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本对话—课程视野与儿童视角下的思考
2018-11-28蒋赟
蒋 赟
(江苏省苏州市工业园区新洲幼儿园,江苏苏州 215000)
引 言
文本是教材的集中体现,但随着新纲要理念的推行,笔者越来越认识到:教学不再是课程传递和执行的过程,而是课程创生和开发的过程;学生也不再是知识的接受者,而是文本的对话者。与文本对话,是作者与读者两种视界的不断融合,是一种创生与更新,更是课程适宜性变革的应然追寻。因此,笔者反复思索:文本的意义是什么?“与文本对话”中应如何理解课程视野与儿童视角?“与文本对话”的操作策略具体又有哪些?
一、对“与文本对话”的理性思考
对于先于学生接触文本的教师来说,文本的解读体现了他们的文化视野、审美情趣和逻辑思辨等综合能力。所谓“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然而,现状并不让人乐观。如“教师的手,真巧!”像是一句由衷感叹并意犹未尽,而解读成“教师的手/真/巧”则看似着力赞美,却缺乏内涵。诗歌基调由此而定,教学效果自然大相径庭。曲解文本的内涵,只会和目标渐行渐远,笔者不禁追问:隐藏于其中的理念,到底是什么?
(一)从“即时见效”到“自由缓释”的目标转向
急功近利是现代社会的一大弊端,这弊端在教学中也占有一席之地。教学活动中,学生为什么就一定要在活动中立刻学会诵读?诵读为什么一定要教师起头或者跟着教师?为什么不能让学生在品析中体会文本的意蕴,问一问学生:“给你什么感觉?”“你觉得可以用怎样的声音和速度来读?”教师觉得学生达成了目标,而事实却是:学生没有体验、缺乏感悟、不会对话,只是一个认真的聆听者和忠实的追随者,与其说他们在感悟文本,不如说在模仿教师,他们的表现让教师不得不转身叩问目标定位的准确性。应当看到:一些注重“及时见效”的目标定位,会让学生读出教师的期望与标准,努力迎合,却阻碍了他们与文本自由生长的空间。面对这样的情况,教师应该调整目标,留给学生“自由和缓释”的空间与机会,鼓励学生充分的感悟、体验和表达。通过这种方式,“与文本对话”才会成为可能。
(二)从“检验手段”到“真实表达”的支架搭建
在活动现场,常能听到这样的话:“请和我一起来……”,在这样的视角下,本是主体的儿童的声音被丢弃和淹没;同时,复述、诵读不应简单地固化为“检验手段”,教师应该从儿童视角出发,进行相应的支架搭建,有效地提问与追问、欣赏与感悟、讨论与分享……在复述与诵读中深层次地引导和鼓励学生的“真实表达”;而两者间的变迁,折射的是教师理念的变革[1]。
(三)从“形式为上”到“共情为重”的思维转变
当下,教学形式被空前重视了起来,却常能看到一些曲解或无效的现象时有发生。流于表面的形式只是漂亮的外在,文本的内涵、意蕴更值得被反复品读和挖掘。文本最大的价值在于:它永远处于与理解者对话的意义生成过程之中。因此,在“与文本对话”中引导学生逐渐熟悉文本、沉浸情境和移情共情,才是最好的“形式”。
追根究底会发现,教师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过于关注自己的角色,教学情境的创设、环节的设计、教具学具的提供和运用……但对活动的载体—文本的研读和研究却十分忽视。那么“与文本对话”,在实践层面到底应该注意什么?
二、对“与文本对话”的潜心剖析
(一)关注儿童认知的“起点”
与文本对话,解读是基础,而解读的最高境界,就是“深入浅出”。奥苏伯尔指出:“影响学习的最重要因素,就是学习者已经知道了什么。要探明这一点,并应据此进行教学。”如果教师在文本解读时不探明儿童真实的认知起点,往往就会出现“深入深出”的教学现状,令儿童茫然不知所措。
(二)关注儿童学习的“趣点”
儿童是好动的、好玩的与好奇的,有着他们自己的兴趣世界。因为感兴趣,他们就会调动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去关注、去参与。因此,在文本解读中,教师要努力找准儿童学习的“趣点”,以引导儿童更真实、更有效地展开活动。
(三)关注儿童经验的“盲点”
所谓“盲点”,是指文本中儿童无法直接感受体验的内容,而本身又缺乏相关的经验。准确捕捉儿童的“盲点”,并及时采取相应的措施来突破它,那么儿童对问题的思考和对文本的意义建构往往会更生动、更深入。
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中,学生很难想象小女孩又冷又饥、又怕又累的状态。针对文本“她敢从成把的火柴里抽出一根,在墙上擦燃了,来暖和暖和她的小手吗?”可以设计以下提问:“小女孩一整天都不敢,为什么?”“现在敢了,又为什么?”“从不敢到敢,你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由提问逐渐让学生体会小女孩生活的悲惨和厄运的即将来临,让相关的经验、情感都逐渐丰满起来,使较为深入地感受故事成为可能。
(四)关注儿童情感的“触点”
相比成人而言,儿童的情感更率真、感动更直接,找准儿童情感的“触点”,才能引领他们在审美体验中获得精神的提升。绘本《彼得的椅子》中有一页:彼得为妹妹把小椅子刷成了粉色。可以提问:是什么让彼得改变了?爸爸妈妈爱彼得吗,从哪里知道的?彼得爱妹妹吗,又从哪里能知道?在细致品读后,学生感受了彼得从失落—难过—理解—释然—快乐的心理历程,对“包容”和“爱”有了更多的理解。他们获得的不仅是语言、音韵和意境,更受到了情感的浸染。
三、对“与文本对话”的感悟追寻
“与文本对话”,如同叶圣陶先生所说的要“潜心会文”和“虚心涵泳”,对文本做灵感式的创生,是教师应当追求的一种理想境界;同时,对文本的解读,也不应停留于文字的层面,同样要考虑文字所承载的文学和文本所浸润的文化。文本不应是棵孤树,在课程中,在文化的视界中,它可以是片茂密的森林。
(一)民主与首席共存
在价值多元的今天,文本解读也显示出了它的多层面性,很多东西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多元共存”。教师需要以儿童视角来读懂文本、理解角色;但同时也要看到,面对缺乏独立阅读能力的学前儿童,教师的作用无可替代。教师是与文本对话的核心与灵魂,引领着对话的过程。所以,教师必须不断充实、提高和完善自己,只有“信手拈来”,才能“游刃有余”。
(二)开放与回归一体
文本具有开放性,每位读者都可以自行理解文本。但开放也当有一个度,超过时就应回归,回归文本的起点和文字的本真。教师在与文本对话的过程中,要尽量让自己与文本相融,唯有如此,教育才会有生成和建构的基础,才会落足于促进师幼的共同发展。
结 语
与文本对话,遵循课程视野,尊重儿童视角。让教师们执着地叩响这扇智慧之门,在精神的殿堂里思索、感悟和辨析,感受文本的滋养,和学生一起,行走在与文本对话的大道上,探寻课程创生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