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明传奇《二胥记》对《史记》的继承与发展
2019-01-02孙琳
摘要:孟称舜的传奇《二胥记》是一部据史书《史记》中的历史故事改编而成的晚明传奇,其在故事情节、创作笔法上都体现出了对《史记·伍子胥列传》的继承,但作者在继承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对该故事的理解,表现出了三个方面的发展:第一,故事情节切入点由伍子胥复仇变为申包胥夫妇的悲欢离合,情节上申包胥复楚得到了细化;第二,给传统题材加入了明代社会意识;第三,加入了虚构内容,体现了作者对历史的理解和反思,体现了济世思想和市民意识的传达。
关键词:孟称舜;《二胥记》;《史记》;史记戏
中图分类号:I207.3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CN61-1487-(2019)18-0121-04
《史记》作为二十四史之首,不仅为中国古代史学开辟了新纪元,也为中国文学史传散文的描写提供了宝贵的写作经验。其中的七十列傳对后世文文学创作影响最大,经历了漫长的接受过程,受其影响的作品举不胜数,据其故事改编的作品数量也很多。这其中,我们选择的是明代戏剧文学中的传奇体裁。传奇经由南戏发展演化而来,在明中叶成熟,其描述的范围比较广泛,如与生活相关的生活剧,与婚姻爱情相关的风情剧,与历史发展相关的历史剧,从道德说教到历史反思,从家庭生活到社会变革,涌现出了种类丰富的传奇作品。我们选取这些传奇中取材于《史记》,或者是写作方法故事结构受其影响的作品来分析,有学者将这类传奇作品称为“史记戏”。明嘉靖之后,更多的文人学者加入了传奇创作的队伍,因此,之后的传奇数量较之前有所增加。本篇所研究的“史记戏”孟称舜的《二胥记》,便是明代传奇历史剧的一种。我们在此探讨它对《史记》的继承与发展。
一、孟称舜及其《二胥记》
孟称舜,晚明戏剧作家,其作品有《桃花人面》、《花前一笑》、《英雄成败》、《死里逃生》、《眼儿媚》等五种杂剧及《娇红记》、《二胥记》、《贞文记》等三部传奇,内容为风情剧、历史剧和公案剧。其传奇代表作品为风情传奇《娇红记》,这部作品上承汤显祖《牡丹亭》之“至情论”,下启《聊斋志异》之“知己之爱”。其历史剧数量仅次于爱情戏,其中《二胥记》是现存的一部大型历史剧,共2卷30出。这部剧充分展现了作者的社会政治理想和人生价值观念。《二胥记》尽管是历史剧,但和风情剧《娇红记》所展现的思想是相同的。只是从“至情”转化为“至诚”。该剧故事发生在春秋时期,主要描写伍子胥和申包胥二人之事,昏君楚平王,因太傅伍奢进谏,便杀害了伍氏全家,只伍子胥一人逃往吴国。逃往吴国的伍子胥发誓要覆灭楚国。好友申包胥因上疏救友也被贬归乡。后伍子胥辅佐吴王攻打楚国,楚军大败,伍子胥带吴兵攻入楚都郢,此时尽管楚平王已逝,他掘墓鞭尸,实现灭楚之愿。相反,他的好友申包胥尽管帮其逃走,但却反对覆楚,若他覆楚,自己便要以一己之力复楚。随后,申包胥历尽艰险,到达秦国,立于秦廷之上哭泣七昼夜,忠心感动秦王,派兵助其复楚,最终楚昭王得以重新入郢,楚国得复。该剧取材于《史记·伍子胥列传》,基本依据史实,只是加入了申包胥夫妇悲欢离合的故事情节和伍申二人郊外相见各抒抱负,愿望完全相反,亡楚与兴楚。该剧第一出这样写道:“更妻遇强兵,誓死全操。夫叩秦庭远去,赋同仇,义薄云霄。”[1]267后这二位主人公肩负不同的抱负,覆楚和复楚贯穿本剧。结尾在第三十出《锦圆》:“你两人呵,一个真可号为忠臣,一个真可称为义妇。”[1]373政治伦理和道德内容被作者通过剧中人物之口表达,主要人物的内心世界外化为具体的行为表现,这些行为表现获得普通民众的认同,并进一步上升为官方的褒奖和赞许,最终为封建伦理道德所表彰并成为流芳百世的人物形象。剧中所体现出对于《史记》写作方法及历史观的继承,亦有作者自我思想的表现,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
