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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官是种怎样的体验?

2018-10-25庄立川

中外文摘 2018年20期
关键词:口译员译员口译

□ 庄立川

做翻译,能够结识各种各样的人,交到平常生活圈内接触不到的朋友,更能够见识到高级别的大人物。除此之外,翻译这个职业还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地方,那就是可以不受“办公室”的约束,拥有变化万千的工作环境。

如果是陪同口译或交替传译,那么你的工作地点会随着客户的专业领域而“上天入地”:可能是都市核心的摩天大楼内,可能是在夏日炎热的工地上,可能会在垃圾焚烧场,也可能会应客户的要求来个十几个城市的全球旅行。

当然,翻译也可能会处在最危险的境地。据说在俄罗斯驻土耳其大使被枪杀的现场,受害者后边就跟随着一名翻译,当他刚刚翻译完对话,一抬头只见凶案在自己眼前发生,以至于我的同传朋友们称此为“史上最危险的翻译场合”。

如果是同声传译,那么安全就有保障得多了。虽说两位译员是待在同传箱子里完成翻译任务,但同传箱的搭建也是花样百出。比如有时会场太大,设备公司的搭建人员把箱子搭在了会场最后方,与舞台遥遥相望。演讲者在译员眼中已经小成一只蚂蚁,更别说屏幕上放的幻灯片内容了,译员们根本无从参考,这时译员只能默默地从包里掏出望远镜,勉强完成任务。

有时候,我们会碰到露天的现场活动,在大风天中有个箱子罩着,似乎给两位译员们带来了不少温暖。但若风刮得太大,又恰巧箱子搭得不牢的话,那么整个同传箱被吹倒吹塌也是有可能的,我的好几个朋友就曾在工作过程中被同传箱“埋”过,成功吸引了全场的注意。还有的时候,会方不知道同传至少要有两位译员才能正常工作,所以会把箱子建得过小,导致译员们工作起来相当尴尬。

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身为翻译,你一定会有机会去到不少只有在电影或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高端会议场所。

在威斯敏斯特大学翻译专业就读期间,我曾有幸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欧盟翻译司见习活动。

那天早晨,我们一行20余人乘车前往比利时的首都,同时也是欧盟的“首都”——布鲁塞尔。走近欧盟大楼前,你就会发现自己被震撼力十足的现代建筑群从四面包围,瞬间给人带来了一种站在世界中心的感觉。

进门后,我们沿着一条蓝色的狭长走道继续前行,走道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各语种的办公室。当路过门敞开着的办公室时,我不免好奇地偷瞄几眼,只见里面的一个个翻译都认真地对着电脑敲打键盘,俨然一副码字工或者青年博士后的形象。

欧盟翻译司的入职要求很严苛,除对工作语言的法语必须精通外,还要求至少精通三门语言(含一门欧盟国家语言)。所以对一个中国翻译而言,所需要掌握的外语大约要四门。作为世界上名声响当当的国际组织,欧盟给员工的待遇相当好。这里的食堂汇聚了欧洲各地的食物,可谓相当丰盛,让我们这些在英国吃惯“黑暗料理”的留学生很是羡慕。

在工作方面,欧盟笔译部门并不会给译员们很大压力,因为有一部分翻译可以借助翻译软件完成,而口译的任务就比较繁重了。在联合国的海事机构——国际海事组织实习的时候,我曾直观地体验了国际组织口译员的巨大压力。与大部分会议只配备两名口译不同,联合国的同传箱一般配备三名译员,每位译员工作一轮时间为20分钟,由抓阄的方式决定翻译的顺序,足见其工作压力之大,仅仅两名译员是挺不住的。为了把这每轮20分钟的内容翻译到联合国级别的要求,需要每名译员在业余时间花大量功夫。不但要把组织内部给的成百上千页的材料全过一遍,还要了解每个发言国的背景情况和近期动向,以便在他们即兴发言时有个预判。

工作之余,译员们并不能彻底放松休息,而是要利用起休息时间进行体育锻炼,增强自己的体质。做过许多会议的前辈常说,口译不但是脑力活,更是体力活。即使大量的训练和绝佳的悟性能够帮助一个人拥有合格的译员资格,但能否把这些能力全部发挥出来,就要看他的集中力了,而高强度的集中毫无疑问是对体力的直接挑战。

特别是在开联大会议期间,为了保证翻译内容的流畅性和一致性,便不采用20分钟轮流交替的翻译形式,只能每个口译员跟一个发言人。运气好的话,一个发言人几分钟讲好后,就可以轮换,但如果碰上一个发言人滔滔不绝地在台上讲一小时,口译员就必须得坚持下去,将翻译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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