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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的问题及发展对策

2019-01-04谭旭东

中州大学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儿童文学图书创作

谭旭东

(上海大学 文学院,上海 200444)

进入新世纪,儿童文学进入了快速发展的时期。2000年前夕,全国有30家专业少儿出版社,并且在全国560多家出版社中,有130多家出版社设有少儿读物编辑室或出版少儿图书,为全国少年儿童提供各个年龄阶段需要的图文并茂、品种齐全、制作精良的图书天地。[1]到了2017年,少儿图书占图书零售市场的码洋比重达到24.64%,依然是图书零售市场规模最大的细分板块,动销品种数为25.93万个,参与少儿出版的出版社共有556家。少儿出版市场规模快速增长的同时,也逐渐发展成为对整个图书零售市场增长贡献最大的细分类别,2017年图书零售市场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增长来自少儿图书。[2]据开卷监测数据显示,2018年少儿图书在全国图书零售市场的码洋占比25.19%,而在20年前,这一数据还不到10%。[3]可见,少儿图书出版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期。特别是2012年以来,“儿童文学”一直是一个热词,随着少儿图书出版的急剧升温而频频成为各大主流媒体的关注对象。无论是每年元月份的北京图书订货会、四月的世界读书日,还是八月份的全国书展等,少儿图书出版尽显风光,儿童文学作家往往是书展上最忙碌也最风光的角色,儿童文学市场空间越来越大,儿童文学创作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一、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的问题

应该说,儿童文学创作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就取得了可贵的成绩,出现了几代优秀的作家、研究者和出版人,涌现了曹文轩的《草房子》和《青铜葵花》、秦文君的《男生贾里》和《女生贾梅》、沈石溪的《狼王梦》、黄蓓佳的《中国童话》、刘先平的《圆梦大树杜鹃王》、彭学军的《腰门》、伍美珍的《巧克力味的夏天》等一些质量比较高的儿童文学作品。但认真审视,新世纪儿童文学创作、出版和阅读推广,都存在以下值得注意的问题:

第一,少儿出版迎来了高峰,但原创儿童文学发展还受限制。据业内数据,从图书品种上来看,少儿图书出版自2012年起连续5年保持在3.6万—4万种之间;从市场规模来看,少儿图书已成长为每年120亿元的大市场,并且连续16年保持了两位数的增速;从市场份额来看,2016年少儿图书的零售渠道销售码洋占比首次超越了社科,成为图书零售市场(除教辅外的一般图书)的第一大板块。现在纸媒出版总体在往下走,但少儿图书出版逐步升温。出版行业内的人都知道,纯文学出版目前在整个出版里占的份额也就2%左右。但少儿图书出版却占了24.64%,且2018年少儿图书出版零售也增长了13.74%,这种持续增长是非常惊人的。[4]少儿图书出版里,儿童文学图书的出版占的份额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少儿图书一半的份额,可见儿童文学创作赢得了极大的市场空间,也给儿童文学作家提供了靠写作致富的诸多机会。明天出版社、浙江少儿出版社、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江苏少儿出版社、湖南少儿出版社等30多家专业少儿出版社每年出版大量的原创儿童文学图书,而且市场效益好,这是有目共睹的。但少儿图书出版也有一些问题,即引进国外版图书很多,投入很大,尤其是童话、儿童小说和绘本的引进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儿出版对外开放的主要形式是版权引进。据统计,1995年至2004年10年间,我国引进国外少儿图书的版权从1664种增加到10040种,平均每年增长25%,引进版图书占少儿图书总量由2.29%增加到了20.5%。而这期间,全国少儿图书品种每年增幅只有5.37%;版权引进输出比多数年份在101左右,最高时为15.51。[5]2017年少儿图书引进和输出之比为1.91,走出去的步伐明显加快,但引进少儿图书相对还是主角。很多从欧美和日韩引进的少儿图书,都打着“经典”的旗号,有过度宣传的嫌疑。过度引进欧美和日韩少儿图书,使得图书市场很热闹,但对原创儿童文学的创作与出版造成了空间挤压,阻碍了原创儿童文学的快速发展。

