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方志40年
——为纪念改革开放40年而作
2018-12-26柳成栋
柳成栋
地方志,简称方志,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记述地方历史的重要载体,是中国史学园地的一簇奇葩。1978年随着改革开放大门的开启,古老的地方志编纂工作又在神州大地蓬勃展开。转眼,地方志也伴随我走过了近40年的人生路程。
1977年春,我参加完在阿城举办的黑龙江全省文物干部培训班之后,紧接着就参加了黑龙江省博物馆、黑龙江省文物考古工作队与吉林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联合在东宁县大肚川公社团结遗址的考古发掘实习工作。考古学专家张泰湘先生为带队老师。张先生除了指导田野发掘、讲述考古知识以外,还对学员比较系统地讲述了东北史、黑龙江地方史、沙俄侵华史。其中第一次听到了《柳边纪略》《龙沙纪略》《宁古塔纪略》等流人撰写的地方志的介绍和其学术价值。从此便对地方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回到县里以后,时逢巴彦牌楼重新彩绘,并将原有匾额从当作四旧而被封存于图书馆的仓库中翻检出来,重新悬挂在两座牌楼之上。然而对于牌楼的修建历史、为谁所修、何故而修,却一无所知,亦不见档案记载。路人行过,一片茫然。大家只能对两牌坊而“望坊兴叹”。于是我仔细地将牌楼匾额内容记录下来,征文考献,进行研究。
东西牌楼各有黑底赤字正匾二,配匾四。东牌坊正匾语曰:“德培中兴”“德塞千古”,配匾曰:“恩周赤子”“惠及苍生”;西牌坊正匾语为“棠爱常留”“樾荫永庇”,配匾为“泽流恩布”“德洽惠周”。“钦命镇守署理黑龙江等处地方将军法什尚阿巴图鲁尧山依公、齐齐哈尔副都统瑞堂增公秉节以来,苏厅戴沐仁慈,是以建坊题额,以志不朽。巴彦苏苏阖境商佃人等同叩。”底款为“大清光绪岁次乙未嘉平月吉旦敬立”。可见牌坊建于1895年,即光绪二十一年,农历十二月初一日全部落成。
从匾额题款得知牌楼是为黑龙江将军与齐齐哈尔副都统所立。为了查清人物,从1978年开始,先查阅了《清代各地将军都统大臣等年表》,得知黑龙江将军为依克唐阿,字尧山;齐齐哈尔副都统为增祺,字瑞堂。继之,先后查阅了《呼兰府志》《黑龙江志稿》《珲春乡土志》等地方志和《黑龙江将军衙门档案》,利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弄清了苏厅(同治元年设呼兰厅治巴彦苏苏,故巴彦简称苏厅、苏郡、苏城)商佃等人为依克唐阿和增祺建立功德牌坊的原因,是因为二位将军任职期间对于呼兰厅在整顿吏治、倡兴文教、疏通货币,特别是在对于兰、苏、林三城(即呼兰、巴彦苏苏、北团林子)新开发的土地进行清丈等方面政绩卓著,便在依克唐阿出师奉天参加中日甲午战争,并升任盛京将军之际修建了这对德政牌坊,于是写成了《巴彦牌坊考》一文,发表在《黑龙江文物丛刊》上。
正因为熟悉了地方志和巴彦包括黑龙江呼兰地区的历史,1980年9月,便被从县图书馆抽调到县地方志办公室编纂《巴彦县志》。此间先后到我省嫩江县、辽宁台安县、河北怀来县,参观考察学习地方志编纂经验,并到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大连市图书馆查阅档案和图书资料。在一史馆查阅《黑龙江将军衙门档案》过程中,先后两次共花费几个月的时间,获得大量珍贵的史料。除了有关设治、土地开发等方面的史料以外,还发现了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黑龙江将军恩泽奏请创议纂修《黑龙江通志》时所拟定的《黑龙江通志条目》,以及同治三年(1864年)黑龙江将军衙门为编纂《清会典》上报的《黑龙江通省舆图总册》。《舆图总册》,是黑龙江的第一部《舆图志》。为此撰写了《黑龙江最早的通志纲目——〈黑龙江通志条目〉》一文,并将《黑龙江通省舆图总册》整理完后连续发表在《黑龙江档案史料与研究》杂志上。结合查阅资料的体会,撰写了《图书馆如何在配合地方志编写工作中发挥更大作用》的论文,发表在《图书馆建设》1980年第4期,并收录在《中国地方志论集》中。
