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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会刊《战时妇女》研究

2018-11-28叶慧娟

陕西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分会陕西妇女

叶慧娟

(陕西省行政学院 学报编辑部,西安 710068)

一、《战时妇女》的创刊经过①此创刊经过,见笔者前文,叶慧娟:《中国妇慰会陕西分会会刊——〈西北妇女〉研究》,《唐都学刊》,2018年第3期。

1937年8月16日,“中国妇女慰劳自卫抗战将士总会陕西分会”(以下简称 “妇慰会陕西分会”)在西安成立。当年11月,该会创办会刊——《西北妇女》半月刊,刊名由孙蔚如将军亲自题写,并由其夫人李定荫担任会长。

1938年7月,孙蔚如被免去陕西省政府主席一职,由蒋介石亲信蒋鼎文接任。陕西妇慰会成立时,除会长李定荫女士外,剩余的常务委员李馥清、韩钟秀、林立、夏瑞,离职常委曹冠群等全部为中共党员。其中,李馥清还担任了妇慰会陕西分会常务主任职务。因此,妇慰会陕西分会自成立伊始,虽然是国民党当局主导的妇女团体,但实际领导权却掌握在共产党人的手中。这一现象,随着后来国共关系的逐渐变化,成为国民党当局改组妇慰会陕西分会的直接原因。1938年9月,随着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全国总会的改组,陕西分会也进行了改组。负责人转由时任陕西省主席蒋鼎文夫人蔡文援担任。1939年5月17日,在由国民党陕西省党部委员郭紫峻主持的西安市妇女大会上,国民党当局在对陕西妇慰会进行改组时给出了如下理由:

谓西京市妇女团体名目甚多,惟进行工作甚为迟缓,当此抗战紧张时期,妇女工作极关重要,陕西妇女工作甚未开展,这种原因由于组织未漆统一,机构不能健全,过去妇运偏重城市,而未能发动农村,深入社会各阶层,此为不可讳之事实……[1]

经过此次改组,一批中共党员被排挤出会。改组后,由时任陕西省政府主席蒋鼎文夫人蔡文援任妇慰会陕西分会会长,时任国民党陕西省党部主任委员谷正鼎夫人皮以书任副会长。

妇慰会陕西分会会刊《西北妇女》于分会改组的当月停刊①该刊对木刻版画也有要求,即“木刻漫画每帧以六方寸为限”,西安战时妇女月刊社:《战时妇女》,《中国近现代女性期刊汇编》,北京:线装书局,2006年,第361页。。在此之前的民国28年(1939)3月8日,陕西省新生活运动促进会妇女工作委员会曾出版了“三八”特刊一期,当年5月4日,该会会刊《战时妇女》正式创刊,弥补了《西北妇女》停刊后陕西国统区内没有妇女刊物的空白。创刊后的《战时妇女》,由改组后成为妇慰会陕西分会副会长的皮以书、王秀青担任编辑者,余述凡、章天锦担任发行人。但是,《战时妇女》创刊后,并未按月出版,而只在民国28年(1939)7月7日出版了“七七”特刊一期。民国29年(1940)3月,《战时妇女》开始由妇慰会陕西分会与新生活运动促进会妇女工作委员会合办,成为连续出版物,至民国31年 (1942)1月20日出版一期后停刊,后至民国33年(1944)以第二卷第一期的卷号又出一期后终刊。

二、《战时妇女》编辑出版研究

(一)《战时妇女》编辑制度

1.办刊宗旨

该刊创刊号“五四”专刊所登载的,由时任妇慰会陕西分会和陕西省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会长蔡文援撰写的《创刊词》中,提出了该刊的创刊宗旨:

本刊的创办,就是希望能由我们妇女全体的团结,进而使……全中国两万万两千五百万的中国妇女,结成一体……以摧毁一切的障碍,完成任何艰苦的使命。

……本刊的创办,也就是要求妇女文化工作者,绝对集中在同一信仰同一目标统一领导之下,与现实合奏,运用文化的力量,振作妇女的战斗精神,针对着现社会的病症,唤起妇女对国家民族深厚的热情!

