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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之形 修身立德之本

2018-12-29唐建锋

家长·下 2018年1期

《<诗经>两首》的引言中讲到:“雎鸠啼鸣,荇菜参差,晨雾朦胧,芦苇飘扬……”你听,他们各自为自己倾心的“淑女 ”“伊人”唱出了缠绵悱恻的情歌。是浪漫的爱情?是动人的情歌?今天,我们从孔子的儒家经典谈起,来探一探儒家的风骨与精气神。

从《诗经》说起,四问

说《诗经》,就先谈点“四书 ”“五经”。此为先秦典籍。四书五经是四书和五经的合称,是中国儒家的经典书籍。四书是指《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五经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等五本儒家经典的合称。

《诗经》既然位列儒家典籍之一,足见其位至尊。那么,问题来了:儒家以“仁 ”“义 ”“礼 ”“智 ”“信”安身立命,为何把以爱情为主旨的《关雎》和《蒹葭》列于《国风》之中?再者,据传《诗经》为孔子编写,编写时按“风 ”“雅 ”“颂”分部编写。“风”,又称“国风”。风,同讽,诵也。故,“风”读音为“fěng”。作为民风歌谣的“风”,自然跟西周王畿的正声雅乐“雅”和为上层社会宗庙祭祀的舞曲歌辞“颂”有所区别。那么,“风”作为民谣,真的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爱情打油诗?第三,赋比兴是《诗经》的主要三种表现手法。它是根据《诗经》的创作经验总结出来的。换言之,先有诗歌,再有赋比兴之辞。故,研读《诗经》,若辅之以赋比兴,是不是可以读出点深层的意蕴来呢?

孔子把“中庸”看成是一个最高的道德标准,也是他解决一切问题的最高智慧。中庸之道的主旨思想是教育人们自觉地进行自我修养、自我监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养成为具有理想人格,达到至善、至仁、至诚、至道、至德、至圣、合外内之道的理想人物,共创“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太平和合”境界。“率性之谓道”是说要自我管理而不是放纵本性。那么,《关雎》中的“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这样的直言不讳,大谈爱情,放肆抒臆,是不是有违中庸之道呢?

由表及里,三思

如何来解读《<诗经>两首》?我们不妨这样来说:《关雎》和《蒹葭》是风花雪月为形,修身立德为本的朦胧诗歌。儒家人谈了一场正真的爱情,不过,爱情的双方一方是儒家弟子,另一方则是儒家信条。

为何?理由有三。

首先,因为兴。兴,托物起兴,先言他物,然后借以联想,引出诗人所要表达的事物、思想、感情。相当于现在的象征修辞方法。兴就是以情寓于象中,此象乃是意象也,故兴有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

由此,《关雎》中的“窈窕淑女”和《蒹葭》中的“伊人”乃是意象。

笔者以为,孔夫子参与编写《诗经》时,自然是已经明了其意象之意的。那么,“窈窕淑女”也好,“伊人”也罢,解读为诗歌之意象,似乎更符合孔夫子当初编写《诗经》之本意。我想,孔子作为一代圣人,更懂得“道路以目”的统治者意图。那么在此统治意图下e43d72e7fb03417cc2dfc852d3bf5493的老百姓,怎么可能直言不讳?故有“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的歌谣。窃以为:“窈窕淑女 ”“伊人”与“硕鼠”当属意象为妥。如果“硕鼠”是贪官污吏的象征,那么“窈窕淑女 ”“伊人”可理解为“仁 ”“义 ”“礼 ”“智 ”“信”等儒家信条的象征。如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也言之成理。君子何求?唯有一身正气,德才兼备。

其次,《论语》佐证,其意义不再多谈。《学而》中“吾日三省吾身。”省,自我反省。“日三省”足见儒家弟子对“自我监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这一修为的重视。那么,当作为人生信条的“仁 ”“义 ”“礼 ”“智 ”“信”等要求未能完美的体现在自身时,君子又有何表现呢?故有下文“寤寐求之 ”“寤寐思服 ”“辗转反侧”等因未能达标而表现出的焦虑不安。由此可见作为儒家弟子,对信仰的追求是如此的真挚与热烈。对于“荇菜”,亦是一个与“窈窕淑女”相映衬的意象。《述而》“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以及《雍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博得孔夫子连连赞赏:“贤哉,回也!……贤哉,回也!”为什么?对修为的追求,真的是可以达到物我两忘之境界。表面上看,即使吃的是水草,也不忘对“窈窕淑女”的思慕。从意象这个角度出发,则可以理解为一种安贫乐道精神,对儒家信念的执着追求。

其三,《毛诗序》曰:“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固其国也。”周礼为何?即周王朝的礼制。那么“伊人”是否可以解读为是“贤人”的象征?如此,对“贤人”的渴慕与追求,那种可望不可即,等人不见、寻人不着,其心情该是何等的焦急与惆怅?

诗歌阅读,本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诗经》,儒家之经典,传世之名篇,当初孔老夫子编撰之时,必定已经见仁见智。其实,风花雪月也好,修身立德也罢,只不过是情由境生罢了。马南邨老先生提倡“不求甚解”,或许这也是偶有一得而已,故所谓臆度。不妥之处,愿商榷共勉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