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农业自由贸易的国际经验

谭溪

摘 要：近年来，我国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和自贸区发展，对外开放步伐不断加快。本文总结分析了发达国家促进农业自由贸易的措施和经验，提出了我国加大对外开放背景下促进农业自由贸易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农业；农产品；自由贸易

中图分类号：F8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017-2018（6）-0008-04

一、农产品自由贸易的背景

（一）当前农产品国际贸易发展程度低

农业属于重要战略资源，关系着国家稳定、粮食安全和环境安全。由于其特殊属性，虽然整个全球环境下贸易自由化不断加深，但是农产品的国际贸易基本停滞不前，农产品仍处在区域贸易的阶段。农产品贸易谈判的进展也较为缓慢，当前工业制成品的平均关税已经平均保持在5%以下，农产品的关税却停留在40%左右，极大的阻碍了农产品的自由贸易。而且多哈谈判停滞不前，使得国际农产品自由交易缺乏必要的约束，发展缓慢。

（二）农产品生产效率低下

农产品如果根据各国的禀赋进行生产，并通过国际贸易进行交换，可以实现世界福利的最大化。但是，农产品贸易保护措施的实施，抑制了国内对农产品的消費，减少了进口，促进了出口，导致农产品贸易流向不均衡。有补贴的出口压低了全球市场农产品的价格，抑制了发展中国家的农产品出口，损害了部分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三）自由贸易有助于减轻财政负担

高额的农业财政补贴给财政产生了很大的负担，贸易自由化下的农产品可以促进削减出口补贴，提高世界农产品价格，减少农产品补贴成员国对其的补贴，减轻财政负担。农产品贸易自由化带来农产品进口关税的降低，削弱了市场障碍，有利于提高国际市场出口，使得农产品出口国获取更多直接经济利益。

二、发达国家的农业自由贸易措施

（一）区域自由贸易协定

美国是世贸组织的主要成员，也是多个地区性贸易组织的重要成员。美国为了开拓农产品市场，通过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方式，消除和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壁垒。为了应对日本、欧洲的竞争，巩固北美地区的经济地位，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签署了北美三边贸易协议，但并未包括农产品贸易，三个国家两两之间分别签订了各自的农业贸易协定。美国和加拿大主要是在糖、乳制品、家禽方面有着限制和关税配额，而墨西哥与美国的农业贸易自由化分多个阶段实施。借助于农产品贸易自由化，三个国家之间的农业进出口都有着明显提升。墨西哥的进口比上世纪九十年代增加了154%，出口比上世纪九十年代增加了93%。

欧盟在参与世界贸易组织全球族多边贸易的同时，还开展许多非全球性的区域多边贸易协议。区域多边贸易协议对敏感性的农产品税率很高，对短缺的农产品则实施较低的甚至零关税。欧盟内部国家之间制定了共同农业政策，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制定了三大基本原则：市场合一、共同体优先和财政一致。这三大基本原则保障了农产品能在各成员国之间顺利的进行贸易。并且，欧盟针对农产品贸易，还制定农产品的共同价格，减少农产品价格波动的大小，让农产品的价格趋于稳定。共同农业政策不但将成员国内部的农产品价格稳定下来，保护了内部市场的几个，还通过对进口课以重税的方式，对内部农产品的生产提供动力，让成员国内部的农业获得更加安逸和广阔的发展空间，让农业生产更加高速发展。

（二）双边自由贸易协定

美国积极签订双边自由贸易协定来补充区域自由贸易协定的空缺。由于农业的特殊性，农业自由贸易难以在区域合作计划中实现各国之间的平衡。当前，美国与澳大利亚、加拿大、韩国、新加坡等20多个国家签订了双边自由贸易协定。美国还对双边和多边贸易协定进行监测并适时调整补充，确保农业在贸易协议中获利。由于关税的降低，美国产品在贸易伙伴国家的价格更加优惠，推动了出口产品的普及，提高了美国品牌在消费人群中的知名度和认可度。

欧盟致力于与其他非成员国签订单独的双边协议。欧盟委员会预计，未来10至15年，欧洲以外地区将有90%的粮食需求将来自欧洲以外的地区，欧盟也将持续贯彻双边贸易议程。欧盟当前已经有确定的双边贸易对象和潜在的、谈判中的贸易国家和地区。2017年，欧盟与墨西哥、韩国和瑞士签署了贸易协议，使欧盟增加农业食品出口金额超过10亿欧元，农业食品业增加值增长6亿欧元，同时为欧盟创造数千个就业机会。2016年，欧盟与加拿大签署了《全面贸易协定》，废除了包含农业及食品在内的9000多项关税，2017年，欧盟与日本达成了自由贸易协议，协议主要目的是推动欧盟出口农产品至日本。