……本刊的创办就是要号召全体妇女,以战时的精神,战时的行动,充实战时的生活,完成妇女在战时的任务。

总之,本刊是陕西妇女团结的标志,是陕西妇女战时的呼声,是陕西妇女前进的信号,我们诚恳的希望能在本刊的呼声之下,充实妇女解放理想,也是民族复兴的目的![2]4

不难看出,这篇发刊词,从三个方面表达了出版《战时妇女》一刊的根本目的。首先即利用这部刊物的宣传,使妇女们团结一致;其次即利用这部刊物的宣传,使知识妇女集中在所谓“同一信仰同一目标的统一领导之下”,表达对当时国民党及其领导下的国民政府的忠诚与拥护;第三即利用这部刊物的宣传,唤醒和促进妇女们的抗日救亡意识与行动,以期取得最后的抗战胜利。

除此之外,该刊第4期《三八特刊》《敬告本刊读者》一文中也曾提及《西北妇女》停刊后,“在偌大的西北大后方竟然没有一种适合妇女需要的精神食粮”,进而需要一种“西北战时一般妇女同胞的唯一的精神食粮,而且在开展民族抗战与妇女解放的理论上能够成为大家唯一的公共园地”。

2.栏目设置

出版于民国30年 (1941)8月10日的该刊第11期《投稿简则》中,较为详细地列举了《战时妇女》一刊的内容范畴,包括专载、论坛、杂俎、工作报告、地方通讯、时事短评、书报评介、妇女史话、家庭常识、消息拾零、读者信箱等。同时,涉及妇运理论、文艺创作、工作经验、漫画木刻及其他适合该刊的内容。一般来说,这些内容并不全部出现在每期期刊上,而是根据当期各类稿件的多寡来确定。就现存的每期封面来看,大的栏目分为专载、妇女论坛、文艺、通讯,其余上文提及的内容,相应地穿插在每期刊物中。

3.组稿

《战时妇女》的稿件来源,第一类即内部人员采写。如创刊号“五四”专刊中王秀青《在二期抗战中妇女应怎样纪念五四》、余述凡《从五四运动说到妇女运动的前途》,“三八”特刊中皮以书《民族抗战第四年纪念三八的意义》、余述凡《假如妇女要争取宪政地位的话》等。通览整个《战时妇女》现存期刊,可发现若干编委会人员,在该刊历次出版的刊物上,多有各类文章发表。第二类来源则是通过每期刊物后附的征稿启事获得。由该刊物刊载的《投稿简章》所规定的内容看,《战时妇女》月刊社的编委们是十分细致、严谨的,不但明确了该刊所需稿件的文体,同时,对译稿、重复投稿等从编辑体例和要求上进行了详细规范。自该刊第11期开始,《投稿简章》的内容较之前篇,稍有变化,在来稿的文体上,不再做必须是白话文的硬性要求,转而为“来稿不拘白话文言,但求通俗”。同时,对标点符号、插图的使用和投稿进行了规范,如“来稿请缮写清楚,并加新式标点符号;插图①请用黑色,以便复制……”除此之外,提高了相应的稿酬,“来稿一经刊载,每千字酌酬一元至五元,或本刊若干本……”[2]383。《战时妇女》稿件的第三类来源主要为政治性或功能性稿件。如其作为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会刊,适时刊登的《妇慰会陕西分会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工作报告》,机构组织大纲。另如刊登于若干期上的时任全国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会长的宋美龄文章、讲话、致辞、训词等。此外,除利用一般的《投稿简章》征稿外,《战时妇女》编委会还会发出特别的启事,征集需要的专门稿件,特别是反映抗战一线情况的稿件。

4.装帧与版式

《战时妇女》一刊的开本依旧延续了《西北妇女》一刊的大小,即16开。封面的最初面貌,也基本与《西北妇女》一脉相承。

以创刊号为例,封面上部为“陕西省新生活运动促进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会刊”字样,标示出《战时妇女》一刊的主办单位。其下,刊名改为时任陕西省政府主席蒋鼎文的题字并落款。中间以一长方框的形式罗列刊物当期的主题、发行的合法性、编辑者与发行人的信息以及出版时间等。版面下部为当期目录,内含发稿的题目及作者姓名等。[2]3至所谓第3期“七七”特刊时,该刊物封面除包含上述信息外,还刊登了版画一幅。画中最前有一名妇女,做呐喊状,高举双手,手腕上的枷锁已被砸开。身后有一名背对的妇女,挥舞着手上的钢枪。画面后部为两位男性,高举大刀和步枪。该幅版画,表现出妇女同胞打破现实的枷锁,追求自身解放,投身抗日救亡的目标。此后若干期,封面形式没有实质性变化,主要在刊名的视觉效果上,放弃了蒋鼎文的题字,而转为以美术字代替。自第9期开始,每期封面或刊登简笔画一幅,或刊登刊物编辑采写的照片一幅。如第9期出版时,适逢民国30年(1941)的农历新年,该刊出版了《新年专号》,封面应用了一幅简笔画,两位妇女在照顾婴儿,从整个画面来看,这幅画应该表现的是战时妇女在保育院抚育婴儿的主题,这恰恰也是战时妇女的主要任务之一。又如第11期,当期恰逢妇慰会陕西分会成立四周年,当期封面上,以简笔画的形式直接点明主题。一位妇女手举上书“中国慰劳自……”字样的旗帜,前面一位妇女在唱歌或讲话,图右下角的女性如唱和台上女性一般,直观地表达了妇慰会的主要任务和实践方式。