1981年4月5日至15日在庆安县举办的一百多人参加的全省地方志编写研讨会上,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我,登台作了两次大会发言。不仅因篇目设置与《宁安县志》主编傅英仁老先生进行了辩论,而且还就对如何搜集地方文献资料作了大会发言。当时的会议主持人省地方史研究会负责人王文举先生在研究会的简记中给予我很高的赞誉:“巴彦新秀——小柳,是图书管理员,由于对巴彦街内的牌楼发生了兴趣,做了大量的考证工作,进而酷爱地方志,他利用版本学和目录学知识,在搜集资料上总结了有用的经验,对大家很有启发。”这是对我莫大的鼓舞激励。
我从《巴彦县志》的篇目设计到资料搜集、志稿编写,足足工作了五年。此间,赴辽沈,走幽燕,下齐鲁,访京华,爬山涉水,风餐露宿,冒雨调查,踏雪访碑,所获颇多。1985年6月我被调到了省地方志研究所(省地方志办公室),专门从事地方志研究和编纂指导工作。当时我曾写有这样的诗句“愿将热血化浓墨,挥笔蓝田展大鹏”。此后,我每天都徜徉于地方志的海洋之中,审阅志稿,调查研究,搜集资料,撰写论文,编纂志书,真的是和地方志一起摸爬滚打,同呼吸,共命运了。
从1985年到2008年退休我先后在省地方志办公室市县指导处、研究室工作。主要负责调查研究、指导修志、审定志稿、理论研究、重要文件起草和协会工作。
修志是一件不容易引起重视的重要工作,十分辛苦、清苦和艰苦。要为后人留下一部信史,留下一部惠及子孙,名垂后世的传世之作,必须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政治文化素质、史学修养、业务水平,同时也激励我树立实事求是、秉笔直书、存真求实、坚持原则、一丝不苟、淡泊名利的学风。修志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卷帙浩繁,内容庞杂,必须抓住主要矛盾。因此,在审阅市县志稿的过程中我便对每一部志稿的建置沿革、民族宗教、涉外事件、领土边境以及重要的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等方面严格把关。工作期间,共审定市县志稿五十馀部,多部获得国家和省级优秀地方志成果奖,为保证首轮市县志的质量尽了绵薄之力。
编修志书是一件艰苦的学术劳动,审稿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工作。记得《漠河县志》送审稿送来时,篇幅长达180余万字。缘何一个1917年正式建县,1947年撤县改区,并入呼玛县,1981年恢复县治的边鄙小县,文字竟然如此冗长,原因是因为没有很好地经过总纂,没有经过斧削笔润、删繁就简的过程。于是我一方面帮助查核史料,一方面帮助压缩文字。仅查核史料,我就查阅了《漠矿录》《北徼纪游》《宋小濂集》等一二十种历史资料。为了核准史料,我还从省黄金公司将漠河金矿局的档案史料借了回来与志稿进行校勘,纠正了李金镛、宋小濂生卒年的错误和一些重要历史事实的纰漏。在压缩文字方面,共经我手压缩掉33万字。最后成书时仅为145万字。在省和全国地方志优秀成果评奖中,《漠河县志》均获得一等奖。
