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研究（十一）

刘进 杨莉

摘 要：“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得到沿线国家的积极响应。分析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有助于为日后的教育交流与合作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文章通过分析保加利亚高等教育的发展概况，结合中国与保加利亚的合作经验，为今后中保两国的高等教育合作提供政策建议。文章系“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等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研究成果之一，此为第十一部分。

关键词：“一带一路”；高等教育；现状；发展趋势；保加利亚

一、保加利亚高等教育发展概况

（一）高等教育规模

高校数量、在校生规模、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规模的常见指标。在高校数量上，截至2017-2018学年，保加利亚共有高等教育机构54所，包括50所大学及同级高校、4所学院[1]。大学及同级高校主要承担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阶段的高等教育，学院则主要提供专业学士学位教育。

近年来，保加利亚高等教育机构总在校生人数呈整体下降趋势（见图1）。私立高校的在校生人数从2012-2013学年的5万人减少到2017-2018学年的3万人，累计下降比例达40%；公立高校的在校生人数下降速度相对缓慢，年均下降比例为2.4%，累积比例为12.0%，共减少了2.8万人；在校生总数的累积下降比例为16.9%。与此相反，保加利亚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逐年上升（见表1），2016-2017学年达71.23%，远超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的临界值（50%），但高等教育净入学率基本保持稳定，在43.3%～44.2%之间小范围波动。

从不同学历层次的在校生人数变化趋势来看（见表2），接受专业学士学位（Professional Bachelor）、本科、硕士研究生阶段教育的在校生规模总体呈下降趋势。其中，接受专业学士学位教育的在校生人数4年间下降了33.3%，博士研究生阶段的在校生人数有所上升。

（二）高等教育学历层次构成及专业分布

在校生人数可以直观反映高等教育的总体规模，但由于不同学历层次的学习年限不同，用其衡量一个国家的高等教育学历层次构成有失公允。因此，采用各学历层次的毕业生比例相对合理。根据保加利亚高校2017年各学历层次的毕业生比例数据（见图2），本科（50.88%）及硕士研究生（42.79%）阶段的教育构成了保加利亚高等教育系统的主体。

保加利亚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表明，2012-2016年，接受专业学士学位教育的毕业生来自15个专业。表3列出了5年累计毕业人数最多的10大专业。其中，商业管理、健康、个人服务业、工程与工程行业的毕业生人数远远超过其他专业。从各专业的毕业人数变化趋势来看，商业管理、社会和行为科学、保安服务专业的毕业生人数减少幅度较大，4年累计减少比例分别为70.9%、84.8%、100%，且2015、2016连续两年没有保安服务专业的毕业生；在各专业的毕业生人数普遍下降的背景下，健康专业的毕业生人数小幅度上升。

从本科教育5年累计毕业生人数最多的10大专业来看（见表4），教师培训与教育科学，工程与工程行业，农业、林业和水产养殖，商业管理的累计毕业人数均超过1万人。从各专业毕业生人数的變化趋势来看，除工程与工程行业，农业、林业和水产养殖这两个专业的毕业生人数下降比较明显外，其他专业的毕业生人数保持稳定。

从硕士研究生阶段教育5年累计毕业人数最多的10大专业来看，社会服务、商业管理、建筑、人文学科的5年累计毕业人数在1万人以上。其中，社会服务专业的毕业生数量遥遥领先，将近4.5万人，而排名第二位的商业管理专业不到1.5万人；教师培训与教育科学，新闻、大众传播和信息是毕业生人数增长最快的两个专业，其他专业的毕业生人数虽然出现小范围波动，但整体变化幅度不明显（见表5）。

综合分析保加利亚专业学士学位、本科、硕士研究生阶段教育的近5年毕业生规模及年度变化趋势可以发现，只有商业管理，教师培训与教育科学这两个专业的毕业生规模同时进入上述3个教育阶段的前10名，前者总体规模呈下降态势，后者仍保持上升趋势。

（三）高等教育经费

2012-2013学年至2015-2016学年，保加利亚的高等教育经费支出占教育总支出的比例总体呈上升趋势（见图3）。从高等教育支出总额来看，4个学年累积上升幅度为20.7%，年均增长6.9%。

（四）高等教育师资概况

“在高等教育大发展的今天，较低的生师比通常意味着较高的教育质量”[10]。无论是公立还是私立高校，保加利亚的生师比均处于持续下降阶段，私立高校生师比的下降幅度更明显，从2012-2013学年的16.5∶1下降至2017-2018学年的13.3∶1，同期公立高校的生师比仅从11.5∶1下降到10.5∶1。从高校教师总数的变化情况来看，2012-2013学年至2017-2018学年，教师数量仅减少6.6%，而同期的在校生总数减少16.8%。教师和学生数量减少幅度的不协调可能是生师比下降的原因之一。[12]

在高校的教师质量上，保加利亚高校教师的职称中，助理（Assistants）在高校中所占比例最高，其次是副教授（Associate Professors）；从各种职称占比的年度变化情况分析，教授（Professors）占比逐年稳步提升，副教授、助理占比小幅度下降，讲师（Lecturers）比例有所上升，研究人员（Researchers）占比逐渐趋近0（见表6）。

（五）高等教育国际化

留学生教育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的指标之一。从不同学历层次国际留学生的数量变化趋势来看（见图4），专业学士学位的留学生和博士留学生数量最少，本科留学生数量经历了4年的缓慢下降期，到2017-2018学年，数量有所上升，但仍然比2012-2013学年减少了26.2%；硕士留学生数量先缓慢增长，后加速增长，5年累积上升85.9%；博士留学生数量保持持续且快速增长，5年累计上涨147.2%。从保加利亚高校的国际留学生总数占比变化趋势来看，2013-2014学年至2017-2018学年一直保持稳定增长势头，且增长速度不断加快，这一变化趋势主要归功于硕士留学生数量的快速增长。