整体来看,《战时妇女》一刊的内页版式编排,较之《西北妇女》一刊后期较为丰富的内页版式编排,显得相对严肃,甚至有些压抑。由于该刊所发稿件,主题严肃、字数较多。因此,大多数排版都延续了当时的阅读习惯,从右至左,以大字号列出标题,小字号排出内容,按页码依次排开,最多在专栏开头处,于“专载”、“妇女论坛”等栏目名称周边加修饰花框一个,其余并未做过多修饰。笔者在阅读该刊的过程中,满眼严肃性文字内容,加之有时文内的半文不白的表述方式,时常会感觉非常辛苦。这种版式编排方式,当时的一般妇女阅读起来还是相对困难的。

值得一提的是,该刊自第5期开始,利用刊前词或编后语的形式,另辟专栏,进行相关的文章导读,不但介绍相应的作者信息,还对文章的主题加以解读,并时而插入一些站在编辑角度对该文的解读和评价,有助于读者阅读文章或理解编辑刊载该文的意图。

5.经营管理

《战时妇女》一刊的办刊经费来源,大部分为当时的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上级主管机关和本会的拨款津贴,其次为征订和销售收入。该刊第10期两会工作报告中曾列举了总务科会计股收到的各类津贴金额,由其刊登的内容看[2]325,相比《西北妇女》创刊时妇慰会每月100元,后缩减为80元的政府津贴,《战时妇女》办刊时,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的经费还是相对宽裕的。

关于该刊征订和销售收入情况,没有直接史料可兹证明。该刊第9期《本刊启事》第三部分曾提及:“(关于前几集刊物的出版情况)上已经说过了,但现在仍有各图书馆,各学校团体,及读者定户,纷纷函索本刊一、二、三各期,故再重登启事如上。并向各位仅致歉意:即以上各期,没有存余,无法补寄!”[2]239同时,“到《战时妇女》第5、6期时,在内容和数量上都有所增加,除在省内发行外,还行销至豫、甘、川、湘及昆明、香港等地,各地妇女团体及图书馆、学校等还来函预定。”[2]51由此可见,《战时妇女》一刊,在受众中还是具有一定市场的。

该刊编辑人员薪酬,通览《战时妇女》现存期刊,并未发现直接证据。但该刊给予投稿作者的稿酬,则在每期期刊版权页内的《投稿简章》中,有明确规定。通览该刊历次《投稿简章》,早期稿酬标准为每千字法币一元至三元,此后又提高至每千字法币一元至五元。按《战时妇女》一刊《投稿简章》要求的投稿字数,一般一篇文章的字数保持在两千至五千字左右,以中间稿酬三元计算,一篇文章大致可拿到六元到十五元的稿酬,以当时的货币购买力来看,这笔稿酬的收入,十分可观。

