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的关系
2018-12-12李贝贝
李 贝 贝
(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 职业教育学院, 天津 300202)
引言
在这个信息碎片如洪水般快速发展的时代,手机互联网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正所谓“一机在手,天下我有”。有研究表明:如果出门忘带手机,有85%的人会“感觉不自在”,手机互联网依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特别是对当代大学生而言,无论是在高校课堂上、宿舍里还是图书馆,“低头族”的大军在日益壮大,已经影响了大学生正常的人际交往与身心健康。手机成瘾作为继网络成瘾之后出现的社会新问题,逐渐成为社会高度关注的焦点之一。孤独感是一种主观上的社交孤立状态,是衡量心理健康水平和生活质量的重要指标,其影响因素主要体现在人际关系、家庭环境以及人格因素等方面[1]。刘加艳、王滨、刘县兰[2-4]等人对大学生网络成瘾和孤独感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牟苏[5]研究发现:网络成瘾与孤独感之间存在一定的关系,即网络成瘾的得分越高,其孤独感体验也就越强。王相英、张岩、周炎根和裴涛[6-7]等人也发现:孤独水平与手机成瘾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
总体来看,已有研究表明网络成瘾与孤独感之间存在一定的关系,对于手机互联网与孤独感之间的关系以及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还需要进一步探讨。本研究旨在对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的现状及其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并分析其形成的可能原因,对完善和发展学校教育工作,及时采取恰当的干预策略,保证大学生的身心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2 研究过程
2.1 研究对象
安阳师范学院300名在校大学生。发放问卷300份,收回有效问卷263份,有效率为87.7%,其中男生58人,女生205人;城市82人,农村180人;大一53人,大二46人,大三77人,大四87人;理科138人,文科124人。独生子女32人,非独生子女231人。
2.2 研究方法
2.2.1 手机互联网依赖的评定
本文采用熊婕、周宗奎等[8]编制的“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量表”对手机互联网依赖状况进行施测。该量表共计16个项目,采用五级评分原则,总分越高表明手机互联网依赖的程度越严重。
2.2.2 孤独感的评定
本文采用Russell编制的“UCLA孤独量表”第三版对孤独感进行测量[9-10]。该量表包括20个项目,采用四级评分原则,得分越高表明孤独感水平越强。
2.3 数据处理
采用SPSS22.0对收集的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相关性分析和线性回归分析。
3 结果
3.1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的特点
3.1.1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基本状况
表1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症状排序
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呈正态分布,其中最低分17分,最高分为76分,平均为39.47±10.08,量表的症状中得分最高的前四位见表1。
3.1.2 不同性别、不同专业、不同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的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状况的差异
为探讨不同性别、不同专业、不同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的大学生的手机互联网依赖状况是否存在差异,对大学男生和大学女生、文科生和理科生、城镇学生和农村学生及是否是独生子女的学生在手机互联网依赖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
表2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在性别、专业、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方面的差异
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对数据进行分析,方差齐性检验结果均是不显著的(P>0.05)(表2),即两组方差齐性。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状况的得分在不同性别、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因素上均无显著差异(P >0.05)。但是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状况的得分在不同专业方面存在显著差异(P=0.03<0.05),且理科学生的孤独感显著高于文科学生。
3.1.2 不同年级的大学生的手机互联网依赖状况的差异
表3 不同年级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差异
方差齐性检验结果表明,各年级组的方差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上差异不显著(P=0.319>0.05),即各组方差为齐性。方差分析结果表明不同年级的大学生在手机依赖上不存在显著差异(P=0.106>0.05)(表3)。
3.2 大学生孤独感的特点
3.2.1 大学生孤独感的基本状况
表4 大学生孤独感症状排序
描述性统计结果发现大学生孤独感得分呈正态分布,其中最低分20分,最高分为67分,平均为42.25±7.64,量表的症状中得分最高的前四位见表4。
3.2.2 不同性别、不同专业、不同生源地大学生的孤独感差异
为探讨不同性别、不同专业、不同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的大学生的孤独感是否存在差异,对大学男生和大学女生、文科生和理科生、城镇学生和农村学生及是否是独生子女的学生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
表5 大学生孤独感在性别、专业、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方面的差异
独立样本T检验对数据进行分析,方差齐性检验均不显著(P>0.05)。大学生的孤独感得分在不同性别、专业、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因素上均无显著差异,(P>0.05)。即无论是男生或者是女生、文科生或是理科生、来自城镇或者是农村以及是否是独生子女在孤独感方面均无显著差异(表5)。
3.2.2 不同年级大学生的孤独感差异
表6 不同年级大学生孤独感的差异
方差齐性检验结果表明,各年级组的方差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上差异是不显著的(P=0.34>0.05),即各组方差为齐性。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不同年级的大学生在孤独感现状总体方面不存在显著差异(P=0.69>0.05)(表6)。
3.3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的关系
表7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的关系
注:*表示在0.05水平上显著,**表示在0.01水平上显著。
对数据进行双变量相关分析发现不同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现状总分以及四个因子得分与孤独感得分之间存在显著相关关系。戒断症状得分与孤独感总分显著相关(P=0.015<0.05,r=0.246)。突显行为得分与孤独感总分显著相关(P=0.000<0.05, r=0.249)。 戒断症状得分与孤独感总分显著相关(P=0.000<0.05, r=0.247)。突显行为得分与孤独感总分显著相关(P=0.000<0.05,r=0.282)。手机互联网依赖总分与孤独感总分显著相关(P=0.000<0.05,r=0.261)(表7)。