第二,儿童阅读市场开始形成,但主要是依赖商业阅读推广。进入新世纪,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和其他的大城市,民间儿童阅读推广活动越来越多,而且商业化阅读推广机构越办越多,线上线下的阅读推广活动与作家进校园等活动的开展,虽然从客观上推进了全面阅读,但也出现了过度商业化的问题。如一些少儿图书馆举办的阅读推广活动,包括发布的少儿图书榜单,其实就是变相帮助出版社卖书,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阅读推广。大家都知道,少儿图书馆是社会公共文化空间,也是公益阅读空间,少儿图书馆参与商业阅读推广是违背图书馆最基本的办馆宗旨的。还有一些出版社和书店合作,带着作家进校园签名卖书,这也是不合适的。郑渊洁多次在博客上批评校园签售,也引发了媒体的关注。儿童阅读文化的建设不能单靠商业阅读推广,而要依赖政府、社会、公共文化机构、家庭和学校共同努力。商业阅读推广很难把好书推荐给读者,因为商业阅读推广首先要是要考虑赢利,在赢利思维下,推广的标准就不会按照好书或经典的标准。

第三,儿童文学市场化、类型化、娱乐化现象越来越严重。从流行文化、大众文化的研究视角来看,市场化、类型化和娱乐化往往是三位一体的。从2017年开卷公布的实体店和网店少儿畅销书TOP100的榜单中可以发现,两大榜单均以“系列图书”为主。网店方面,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的“不一样的卡梅拉”系列、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米小圈上学记”系列、新疆青少年出版社的“天才宝贝早教系列”丛书等占据榜首;实体店方面,“米小圈上学记”系列、明天出版社的“笑猫日记”系列、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哈利·波特”系列、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的“曹文轩纯美小说”系列,占据畅销榜多个席位。“系列图书”的畅销也印证了儿童文学创作和少儿图书出版类型化与市场化、娱乐化的一体化趋势。现在少儿图书出版商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更令人惊讶的是,一些出版社和出版机构为了迎合小读者的流行趣味,出版“植物大战僵尸”等系列网络游戏故事书;而一些作家为了市场开始写各种搞笑的故事和网络游戏故事,使原创儿童文学创作品位越来越低,这种现象值得警惕。还有各种童书排行榜,都是模仿社科畅销书的市场化策略和娱乐化形式,来推动少儿图书商业化的。更值得警惕的是,社会上每年有多种商业儿童阅读推广活动,其背后都是出版社的营销在助力,而不是从文学审美和语文教育需要的层面来推动儿童阅读的。商业化、类型化和娱乐化现象值得高度警惕,因为这会导致过度娱乐的、缺乏想象力和诗意的少儿图书大肆横行,从而拉低儿童的阅读水准,也会导向少儿图书出版失去追求经典的品格。

第四,儿童文学创作出现了严重的文体不平衡现象。从儿童阅读来看,应该要追求多元化,也就是说,孩子不但需要读童话、小说、生活故事,也需要读散文、儿歌、诗歌、寓言和科幻文学。但现在像“淘气包马小跳”系列、“米小圈上学记”系列这样的小学生“生活故事”成了儿童小说写作的主体;不少作家知道小学生偏好读故事,尤其偏好读校园幽默生活故事,于是,他们认准读者需求,完全为市场写作。目前,全国专心创作适合亲子阅读的幼儿文学和写适合初高中生阅读的少年小说的作家不多,且出版的儿童诗集和儿童散文集则非常之少。为了推动儿童诗阅读和儿童诗教,王宜振、邱易东和谭旭东都主编过一些儿童诗集,他们也创作儿童诗,但有限的儿童诗创作和出版不能满足儿童诗教。因此,书店里出现了成堆的儿童生活故事,尤其是幽默、搞笑和网络游戏故事,却很难见到儿童诗、儿童散文和幼儿文学的图书。特别是,儿童文学作家中很少有人专门为小学低年级学生写作,所以适合小学低年级孩子的读物相对欠缺,书店里多是《三字经》《弟子规》和唐诗、宋词的拼音版;原创绘本和桥梁书创作虽然取得了长足进步,但还难以满足孩子的阅读需求。

