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免疫8年后加强免疫效果研究

朱加宏 吴小红 李玉华 朱凤才 胡月梅

在狂犬病暴露后预防处置(post-exposure prophylaxis,PEP)中接种狂犬病疫苗可以提供被动免疫保护。现阶段市售狂犬病疫苗根据细胞基质不同分为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human diploid cell rabies vaccine,HDCV)和动物细胞(原代地鼠肾细胞、鸡胚细胞或传代 Vero细胞)狂犬病疫苗。HDCV是采用健康人胚肺成纤维细胞为基质来培养狂犬病病毒疫苗株,无潜在致瘤DNA残留和外源蛋白过敏风险,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免疫持久性［1］。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推荐有效狂犬病疫苗的最低效价 ≥2.5 IU/剂,接种狂犬病疫苗后血清狂犬病病毒中和抗体(rabies virus neutralizing antibody,RVNA)≥ 0.5 IU/ml被认为达到保护性水平［2］。HDCV由美国Wistar研究所首创,采用人胚肺成纤维细胞WI-38培养狂犬病病毒PM疫苗株,法国采用人胚肺成纤维细胞MRC-5培养狂犬病病毒PM疫苗株,HDCV在接种后不良反应及免疫效果方面被视为狂犬病疫苗的金标准［3］。国产HDCV于2014年上市,其临床安全性及有效性良好［4-5］。本研究采用WHO推荐的检测RVNA的标准方法快速荧光灶抑制试验(rapid fluorescent focus inhibition test,RFFIT)［6-7］,对国产HDCV免疫8年后加强免疫效果进行研究,为指导HDCV正确免疫提供参考,报道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狂犬病疫苗 冻干HDCV,5支/份,成都康华生物制品有限公司生产,效价 ≥ 4.0 IU/剂,批号20160101,使用方法按照说明书进行。

1.2 观察对象 按照知情、自愿原则在江苏省淮安市涟水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门诊共筛选60例参加过冻干HDCV临床Ⅲ期试验(五针法免疫)受试者。所有受试者自临床Ⅲ期试验全部观察结束至本临床试验筛查入组期间,未再次接种过狂犬病疫苗,也未发生过狂犬病暴露。受试者在HDCV初次免疫8年后进行加强免疫。研究获得所在单位医学伦理审查通过。

1.3 接种反应观察 单臂三角肌部位肌肉注射1剂进行加强免疫。现场观察并记录60名受试者接种HDCV后30 min内的不良反应,随访15 d,记录随访期间不良反应情况。不良反应评定标准根据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预防用疫苗临床试验不良反应分级标准指导原则》的评价标准［8］。

1.4 RVNA检测 受试者在HDCV初次免疫8年后,于加强免疫前(＋0 d)和加强免疫后14 d(＋14 d)分别肘静脉采血5 ml,分离血清,-20℃保存备用。所有血清样品委托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采用RFFIT检测RVNA。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Excel表整理数据并绘制柱状图。

2 结果

2.1 加强免疫后不良反应情况 60例受试者进行了HDCV加强免疫,合计接种60剂,疫苗加强免疫后30 min内未观察到局部和全身不良反应,6例受试者失访,54例完成15 d随访的受试者在随访期间未报告不良反应。

2.2 加强免疫前后RVNA变化情况 60例受试者加强免疫前RVNA水平0.0 IU/ml～12.2 IU/ml,RVNA的GMT值为1.31 IU/ml,其中 RVNA水平≥0.5 IU/ml的有28例(46.67%,28/60)。完成随访和 RFFIT检测的54例受试者,加强免疫前RVNA水平0.0 IU/ml～12.2 IU/ml,RVNA的GMT值为1.42 IU/ml,其中RVNA水平 ≥0.5 IU/ml的有26例(48.15%,26/54)；加强免疫后RVNA水平0.1 IU/ml～399.9 IU/ml,RVNA的GMT值为30.6 IU/ml,其中 RVNA水平 ≥ 0.5 IU/ml的有52例(96.30%,52/54)。见图1。