志书的质量是志书的生命。在审稿工作中,能否保证志书史实的准确性是最重要的一关。史实是否准确,是志书质量的第一要素。因此,审稿来不得半点疏忽。如在审阅《饶河县志》志稿时,发现记述饶河建县的时间是宣统元年(1909年),其依据是《清史稿》。于是,我便详细查阅了《黑龙江设治档案史料选编》,甚至跑到省图书馆,将在楼上尘封多年的《大清宣统新法令》取了下来,又参照《清实录黑龙江史料摘抄》(《宣统政纪》)的记述,最后考证饶河县的设治时间为宣统二年四月十六日,即1910年5月24日,同时写成了《饶河县设治时间考》一文,发表在《黑龙江史志》上。
审定志稿是履行职责,也是一种付出,是替他人做嫁衣裳的工作。有时还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毫不保留补充于有关志书当中。如为《萝北县志》补充了兴东兵备道员徐鼐霖传,为《嫩江县志》补充了“兴安城总管衙门”一节,为《宁安县志·大事记》补充有关宁古塔史料数十条。这样真正将自己融入到了修志工作当中。在市县志的审稿过程中,注意抓住主要矛盾,对一些重要史实和敏感问题的记述严格把关。为确保志书质量做了最大的努力,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志书出版后,并不是万事大吉。便要直接接受社会的检验,对于错误的史实,必须认真加以纠正。在全省志书质量检查过程中,我发现关于1976年10月6日,党中央执行人民的意志,一举粉碎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这一件具有伟大历史意义和深远影响的政治事件的记述,一部分志书除了漏记以外,却出现了严重的史实错误。一是错误记述10月6日粉碎“四人帮”的当天或翌日各地就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二是超前记述了各地庆祝粉碎“四人帮”胜利的活动时间。
对于10月6日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这一政治事件,最初几天还是中央的绝密,外界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偶有传闻,一经发现,立即会被定为“反革命”。10月10日中央政治局才召开各省省委书记、省革委会主要负责人参加的打招呼会。13—17日,中共黑龙江省委召开常委会和地、盟、市及省直委办局负责人会议,传达了华国锋、叶剑英在粉碎“四人帮”打招呼会议上的讲话。18日,中共中央正式向全党发出《关于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事件的通知》。21日北京举行了有15万群众参加的盛大游行活动,庆祝粉碎“四人帮”的伟大胜利。24日,首都举行了百万军民参加的庆祝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大会。全国各地收听收看了大会实况。所以记述10月6日粉碎“四人帮”的当天或翌日各地就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以及10月21日之前各地举行的庆祝粉碎“四人帮”胜利活动都是错误的。为此,我专门对全省所出版的省市县(区)三级志书,以及河南、河北的个别县志作了系统地调查,撰写了《部分新编方志中一条被错记、漏记和记述不准确的重要史实》的文章,发表在《中国地方志》2004年第9期。
因此,在音乐教学中注重对学生节奏感的培养,一方面可以为学生后续深入性的音乐学习打下基础;另一方面,也能强化其对音乐的感知能力、判断能力,使其受到音乐的感染、启发,真正的发觉音乐的魅力、价值,使其得以更加综合、全面的发展下去。