第五,儿童文学创作也出现了所谓的“阴盛阳衰”现象。目前,国内儿童文学作家队伍中,女作家占比例很大,尤其是中青年作家中,势头很旺、市场反响好、且风格鲜明的大部分是女作家,如彭学军、伍美珍、郁雨君、杨红樱、汤素兰、萧萍、谢倩霓、晓玲叮当、庞婕蕾、王勇英、商晓娜、殷健灵、王一梅、杨筱艳、徐玲、曾维惠、李姗姗、保冬妮、李秋沅、葛竞、章红、李丽萍、陈梦敏、毕然、魏晓曦、胡巧玲、王蜀、李秀英、王玲、喻虹、陈丽虹、黄宇、王立春、张菱儿、龚房芳、汤汤、米吉卡、金朵儿、闻婷、邹华英、雨兰、许诺晨和王璐琪等。每次全国图书订货会,儿童文学女作家往往是最风光的,杨红樱、伍美珍、晓玲叮当、汤素兰、郁雨君和庞婕蕾的儿童小说和童话,很多都是畅销书,且特别受到小读者的追捧与喜爱。相比之下,男作家数量要少,在畅销书榜单里,虽然有郑渊洁、曹文轩、沈石溪、杨鹏、薛涛、伍剑、余闲和彭绪洛等,但绝大部分儿童文学男作家的作品的读者效应难以和女作家作品相比,于是,儿童文学创作显得过于阴柔,缺乏刚性之美。

第六,儿童文学出版和营销生态出现新变化。21世纪初,就有人预言少儿图书出版因为市场空间极大而进入到了“群雄争霸,你死我活”的局面。[6]2017年,儿童文学在整个少儿图书市场中占比为29.59%,尽管比2016年下降了3.87个百分点,但依然是少儿图书市场的最大细分门类,也是出版机构的“兵家必争之地”。与此同时,2017年儿童文学图书的增长率为7.16%,低于少儿图书市场整体21.18%的增长率,在少儿出版各细分类别中增速最低。根据业内人士的分析,其增速放缓的原因有二:一方面,儿童文学图书的销售渠道主要集中于线下渠道(地面店销售和校园签售),特别是进校园直接与读者面对面营销,而线下渠道增长明显低于线上渠道(网店销售);另一方面,许多非专业少儿社和民营文化公司通过高流量的引进版图书和IP改编图书大举进击少儿出版市场,抢占了儿童文学的部分市场份额。由此可以看出,儿童文学出版和营销发生了生态变化。特别是微博、微信和微信公众号出现后,儿童文学出版和营销已经不是简单的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的融合了,而更多的是融媒体的行为。

第七,儿童文学理论跟不上创作,对创作无法起到应有的引导作用。目前,全国高校中文系专门从事儿童文学教学与理论研究的专家有中国海洋大学的朱自强、温州大学的吴其南、上海师大的梅子涵、浙江师范大学的方卫平、安徽大学的伍美珍、上海大学的谭旭东、北京师范大学的陈晖、东北师大的侯颖、湖南师范大学的汤素兰、兰州大学的李利芳、咸阳师范学院的许军娥、昆明学院的余雷等十余人,其中,朱自强、梅子涵、吴其南等年逾六十,而大学中文系招收儿童文学方向研究生的导师则不到十人。其他还有韩进、安武林、李东华、萧萍、李学斌等几位从事儿童文学评论,全国专门从事儿童文学研究的中青年学者总共不超过二十人。在80后中,真正愿意从事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人极少,基本上是为出版写书评。令人惋惜的是,有几位年龄大的研究者进入新世纪后不再专心于理论研究,而把主要精力放在商业性阅读推广活动中,对最新的创作不了解,不跟踪,也难以有独到的见解。还有的评论家热心于写书评,只要出版社给钱就说好,有的甚至成了劣质童书的推销者。这些,都令人担忧。真正的儿童文学理论应该有探索精神,有原创意识,更要有独立的品格,还要对童书创作和出版起到引领作用。