2.3 加强免疫后RVNA检测值分布 54例受试者加强免疫后RVNA检测值分布情况见表1。5.55%(3/54)受试者加强免疫后RVNA水平高于100 IU/ml；85.19%(46/54)受试者加强免疫后RVNA水平2.0 IU/ml～100.0 IU/ml；5.55%(3/54)受试者加强免疫后 RVNA水平 0.5 IU/ml～2.0 IU/ml；3.70%(2/54)受试者加强免疫后RVNA水平低于0.5 IU/ml。

2.4 个体RVNA改变特殊情况 54例完成加强免疫后RFFIT检测者中,2例RVNA水平维持0.1 IU/ml不变,52例RVNA水平不同程度升高,其中3例RVNA水平 ≥100.0 IU/ml,这3例对加强免疫应答显著的个体在加强免疫前的RVNA水平并不是最高的。

图1 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加强免疫后狂犬病病毒中和抗体几何均值Fig.1 Geometric mean titer of rabies virus neutralizing antibody after booster immunization by human diploid cell rabies vaccine

表1 54例受试者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加强免疫后狂犬病病毒中和抗体检测值分布Tab.1 Distribution of the values of rabies virus neutralizing antibodies of 54 subjects received booster immunization of human diploid cell rabies vaccine

3 讨论

钱晓华等［8］研究显示国产Vero细胞狂犬病疫苗五针法暴露后免疫6周、6月、1年、2年、3年后受试者 RVNA阳性率为 100%、97.5%、73.9%、21.1%、20%。本研究中国产HDCV五针法暴露后免疫8年后受试者RVNA阳性率为46.67%,表现出良好的免疫持久性。Rodrigues FM等［9］研究显示HDCV三针法暴露前免疫5年后进行单剂加强免疫,所有受试者RVNA在第14天均达到保护性水平。Fayaz等［10］研究显示26例观察对象在HDCV五针法暴露后免疫32年后进行单剂加强免疫,所有观察对象 RVNA水平达到2.6 IU/ml～20 IU/ml。本研究中54例完成随访和RFFIT检测的受试者中,HDCV单剂加强免疫后第14天96.30%受试者RVNA达到保护性水平。HDCV免疫学效果肯定,在全球范围内被广泛应用［11］。

本研究中未发生和HDCV加强免疫相关的不良反应,证实国产HDCV免疫效果好,副反应发生率低。通常情况下,儿童、老年人和免疫力低下人群对狂犬病疫苗免疫应答较弱,HDCV在儿童、老年人和免疫力低下人群中应用价值较高［12-13］。同已经报道的100%有效的HDCV加强免疫效果相比［9-10］,本研究中2例受试者进行HDCV单剂加强免疫后RVNA未阳转,由于缺乏对这2例受试者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对其RVNA未阳转的原因还无法解释。本研究对HDCV加强免疫后的RVNA水平进行了分段,这种划分细化了RVNA阳性区间分段,能够反应HDCV免疫后机体不同程度的免疫应答强度。对于在大量人用狂犬病疫苗免疫实践中发现的免疫应答强度极高(RVNA≥100.0 IU/ml)的特殊个例,同样由于缺乏后续研究而难以解释其具体原因。

国产HDCV的免疫效果数据在逐步积累。2015年发生的一起一犬伤13人狂犬病暴露事件,所有伤者经HDCV五针法暴露后免疫,并在首剂免疫后第15天血清RVNA全部阳转,随访6个月,所有伤者均未发生狂犬病,且血清RVNA仍然阳性,证实国产HDCV免疫效果肯定［14］。本研究进一步积累了国产HDCV免疫持久性和加强免疫的数据。个体狂犬病疫苗暴露后免疫0.5～1年内再次暴露者,应当于0 d、3 d各加强免疫1剂；1～3年内再次暴露者,应当于 0 d、3 d、7 d 各加强免疫 1 剂［15］。本研究结果显示规定的狂犬病疫苗加强免疫方案对于绝大多数已经接受HDCV暴露后免疫的个体不适用,即使对于1剂加强免疫后无应答的2例个体,再加强1～2剂是否会起效也还有待深入研究。本研究将在后续进一步深化国产HDCV的相关基础和应用研究。

利益冲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