从保加利亚近六年的留学生来源国前10位榜单来看（见表7），英国和德国是保加利亚国际留学生教育的新兴生源国；作为具有传统优势的保加利亚国际留学生来源国，土耳其的优势地位日渐消退；希腊是保加利亚早期重要的留学生来源国，且近三年来，其优势地位愈加稳固。

二、中保高等教育交流与合作

近年来，在“一带一路”倡议、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简称“16+1合作”）框架下，中保两国在经贸、文化、教育、科技、交通等各领域开展合作并取得丰硕成果。就高等教育领域而言，两国的交流与合作概况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在国家和高校层面签署教育领域合作协议，建立孔子学院，开设孔子课堂。在国家层面，1990年，中保双方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教育委员会和保加利亚共和国科学和高等教育部关于相互承认文凭、学位和证书的协议》[16]；2003年，中保两国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和保加利亚共和国教育科学部2004-2007年教育合作协议》[17]；2008年，中保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与保加利亚教育和科学部2008-2011年教育合作协议》[18]；2012，两国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与保加利亚共和国教育、青年与科学部2012-2015年教育合作协议》[19]，上述协议奠定了中保两国开展教育领域合作的基础，为两国高校合作、学生流动提供一定便利。在高校层面，2017年10月，首都师范大学与保加利亚索菲亚大学签署合作备忘录[20]；2017年6月，上海交通大学农生学院与保加利亚国家经济与世界经济大学签订《关于设立上海交通大学保加利亚中心的合作备忘录》，并与保加利亚索非亚大学签订校际合作框架协议[21]；2002年，中国科学院时任副院长白春礼院士与保加利亚科学院时任副院长尼古拉·瑟博蒂诺夫院士签订了《中国科学院和保加利亚科学院科学合作协定》，该协议于2018年6月得到续签[22]。此外，保加利亚索非亚孔子学院与大特尔诺沃大学孔子学院分别于2005年、2012年建立。截至2017年12月31日，保加利亚共开设了8个孔子课堂[23]。孔子学院与孔子课堂为保加利亚民众了解与学习中国语言文化开辟了新渠道。

其二，积极发展奖学金政策，促进中保两国留学人员交流互动。保加利亚学生可以申请孔子学院奖学金、中国政府奖学金项目中的国别双边项目、中国高校自主招生项目、中国-欧盟学生交流项目等。此外，自2013-2014学年至2017-2018学年，我国每年向保加利亚增加25个奖学金名额[24]。这些奖学金政策可能是近年来保加利亚来华留学人员持续增长的原因之一。保加利亚来华学历留学生从2013-2014学年的91人增加至2016-2017学年的140人，保加利亚来华非学历留学生规模更大且发展态势良好。[25]

三、“一带一路”倡议下的中保高等教育发展

（一）把握保加利亚语专业人才培养契机，探索联合培养保加利亚语人才新路径

保加利亚语是保加利亚的官方语言，北京外国语大学于1961年成立了保加利亚语专业，是目前我国培养保加利亚语人才的唯一教学单位。伴随中保两国在各领域的合作与发展不断深入，高层次语言人才迎来发展机遇。但目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语言人才培养尚存在未能从投资国与被投资国两个方向同时思考语言人才培养、缺乏对非通用语专业布点顶层设计的机制、培养模式科学性不强、人才培养目标不够明确[26]、对“一带一路”区域语言关注不多、准备不足[27]等问题。因此，需加强语言人才培养工作的顶层设计、科学规划、逐步落实、效果反馈并形成良性循环，探索出一条能补齐双边合作过程中的语言短板路径。作为一门非通用语言，保加利亚语人才培养不仅要尽力规避上文提及的语言人才培养的共性问题，还要兼顾中保双边合作重点及保加利亚本国高等教育的传统与特色。

（二）借鉴中外合作办学经验，实现中保合作办学零突破，推动双边留学教育事业发展

一方面，截至2018年7月，我国尚未与保加利亚开展中外合作办学项目[28]。我国应加强对保加利亚高校的关注，筛选优质高校，结合两国高等教育传统、特色与发展情况开展相应合作。例如，索非亚大学作为保加利亚最著名的大学，在《泰晤士高等教育》2017年榜单中名次>800[29]，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2018年排行榜中位列第634名[30]，在QS 世界大学排名2019年排行榜中位列第354名[31]。我国应紧抓“一带一路”倡议的历史机遇，在已有的中外合作办学基础上，积极借鉴经验，吸纳索非亚大学为外方合作办学机构，实现中保合作办学零的突破。

另一方面，2017年，在来华留学生生源国前10名中，“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占据7席[32]，逐渐成为来华留学生的主要生源储备区。但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地区的中东欧国家留学生数量微乎其微。地理位置、文化习俗、双边合作关系、语言等是造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内部来华留学生数量不均的主要原因。在巩固 “一带一路”沿线地区的亚洲国家来华留学教育事业良好发展势头的同时，应结合中东欧国家的地区特色及教育发展现状，协助当地著名大学建立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传播中国优秀文化；通过为国际学生开设专门的全英语授课专业、加大对中东欧国家的小语种研究投入力度、建设符合学生需要的漢语预科教育等方式解决中东欧国家留学生的语言难题。总之，保加利亚一直以来积极响应“一带一路”倡议，中保两国应继续拓展友好合作关系，加强国家间的战略发展规划对接，携手促进两国留学教育事业大发展、大繁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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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徐玲玲 校对 吕伊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