6.《战时妇女》编辑人员构成

限于一手资料的缺载,《战时妇女》编辑部具体组成人员名单未能像《西北妇女》那样较完整地保存下来。仅在该刊第5期两会 (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及妇慰会陕西分会)《二十九年一月份工作报告》中,稍有提及:“本会原有会刊《战时妇女》,已出版至三期,惟因经费紧张,未能按期出版,现在为实现扩大宣传计划,已由本会韩启英、皮以珩等十三人,共同组成编辑委员会,专一负责筹备本会会报及会刊各一种……”[2]165总的来说,从《战时妇女》编辑者的署名情况看,其编辑者前后大致经历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战时妇女》一刊创刊时,其封面所显示的编辑者为个人,即由时任妇慰会陕西分会和陕西省新生活运动促进会妇女工作委员会副会长的皮以书与常委王秀青①笔者检索文献资料发现,妇慰会陕西分会改组时,有常委名叫王秀清。作为《战时妇女》一刊的封面上所列的编辑人其中一人名叫王秀青。笔者以为,这两者应为一人,只是在末尾名字的书写上有误,或以所谓的“谐音”笔名示人。常理来说,能和皮以书一块署名编辑人的,在该会中的地位应该比较重要,但限于资料缺乏,无法证明,此处只简略王秀青在妇慰会陕西分会及新运会陕西妇女工作委员会中的任职情况为常委。另据《西北妇女》第八期《对于新生活妇女指导委员会的希望》一文中,提及的新运会妇指会创会委员名单看,当中有王秀清其人,似也能证明笔者的推测。担任。该刊出版至所谓第4期即民国29年(1940)“三八”特刊时,正式作为月刊出版,当期刊末版权页发行者一栏署名为战时妇女月刊社,而在编辑者署名一栏中出现“白戡”一名,经笔者检索改组后的妇慰会陕西分会及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会员名单,并未发现有与此名相关联者。因此,笔者认为,该名应为个人化名或集体用名。这一现象直至该刊第六期时,编辑者以“战时妇女月刊社”的集体署名示人而改变。第二阶段,该刊出版至民国29年(1940)第9期时,在《本刊启事》一文中,曾提及:“为了使本刊在内容及编辑技术方面,能够更进一步的适应战时妇女在工作上的实际需要起见,在经济情况许可范围内,今后决由本刊发行机关另组编辑委员会继续负责编辑……”[2]239由此可见,至第9期时,《战时妇女》的编辑委员会做了相应的人事调整,但具体的编辑者,仍旧以集体形象示人,该文后仍旧以战时妇女月刊社署名。值得注意的是,该刊民国31年(1942)出版的第12期有《本刊启事》一篇,第一条曾提及:“本刊一贯系由本刊编委会负责编辑,惟因第十一期系临时另请一□□□先□编辑出版,现在自第十二期起,决定仍由本刊原编委会负责编辑……”[2]428也就是说,限于一些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为了确保《战时妇女》不停刊,该刊编委会曾尝试着将刊物的编辑工作委托给其他专门机构,但似乎效果不好,后续仍然由原编委会进行编辑。

除此之外,《战时妇女》一刊,还曾根据实际需要,借助其他媒体的途径,刊登所收稿件,扩大本刊影响。如在民国29年(1940)年出版的第6期《陕西妇女工作概况:妇慰会陕西分会陕西省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二十九年二三两月份工作报告》一文中提及:

本会《战时妇女》月刊,于妇女宣传影响虽大,但以经费有限,月出一册,实不能满足一般妇女读者之要求,为积极宣传起见,仍由本刊编辑股向《西安晚报》交涉,将该报每星期五之副刊篇幅,由本会负责发刊《战时妇女周刊》,每周由本会编委会以简短精隽之文字,发刊妇运理论及文艺稿各一篇,篇幅约四千余字,为该报副刊放一异彩,颇受一般妇女欢迎。[2]224

《西安晚报》是国民党陕西省党部主办的报纸,当时由前文提及的陕西省党部委员,西安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主任郭紫峻控制,四开两版,一版为全国及地方要闻,一版为副刊。借助该报副刊版面刊发的《战时妇女》周刊,自民国29年(1940)年一直持续到民国30年(1941)。 民国30年(1941),郭紫峻调离陕西,该报停办,所谓《战时妇女》周刊也随之停刊。[4]267

(二)《战时妇女》出版与发行

1.发行

前三期《战时妇女》的出版发行者,均署名个人,即由改组后的妇慰会陕西分会常委 (同时兼任陕西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工作)余述凡与章天锦担任。自第四期《三八特刊》开始,发行机构开始以集体形象示人,即战时妇女月刊社,此后再未发生变化。

同样,前三期的《战时妇女》,并未标注专门的销售地点和销售方式。从第4期始,于版权页一面开始标注经销处,主要为西安及全国各大书局。由此看来,该刊物的主要销售方式还是以书店代售为主。

2.出版周期

按《战时妇女》创刊时之约定,该刊物当属月刊,但根据后来的出版情况看,其编辑出版明显受制于诸多主客观因素的制约,并未能按第4期预想的“月刊”周期出版。时而两月,时而半年,出版周期极不固定。

3.定价与发行量

梳理《战时妇女》现存期刊,所谓前三期,即“三八”特刊、“五四”特刊、“七七”特刊等,均无定价与征订信息。自第四期开始,于版权页开始出现售价信息。至第5期时,售价计价单位更改为法币,零售价不变,仍旧为一角五分。至第11期时,开始提价至法币三角。相应的半年征订费用为一元五角,全年为三元。相对的邮费也有所上涨,国内邮费不变,港澳邮费,分别为四分、二角四分和四角八分,本期还在邮费中另列国外邮费,零售邮寄至国外为一角,半年邮寄至国外为六角,全年邮寄至国外为一元二角。第12期时,香港及澳门地区的邮寄完全暂停。