修志,是为了更好地用志。地方志的主要功能有三点,即“存史、资治、教化”。而无论是“资治”还是“教化”,都是用志。能够利用地方志资料更好地为现实服务,是我最大的快乐。1992年,绥化市政府准备利用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方法,通过举办绥化设治130周年庆祝活动,进行招商引资。然而这一命题是根据《绥化县志·大事记》:“1862年,北团林子建制”的错误记载进行策划的。我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写信给绥化市政府,指出绥化设治是光绪十一年(1885年),1992年为绥化设治107周年。而1862年为同治元年,是设呼兰厅(今巴彦县)设治。当时北团林子(绥化旧称)虽然归呼兰厅所辖,但并不是绥化设治。绥化市常务副市长王新生等有关领导三顾茅庐,请我帮助重新论证和策划,在不违背历史事实的前提下,起个合适的名称,使130周年庆祝活动如期举办,是最佳选择和不二方案。于是我根据《黑龙江将军衙门档案》记载北团林子同治元年(1862年)放荒,又根据民国《绥化县图志》记载北团林子同治元年放荒,是年初成集镇,名曰中兴镇的记载,以及绥化光绪年间孙太夫人的墓碑的相同记载,相互印证,采取“变通”的方式,将庆祝活动名称确定为“绥化开发设镇130周年”。这一意见,得到了绥化市政府的赞同,使得庆祝活动于8月28日如期举行。整个庆祝活动,共收到捐赠资金610万元;与国内外客商签订意向性合同329项,商品成交额6000多万元;签订引进资金协议、合同2亿元。我也被聘请为绥化开发设镇130周年庆祝活动的顾问和副主任。当庆祝活动的礼炮隆隆响起,市长宣布“绥化开发设镇130周年庆祝大会开幕”时,激动的泪花流下了面颊。
结合修志实践,不断进行方志理论研究,是方志工作者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为此,先后撰写了《方志资料的搜集、整理和利用》《如何搞好志书的总纂》《伪满洲国史实问题如何在地方志中记述》《志书质量标准之我见》《如何当好志书的主编》《浅论方志语言的运用》《论方志的著述性》《如何提高方志的文化品位》《浅论地方志的开发与利用》《方志年鉴趋同论》《方志与爱国主义》《不断继承和弘扬方志文化的先进性》等数十篇论文。其中发表在《中国地方志》杂志的论文就有10篇之多。
关于方志理论的研究,愚以为方志的本质属性属于史学。志属史裁,方志乃“史之别裁”“史之一体,史之流也”。离开了历史,方志就等于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虽然说有专门之书则有专门之学,但是离开了史学的指导,离开了史家的规范,离开了史法,方志就会转向。因此,编纂地方志,必须要懂史法。研究地方志,首先要研究地方史,而研究地方史必然离不开地方志。
所以在地方志工作中,首先必须与地方史研究紧密结合,地方志工必须走向社会,经常参加社会历史文化研讨等学术活动,把方志文化融入五个文明建设之中。在地方志工作实践中,首先参加了历时十几年的关于哈尔滨城史纪元问题的讨论。早在1992年12月31日,《新晚报》首先对哈尔滨城史纪元元展开了讨论。其主要观点有三:一是设治说;二是中东铁路说;三是金源说。我是设治说的始作俑者和主要代表者。为此,先后在《新晚报》上发表了《哈尔滨设治与城史纪元》,在《黑龙江史志》上发表了《哈尔滨近代城市建设纪念日的权威日期是设治之日》等文章。详细阐明了哈尔滨建城纪念日应该是哈尔滨设治之日,光绪三十一年十月初四日(1905年10月31日)清政府批准设立哈尔滨关道之日,即是哈尔滨建城之时。嗣后,哈尔滨城史纪元的讨论虽然几起几落,但我都至始至终地参加了全过程。2003年6月26日《黑龙江日报》刊登了李兴盛先生《哈尔滨何时诞生——关于以2005年10月31日作为哈尔滨建城百年庆典的建议》,再次引起市政府和媒体的关注。继之,我又在8月6日的《黑龙江日报》上发表了《哈尔滨设治之日即哈尔滨诞生之时——关于哈尔滨建城百年庆典之我见》的文章,重述了十几年前的观点,为2005年10月31日哈尔滨市政府举办“千年文脉,百年设治”庆祝活动提供了史实依据。经世致用,是一切学术研究的最终目的。自己的学术观点能得到社会的认同,并为哈尔滨市政府所采纳。这是我的光荣,也是自己从事地方志工作的最大收获。