二、《二胥记》对《史记》之继承
(一)从故事情节上来看,《二胥记》体现了对于《史记》的戏剧性继承
《史记》同为史学和文学两边的巨著,其纪传体独特的文体表述方式,在叙述历史的同时,也塑造出鲜活的人物形象。《史记》善于利用矛盾冲突,通过曲折的故事情节,塑造生动的人物形象。明传奇戏剧创作者们正是抓住情境描写是故事情节向前发展必不可缺少的动力和基础,看到了《史记》列传中人物形象是通过故事描述来增强戏剧氛围、塑造人物性格的。由于文体原因,戏剧中表现《史记》故事艺术效果更直接,更容易引发观者共鸣。因此,从戏剧性这一角度来看,后世传奇作家显然继承了《史记》中所展现出来的戏剧性因素,也正因为这些因素,使得《史记》与戏剧能够结合在一起,使得《史记》故事能为更广泛的人民大众所熟知。《二胥记》继承了《史记》原著故事,也加入了自己的看法。孟称舜在汤显祖之后,继承了其“至情论”,其戏剧创作着重体现“情”的重要作用,通过细致入微的描写展现“情”;《二胥记》中将至情与忠孝节义的观念结合起来,这样的“至情”易为社会民众接受,体现出与时不同的理念追求。另外,传奇《二胥记》出现的时间是明崇祯癸未十六年(1643年)(据作者在《二胥记·题词》署“崇祯癸未春日”),这时的明代社会政治混乱,风雨飘摇,朝廷黑暗,下层人民处于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正是社会变革前最黑暗的时期。该剧虽以春秋吴越时期为背景,描述二胥亡楚复楚的故事,却也在其中穿插描述了楚昭王的仁义,并非除二胥外没有其他方面的描述,这便是继承故事情节并有所突破的表现。
1.“忠”之仁义
申包胥与伍子胥为好友,二人均为楚国大夫。楚平王七年,伍家因冤案几乎灭门,伍子胥在失去亲人后发出“我必覆楚”的誓愿。申包胥作为伍子胥的好友,在好友遭遇变故之时愿为其提供帮助,这是朋友之义;但作为忠臣,对于朋友亡楚的誓愿,也发出必能兴楚的誓言。楚昭王十年,当伍子胥通过求助吴国攻破楚国之后,申包胥立即赶赴秦国,借助秦国之力最终完成复楚的愿望。孟称舜在描述这两位《史记》中的历史人物时,接受其基本特征,却赋予“忠”以高尚品质,因此在传奇表现中人物形象更为鲜活动人。申包胥忧国忧民,在黑暗的时代中,妻子钟离氏的劝归隐无用,他依然以一腔热血努力完成复国大业。在这一形象塑造上,孟称舜以仁义之“忠”为其主要特点,在故事情节的推进中不断渲染其忠诚,剧中《议谏》和《久耍》这两出是展现其“忠”的开始,第二十三出《哭庭》则是展现忠之高潮;孟称舜又赋予其“忠”之外“义”的品质,即结义兄弟之义,结发夫妻之义。忠之仁义在孟称舜的《二胥记》中得到了完美的演绎。
2.“孝”之复仇
另一方面,作为军事家、谋略家的楚国大夫伍子胥,在其父兄蒙冤被杀之后,他因为“孝”之思想,发誓为亲人复仇。通过辅佐吴王阖闾,得到帮助攻下楚国,破楚之后因个人私怨鞭楚王尸三百,这种报复行为从个人恩怨出发,带有强烈的非人道主义精神的私人欲望发泄,受到国家上下一致反对。但这一故事情节大致与史相符,作者在塑造这一形象时从其复仇的心理出发,突出其孝亲之情,削弱了其作为谋略家也具有深谋远虑的特点,透露出一种刚强和豪气、威猛和勇武。痛恨奸佞,伍子胥与申包胥表现一致,区别在于追求正义方面,申包胥没有对楚国失去希望,而伍子胥通过个人努力完成自己的愿望,找寻别国明君辅佐,覆灭楚国。在剧中伍子胥掘开楚平王之墓,首先历数其暴行,再进行鞭尸,这样的行为既表现出伍子胥为父报仇的全孝,又从侧面展现出正是君主的无道才使得冤屈者无法通过自己力量实现愿望,更进一步彰显了伍子胥因“孝”复仇。孟称舜在塑造人物时,一方面继承了历史著作中人物的品质,另一方面又赋予其多种性格,从戏剧的角度让人物形象更为丰满。伍子胥的“复仇”行为从楚国人民角度来看,却是其因一家之仇而迫使其国人民深受战乱之苦,还不知己过。使这一形象更为复杂,也是作者对于历史更替的深刻思索。
