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肝调气配穴针刺治疗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疗效及对胃肠激素水平的影响
2018-10-30杨娜娜
杨娜娜
(山东省淄博市妇幼保健院,山东 淄博 255000)
慢传输型便秘是卒中患者常见并发症之一,世界范围内总体继发率可达25%~50%,其中首次卒中后6个月内出现比例可达40%[1]。已有研究证实,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出现可能增加患者卒中复发、心肌梗死甚至猝死风险,严重威胁生命安全[2]。目前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多通过饮食干预、泻药及灌肠等方式干预,可缓解便秘症状,但患者易对药物产生依赖性,且长时间应用后不良反应明显[3]。祖国传统医学对于慢传输型便秘治疗更加重视去除病根,而随着近年来以针刺为代表的中医疗法治疗该病的临床研究不断开展,相较于单纯西医疗法,其在促进排便、提高生活质量及改善远期预后方面优势逐渐获得认可[4]。2015年6月—2017年6月笔者观察了疏肝调气配穴针刺治疗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患者的疗效和对胃肠激素水平的影响,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一般资料 选取我院上述时期收治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患者110例,均符合《各类脑血管疾病诊断要点》[5]卒中诊断标准、《中国慢性便秘诊治指南(2013年,武汉)》[6]慢传输型便秘西医诊断标准及《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7]中医辨证诊断标准,患者年龄18~90岁;排除入组前2个月应用泻药、促胃肠动力及针刺者,无法耐受针刺者,凝血功能障碍者,肠易激综合征者,其他原因导致便秘者,伴精神疾病者,心肝肾功能障碍者。将患者随机分为2组:对照组55例,男25例,女30例;年龄32~87(56.23±10.70)岁;卒中病程6~33(13.61±3.25)个月;卒中类型:脑梗死36例,脑出血19例。观察组55例,男23例,女32例;年龄31~85(56.09±10.64)岁;卒中病程6~31(13.52±3.20)个月;卒中类型:脑梗死38例,脑出血17例。2组性别、年龄、卒中病程、卒中病变类型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
1.2治疗方法 对照组给予乳果糖(莱阳市江波制药有限责任公司生产,国药准字H20074010,规格100 mL)口服,20 mL/次,每日1次;观察组则在此基础上加用疏肝调气配穴针刺治疗,选取膻中、天枢、内关、公孙、气海及太冲穴,膀胱排空后摆放仰卧位,膻中、气海及天枢穴针刺采用0.35 mm×40 mm针灸针;其中膻中穴平刺20~30 mm,气海穴直刺20~30 mm,天枢穴直刺30~40 mm;内关、公孙及太冲穴针刺采用0.35 mm×50 mm针灸针,内关针刺向外关深透,以可感触电为宜;公孙和太冲则直刺15 mm,均每次留针30min,每日1次。2组治疗时间均为1个月。
1.3观察指标 ①根据《中医内科疾病诊疗常规国家标准应用》[8]计算相关中医证候(排便周期延长、粪质干硬、排便不畅、舌质紫暗及脉细涩)积分,分值越高提示病情越严重。②便秘症状及疗效评估问卷评分:采用便秘症状及疗效评估问卷对排便时间、排便间隔时间、大便性状、排便难度及排便不尽情况进行评分计算。③胃肠激素水平: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检测生长抑素(SS)、胃动素(MTL)、P物质(SP)及血管活性肠肽(VIP)水平。④近期疗效。显效:临床症状体征明显减轻或消失,便秘症状及疗效评估问卷评分减分率>70%;有效:临床症状体征有所减轻,便秘症状及疗效评估问卷评分减分率为40%~70%;无效:未达上述标准[9]。⑤记录患者治疗开始至首次排便时间。⑥记录患者治疗过程中腹胀、腹痛及腹泻发生情况。
2 结 果
2.12组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 2组治疗后排便周期延长、粪质干硬、排便不畅、舌质紫暗及脉细涩积分均显著降低(P均<0.05),且观察组以上各项证候积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P均<0.05)。见表1。
2.22组治疗前后便秘症状及疗效评估问卷评分比较 2组治疗后排便时间、排便间隔时间、大便性状、排便难度及排便不尽评分均显著降低(P均<0.05),且观察组以上评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P均<0.05)。见表2。
表1 2组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分)
