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网络能力与治理绩效案例研究

王炳富刘 芳

（1.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商学院 湖南 长沙 410205；2.中南大学双一流建设办公室 湖南 长沙 410083）

一、引言

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是指由企业、大学、科研机构、科技中介以及其他相关机构，以提升产业技术创新能力为目标形成的联合开发、优势互补、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技术创新合作组织。与其他形式的技术联盟比较，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以下简称“联盟”）具有以下特点：一是解决产业发展的战略需求，具有一定国家意志；二是主体具有多元性，任务分工明确；三是具有完备的契约。

自2007年6月由科技部启动联盟建设以来，经过10年的探索和实践，已在建联盟试点146家。联盟作为新型产学研协同创新组织形态，已成为实施国家创新驱动战略、建设国家技术创新体系的重要载体。在促进我国产业技术升级和提升国际竞争力等各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但是，在建联盟中，有部分联盟的治理和绩效并未达到国家战略的要求。关键原因在于，联盟组织是介于市场与企业层级之间的一种相对松散的网络型组织，网络内部各单位之间没有行政隶属关系，合作模式以契约为主并处于不断演化探索中。针对联盟组织的网络化特性，本研究将网络能力的概念引入联盟治理，通过案例比较探讨网络能力视角下提升产业技术联盟绩效的途径。

二、研究设计

本研究所说的网络是指创新网络，Nonaka和Takeuchi（1995）认为创新网络是企业组织内外部所有正式与非正式连接关系的集合，是组织获取知识、规范组织准则的一种工具[1]。网络能力的概念由Hakansson最早提出，是指企业识别外部网络价值，开发、管理和维护价值网络并从中获取稀缺资源的能力[2]。学者们总体上对网络能力的认识可以分为两类，一类认为是企业利用外部网络资源获取竞争优势的能力，另一类认为企业的网络能力对企业创新绩效有影响[3][4][5][6][7]。

联盟的网络型组织特性要求联盟具备强有力的网络管控能力，在共同合作目标下将作为网络节点的联盟成员联系起来实现合作共赢。根据联盟的网络型组织特性，本研究引入网络能力这一分析工具对联盟进行解构。联盟网络能力内涵界定为联盟对网络资源的战略远景、规划和运营整体能力。任何一个主体加入联盟的目的，是试图通过合作，获取联盟内部的资金、人才、技术、信息、市场等共同资源，获取更加宽阔的交流平台和更为便捷的信息渠道。

根据学者们对网络能力维度的研究成果，本研究将联盟网络能力划分为三个维度：网络战略规划能力、网络资源整合能力、网络关系运营能力。

（一）联盟网络战略规划能力

联盟构建的动力，可以来源于政府的大力推动、龙头企业的自身内在诉求、行业协会的促成等等。发起方式不同，联盟的发展愿景、定位和战略目标也就不同，对联盟的组织结构、发展规模、组织运行模式等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从而直接影响到联盟的运行效率和智力绩效。因此，本研究将网络战略规划能力作为联盟网络能力的一个主要维度，内涵为联盟维护和提升各方合作关系、达成联盟愿景的战略认知能力。

（二）联盟网络资源整合能力

作为创新驱动的产业创新战略联盟，必然要求能够最大可能整合本产业领域有影响力的创新资源、人力资源、资本资源和政策资源支持。联盟网络规模越大，网络组成异质性越强，能够集聚的资源就越丰富多样，给成员们带来的共享资源就越丰富[8]。作为联盟网络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联盟的网络资源整合能力需要在以下方面发挥作用：首先，具有搜寻和识别创新关键资源和互补资源的网络资源搜索能力，将具有关键资源或互补资源的潜在合作者纳入联盟；其次，联盟能够充分整合利用各参与主体的资源，使联盟整体资源利用效益最大化；最后，联盟能够协调内部各类资源，为内部主体创造资源共享的体制机制。

（三）联盟网络关系运营能力

联盟作为一种契约组织，组织结构和边界动态化，组织内部主体多元化，主体协同复杂，内部各主体间文化、目标以及利益机制不同，协同目标管控风险加大，关系协调问题复杂，联盟处理成员间关系冲突、维护联盟相对稳定、追求联盟合作共赢的能力要求就尤为突出。

综上，与以往学者定义和研究的企业网络能力相比，联盟网络能力研究的不仅仅是单个企业或者组织的关系维护和提升行为，而是多主体共同努力从网络中获得收益和成长的能力。由此，得出本研究的研究命题：