二、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创作的发展对策

新世纪儿童文学创作和出版看似繁荣,但存在的问题也不可小视。某种程度上说,新世纪儿童文学创作的以上问题不解决,即使一时取得了市场的繁荣,最终还会走下坡路,而且随着读者越来越具有阅读智慧和鉴赏能力,原创儿童文学必然进入一个瓶颈。从国家文化发展战略角度来看,儿童文学与少儿出版业的发展是与国家文化自信和文化安全紧密相关的。发展原创儿童文学直接关系到下一代的精神成长,也直接关系到母语意识和民族文化的建构。因此,中国儿童文学创作,应注重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要有儿童立场,要正确认识儿童。这是儿童文学作品与其他文学创作区别开来的一个审美关键词。有专家如此说:“认识儿童是理解儿童文学本质的关键,没有对儿童的认识就没有对儿童文学的认识,一方面会忽略儿童的感觉、知觉、情感、心理和精神,另一方面也降低儿童作为一个独立生命个体童年期的存在价值,把丰富复杂的儿童个体共性化概念化。”[7]儿童的立场,就是要有儿童视角。换句话说,就是要用孩子的眼光来观察社会,用孩子的头脑来思考世界,来理解成年人的社会,来实现童心的交流。真正的儿童文学作品,一定是从骨子里理解童心,敬畏童心的,它不但要关注儿童成长,还要表现儿童成长,更要有助于儿童成长。大家都知道安徒生的《皇帝的新装》,这篇作品之所以成为儿童文学经典,不是因为它揭示了统治阶级的愚昧和荒诞,而是因为它礼赞了童心。当皇帝、大臣、裁缝和国民都愚昧无知、自欺欺人之时,只有孩子说了真话,揭穿了成年人世界的虚伪、无知和荒唐。因此,与其说《皇帝的新装》是批判皇帝,不如说它是在礼赞童心世界之纯净,讴歌孩子之纯真,告诉人们:世界即使再荒唐,再可怕,只要有孩子,就有希望。因此,儿童的智慧可以点亮这个世界。安徒生之所以成为世界最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家之一,也是因为他的作品里对童心有着敬畏和呵护。

第二,儿童文学的语言一定要纯正,要能真正表达孩子对世界的好奇,对世界的想象,对世界的期待。儿童文学的语言不一定是孩子的语言,它更不是扭捏着嗓子学孩子说话,但儿童文学的语言一定是孩子很喜爱、很愿意亲近的语言。现在儿童文学界有些作家刻意追求优美,把语言写得很花哨;有的作家笔下的语言很粗糙,这都是对儿童读者不负责任的。童年的阅读会影响一生。给儿童的读物,都要尽可能语言规范,符合语法,而且还要朴素、流畅,要符合儿童的心理。如冰心的《寄小读者》,这部现代儿童散文集语言亲切、质朴,没有过多的修辞,都是本真的、诚恳的与儿童交流的方式;英文版的《王尔德童话》,语言非常纯正,是最标准的英语;还有英文版的《哈利·波特》的读者,语言也很通畅、简洁,符合儿童阅读。阅读其他经典儿童文学作品,也基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越是好的作品,语言越流畅,越朴素,越适合朗读;而且越是好的作品,想象力越丰富,情感更深沉。

第三,儿童文学要有基本的价值关怀,要有爱,有希望,有教育意义,有生活指导性。有些儿童文学作品语言很美,但内容空洞,显得矫揉造作,给小读者“虚伪感”;有些儿童文学一味地搞笑,其实是“段子文化”“快餐文化”;有些儿童文学迎合市场,像劣质产品一样,让孩子很容易购买,也很容易消化,但并不有益于孩子的身心健康。日本作家黑柳彻子的儿童小说《窗边的小豆豆》,一直高居当当网、京东网的童书排行榜第一名,不少人感到很奇怪,其实只要读了一遍,就明白它为什么会如此畅销了。因为,《窗边的小豆豆》写出了儿童想要的生活,里面的巴学园,就是孩子想上的学校。可以说,黑柳彻子以这部佳作道出了儿童文学的真谛。真正的儿童文学不是简单描绘孩子身边的生活,把校园的、家庭的故事很浅地叙述出来,而是要展示一个儿童想要的世界,一个给孩子希望和理想的世界。儿童文学创作一定不能偏离基本的价值尺度,既然选择了为孩子写作,就要真正呵护童心,而不是利用孩子,更不能欺骗孩子。