注:①与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比较,P<0.05。
表2 2组治疗前后便秘症状及疗效评估问卷评分比较分)
注:①与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比较,P<0.05。
2.32组治疗前后胃肠激素水平比较 2组治疗后VIP和SS水平均显著降低(P均<0.05),MTL和SP水平均显著提高(P均<0.05),且观察组治疗后以上指标降低及升高程度均显著优于对照组(P均<0.05)。见表3。
2.42组近期疗效比较 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4。
2.52组治疗开始至首次排便时间比较 对照组和观察组治疗开始至首次排便时间分别为(42.70±6.33)h、(30.96±4.72)h,观察组治疗开始至首次排便时间显著短于对照组(P<0.05)。
表3 2组治疗前后胃肠激素水平比较
注:①与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比较,P<0.05。
表4 2组近期疗效比较
注:①与对照组比较,P<0.05。
2.62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比较 2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2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比较
3 讨 论
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属于一类心身疾病,患者往往合并精神情绪障碍;而抑郁焦虑障碍则是卒中后另一重要并发症,可诱发机体胃肠激素分泌紊乱,而抗精神类药物应用还能够加重便秘症状[9]。目前医学界认为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发生可能与以下因素有关[10]:①体位受限导致自主活动减少,胃肠蠕动功能减弱,进而引起排便动力下降;②卒中后患者摄入纤维素量明显不足;③床上排便;④卒中治疗药物不良反应;⑤卒中造成脑部排便中枢损伤,自主神经支配功能异常,诱发排便反射传导受阻;⑥精神心理因素。近年来研究发现,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发生与肠神经系统功能及胃肠激素分泌水平异常关系密切[11],其中MTL和SP属于兴奋性胃肠激素,二者水平上升可有效刺激胃肠蠕动,SS和VIP则能够发挥拮抗胃肠蠕动、抑制排便等作用[12]。
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好发于50岁以上人群,我国慢性便秘诊治指南推荐针对此类患者尽量选择渗透性泻药,其中以乳果糖最为常用;乳果糖口服进入结肠后可被肠道细菌转化为有机酸,引起肠道pH值降低,进而刺激结肠蠕动和结肠生理节律恢复,最终达到促进大便排泄和缓解便秘症状的目的;但单纯乳果糖口服后症状总缓解率约为80%,且疗效随用药时间延长逐渐降低,患者依从性差[13]。
中医学认为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病机以气滞和气逆为主,属气机失调性病症;其中早期即可见多脏腑气机紊乱,并贯穿疾病整个阶段[14]。卒中病者因合并不同程度肢体、语言及认知功能障碍,可带来巨大精神负担;而长期情志不良状态则可致肝气无以疏泄,气机失调难复,日久则导致胃肠功能紊乱,发为便秘症状[15];故中医治疗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当以疏肝调气为主。本研究所用疏肝调气配穴针刺主要从通降肝脏入手,其中太冲为疏肝解郁要穴,肝脏原气经此输注达体表;膻中穴为宗气所藏之位,属气会穴和心包募穴,刺之可散结理气、调畅气机。而内关透外关则可一针激发两穴经气,增强对于肝脏功能调节效应;此外公孙为脾经络穴,与天枢同刺能够调胃肠气机、促中焦恢复。以上诸穴针刺合用可共奏疏肝气、调气机之功效。而针刺膻中和气海能够有效促进神经功能恢复,增强自主神经效应,并有助于降低抑制性胃肠激素分泌水平[16];天枢穴针刺可显著刺激胃肠蠕动,拮抗肠道水分吸收,加速排便进程[17];而内关透外关则具有提高胃肠收缩节律,兴奋肠管平滑肌及促进肠道黏液分泌等作用[18]。
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各项中医证候积分、便秘症状及疗效评估问卷评分及血清VIP、SS水平均显著低于对照组,血清MTL和SP水平及临床治疗总有效率均显著高于对照组,治疗开始至首次排便时间显著短于对照组;2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相似。提示疏肝调气配穴针刺治疗卒中后慢传输型便秘可有效减轻相关临床症状,起效早,可明显调节胃肠激素水平,且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