H1：联盟网络战略规划能力与联盟整体治理绩效正相关；

H2：联盟网络资源整合能力与联盟整体治理绩效正相关；

H3：联盟网络关系运营能力与联盟整体治理绩效正相关。

三、案例分析

（一）案例选取

联盟网络能力概念指向的是联盟整体，作为由多个不同组织性质、特征和文化的节点构成的松散网络组织，来自联盟内部各个主体对于联盟的理解不同，若采用问卷等实证研究手段，很难获得有关联盟整体的信息。而案例研究可以通过挖掘详细、丰富、深入的信息来揭示内部机理。其中，多案例研究的结论更具有说服力。本研究中，运用案例法，通过对联盟整体情况和个体成员的不同层次的探究，更加深入、全面、客观地获得第一手资料，可以获得对于事实真相最为丰富和详细的素材。

案例研究应该选择突出的、极端的代表性案例，以便于对现有理论的扩展（Eisenhardt，1989）[9]，多案例研究应该遵从复制法则，多个案例能产生相同的结果（Yin，1994）[10]。基于研究工作的深入性和便利性考虑，本研究选择案例在典型性的前提下，考虑到资料的易获得性、信息的公开透明性。通过反复比较，本研究选择国家有色金属钨及硬质合金技术创新战略联盟（YSJS）（以下简称“钨联盟”）和国家半导体照明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BDTZM）（以下简称“半导体联盟”）作为典型案例进行分析。

（二）数据收集方法

按照案例研究方法要求，本研究遵循调查资料三角检定法进行案例信息收集，确保案例信息和数据相互补充和交叉验证，提高了案例的建构效度。

1.专家访谈

专家访谈的主要目的是了解联盟的合作方式、联盟网络的运行机理、成员单位在网络形成和系统构建过程中如何发挥有效作用，以及联盟网络层面的特定结构和竞争力形成演化过程。

本研究在一年多时间内，研究人员与钨联盟秘书处主要领导和工作人员进行过多次深入的交流，在秘书处工作人员的协助下，走访了钨联盟的主要成员单位，并通过问卷等方式，对钨联盟成员单位的高管进行了书面访谈；利用钨联盟年会的机会，与钨联盟成员在会上进行了深度互动，完善了第一手资料。利用国家科技部新材料培训的机会，研究人员听取了半导体联盟秘书处的专题会议报告；并对秘书处主要领导进行了专访；同时，集中在半导体联盟进行了38次访谈，访谈对象包括半导体联盟中高层管理者、技术专家和技术工人，访谈、讨论的平均时长约为2小时，并在访谈当天对访谈记录进行整理。深度访谈中，进行了同一信息不同人员的互相印证。

2.获取联盟二手资料信息。通过联盟网站、行业统计报告、行业协会刊物、工作报告等，获取两个联盟的工作动态和数据信息；通过中国期刊数据库、重要报纸数据库等相关数据库，检索两个联盟的研究文献，获取其他研究者所呈现的数据、资料和研究结论。

3.获取媒体宣传报道相关信息。联盟作为实施国家创新驱动战略的一部分，已成为我国技术创新体系的重要载体，同时由于两案例本身的典型性，众多新闻媒体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追踪报道，通过网络搜索，对这些信息进行了收集、整理和分析。

通过多渠道调查分析和资料收集，确保了两案例信息、数据的真实、可靠，符合案例分析要求。

（三）案例表现

1.案例描述

新材料产业是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重要支柱。钨联盟和半导体联盟分别位于新材料领域的上游和中下游，但是钨属于传统战略性金属材料，半导体属于新型材料，两个联盟技术创新和协同发展的模式、商业运行模式等都各具特色，联盟组建多年来运行和维护模式也不尽相同，具有很好的典型性。

（1）国家有色金属钨及硬质合金技术创新战略联盟

钨是稀有的战略性资源，储量和产量不高，但是因其是熔点最高的金属，且具有极高的硬度，应用十分广泛。我国是产钨大国，产量及出口量均居世界第一。我国钨产业起步也较早，建成了完备的钨工业产业链。钨联盟成立于2007年11月，是国家公布的第一批联盟，目前共有成员单位23家，其中企业13家，高等学院5所，研究机构5所，属于典型的产学研多主体协作。13家企业覆盖了国内钨产业从勘探、开采到冶炼、材料到设计全链条；科研院所和高校也汇聚了国内钨矿产业领域最强的研究力量。钨联盟以中国五矿湖南有色集团为牵头单位，成员企业大部分为湖南有色集团公司下属公司，是典型的以龙头企业牵头的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

