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和一条水路(外二首)
2018-11-12刘西溪
刘西溪
找 路
不远处,是山。生产了清洁的彩色涟漪,流淌在炽热的栖息地。
不远处,是人。佝偻的、浓重的、画质鲜明的背影,紧靠着汽车背影。
不远处,是烟和雨。细腻和自由的离子,导致呼吸很重,用来彰显和平。
我试图紧闭双眼,
完全依赖黑色隔离板上的斑驳光圈,
——把语言和文字寄托出去
——把体温、光、热一并打包
——留下这条路和对它的渴望
一切,归置妥当:
房子、灌木丛、石桥、指示牌都发现了我,
路上,我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小南国
(上)
小镇没有通火车,最精华的地标凹在平均海拔线之下。
童年在这里学习直立行走,雨后能发现沟壑纵横的脚印。
红薯地里有秘密,最贴近的十岁的孩子知道,路标。
奔跑的小河,夏季的脉搏,我们极其善于聆听。
小院里露天的压水井,必定与这贯通一气,黄叶满地。
活水蹂躏过的软石子,被解救。把菜地围困起来。
装饰出一派和谐。以电灯为代表的文明,在田园之后,
凸显得尤为重要。晚餐的炊烟只是合调,旋律是天亮的告别。
(下)
我写下文字的地方,有喘息的痕迹。我呼吸得很轻,
出于对氧气的尊重,和对世界资源分配的认知。除此之外,
家乡的布鞋已不合脚,热带风暴在隔壁偷窥。落地,有罪。
包含:我喜欢的女孩。她的气质(原子弹掠过平原)
如同拥有生命一样欣喜若狂。收工,相思湖的岸边踱步。
绕着四周的方塘画圈,椰树护院。是我生存的范畴,
传承达尔文的原则,在深夜里谨慎入眠。临近的清晨,
同样的北京时间,家里来信说:火车已开到小镇。
蝼蚁和一条水路
江水上漂浮着一桩木,他之前的名字叫作:英俊
所有在阳光下,或者呼吸下逗留的气泡
都会派口信给他:“你让我回家,除非把我收下”
水的运动没有停止,因为引力、惯性和大胆的心情。
这对于时间产生了极大的不公平,情感在此处阔绰。
与沙粒混淆的蝼蚁,在潮湿的二厘米处产生预感。
我的祖先修筑了一条水路,引用希腊神话,取名波塞冬。
我用全部的体魄把封锁的玻璃瓶打破,里边写道
“红色的灵魂,搭在白色的人身上”。把所有的镜面都填满——
“以一核之火,对抗两个火山口”
即使他已经消失……他把握着的一泓有罪的水池
和所有奔腾沐浴的肉色,都陪他离开。只剩大雁
和大雁眼下的:沙砾在绷带无知处逃脱(类似蝼蚁的栖息)
还动情说道,我一定把她吓坏了。
他一定是把我的愤怒当作了坟墓,连一只鸟也不能飞过。
还可能,这河的对岸有摩擦完全的紫色荆棘。
她紧致的黑色上衣,和令我窒息的红,在这之前都不属于我。
被疯狂的去闻……此时,对我而言,水路也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