以当时的货币购买力看,这样的定价对于知识女性来说,相对比较普通。但对于社会上的一般妇女,仍然算不得实惠。因此,从这个角度看,《战时妇女》的受众还是以知识女性为主,没有跳出《西北妇女》曾反思的总在西北上层知识妇女中打转的窠臼。

对于《战时妇女》的发行量,该刊第十期两会民国29年十、十一、十二月工作报告中曾提到:“本会会刊《战时妇女》于十月二十五日发刊七八期合刊共两千份,十二月二十五日发行第九期新年专号两千份。”联系前文提到的《西北妇女》一刊发行量,最多时,一期大致保持在1500份左右,《战时妇女》2000份的发行量已超越《西北妇女》。第6期民国29年2月3月两会工作报告中也提到过该刊比较畅销:“《战时妇女月刊》,于三八发行特刊,内容分专载、三八论坛……计二十余篇约六万字。除三八大会当场分发外,各书店行销极畅。”

4.印刷

承印《战时妇女》的印刷机构,就笔者梳理,时有变动,先后有启新印书馆、中国文化服务社、西安秦岭印刷公司、西安益文印刷社等。从印刷技术上看,《战时妇女》与《西北妇女》所应用的印刷手段一致,应是铅活字印刷的产物。这种排版方式主要的弊端,即排字时,字体相近或两个词语中有相同字的情况下,容易将另外一字排错,或将前后两字的顺序颠倒。如前文引述过的,把“专载栏”的“专载”误排为“专论”[2]230,或是将“皮以书”误排为“以皮书”,正是这种印刷形式弊端的表现。由《战时妇女》刊物所登载的启事、编后语等稿件内容看,在《战时妇女》编辑出版的过程中,印刷技术和成本的高低,是影响其编排质量和出版时间的重要因素。如第五期《刊前之词》曾说道:“这一期原该在十五号出版的,不料迟延到今,这是应该向读者深致歉意的,延期的原因,大家一定很明白:西安的印刷太难得说了。”[2]119甚至,当该刊出至第十二期时,印刷成本的不断增高,直接促使刊物本身提高价格。“西安印刷工料增高,本刊为照顾读者与本刊双方利益,自本期起,不得不略为提高售价……”[2]428

5.推广宣传

《战时妇女》作为陕西省新运会妇女工作委员会和妇慰会陕西分会合并办公后共同主办的会刊,实是当时“西北妇女唯一的精神食粮”。因此,至少在上层妇女和知识妇女中间认可度较高。且作为两会会刊,经常会刊登该会动态及相关工作报告,同时,还时常会转载当时中国妇女界最高领导人宋美龄的讲话等,其在推广宣传上优势比较明显。该刊并没有像《西北妇女》那样,采用一语双关的形式将宣传标语印刷在封面之上,而是穿插着在内页空白处,打出“欢迎来稿 批评 建议 订阅”等简短宣传语。从前文引述该刊第7、8期合刊中有关其“除在省内发行外,还行销至豫、甘、川、湘及昆明、香港等地,各地妇女团体及图书馆、学校等还来函预定”[3]51的情况看,《战时妇女》的推广宣传还是相对比较到位的。

6.政府监管

该刊物在政府监管层面,严格遵守当时国民政府颁布的图书期刊管理的相关法律法规,由《战时妇女》一刊封面上“本刊已呈请主管机关登记”的信息来看,该刊在政府监管方面与《西北妇女》并无二致。不过,鉴于该刊表现出的鲜明的以中国国民党的理论和政体为主导的意识形态特色,其相比 《西北妇女》及其当时的主办机构妇慰会陕西分会所遭受的后期改组,乃至停刊的结局,在期刊审查方面,还是相对宽松的。

三、《战时妇女》的办刊特色与办刊局限

与《西北妇女》一样,《战时妇女》以唤醒和提高陕西乃至西北地区妇女的抗日救亡意识和妇女解放意识,并使其转化为实践,投身于抗战时期妇女运动之中,从而获得民族与妇女自身双解放为根本目的。其在向广大陕西乃至西北妇女宣传抗日救亡运动及妇女解放运动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与《西北妇女》不同的是,《战时妇女》侧重从理论的层面来宣教妇女抗日救亡运动与自身解放运动。