（2）国家半导体照明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

半导体技术在业内又被称为半导体照明技术，称为第四代照明技术，是典型的新兴技术产业。产业兴起和发展于上世纪90年代，主要包括了半导体芯技术、半导体封装技术和半导体 应用技术，因其多样性、灵活性、复杂性和广泛性为半导体应用技术的设计和制造提供了广阔空间。最近几年来，半导体产业规模扩展迅速，半导体技术在各国家的扶持下飞速发展。在此背景下，2004年国内从事半导体照明生产的骨干企业，以及相关高校和科研院所共46家单位，发起成立了“国家半导体照明工程研发及产业联盟”（CSA），2009年，在CSA基础上，该组成立了“半导体照明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

2.产业联盟网络能力各维度分析

（1）联盟网络战略规划能力

①钨联盟。通过调研，从钨联盟章程中了解到其组织原则为“自愿加入，平等协商，利益共享，义务共担，强强联合，共同发展”，联盟宗旨为：围绕技术创新目标，共同致力于解决我国钨及硬质合金产业发展中面临的重大关键科学技术问题，增强我国钨及硬质合金产业的核心竞争力，保证钨及硬质合金产业持续健康跨越发展。从联盟构建目标来看，钨联盟属于技术攻关合作联盟，目标在于突破钨及硬质合金产业发展共性、关键技术，瞄准国际上先进技术、装备，组织联盟成员进行联合研究开发，使我国与国外先进水平的差距大幅缩小，一些产品达到国际领先水平。钨联盟各成员加入联盟的主要动机为：突破本单位发展中的技术瓶颈；享受联盟提供的服务；通过联盟了解产业技术发展前景；申请国家科技计划项目。

②半导体联盟。半导体产业与钨产业比较，属于新兴产业。半导体产业的最大使命是抢抓发展机遇，抢占世界产业制高点，抢占产业话语权。半导体联盟在其章程中，将其组织目标描述为：在半导体照明相关领域，推动技术标准、质量检测、认证评价体系建立；建立设计展示交易平台，探索新型商业模式，促进行业渠道建立和市场规范化发展；拓展国际合作，树立自主品牌，提升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半导体联盟各成员加入联盟的主要动机为：与成员单位合作研发产业共性技术；突破本单位发展中的技术瓶颈；与成员单位共同制定技术或产品标准；共同开拓市场并拓展企业影响。

（2）联盟网络网络资源整合能力

①钨联盟

钨联盟中的企业成员形成完整产业链。中国五矿对国内钨产业的整合影响深远，联盟企业都是业内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大中型企业，联盟中的学研方，均是有色金属学科领域的老牌研究机构，汇聚了国内钨领域的顶尖研究力量。联盟成员中共拥有11个国家级平台。

通过查阅官网进行对比可知，钨业协会目前已有230家会员单位，我国目前最具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单位都在其中，可以反映我国钨行业整体。钨联盟与之对比，一是成员单位数量仅占10%；二是钨联盟选择的成员单位多为湖南省境内和周边省份的企业，且与这些企业已有较好的合作基础，属于强联系，本省境内的企业多为湖南省有色金属集团麾下成员；三是联盟未将钨行业的龙头企业全部发展为成员，如国内三家钨行业企业中，厦门钨业和章源钨业都不是联盟成员，这对联盟的技术协同创新力量和行业影响力都构成较大影响。

②半导体联盟

从半导体联盟官网可知，半导体联盟成员单位已有近600家，产值占到国内全行业的70%。从联盟整合行业龙头企业的能力看，半导体概念一共有41家上市公司，行业内和股市认可的华灿光电、瑞丰光电和木林森等大型企业均为联盟常务理事或者理事单位。联盟成员在产业链各环节均有业内的知名企业参与。

（3）联盟网络关系运营能力

钨联盟和半导体联盟都是契约组织，秘书处是最直接的联盟管理者和日常活动的组织者，直接面对联盟各成员单位，履行着界面管理者的角色，承担着沟通、激励、监督和控制等各项职能。因此秘书处职能的履行情况直接关系到联盟协同创新体系的构建。

钨联盟秘书处挂靠在湖南省有色金属集团有限公司，但是并没有成建制的编制和独立运行的人财物保障，秘书处工作人员由有色集团科技部兼职。因为没有成建制的秘书处和专业工作人员，联盟章程中规定的工作任务有部分没有真正落地。在技术创新方面，联盟的协同创新活动主要通过两个抓手，一是组织相关成员共同申报国家项目；二是与成员高校设计联合基金，这两种方式操作性强，组织和协调难度低，符合钨联盟的组织架构。在关系维护方面，联盟主要通过年会的形式。

半导体联盟秘书处设在北京半导体照明科技促进中心，是民办非企业独立法人机构，拥有近30人专职工作人员和近200人的专业化工作团队。在技术创新方面，半导体联盟对半导体照明产业标准工作程序、体系进行专业指导和建设，设立联盟标准，截至2017年，CSAS共发布了50项联盟标准，另有14项正在征求意见；另外一项显著工作是组建了半导体照明联合创新国家重点实验室，按照契约模式组织管理，在联盟运营体制机制、协同创新和国际化等方面为国家创新体系建设提供了范例。