在地方史研究方面,先后撰写了《“猪儿年‘副统之印’”考略》《清代黑龙江功德牌坊考略》《呼兰厅教育述略》《黑龙江行政建置的由来及演变》《东北抗日联军的文化建设》《宁古塔流人在文化上的特殊贡献》《墨尔根城的建置及其历史作用》《吴大 在督办吉林边务的历史贡献》《清代后期黑龙江旧体诗词创作》等论文。并应约参加了黑龙江通史文化工程《黑龙江通史》的编纂工作,完成了清代后期黑龙江设治、文化、教育等篇章十馀万字的撰稿任务。
由于对黑龙江地方史有一定的研究,2017年5月29日应邀为新任省委书记张庆伟进行了黑龙江历史专题讲述,受到了好评,为地方志工作增添了光彩,在全省乃至全国方志界引起较大的反响。另外,还应邀为省纪检干部学院学员作了黑龙江历史专题讲座,为哈尔滨讲坛作了《哈尔滨文化记忆中的独特风景》的专题讲座,为黑龙江大学阳光讲堂进行了百年哈尔滨的专题讲座,为哈尔滨市农行系统职工讲述了哈尔滨历史文化;为“东方小巴黎”哈尔滨地名宣传培训班进行了地名文化中的哈尔滨的专题讲座。
其次,方志文化必须和地域文化、民俗文化、地名文化,乃至诗词文化、楹联文化研究紧密结合起来。充分利用地方志文献资源,编书撰文。
在地域文化研究方面,撰写了《地域文化如何为地方经济建设服务》《北大荒与北大荒文化》《黑龙江省世界及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哈尔滨文化记忆中的独特风景》等论文。在地名文化研究中,撰写了《黑龙江地名文化的特点》《地名文化中的哈尔滨》等论文和讲稿。多次参加黑龙江省地名文化、哈尔滨地名文化研讨和有关街路命名活动等。并通过文学形式先后撰写了《哈尔滨赋》《北大荒赋》《金源神龙赋》《巴彦赋》等辞赋,宣传地域文化。同时创作了数百首反映黑龙江历史、山川人物、风土民情的边塞诗和楹联作品。因此被选为黑龙江省诗词协会副主席、黑龙江省楹联家协会副主席。2018年为纪念哈尔滨市命名丁香花为哈尔滨市花三十周年,任执行副主编协助高淑梅女士、衣殿臣先生编辑了可以称为丁香文化大全的《丁香集》,公开出版发行。
研究地方志,离不开对旧志的整理和研究。结合修志工作,我曾整理了《清代黑龙江孤本方志四种》《依兰旧志五种》、民国《巴彦县志》等多部旧志,并参加了民国《黑龙江志稿》的校点和整理工作。纂辑了《巴彦州志辑略》,编辑了《东北方志序跋辑录》(旧志序跋汇编)。其中《清代黑龙江孤本方志四种》收录了同治三年《黑龙江通省舆图总册》,著名方志学家张国淦所撰蒲圻无倦斋抄本《黑龙江志略》,日本东洋文库藏惜秒阴斋抄本《墨尔根志》,吉林省档案馆藏光绪间抄本《长寿县乡土志》。该书已成为研究黑龙江地方史、方志史的珍贵资料。《东北方志序跋辑录》共收明代至1945年东北解放时止东北地区(含内蒙东四盟)方志共192种,序跋644篇。计东北地方志总志10种,序跋42篇;辽宁方志84种,序跋317篇;吉林方志50种,序跋150篇;黑龙江省方志44种,序跋126篇;内蒙古东四盟方志4种,序跋9篇。该书不啻为旧志整理之一大系统工程,亦为方志名录学之一大系统工程和方志学研究之一大基础工程。该书搜罗完备,对佚失的方志序跋也编入书中。是方志学研究的第一手资料。
与此时同,还充分利用地方志资料编辑了《黑龙江市镇总览》(地名词典),以及《黑龙江省修志大事记》(1662~1998)、《修志吟》(修志诗词集)等书籍。
