系、财产关系、法律关系等社会关系如何处理。比如,若头A已婚且欠了一笔债,接受“换头术”之后若身份还是A,婚姻关系、债务关系还容易确定;若接受“换头术”之后身份确认为B或C,那么头A的配偶如何确认?头A是否可以逃脱这笔欠债?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若A接受“换头术”之前犯罪,通过各种渠道“换头”成功,最后被公安机关逮捕,司法机关该如何给A定罪?这些问题的产生,涉及人们对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认知。我们知道,人不仅有自然属性,还有社会属性。赞成实施人类“换头术”的一方,更多关注人的自然属性,认为人的自然属性要高于人的社会属性,所以才会认为生存权要高于伦理等问题。反对实施人类“换头术”的一方,更多关注人的社会属性,认为如果对实施“换头术”可能带来的各方面社会问题没有较好的解决方案,研究和实施“换头术”就应被搁置。

(二)对科学技术是否中立的回答不同

人类大脑结构比其他动物的大脑结构更复杂、更高级,这种更复杂、更高级的结构使得人类大脑能够记忆、运算、处理各种信息并反馈给躯体,支配躯体的行为。大脑还主管人的思维、情感、认知等。人们能够接受诸如心脏、肾脏、角膜、肢体等其他器官的移植,因为这些器官的移植改变的只是机体某一结构,基本不会涉及人的思维、情感、认知等的改变。但是,对于头的移植来说,大多数人还无法接受,这是因为人的头移植意味着大脑也随之移植,大脑的移植意味着整个人体的思维、情绪、认知、行为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接受“换头”者能不能适应“换头”前与“换头”后这些巨大的改变,现在谁都无法得知。

此外,正是因为大脑的结构复杂,在人体中承担着支配行为、思维、情感、认知等重担,头移植风险比器官移植的风险大,技术难度高。头移植过程中一个小小的不完美都会造成移植的失败,比如头移植过程中中枢神经的连接、再生和修复,这是个国际性的难题,如果没有完美的中枢神经连接、再生和修复,期望通过“换头术”来治愈诸如脊肌萎缩病或高位截瘫等疾病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病患者在接受“换头”后可能仍然恢复不了运动能力,其生活质量也没有丝毫改善,甚至还要背负高额的手术费用。头移植之后如果不能较好地处理排异反应,接受“换头术”的患者可能生命存续都会出现问题,甚至因为排异反应“比死还难受”。

实施人类“换头术”的赞成方和反对方,都很重视大脑在人体中的重要作用。不同之处在于,赞成方对于头移植的技术性难题的解决持乐观、激进的态度,认为把实现人类“换头术”作为研究目标能够推进和激励与此相关的神经医学的发展,认为科学技术是中立的,科学技术问题是关于“是”的问题,而不是关于“应该”的问题。反对方对头移植的技术性难题的解决持保守态度,认为科学技术并不是绝对中立的,科学技术要依靠人来执行,如果某项科学技术的执行有可能给人的生活带来可以预见的风险,那么就应该公开公正地对这项科学技术进行伦理评估,而不是盲目地、一意孤行地继续研究和实施。在伦理评估中,“如果风险可能是严重或非常严重且不可逆,例如死亡、终身残疾,那么不管社会受益有多大,也是在伦理学上不可接受的”[7]。再者,神经医学并不是非得指望靠研究和实施人类“换头术”才得以向前推进。

(三)涉及对“死亡”的重新认识

现今医学对于“死亡”的判定标准通常有两个:脑死亡和心死亡。1968年哈佛医学院特设委员会把死亡定义为不可逆的昏迷或脑死亡,提出脑死亡的特征:“脑昏迷不可逆转;自主的肌肉运动和自主呼吸消失;诱导反射消失;脑电波平直。对以上四条还要持续24小时连续观察,反复测试其结果无变化,并排除体温过低(低于32.2℃)或刚服用过巴比妥类药等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剂。”[8]以美国为代表的一部分西方国家将脑死亡作为认定“死亡”的标准,并将其纳入国家的法律。目前,中国还未为“死亡”标准立法,在医学实践中判定“死亡”通常是依据“脑死亡+心死亡”,即满足脑死亡的特征之外,还要满足心脏、脉搏停止跳动。总之,不管依据哪个标准,“死亡”意味着生命体征的不可逆消失。但是,如果“换头术”技术成熟后,对人类实施“换头术”就意味着生命体征的消失是可逆的,可以通过实施“换头术”让人“起死回生”,这势必颠覆人们对于“死亡”的认识。

人们该如何重新界定“死亡”标准?按照目前国际上通用的任何一个“死亡”标准,界定都会存在一定的困难。“换头术”得以实施的前提是移植需要有“受体”和“供体”,即有接受移植的一方,也有提供移植的一方,那么如何确定“供体”的来源?现有合法的器官移植手术所需的“供体”来源粗略可分为遗体和活体两类。如果供体来源于“遗体”,一定会涉及对“死亡”的认定。目前国内外对“死亡”的认定要么依据脑死亡,要么依据“脑死亡+心死亡”,不管依据哪个标准一定包含生命体征的不可逆消失。可是既然可以实施“换头术”使得生命体征的消失变得可逆,“死亡”也是可逆的,那么就很难认定“死亡”。既然“死亡”很难被认定,又何来“换头术”所需要“遗体”作为“供体”?如果没有“遗体”作为“供体”来实施“换头术”,难道要选择“活体”作为“换头术”的“供体”吗?肾脏、肝脏可以作为“活体”“供体”是因为,人有两个肾脏,切除一个,对生命以及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肝脏切除某一比例后可以再生,不会直接导致“活体”“供体”的死亡。但是人的头只有一个,躯体只有一副,都是不能再生的,如何能为实施“换头术”提供“活体”“供体”?