(二)模仿和学习《史记》的创作笔法
从社会角度来看,由隋朝开科取士的科举制度发展到明代社会已经成为统治者控制文人思想的工具,他们将考试内容限定在四书五经之内,形成了以八股文为核心的人才选拔体系,使科举失去了最初选贤任能的意义,而逐渐走向了末路。因此,明代文人开始学习各种古籍,《史记》作为史学经典,其质朴的语言和结构章法成为这一时期文人学习和模仿的典范。因为考试范围的缩小,复古派推崇明初文坛的“台阁体”的创作风气,于是对先秦两汉时期散文大力推崇,《史记》的写作手法自然受到各家的重视,与之相关评点和刊刻随着作品受到关注程度的提升,在明代也进入了百花盛开的时期。此期间出现了诸多有关《史记》的评本,以茅坤、杨慎、王维桢的《史记抄》、《史记题评》和《史记评钞》三部作品最具代表性。后又有凌稚隆辑校的《史记评林》问世,成为研究《史记》的重要事件。该书收录了《史记》研究者多达一百多位,其研究成果不胜枚举,是一部“匯辑《史记》历代评论、阐发《史记》意旨书法的集大成之作”。[2] 这是一部无论从体例还是研究规模上来看,都是较前研究有重大突破的作品,因此对《史记》在明代传播具有里程碑意义。这部集注不仅为后人研究提供了借鉴和参考,同时也将前人的研究成果梳理成册,为《史记》研究提供了翔实的资料,成为研究和阅读《史记》的工具书,深受明代文人的欢迎。这一时期也出现了许多《史记》的评点本。归有光作为明代中期著名的散文创作者,他对《史记》的评点可谓影响最大也最著名。《史记》评本之所以在明代大量出现,究其原因恐怕和当时八股文的写作有很大关系。因复古派对于秦汉散文的推崇,所以将《史记》的篇章结构、句法和布局作为明代文人学习的对象、作为八股文应试写作技巧的教材,在文人间很流行。[3]358所以,《史记》在明代受到推崇就是因为明人的认可和需要,这与科举制度的关系密切。据《明史·选举志》:“诸生应试之文,通谓之举业。《四书》义一道,二百字以上。经义一道,三百字以上。取书明晰而已,不尚华采也。其后标新领异,益漓厥初。”[4]1693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与氛围中,作为文人的孟称舜,学习《史记》并接受其创作方法并在具体创作中加以个人理解运用是必然的。
三、《二胥记》对《史记》之发展
史记戏《二胥记》来源于《史记》,在继承其故事情节和创作笔法的前提下,作者孟称舜也加入了自己对于该故事的理解。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故事情节的发展
《史记·伍子胥列传》与传奇《二胥记》的故事情节有较大区别。前者主要以复仇为切入点,描述了伍子胥为父兄报仇的一系列行为,攻破楚国、掘墓鞭尸楚平王、最终为他人陷害而亡。后者从其题目就可以看出不同,全剧标目为“孝伍员报怨起吴兵,忠包肖仗义哭秦廷。楚昭王感天能报国,钟离妇誓死得全贞。”以两对夫妇的悲欢离合来展开情节,对于伍子胥的复仇并没有太多变化,但对其做法颇有微词。申包胥的复楚在作品中得到了进一步的细化,作者孟称舜明显持褒扬的态度。申包胥和妻子之间的重聚也正是作者从其代表作《娇红记》以来一直坚持的“至诚”戏剧思想。两部作品虽题材不同,但却反映了晚明时期“至情”到“至诚”的发展。从这一点来看,孟称舜对《伍子胥列传》做了深入的思考,并加入了个人的看法,对其故事有所取舍地改编成戏剧,同时在剧中表达了个人对于“亡楚”和“复楚”的思考。
