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欧米伽点》看唐·德里罗后现代写作的“美”与“丑”

向丹辉

摘 要：唐·德里罗的创作，始终结合现代人的生活环境，无论是从早期工业时代美国大众生活环境的迷茫，还是到现代大众生活文化的改变，唐·德里罗都用自己独特的艺术角度去分析其中蕴藏着的社会问题，充满了人文关怀。以唐·德里罗的代表作《欧米伽点》为切入点，讨论唐·德里罗后现代写作中的具体实现途径，欣赏他作品中透露出来的“美”和“丑”。

关键词：《欧米伽点》；唐·德里罗；后现代；写作特点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7836（2018）09-0110-03

1 唐·德里罗及《欧米伽点》作品概述

在当代众多后现代主义文学作品中，已很少再看见哪些作品可以展现宏伟的历史事件，很多冠以“后现代文学”作品已经不再与真实历史和现实世界相关。然而当我们仔细阅读唐·德里罗的作品，依旧可以发现他描写的很多看似与历史事件毫无联系的情节、对话，甚至是看似毫无意义的描述，都能体会出作者用尽心思地来隐射着某一历史事件，来陈述自己对历史事件与现实世界的态度，这就是后现代书写的特征[1]。因此，在对具体作品进行分析之前，我们应该对唐·德里罗生平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1.1 唐·德里罗生平介绍

唐·德里罗于1936年出生于美国纽约市的一个普通家庭， 1954年考入美国福德南大学，并在大学期间获得了交际艺术学学士学位，为他今后在文学创作过程中描写人与人的关系奠定了非常重要的基础。

笔者在研究调查过程中发现，对唐·德里罗后现代写作风格影响最深的还是他生活的社会环境。出生于20世纪40年代的唐·德里罗，正处于美国后工业时代，大众的消费观念、生活观念的大幅度转变，给当时社会人群的思想、情感交流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在这样的影响下，唐·德里罗用他比较具有特色的描写手法，将当时美国政治、经济以及文化各方面的意识形态放进了他的小说当中，从而表现了传统大众与社会发展之间的矛盾[2]。

1.2 《欧米伽点》的内容梗概

《欧米伽点》的内容背景主要是“9·11事件”以及伊拉克战争后的美国，作者通过“神秘人”、理查德·埃尔斯特以及吉姆·芬利三个角度，讨论了战后美国政治、权利以及经济之间的关系。在《欧米伽点》这篇小说中，作为美国国防部高级军事顾问的理查德·埃尔斯特无意中和吉姆·芬利在艺术馆中相遇，两人共同欣赏了一件名叫《24小时惊魂记》的装置艺术品，之后两人对于作品发表了各自的看法[3]：理查德·埃尔斯特从军事专业角度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而吉姆·芬利则是从艺术拍摄角度阐述了战争、人类命运与空间发展的关系。直到埃尔斯特女儿杰西的到来，两人的谈话才终止。后来埃尔斯特不断接到“神秘人”的骚扰电话，而自己的女儿杰西也意外失踪，埃尔斯特只在沙漠中寻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他再也不是那个冷静的战争分析家，而变成了一位普通的失去女儿的父亲。故事的结尾，神秘人再次独自到艺术馆欣赏《24小时惊魂记》这件艺术品，更加突出了战争对生活的摧残。

2 后现代学习创作特点概述

2.1 后现代文学创作不确定特点

无论是后现代文学，还是其他文学类型，其创作内容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主题创作、人物创作、情节创作以及语言创作，但是“不确定性”则是后现代小说呈现出来的特征，也是两种问题的主要区别。从文学专业角度来看，后现代文学的不确定性还是比较明显的，概括来说为“三性”，即模糊性、歧义性、隐喻性。具体来说，结合作品讨论后现代文学创作不确定特点，应该从以下四个方面分别论述[4]：

首先，对于主题来说，后现代创作过程中主要是根据社会发展中的某个具体问题而定，就像《欧米伽点》这篇小说，其主题就是针对战后美国社会来确定的，所以不同作品在选择主题过程中，受众面比较广泛，造成了主题选取的不确定性；其次，对于作品当中人物形象塑造的不确定性特点，在现代文学创作过程中，人物形象塑造是小说故事的主要载体，人物特点越鲜明，读者越容易接受小说故事。但是在后现代文学作品中，人物形象不再是创作的必要条件，一些关键性的人物甚至可以没有名字，甚至不用过多出现，如《欧米伽点》中的神秘人，他其实是小说故事的引出者，但是作者并没有对之进行过多的刻画，而是将他作为小说核心思想的“代言人”，在开头与结尾对故事主題进行拔高[5]。其次，情节创作的不确定性，在后现代创作过程中，作者通常不会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进行写作，而是有意地打破时间的连贯性，这样在内容上可以给读者营造一种“时空错落”的感觉，同样也给文学创作提供了更多的发挥空间，有助于作者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写作缘由。最后，就是后现代文学创作语言的不确定性，后现代作家们往往会摒弃一切深度模式，用他们精心安排的语言游戏营造出语言中心。