（三）政府配套项目支持

美国设置多种配套项目，为农产品出口贸易提供支持。包括以财政补贴方式支持农产品出口贸易；支持开阔新的海外市场；为出口商与潜在买主提供接触机会。市场拓展项目包括市场准入项目（MAP）、外国市场发展项目（FMD）、新兴市场项目（EMP）和质量样品项目（QSP）等。市场准入项目（MAP）为符合资格的农贸组织提供成本援助，通过分摊成本扩张美国农产品的海外市场，开拓新的市场，帮助美国在全球建立了各种美国农场并推广美国农产品。外国市场发展项目（FMD）通过减少基础设施或历史市场障碍，修改代码和标准，开发农产品或农产品的新市场或新用途等方式，促进美国农产品的出口，维持和扩张其长期的海外市场，减少外国进口限制并扩大出口增长的机会。新兴市场项目（EMP）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向被批准的技术支持活动提供所需的成本，为美国公共和私人组织的技术活动提供资金支持。改善市场准入，在新兴市场挖掘市场机会，促进美国农产品出口。质量样品项目（QSP）作为一项小规模试验计划用来鼓励发展和扩大美国农业商品的出口市场，其通过支持美国企业向潜在的外国进口商提供商品样品，促进外国进口商对美国农业商品的高品质有更好的认识和理解。对特种作物技术援助（TASC）项目向旨在消除或减轻动植物卫生检疫和其他技术性贸易壁垒对美国农产品出口产生影响。解决农业生物技术产品商业出口的市场准入、规章问题。为美国出口商提供援助，以冲破国外对美国特殊农产品出口产生限制的动植物检疫和技术壁垒等。

欧盟出台了农产品贸易促进项目。欧盟为了推动农产品出口，不但设立专门的出口经费支持，并且制定了促进农产品对外贸易的七项措施：一是建立欧盟成员国农产品高质量、高营养的产品形象；二是让农产品多在国际展览上亮相；三是开展商业宣传活动，对欧盟的农产品深化宣传；四是对于葡萄酒的重点宣传，尤其打造名牌产地和标志；五是进行市场扩展，不断开发新的市场；六是欧盟的高层官员亲自去进行产品推广、市场开拓；七是研究贸易促进的方法和举措，从历年的经验中整理出更为准确和适宜的方案。

（四）推进涉农金融支持

美国政府主要通过进出口银行、海外私人公司、国际金融公司、商业部、农业部等，为农产品出口贸易提供金融服务以及定制保险产品。在出口信贷方面，美国有三个主要的出口信贷担保计划：出口信用保证项目、供应商信用担保项目以及设备担保项目。出口信用担保计划旨在保护出口商，避免由于商业或非商业原因造成违约所带来的损失。如果外国银行（进口商的银行）未能支付担保款项，美国金融机构可能会向商品信用公司（CCC）提出索赔，并寻求从外国银行收取全部逾期金额。供应商信用担保计划（SCGP）是一项出口信贷担保计划。商品信用公司（CCC）可以解决外国买家高达65%的短期融资需求，出口商直接向买方提供贷款。设备担保项目旨在鼓励在新兴市场建立或改善与农业相关的仓储、加工或处理设施，目标是将美国农产品和产品的销售扩大到新兴市场。美国的银行对于农业出口的大力支持，为开拓海外市场进行资金和技术援助。

欧盟设立了农产品出口专项资金，专门对成员国提供农产品资金需求，从而推动其与非成员国之间的农产品贸易互动。2015年底，欧盟比准在欧盟内部或第三方市场实施33各新的欧盟农产品促进项目，主要在产品质量、食品安全和卫生、营养、标签、动物福利或环境友好型产品理念等方面，通过实施多种促进措施来增强欧盟农产品的竞争力，拓展新的市场并增加目标农产品的消费规模，项目总价值1.08亿欧元，覆盖多种农产品类别。

（五）涉农物流发展程度高

美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农业生产国和出口国之一，农产品产量大，国内各地中转频繁，国际运输量大。平均每年粮食作物的周转量居货运运输周转量前三，农产品物流在美国物流体系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美国储运设备的机械化程度高，有效缩短运输周期，提高农产品的流通效率。美国物流的信息化程度高，农业物流有专业的从业人员，物流链各环节联系紧密，物流的国际化程度高，加快物流和配送领域的对外开放，积极开阔海外市场，减少农业自由贸易中货物的障碍，实现货物自由流通。

欧盟的物流具有突出的地理位置优势，港口众多，水路、陆路、空运纵横交错，运输网络发达，物流链较短，农产品物流质量高，荷兰的蔬菜、水果的运输损耗为5%，而我国高达25%，每年损耗近10000万吨。而且农产品物流电话程度非常高，订单通过电子化系统实现配送、运输，农产品交易流程短、效率高。