如针对妇女的经济解放,《战时妇女》第3期“七七”特刊载谷正鼎《建国纪念与妇女职业问题》一文中提到:“中国是一个产业落后的国家,一切工商业都不发达……女子获得职业也就微乎其微,一直到现在,女子从事职业发展的还是很少数很少数,所以妇女工作人员,在经济方面的努力,小得来等于零,因此中国妇女运动发展的过程,是由政治斗争引到经济斗争。”[2]34最后提出:“妇女应当如何去应付这个时代呢?就是要积极地从事经济斗争,或者说积极参加生产事业……”[2]35第4期余述凡《假如妇女要争取宪政地位的话》一文亦持相同观点:“妇女有要求参政,即所谓争取宪政地位的权利与必要,不过为了运用参政的力量,保证参政的效能,妇女应积极从经济方面着手,广泛而实际地参加生产事业,要使每一个妇女与男子一样成为社会上生产之一员……”[2]85这一系列文章,提出了中国妇女解放的根本是经济地位的解放,即推动城市妇女的职业化,农村妇女,除一般的家务事外,也应积极参与生产活动,发挥自己的作用。

针对妇女的政治解放,《战时妇女》一刊关注较多。较有代表性的文章,即署名白戡的《中国妇运与现阶段的宪政问题》一文:“在抗战建国的大前提下,现阶段中国妇运无疑的在本质上是妇女参政,而在战略上是抗敌。前面我们已经说过:目前中国妇女运动是,从民族解放中达到妇女解放运动的目的;但在民族解放运动中,并不放弃中国妇女在法律上应得的权利;因之,中国妇女……在宪政问题上,既不是“男女平等”的原则上的探讨,更不是宪法草案条文上的推敲,而只在(一)怎样督促政府实行在宪法上所赋予妇女的应得的权利……(二)怎样充实妇女知识,普及妇女教育……已准备在将来实施宪政的时期,运用自己的知识能力去行使国民应享的权利。”[2]96

除此文外,《论国民大会的妇女代表问题——从重庆〈妇女竞选问答〉说起》[2]13-15一文,在结论部分,还专门提及:“中国妇运的社会基础仍然在广大的农村,应由都市妇女起领导作用以加强农村妇女大众的教育工作,使得共同参加妇女本身的解放事业。”[2]15许维汉《各国妇女的政治地位》一文,通过详细介绍世界各国妇女的政治权利,提出了如下几个问题:妇女是否有和男子一样被选到国家的高层的高级机关参政权?妇女在家庭上的权利如何?这些权利在法律上或事实上是否受限制?[2]138说明了所谓民主国家的妇女,也并没有得到彻底的政治解放。这一观点,孙丘园在《民主国家的妇女解放了吗?》更是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2]129-132由此看来,《战时妇女》在涉及妇女运动中的妇女政治解放问题上的讨论是比较深刻的,触及到了一些核心问题。

虽然《战时妇女》在妇女经济解放特别是政治解放方面,进行了触及理论核心的讨论,但由于其创刊时便强调“同一信仰统一领导”和“观点正确”,兼有“清除”《西北妇女》一刊中共影响的目的在其中。因此其与《西北妇女》较为活泼、“接地气”的办刊思想还是有较大的不同。如前文所述,该刊创刊伊始所刊发的文章,内容就比较深刻,讨论的众多政治概念等,莫说知识水平不高的妇女,即便是当时的一些知识妇女,都未必能够理解。而且,其所刊发的文艺类稿件①这一论断,从《战时妇女》一刊的文艺专栏所刊载的文章标题和内容可兹证明。如该刊第四期启萌《我也来谈谈“妇女文学”》,第五期草明《一席酒》、易木生《忆白玲小姐》、绍祖《故都的春郊》,第六期蕙子《藜的悲哀》等,笔者的阅读感受是,这些文艺作品,多描绘城市知识妇女和小资产阶级妇女在抗战的大背景下的心理活动和生活状态,笔调比较悲暗,很有些“伤春悲秋”的调子。相比《西北妇女》所刊登的一些形式多样的,切实反应抗战背景下城市与乡村妇女生活的的文学作品,总是觉得不够“接地气儿”。,形式比较单一,且多反映城市妇女的生活与心理活动,对当时占妇女人口总数较多的农村妇女关注较少,在期刊的通俗化方面,还是存在不小的局限性。这也是该刊物,自一创刊,便不可回避的“局限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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