2.2 后现代文学创作方法多样化特点

由于后现代文学在创作过程中，受到的约束条件比较少，具有较多的不确定性，这使得它的文学表达方法是多种多样的，同上述分析方向类似，后现代文学创作方法多样性特点可以从下三个方面讨论[6]。

第一，虚实结合的创作特点。归根结底，后现代小说的核心思想还是对社会环境进行讨论，因此在写作过程中对于某些历史事件还是要保持足够的严谨态度，但是又基于文学创作的要求，在写作过程中，还要具有一定的创作技巧，因此很多时候，后现代文学作家都比较喜欢采取虚实相结合的创作手法，对社会中的一些问题进行讽刺和调侃。

第二，写作题材切换的创作特点。随着文学写作的发展，后现代小说在创作过程中，不再简单地依靠小说结构来表达作者的观点，诗歌、戏剧等文学载体都可以融入其中，也就是说，后现代小说创作表达主题之间的判定不再那么严格，给后现代文学创作提供了更多可能[7]。

3 《欧米伽点》中后现代写作的体现

《欧米伽点》这部作品同一般的后现代小说相比较，它涉及的社会背景距离现在比较近，这样使得现代人阅读起来更容易产生共鸣，换句话说，作者不用投入过多的笔墨去营造阅读氛围，而是可以更加自由地发挥后现代写作特点。接下来笔者就从三个方面入手，讨论《欧米伽点》这部作品中后现代写作特点的具体应用途径。

3.1 后现代写作不确定特点在故事内容创作中的应用

《欧米伽点》在小说中有三个主要人物，首先就是男主人公理查德·埃尔斯特，其次就是吉姆·芬利，那么第三个人是谁呢？没错，就是只在开场与结尾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其实作者唐·德里罗在写作过程中，也有意地避开了对于神秘人身份的描写，从而使读者与神秘人一样，都仿佛是第三者一般，以旁观人的角度看着埃尔斯特身边发生的一切，这正是后现代文学作品所提倡的平面化和碎片化，也是后现代作品不确定特点在《欧米伽点》作品中的一个体现，除了神秘人之外，后现代写作不确定特点还在小说以下几个方面有着很重要的应用。

（1）不确定性在故事场景构造中的应用

在上面对《欧米伽点》基本故事讲述过程中已经提到，其中神秘人作为连贯整个故事的“纽扣”，将小说分为了三个环节，但是有神秘人出现的场景中（即第一部分、第三部分），作者没有对之进行故事背景构造，既然他作为故事的衔接者，作者唐·德里罗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呢[8]？其实从后现代小说不确定性特点这方面进行分析，作者就是将神秘人作为分节工具来使用的，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将故事打乱，营造出时空混轮的感觉，凸显战争带给社会的危害，这也就是不确定性在故事场景构造中的典型应用方法。

（2）小说人物的不确定性

后现代不确定除了在故事背景塑造方面有非常多的应用之外，小说人物性格及故事的叙述也是不确定性创作手法的具体应用途径。在《欧米伽点》这部作品中，除了上述提到的主人公理查德·埃尔斯特以及吉姆·芬利、神秘人之外，还有许多关键性的人物出现，作者在进行人物构造过程中就采取了不确定写作方法，例如杰茜——主人公埃尔斯特的女儿，她的出现就非常值得我们注意，她是在吉姆·芬利与埃尔斯特交流进入激烈阶段时出现的，从小说的前半段来看，她的出现仿佛是打断了原有的叙事结构，但是从小说的后半段来看，她却又促使新的故事发生，带给查德·埃尔斯特和吉姆·芬利各种希望与绝望，这其实非常明显地凸显了后现代书写中的“不确定性”与“人物的无深度性”。

3.2 《欧米伽点》后现代创作的叙述体现

就《欧米伽点》这部作品来说，它与普通的反战文学不同，它讨论的不仅仅是战争本身对社会以及人群带来的危害，还包括了战争背后的一系列冲突，也就是说，这部后现代主义小说包含了多个主题结构，所以在选择叙述方法时，唐·德里罗让几个不同层级的主题同时存在，但是本身又具有虚拟性、多维性与隐喻性，这就呈现出了后现代叙述风格多样化的特征[9]。