（六）发展涉农配套产业

发展自贸区周边的农业配套设施，带动整个地区的发展，反哺自贸区的发展。欧洲自2014年开始倡导文化创意产业和体验经济，欧洲一些国家发挥自身农业优势形成了农业特色产业。德国开发功能性农场休闲中心，成年人参加农场的休闲旅游，可以骑马、垂钓，回归田园生活，学校组织学生来农场参观。英國也积极开展农场旅游，近四分之一的农场提供旅游服务，游客可参与农场的生产活动。农场内一般设有展览管并配有解说和导游，并提供餐饮、住宿服务。由此带动农业区域附加值，促进自贸区整体发展。

三、对我国农业自由贸易的启示

我国是传统的农业大国，但是农产品附加值低，农产品品种较为单一，缺乏深加工性产品，优质农产品生产比重依然较小，难以抵御农业贸易强国的竞争，也对推动农业自由贸易造成了阻碍。

（一）推动区域自由贸易和双边自由贸易协定的签订

截至2017年底我国共签订了16项自贸协定，主要覆盖亚洲、澳洲和北欧地区，整体覆盖面不均衡，发达国家的占比较低。一是要加强与周边国家的贸易合作，打通和扩展周边贸易范围；二是借助“一带一路”，带动与沿线国家的自由贸易合作，深化农业贸易合作；三是推动国际区域性自由贸易协定的谈判，借助大国影响力，提出和推动区域自由贸易的谈判及合作，整合资源优势，在成员之间达成互惠互利的共赢发展。

（二）积极提高农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我国农产品国际竞争力低，农产品科技含量较低，附加值不足。一是充分发挥地域广阔，生产环境丰富的优势，因地制宜，优化我国农产品种植的区域分布，优化各种作物的生产配置。二是提高生产技术，用科技引领农业的发展，提高作物的产量和质量。培养新型农民发展农业，走现代化的农业发展道路，扶持农产品出口企业，发挥龙头企业示范带动作用。

（三）强化政府服务职能为农产品出口贸易创造条件

农产品出口贸易需要多个部门进行系统性的配合，应优化和改进政府服务职能为农产品出口贸易创造条件。一是做好农产品出口工作的责任分工，政府做好宏观管理工作，让农产品的生产、流通和贸易都得以有序运转。二是强化政府的职能，明确政府的管理能力和监察能力，负责对农产品的海外市场进行开拓以及相关的推广和宣传。三是设立专门的农产品国际贸易部门，在中央和主要农业地区设置监管和推进农业出口的职能部门，并在农产品主要出口国派遣专家推动农业自由贸易。

（四）发展涉农相关服务

一是推动自贸区涉农服务贸易的大力发展，其中包括农业科技方面的交易、农业方面信息的交易、以及农业方面人才的交易。二是增强对涉农货物流通服务的支持，进一步完善仓储和运输，提高农业资源配置。三是丰富自贸区属性，发展自贸区属地的旅游项目，允许自贸区中各种商业社区的设立，比如加工厂、展示厅、免税店等，及相关的涉农产品和涉农产业。

（五）提高涉农贸易金融服务

一是设立国家专项资金为农产品出口贸易提供支持。我国农产品出口企业普遍实力较弱，出口市场单一。可通过赋予政府有关部门开拓海外市场的职能，并设立国家农产品出口专项资金予以支持。二是发展涉农金融国际化服务产业，逐步放宽境内机构对外直接投资限制，支持涉农企业大胆“走出去”，积极探索利用国际资本，发展农业保险产业，增加农保险种，探索建立较为完善的涉农巨灾保险机制等。三是拓宽金融服务领域为农产品出口贸易降低风险。我国农产品出口企业普遍规模较小，抵御风险能力较差，可通过拓宽金融服务领域帮助降低出口贸易风险。

（六）积极应对技术贸易壁垒

国外的技术壁垒直接影响我国农业的出口，而且我国农产品科技含量低，产品质量不强，贸易壁垒对我国农产品出口影响颇为明显。一是做到对于外国在农产品上技术贸易壁垒，迅速反应，积极谈判，将贸易壁垒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二是将农产品的质量标准管理和认证与国际接轨，减少因国际质量标准过高而产生的无法出口现象。三是用科技武装农业生产，让农产品的生产技术进一步发展，狠抓农产品质量建设，从而打破国外设置的各种贸易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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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n recent years，China has actively promote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Belt and Road” and the development of free trade zone，and the pace of opening-up is accelerating.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measures and experiences of promoting agricultural free trade in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puts forward some policy suggestions on promoting agricultural free trad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Chinas opening up to the outside world.

Keywords： agriculture； agricultural products；free trade

責任编辑、校对：张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