第四,儿童文学对儿童生活的反映不能太平面化,太简单化,而应是多层面的。自五四以来,儿童文学界普遍把儿童生活和儿童幻想分成两个不同的世界,这是值得商榷的,因为,对儿童来说,幻想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应该说,儿童的生活有三个层面:一是他们的幻想生活,即每个孩子都有幻想,都爱幻想,都会过幻想的生活;二是他们身边的生活,这是儿童所处的现实生活,即亲身经历的生活;三是他们向往的生活,即儿童的理想世界。现在有些儿童小说只写了儿童身边的生活或身处的生活,虽然语言和情节生动活泼,但没有展示儿童的幻想生活和他们向往的生活,因此对儿童生活表现的广度和深度都不够,其精神召唤力自然也不够。从《窗边的小豆豆》《秘密花园》《夏洛的网》等西方儿童文学经典来看,基本上都有对儿童生活三个层面的表现。

第五,要善于向西方儿童文学经典学习、借鉴。欧美儿童文学的发展比我国至少早200多年,19世纪就涌现了大量的童话、儿童小说经典,也涌现了优秀的儿童诗作品。今天在中国家喻户晓的《安徒生童话》《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木偶奇遇记》《胡桃夹子和老鼠王国》《秘密花园》《水孩子》等,都创作于19世纪。20世纪欧美不少经典如《彼得·潘》《青鸟》《假话国历险记》《小王子》《童年》《长袜子皮皮》等,也滋养了中国几代人的童年。叶圣陶回忆自己的儿童文学创作之路时说过:“我写童话,当然是受到了西方的影响。五四前后,格林、安徒生、王尔德的童话陆续介绍过来了。我是个小学教员,对这种适宜给儿童阅读的文学形式当然会注意,于是有了自己来试一试的想头。”[8]分析现当代很多儿童文学作家的创作经验,不难发现,他们一般都从小就大量阅读了世界儿童文学经典,加上大学或工作后主动学习中外儿童文学经典,对英、美、日儿童文学有比较多的了解。一位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一定是有很好的阅读积淀的,一定对经典有自己的看法和理解。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看不到更开阔的风景的。

第六,要规范少儿图书出版,加强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进入新世纪少儿图书出版非常热闹,前述数据显示,全国558家出版社中已经有556家出版社从事少儿图书出版,还有数以千计的民营文化公司也做少儿图书并涉足儿童文学出版。业内人士研究表明,我国图书零售市场有超过1/3的增长来自少儿图书。然后,在各大电商和年终畅销榜上,除了少儿文学市场,其他细分版块里,引进版图书比例依然占据了80%以上,另不到20%的原创产品里,仍有50%以上是同质化严重的公版书,真正有策划思路和出版价值的作品凤毛麟角。[9]可见,少儿图书更需要规范,以避免重复出版,也避免恶性竞争,同时,也能做好原创资源的分配与挖掘;要加强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和学科建设,鼓励高校尤其是师范院校和综合性大学开设儿童文学课程,有基础和实力的高校要组建儿童文学和少儿图书出版研究团队,招收儿童文学和少儿图书出版研究生,培养儿童文学创作和研究人才,形成学术影响力。中国儿童文学的现代化之路上,少儿图书出版、语文教育和儿童文学教育及理论研究一直是其最大的支撑性力量。因此,儿童文学创作要发展,一定少不了少儿图书出版和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支持。

三、结语

回顾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的创作和出版,自然不能否认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其发展的问题也是显然易见的,尤其是儿童文学创作和出版还存在一些明显的不足。党的十九大召开后,国家大力发展文化事业,推进文化产业,文化创意产业迎来了新的变革,出版业从事业单位转为企业,传统的少儿出版走向知识付费服务的正途,儿童文学作为创意文化产品,有着诱人的市场前景与经济价值,但我们还要看到儿童文学还有着不可低估的社会价值和精神价值。因此,社会各方面都应该行动起来,抓好原创儿童文学的创作和出版,重视儿童的阅读和儿童阅读文化的建设,为儿童赢得良好的成长环境。这不但有助于推动国家文化的发展和社会进步,也有助于保持国家文化安全和社会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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