3.3 《欧米伽点》作品后现代创作的反思体现

（1）对历史的反思

《欧米伽点》将战争故事的思考放置在整个故事当中，通过吉姆的电影拍摄过程，通过吉姆与埃尔斯特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折射出埃尔斯特对战争的思考。战争的规模可大可小，其影响体现在对人民、财产、精神等这几方面的破坏，由此可见战争对社会的影响是十分大的[10]。但是作者并没有将战争的宏大规模和巨大的影响表现出来，而仅仅是通过埃尔斯特这位曾经的军事高参在沙漠中和吉姆进行的一些并没有头绪的对话来反映出他对战争的思考。

“从宏观叙事的消失转入小范围的个人思考，由小见大。”这就是德里罗所运用的独特的具有后现代书写特征的叙事手法，也是通过这一独特的叙事手法，德里罗清晰地展现了美国人民对历史的反思。之前，在美国人民的眼里，自己的国家是强大与坚不可摧的，自己的国家对他国的干预是出于正义与人道主义的。但经过“9·11事件”后，人们开始感受到随时会遭受恐怖主义袭击的恐惧与看清美国对他国的侵略的本质[11]。

（2）价值观矛盾的反思

当然，《欧米伽点》这部作品除了表达了战争给美国人民带来的历史反思，还有价值观的矛盾。这种矛盾体现在：既以自己的国家为荣，怀着强烈爱国主义思想一直保持自己国家的强大，又要为自己国家为了自己的强大侵略伤害其他国家人民的事实感到内疚与痛苦。这种矛盾让美国大众都陷入一种无尽的思考与挣扎当中[12]。

总之，后现代文学的创作特点是多种多样的，仅从《欧米伽点》这一部作品中我们就能看到作者唐·德里羅就采取了多种的写作手法，既有对故事场景的模糊创作，也有对人物性格的一笔带过，无论是哪种创作手法，都表达了美国社会环境与大众生活价值观之间的冲突，这种创作技巧正是后现代文学作品存在的特点与意义。

4 结束语

在欧美众多后现代文学作家当中，唐·德里罗之所以受到读者以及学术界的认同，与他独具特色的后现代写作风格是分不开的，唐·德里罗的作品更加贴近当代美国社会环境，对于普通大众的生活文化、状态抱以极高的关注度，从多样化的角度分析了当代美国社会发展的困境，这是唐·德里罗作品最具特色的地方。《欧米伽点》作为他的第15部小说，在构思方面独树一帜。本文从后现代文学创作角度出发，先后讨论了后现代文学创作特点以及在《欧米伽点》中的具体表现，其目的就是让更多的读者了解与感受后现代文学的魅力，帮助他们在阅读过程中对作者的思想表达有更深层次的了解。最后希望通过本文的研究分析，一方面能够帮助读者对《欧米伽点》这篇小说中的文学写作特点有一个全新的理解；另一方面，帮助他们系统地对小说中后现代特征进行梳理和分析。

参考文献：

[1]靳涵身，靳相茹.再现媒介文化张力之美——评《唐·德里罗小说中的媒介文化研究》[J].大众文艺，2016（3）：196.

[2]范小玫.美国后现代作家唐·德里罗的“互文性”创作手法评析[J].小说评论，2012（S2）：71—78.

[3]靳相茹，张瑞红.书写梦魇，救赎自我——创伤视域下的《欧米伽点》[J].鸭绿江（下半月版），2015（3）：806—807.

[4]王志锐.探析美国后现代小说《白噪音》中的生态意识[J].语文学刊（外语教育教学），2015（11）：56—57.

[5]周敏.语言何为？——从《名字》看德里罗的语言观[J].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14（5）：81—88.

[6]卢翔宇.論唐·德里罗小说《欧米伽点》的后现代书写[D].成都：西南交通大学，2016.

[7]Duvall，John N. “Introduction： The Power of History and the Persistence of Mystery.”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Don DeLillo， 2008.

[8]Boxall P. DeL illo and media culture.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Don DeL illo， 2008.

[9]梅琼林，连水兴.论鲍德里亚的后现代媒介思想——一种哲学层面的审视和反思[J].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5）：20—23.

[10]张瑞红.艺术与现实的反思——评唐·德里罗的《欧米伽点》[J].译林，2012（2）：199—202.

[11]张雅萍.唐·德里罗在《白噪音》中对科技理性的质疑[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12（1）：129—132.

[12]姜小卫.“书写是思考的一种浓缩形式”——评德里罗新作《终点》[J].外国文学动态，2010（3）：17—20.

Abstract：Don Delillos creation has always been combined with the living environment of modern people， whether it is the confusion of the American mass living environment from the early industrial era， or the change of modern mass life culture. Don Delillo uses his own unique artistic perspective to structure the social problems that lie in it. Its full of humanistic concern. This paper focuses on Omega Point to discuss the concrete realization channel of Don Delilos postmodern writing and appreciate the “beauty” and “ugliness” revealed in this work.

Key words：Omega Point； Don Delillo； postmodern； writing characteristics

（责任编辑：陈 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