3.4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的回归
表8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的回归
注:*表示在0.05水平上显著,**表示在0.01水平上显著。
一元线性回归发现,不同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互为因果关系。
当以“孤独感”为自变量,以“手机互联网依赖”为因变量时,(R2=0.068),P=0.000<0.05,即自变量“孤独感”可以解释因变量“手机互联网依赖”6.8%的变异性。建立的回归方程为:y=24.815+0.261x,其中y代表手机依赖的平均得分,x代表孤独感的平均得分,可以用孤独感的得分预测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得分。
表9 大学生孤独感与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回归
注:*表示在0.05水平上显著,**表示在0.01水平上显著。
当以“手机互联网依赖”为自变量,以“孤独感”为因变量时,(R2=0.068),P=0.000<0.05,即自变量“手机互联网依赖”可以解释因变量“孤独感”6.8%的变异性。建立的回归方程为:y=34.633+0.261x,其中y代表孤独感的平均得分,x代表手机依赖的平均得分,可以用孤独感的得分预测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得分。
4 分析与讨论
4.1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现状及其差异分析
研究结果表明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总体呈正态分布,其症状得分由低到高排序与姜永志、白晓丽[11]的研究一致。研究发现不同专业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程度存在显著差异,其中理科生手机依赖程度显著高于文科生,而牟苏[5]的研究中发现文科生与理科生之间并不存在显著差异,而且文科生的得分要高于理科生,研究结果不同的可能原因是不同地域、不同学校样本取样之间存在一定差异。另外,本研究还发现理科生与文科生手机依赖现状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可能是由于学科不同,有着不同的思维模式,相对于文科学生而言,大部分理科生都不太善于交际,比较腼腆,喜欢隐藏心事,经常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别人的交流与表达相对较少,手机可能是他们打发时间或者是业余生活的主要媒介,所以才会存在显著差异。
4.2 大学生孤独感现状及其差异分析
研究结果表明大学生孤独感在不同性别、年级、专业、生源地、是否是独生子女等方面均不存在显著差异。但是描述性统计结果表明得分差异表现最大的就是不同年级方面,其中大一学生孤独感得分最高,大四最低。黄海[12]在大学生孤独感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中也发现大一学生的孤独感得分要高于大一以上年级的学生,即大一学生孤独感得分最高,本研究结论与其一致。何毅钦[13]在对大学生孤独感现状及团体心理辅导的干预研究中发现大二大三学生的孤独感是较高的,大一相对较低,本研究结果与其不完全一致。可能原因是对于刚入学的大学新生来说,他们刚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对于他们一切都是陌生的,在新的环境里还不太适应,加上课业负担压力,很可能产生孤独感等各种心理问题。对于大四学生,面临着毕业找工作或者是考研继续深造的环节,每天忙碌的生活占据了大部分时间,每一天都是相对充实的,所以孤独感得分会相对较低。
4.3 大学生孤独感与手机互联网依赖因子之间的相关分析
研究结果表明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总分与孤独感总分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P<0.01),在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四个因子(戒断症状、突显行为、社交抚慰、心境改变)上的得分与孤独感总分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性,其中突显行为、社交抚慰、心境改变在0.01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而突显行为在0.05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这与姜永志和白晓丽[11]的研究结果相一致。张岩、周炎根和裴涛[7]的研究中也发现孤独感对手机互联网依赖有正向预测作用。根据埃里克森人格发展理论,大学生正处于亲密对孤独的成年早期阶段,如果这一阶段亲密关系不能够很好的建立,则容易产生孤独感。由于各种原因,一些大学生可能没有建立起良好的亲密关系,其心理的不满足可能就会转化到对手机互联网的依赖上,从而导致手机互联网的依赖越来越严重。另外,孤独感体验的加深会使个体上出现不同程度的心理或生理反应,严重者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个体的身心健康发展与正常的学习与生活。
4.4 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之间的回归分析
该研究还发现大学生在孤独感得分与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之间存在显著且互为因果的线性回归关系(P=0.000<0.05)。自变量“孤独感”可以解释因变量“手机互联网依赖”6.8%的变异性,即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会随着孤独感得分的变化而变化;同样的,自变量“手机互联网依赖”可以解释因变量“孤独感”6.8%的变异性,即孤独感得分会随着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的变化而变化。尽管两个因子之间的拟合度只有6.8%,但是二者之间的差异在0.01水平上均显著。以往研究结果主要体现在孤独感对手机互联网依赖的正向预测作用方面[5-7],对于手机互联网依赖对孤独感是否有预测作用没有提到。而本研究不仅发现孤独感对手机互联网依赖有正向预测作用,反过来,手机互联网依赖也会对孤独感有正向预测作用。总体来说,大学生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之间互为因果关系。对于后者,手机互联网依赖会加深大学生的孤独感。原因可能是对于大学生而言,其自身认知能力已经相当成熟,过度的手机依赖使大学生感觉到空虚和无聊,但是又没有更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因此陷入一个手机互联网依赖与孤独感的“死循环”中无法脱身。
5 结论
通过讨论,本研究可以得出的结论有:大学生手机互联依赖在不同专业方面存在显著差异,理科生对手机的依赖程度显著高于文科生;大学生在孤独感总分与手机互联网依赖总分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孤独感总分与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四个因子得分上也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大学生孤独感得分与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之间互为因果关系。一方面,可以用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预测孤独感得分,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越高,孤独感的得分就越高;另一方面,也可以用孤独感得分预测手机互联网依赖得分,孤独感得分越高,手机互联网依赖的得分也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