（4）联盟治理绩效

2013年开始，国家试点联盟联络组对国家试点联盟每年进行一次活跃度评价，该评价结果数据可以作为联盟治理绩效的测度。活跃度评价指标包括3个一级指标，20个二级指标，全面考察联盟协同创新活动及带动产业发展成效。

半导体联盟由于在组织机构设置、协同创新、产业辐射、技术交流等各方面表现突出，连续三年活跃度评价获得满分，运行机制和经验具有推广价值。

表1 钨联盟与半导体联盟绩效

四、结论与建议

通过以上分析表明联盟网络能力与联盟治理绩效有相关关系，可以从网络能力的三个维度出发，提升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在国家创新体系中的承载作用。钨联盟和半导体联盟经过多年的探索和实践，为联盟建设提供了很好的借鉴和经验。

（一）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要加强战略规划能力

联盟的建设承载着国家关键技术的攻关创新和综合国力的提升，其战略规划能力尤其显得突出，必须能有预见性地指明联盟发展建设的“关键成功因素”。

钨联盟和半导体联盟能够抓住当前的社会发展机遇，把握国际、国内竞争态势，结合自身的运营模式，制订切实可行的联盟战略定位、目标，为联盟匹配成员单位、整合技术资源、规划核心竞争力、建立竞争地位构建了坚实基础，成为提升联盟网络能力的关键。

1.准确的战略定位

根据战略定位的四维分析法，联盟战略定位需要从竞争环境、发展趋势、认知状况和运营现状四个方面展开分析研究。合理的联盟战略定位，需要分析当前的国际国内大环境发展态势和国内现实需要，分析我国的国情、行业现状，分析成员单位的技术能力和现实需要，确定能够构成最大竞争优势的联盟战略定位。同时还要注意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的变化，不断创新战略定位，确保战略定位的正确指引作用。

2.明确的组织目标

组织目标是组织开展各项活动的依据和动力。组织必须有一个明确的、贯穿于组织各项活动的统一目标。对于契约型组织，成员单位参与联盟的目的和需求不同，明确组织目标对于提升联盟网络能力尤其重要。

联盟应该依托行业公共技术创新平台，推进传统产业升级与技术改造；建立设计展示交易平台，探索新型商业模式，促进行业渠道建立和市场规范化发展；推动技术标准、质量检测、认证评价体系建立，参与并推动国际标准化工作；拓展国际合作，树立自主品牌，提升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提高产业核心竞争力。

3.协同加盟动机

动机是活动的推动者，不同性质的动机，具有不同的意义，具有强度不同的推动力量。对于成员单位的加盟动机的早期规划和协调，有利于提高联盟的网络能力。加入联盟的动机，需要从技术创新目标、知识资源互补、市场合作、体制机制等方面进行协调。还要通过协议进行规范和约束，通过内部宣传来进行引导。

（二）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要提升网络资源的整合能力

在全球化、网络化背景下，竞争优势依赖于企业内外部的协同和资源的综合利用。联盟建立的基础，就是成员单位之间的资源互补和充分利用。联盟的资源整合包括了横向资源一体化和纵向资源一体化。联盟横向资源整合是相同类型联盟成员间的信息、资源、市场、技术、管理的共享，实现强强联合，获得竞争优势和发展优势；联盟纵向资源整合是包括供应链上、下游的原材料供应商、设计者、生产商、批发商、零售商等的资源战略统一化。创新资源的整合能力，是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成员间链接的纽带。

（三）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要构建高水平的网络运营能力

联盟网络运营能力是联盟解决合作冲突的路径和方法，是联盟成员单位之间信息、渠道、资金、设备和人员互相融合并相互作用的互动过程，是联盟内要素深度融合的关键。联盟的网络运营应当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和管理体制机制，不仅要做好信息、渠道、资金、设备和人员的深度融合，还要做好冲突的协调，尤其是技术创新的流程、任务与组织的协同。另外，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是一个生态系统，还应该做好关系拓展工作，不断创新合作模式，不断更新成员，不断加强与联盟外的互动，保持联盟的生命力，增强竞争优势。

在世界经济加快一体化和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组建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是现实需求，承载着国家关键技术的攻关创新和综合国力的提升。本研究结合实际案例，运用网络能力理论分析，从联盟网络战略规划能力、联盟网络资源整合能力、联盟网络关系运营能力三个方面解释了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绩效与网络能力的相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