《修志吟》全书共收录全国修志工作者390人(含志办集体)所写诗词938首,楹联120副,其中既包括修志前辈董一博等人的作品,也包括修志名家邵文杰、魏桥、诸葛计、刘乾昌、郭凤岐、苏长春、张伯龄、邵长兴、刘伯伦等人的作品。该书利用诗词、楹联这种传统的艺术形式抒发了修志情怀,歌颂了修志伟业,弘扬了修志精神,展现了修志风采。此举不啻志坛之韵事,亦盛世之风流,诗苑之雅制,同时也是新方志编纂工作的总结,它忠实地形象地再现了我国第一届社会主义新方志编修的全过程。同时,通过以诗明志、以诗会友,与更多的修志同仁结下了深厚的志友、诗友之情,并载入本届修志史册之中。而这些工作,又绝大多数是在无课题,无专项经费和利用工作之馀来自觉完成的,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但我却无怨无悔。
另外还主持和参加了《东北人物大词典》(第二卷)的编纂工作,本人任该书的副主编和黑龙江编委会的主编。充任副主编参加了《黑龙江通鉴》的编纂,并与省图书馆联合编制了《东北方志人物传记资料索引》(黑龙江卷)等。同时,充分利用地方志等地方文献资料搜集清末至民国时期黑龙江对联四千馀副,完成了《黑龙江省对联集成》的编纂工作。
2008年退休之后,仍然心系方志,未离志坛。利用三年时间,完成了近500万字《黑龙江通鉴》的总纂工作。六次撰写论文,参加全国地方志学术讨论会。先后应邀为浙江《杭州市志》(1986-2005)、山西《运城市志》志稿审定,应约为山西《晋中市志》、朔州市《朔城区志》,天津《北辰区志》,江苏重修《如东县志》等志书撰写评论文章。并应邀为吉林省地方志编委会举办的省志主编培训班讲课,同时多次为黄山学术中心举办的方志培训班讲课。另外还被聘请为《吉林省志》终审委员,黑龙江省地方志终审专家,完成了有关志书的审稿。2017年又应邀为全国名镇志丛书《瑷珲镇志》进行了总纂。2018年4月又被聘为《黑龙江省志·方志志》的执行主编,现在正在努力进行《方志志》的编纂工作。
结合近40年的地方史志工作,除主编、副主编有关地方史志书籍以外,自己还著有《长铗归来斋文稿》(史志文集)一部,《长铗文丛》四卷、《长铗文丛续编》三卷,其中《文丛》与《文丛续编》内包括《方志论稿》《志苑杂论》《志馀漫笔》《志馀琐笔》四卷。
由于在方志届有了一定的声望,2018年春节接受了凤凰网黑龙江频道凤凰会客厅的访谈,介绍了自己从事地方志工作的经历和取得的学术成果。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回首近40年与地方志相伴,感慨颇深。40年来,“自己在学术研究中的每一点成绩的取得都得益于地方志,自己的爱国主义思想的每一次增强都来源于地方志,自己的生活的每一分获益都离不开地方志……得失系于方志,命运系于方志。方志荣,我荣;方志兴,我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可以说自己的血液、精神和灵魂都已融入于地方志事业当中。职位高低不很重要,能在新的历史时期继续为祖国神圣的地方志事业作出自己的应有贡献,献出最后的光和热,这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才是最光荣、最光荣的。”这是我在一次年终述职报告中的一段话,是我这位地方志老兵心声的真实吐露。它已被著名方志学者邵长兴先生誉为经典。我以此自勉,愿将自己的全部心血献给改革开放40年蓬勃发展的地方志事业。最后赋诗一首:
沧桑写尽乡愁重,风物长存习俗迁。
十万大军挥铁笔,一腔热血汇新篇。
龙吟黑水千秋史,皆在职方心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