(二)传统题材中的明代社会意识
从戏曲发展的脉络来看,传统戏曲发展到了明代,已经改变了其主要创作者的身份,更多的文人学士参与进来。加之统治阶级在开国之初的大力提倡,戏曲的地位有了一定的提高,文人对待戏曲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自《西厢记》《窦娥冤》和《牡丹亭》等影响深远的剧作出现后,有更多的文人士大夫纷纷参与进来,积极投入到戏曲创作中。并能从文学和历史的不同角度出发,以个人独特的眼光来审视戏曲。独特的历史背景,使得创作者们将《史记》中的作品用明传奇这一形式表述出来,因此当时出现了数量较多的史记戏。孟称舜作为文人中的一员,投入《史记》戏的创作中,尽管作品数目不多,但也能看到《史记》对于其创作的影响。戏剧创作者们在潜移默化地将伦理道德渗透进入剧中人物的思想和行为中,作为观众的普通百姓在观赏戏剧中接受了人物形象带有的典型道德标准。虽然创作出来的作品所描述的时代和人物都不属于明代社会,但这些形象背后蕴含的道德标准却是明代传奇创作者的思想。这种寄寓了明代社会思想的再创造,因而符合生活实际的描述、创作者真实情感的流露、对社会现实的直接反映,更易为人接受。这样的表述相比明初的邱濬、邵灿等教化浓厚的作品更易深入人心,产生的影响也更大。教化剧阐释了戏曲伦理教化的功能,统治者们看到了这种类型戏剧的社会作用。官方的大力提倡,出现了大量的教化剧,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提高了戏曲的地位。中国古典戏曲发展到晚明时期,传奇创作逐渐进入繁荣时期,这一时期也是“主情”思潮占据曲学思想成为主流思想的时代,作家孟称舜在继汤显祖之后,其剧作和剧论使其成为又一位重要的戏曲作家和理论家。明代文人对“情”与“理”的反思,从对立走向“情”与“礼”的统一。孟称舜相较汤显祖的“至情”之思想,加入了“诚”的思考。可以说他在冷静地审视历史,关注现实,将个人情感和历史批判以及兴亡之思融入戏剧之中,这些均代表着鲜明独特的明人审美风貌,也是戏剧创作者们思想在戏剧艺术中的反映。研究《二胥记》不仅为晚明传奇的研究拓宽了思路,也为明代社会历史的研究打开了全新的视角,同时也为《史记》的深入研究做出了贡献。
(三)从创作思想来看,孟称舜加入了一些虚构的内容,即作者加入了自己对于剧作的理解,对历史的反思。
1.济世思想的体现
孟称舜生活的时代是明末清初时期,正是朝代更替之际,思想观念都与其他时期不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嗅觉敏锐的文人们纷纷关注到了这一点,孟称舜作为其中一员也注意到这一点。明代晚期内忧外患,奸党横行朝廷,恶霸横行社会,满人兵犯中原,下层老百姓在这几层压力之下,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这与传奇《二胥记》中所描述的春秋末期的楚国情况很相似,楚国也是奸臣把持朝政,忠臣被陷害逃走,整个朝廷处于无序之中。身处黑暗之中的孟称舜凭借自己文人的直觉,对明代内忧外患的局面非常不满,苦于无处表现,只好借戏剧创作这一表现渠道来表达心中的失望与不满。《二胥记》中的申包胥是位忠义的臣子形象,其实就是作者内心的良臣形象,他希望在自己的时代能够涌现出像申包胥这样的英雄人物,来拯救黑暗不堪、不断沉沦的政治败势。作为知识分子,孟称舜已经觉察到明之渐亡,政治腐朽,个人抱负无门。