赞成实施人类“换头术”的一方,忽略了“死亡”的定义所带来的人类“换头术”中“供体”来源问题。他们在只能选择“遗体”作为“供体”来源的情况下,如果无法回答“死亡”的定义,就无法解决“供体”来源问题。这是因为,“死亡”定义,与人类“换头术”使用“遗体”作为“供体”之间存在着悖论。反对实施人类“换头术”的一方,或许在直觉上意识到了人类“换头术”与“死亡”定义问题之间的这种矛盾,但未能清楚地指明这一点。

三、结语

如果“换头术”技术成熟,对那些有必要实施“换头术”的人来讲,的确意味着疾病可以得以治疗,生活质量能够得到改善;对于医学技术的发展来说,的确意味着又向前迈进了很多步。科学技术可以造福人类。但是,即便如此,“换头术”也会带来很多的问题。其一,身份认同问题。若无法给予“换头”后的人一个合适、合理的身份,一定会触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如婚姻是否存续、财产如何处置、债务如何追偿、刑事责任如何确定等。只要人在社会上生活一天,这些社会问题就不能回避。其二,改变人们对于“死亡”的认识。如果人类通过“换头术”得以“长生不死”,那么“生命永恒会颠覆人类已经形成的价值观和世界观,生命的价值也将重新定义”[9]。其三,打破“生”与“死”的平衡。地球的承载力是有限的,环境的负荷和资源也是有限的,因为生物界每时每刻都有“出生”和“死亡”,地球才能在“生”与“死”的平衡中承载这些可贵的“生命”。倘若人真的可以通过“换头术”使得头与躯体自由组合而“不死”,那么“生”与“死”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这样终有一天地球会因承载不了太多的人而变得资源枯竭,面临“崩溃”。

科学技术只要与人有关,就不是价值中立的。医学技术的研究主体、研究对象和应用对象都离不开人,故而医学技术不可能价值中立。既然医学技术不可能价值中立,就会有“应不应该”的问题。人类社会现在所处的时代不再是过去那种愚昧无知的时代,而是文明较为高级的时代。在可以预知科学技术可能带来的问题时,我们不应搁置和回避这些问题,更不应等这些问题发生了再来解决。“换头术”或许可以让人的“死亡”可逆,可它不能让时空可逆,不能孕育地球和宇宙。

其实,并非一定要对人类实施“换头术”才能研究一些医学技术,比如,中枢神经的修复与再生、神经的功能修复等技术研究,或许神经再生与功能修复等技术问题解决了,人类诸如脊肌萎缩病或高位截瘫等疾病也就有了治疗的办法,而不必要借助实施“换头术”。对人类实施“换头术”,会带来很多伦理问题、社会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就不能对人类实施“换头术”。人类的确要心怀求知欲,因为这是人类文明的推动力。但是,人类更要对科技心怀敬畏,不要让科技沦为人类文明的毁灭力。

[1] 张潇祎.专家宣布世界首例“换头术”在遗体上成功实施引各方争议[EB/OL].(2017-‌11-19)[2018-03-09].http://china.cnr.cn/yaowen/‌20171119/t20171119_524031221.shtml.

[2] 蒙森.干预与反思:医学伦理学基本问题(一)[M].林侠,译.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43.

[3] LEWIS T.Why head transplants won't happen anytime soon?[EB/OL].(2015-03-06)[2018-03-‌10].https://www.livescience.com/50074-head-‌transplants-wont-happen.html.

[4] 刘荣荣.“换头术”:噱头还是突破[N].河北日报,2017-12-07(1).

[5] 王琳.“换头术”背后的法理与伦理[N].检察日报,2015-04-15(7).

[6] 唐旭,苟兴春.“换头术”:是愚蠢?还是疯狂?[J].医学与哲学,2016(9):39―41.

[7] 雷瑞鹏,邱仁宗.人类头颅移植不可克服障碍:科学的、伦理学的和法律的层面[J].中国医学伦理学,2018(5):545―552.

[8] 倪艳.该脑死亡立法吗?[EB/OL].(2018-03-‌15)[2018-08-22].http://www.infzm.com/content/‌134238.

[9] 李志民.“换头术”的痴迷者,请遵守基本伦理原则[J].博览群书,2016(8):124―126.

Reflection on the Debate on Human Head Transplant

YU Lijiao

(Hube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 Xiangyang 441053, China)

It is a controversial issue about the human head transplant since there are different opinions on man's natural quality, social quality and wheth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s neutral or not. There are also different viewpoints about how to define “death”. In conclus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s not neutral in value, because medical technology is closely related with people. There is a paradox on defining death and the human head transplant. If we cannot solve the problems caused by the human head transplant, human head transplant can not be carried out.

human head transplant; debate; medical technology; paradox

2018-09-19

湖北文理学院博士科研基金资助项目;湖北文理学院教师科研能力培育基金项目(2017kypy046)

喻莉姣(1983―),女,湖北襄阳人,讲师,博士。

B82-052

A

1006–5261(2019)01–0063–05

〔责任编辑 叶厚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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