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对立视角下《红字》中所体现的矛盾性
2018-11-14高玉焕青岛大学外语学院
■高玉焕/青岛大学外语学院
一、人物角色的矛盾性
(一)海斯特——堕落与天使的化身
海斯特作为一名有夫之妇与他人通奸并生下女儿,这是她堕落的表现。但是她通过自己做针线活挣的钱接济穷人;在城里瘟疫蔓延的时候她挺身而出;在人们家里阴云笼罩的时候,她作为亲人来到家里;只有在阴云笼罩的人家才能找到她,一旦阳光再现,她便不在那里了。她就像天使一样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成为人们心目中救苦救难的亲人。
(二)丁梅斯代尔——圣人与罪人的化身
丁梅斯代尔,这位年轻人拥有极高的天赋和学术造诣,具备特选所特有的“火焰舌头”,他的话如同天使的声音一样感人肺腑,他被誉为“人间的圣者”。与此同时,他也是一名罪人,犯了通奸罪并且不敢承认自己的罪恶的罪人,他让海斯特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在海斯特当众受辱时却逼问她那个罪人的姓名。
(三)齐灵渥斯——受害者与迫害者的化身
在海斯特与丁梅斯代尔通奸的事件中,齐灵渥斯无疑是遭受了背叛成为一名受害者,但他得知此事以后进行了长达七年的探索与报复,折磨着丁梅斯代尔的精神生活。他由一个脾气温和、心地善良、纯洁正直的受害者变成一个为了报仇雪恨不择手段、卑鄙狡猾的迫害者,他使得牧师肉体上备受疾病的痛苦,精神上忍受灵魂深处不可告人的烦恼的煎熬与折磨,行动上听从他的摆布,最终死在了邢台上。
(四)珠儿——恶魔与天使的化身
珠儿是在一次罪恶的情欲恣行无忌的冲动中绽开的一株可爱而永不凋谢的花朵,既是罪恶的产物又是爱情的结晶。对海斯特来说,珠儿既是恶魔又是天使。因为珠儿无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行走中红字,在珠儿的身上能够看到她自己的狂野、绝望和反抗的情绪和任性的脾气,她的小手对于红字的触摸给她带来的痛苦是无穷无尽的,她使得海斯特除了孩子睡着的时候没有感到过片刻的安全,孩子发怒时的尖声怪叫就像巫婆的咒语一样使得海斯特浑身发抖,海斯特在她身上看到了恶魔的形象。与此同时,珠儿是母亲倾其所有购得的,是母亲唯一的财富,珠儿可以从她那无穷无尽的创造力迸发出的生命魔力同千万种物体交流,穿上母亲为她制作的雍容华丽的衣裙宛若一个小天使的模样。
二、事物象征意义的矛盾性
红字A起初是用来象征海斯特曾经与人通奸的罪恶,但是后来海斯特通过自己一系列的善行逐赢得普遍的尊重,人们说那个字母的意义是“天使”、“能干”、“可敬佩的”,字母A的象征意义由原来的贬义词变成了褒义词。当丁梅斯代尔和海斯特、珠儿站在邢台的时候,一颗流星呈现出“A”字划过夜空。对于丁梅斯代尔来说流星暗示他应该承认自己的通奸罪(Adultery),但对镇上的人来说流星象征着天使(Angel),是温斯洛普总督进入天堂的暗示。邢台是小说中不可忽略的一个象征物,邢台既是惩罚罪人让其受辱的地方,但对于丁梅斯代尔来说邢台是他揭露自己的罪孽获得解脱的地方。森林对于镇上的人来说是邪恶的地方,因为里面有在人身上打下烙印的黑男人,但对于海斯特和丁梅斯代尔而言,森林是他们获得自由的地方,那里没有教条的约束,他们可以像一对幸福的恋人一样相依相偎。
三、作者思想的矛盾性
在这部小说中,体现了霍桑女权主义的思想倾向,他塑造了一位勇敢、执着、自力更生的女性形象,高度赞扬了海斯特作为一名女性身上所具备的勇气与毅力,她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敢于反抗清规戒律。另外一方面,霍桑始终无法摆脱时代的束缚,对待女性态度依然受男权主义的影响,将女性置于相对于男性的“他者”地位。海斯特在公众场合从来没有为自己辩护过一句话,除了和齐灵渥斯和丁梅斯代尔简短的对话,她的声音仅限于自己内心的独白和与珠儿之间的对话,从头到尾海斯特都是沉默的形象,她与外界的交往也是通过针线活而非语言,整个过程体现了她公共话语与声音的缺失,她的话语权利始终处于被压抑的状态。
四、结语
由于霍桑所处的历史时期正是美国资本主义此经济迅速发展的时期,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再加上他所受到的来自加尔文主义、超验主义以及神秘主义的影响,霍桑在对待信仰的态度上是矛盾的,一方面,霍桑对于崇尚的人生来有罪,身体是灵魂的坟墓,人要不断克服私欲才能得到灵魂的救赎这些清规戒律持有批判态度,同情与赞美人世间的美好爱情,另一方面,霍桑抱有美好的幻想,正如他所给定的结局,牧师死在了邢台上后,齐灵渥斯翻然悔悟死后把遗产留给了珠儿,海斯特死后和牧师共用一块墓碑,暗示这些人通过忏悔赎罪实现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