他冷静地观察现实生活,进行深入的思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强烈社会责任感使其完成了《二胥记》的创作。对于伍子胥这个形象,作者内心是复杂和矛盾的,一方面,他对其遭遇深表同情,赞赏他的豪侠和勇武,并借他的形象表达了对奸臣暴君的憎恨,对奸佞臣子和暴君的震慑和挞伐,一泄千年忠臣义士胸中的积愤;但另一方面,他对伍子胥为泄一己之仇,借他人之手发动一场战争,造成楚国多少家庭的破碎、多少百姓失去亲人的痛楚和苦难又心存指斥。对申伍两人,作者明显表露自己对申氏的褒扬。
2.市民意识的传达
孟稱舜的创作思想来自于晚明。晚明社会城市商品经济发展,出现了市民阶层,也出现了市民意识和市民情感,这种市民意识情感与程朱理学经“心学”之转化带来的“晚明思潮”相结合,使被束缚已久的市民情感得到释放。王学左派和汤显祖将其提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也是对理学禁锢思想有力的控诉。孟称舜继承了汤显祖“至情”论,在剧中竭力鼓吹真情,并将“至情”加以“诚”之规训。申包胥这一形象完美阐释了“诚之至”的思想,他的爱情之义,朋友之义,家国之义,在剧中通过助友、忠君、忠国表现出来,与伍子胥的孝合为一体,完美阐释了“至情”之理论。晚明在“至情论”的影响下,爱情剧数量和质量都很高,孟称舜能够超越男女之情感,站在历史的高度,凭借《史记》中历史人物之口,将“全忠全孝”的思想通过戏曲的形式表达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在他的所有作品中,还是和其他作者的传奇作品相比,都有其特别之处。孟称舜具有相对进步的历史观,他对历史有足够的反思,能够以一种超越个人的意识来理解朝代兴亡交替的原因。
总之,孟称舜作为封建文人中的一员,具有政治的敏锐性和戏剧家的危机感,对兴亡交替进行了反思,在其作品中也有对覆亡经验教训的总结,这体现了他作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传统文人具有的历史责任感。在历史兴亡和朝代更替中传达自己独特的政治见解和对历史的理性认识。”[5]182中国传统社会文人在传统文化的熏陶下,基本具有这种浓厚的历史意识。孟称舜和他的传奇《二胥记》以《史记》中的历史人物为主要描写对象,作品中有对历史的深沉反思,有对忠奸斗争的具体描写,也有伦理教化的润物细无声式表达。通过传奇,作者表达了个人对于社会历史的深切关注和思考,他感叹兴亡,抒发情感,是“家国一体”的传统儒家思想在其思想中蕴含的外在体现,也是其对《史记》既有继承又有自我理解乃至出新的表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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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真瑜,郭英德.历史题材文学系列研究(第二卷)·中国古代历史文学的传统与经验[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
作者简介:孙琳(1980—),陕西澄城人,西安文理学院文学院教师,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元明清文学。
(责任编辑: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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