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审美与现代设计的共同进化之路

李水祥

摘要：在中国设计教育和设计研究当中，大众审美通常会受到来自各种声音的批判和质疑。特别是当下中国，现代设计特别是西方现代设计产品以及理念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国大众审美。而大众审美的演变也促进了设计的成长。本文通过对于现代审美教育的发展进程进行梳理，尝试以一种发展的眼光解读，这一互相影响的共同进化之路，为读者提供一种客观的借鉴。

关键词：共同进化；大众审美；现代设计；设计教育

一、镜子上的变色龙

凯文·凯利在他的著作《失控》中曾经提到一个实验：将变色龙放在镜子上，猜想变色龙最终将会停留在什么颜色，答案林林总总。数学家约翰·霍兰德认为，变色龙会像万花筒一样千变万化；计算机科学家马文·明斯基认为，变色龙会回归到若干颜色上；自然主义者认为颜色会随着它的情绪而变化。最后动手使用变色蜥蜴做实验的结果是蜥蜴在镜子上稳定一种颜色即绿色。变色龙对于自身影像的变化反应恰似大众审美对于设计产品形式变化的反应。当一种设计产品进入到大众生活当中，大众审美对其进行审判、筛选，最终留存下来的，将会是哪一种形式？也就说，究竟哪一种形式能够成为最受大众欢迎的设计？

“镜子与变色龙”的实验中，“蜥蜴与镜子形成了一个整体，其行为方式与单一变色龙或单一镜子的行为方式都不同”①。在大众审美与设计形式的互相影响过程中，最终的趋势也将如此，即两者成为一个整体，大众审美与设计形式的界限逐渐模糊，互相依存，密不可分。

二、二十世纪西方现代设计教育的发展历程简述

（一）美国传教士

英国工艺美术运动为美国布道者提供了大量的精神财富。美国建筑师威尔·普里斯（Will Lightfoot Price）曾告诫美国人“……扔掉那些长毛绒相册、茶叶店的彩色石印画、自动弹奏的簧风琴、喜歌剧和那些每日一期、自称为现代报纸的木浆们。而扔掉这些奢侈品，他们会得到什么回报呢？他们将得到生活必需品和一些安慰”②。普里斯渴望通过对大众审美教育与知识普及来实现一种“训诫”，这是实现他们设计理想的必经之路。他认为大众应该拒绝维多利亚时代的审美，提倡新的精湛的技术以及普通民众的需要，而不是强加的装饰形式。

（二）现代设计教育的开始与发展

通过设计审美的提倡，美国设计师们发现了设计教育普及的重要性。要改变糟糕的设计现状，必须通过教育来普及从而提高普通大众的审美趣味。设计教育者通过开办设计学院、出版设计书籍、举办设计展览及组织设计博物馆等实践行为，开始了一场全新的设计教育的进程。这一进程贯穿了欧洲整个现代设计的发展的进程，通过对大众审美的改变来影响现代设计，而现代设计的变化又进一步作用于大众的审美。然而此时的设计教育将世俗的审美排除在外，推崇“少即是多”的无装饰理念，认为形式是机智有趣的但是“它们都被排除在艺术合理性之外”⑧。此时的设计教育对于大众审美的现代理性化的指示，反映在设计上的结果往往是忽视大众的感性需求。

随着现代设计的发展以及绿色设计观念的到来，设计的道德问题开始成为衡量设计价值的唯一砝码。包括帕帕纳克在内的设计批评家们认为“处理形式问题的人一钱不值”。帕帕纳克于1967年面向印度尼西亚当地穷人设计的收音机被公认为“丑陋_且缺乏“外观设计”，而帕帕纳克本人认为这是“从道德出发”的设计。

三、当代趋势：大众审美与现代设计的共同进化

在设计审美教育进程当中，为了提升设计的审美标准所做的努力大多体现在现代主义的设计师们强行推行的更符合理性的设计价值观，但忽视了个人的感性和情感需求。人们对于设计审美的认知来自于标准化的设计教育，而很少考虑内心的个性化需求。反观当今世界，多元化的文化背景，生活方式仿佛成了审美眼光的来源。而设计伦理的提出，让设计者们更加尊重“人”的本质需求。设计首先考虑大众审美，在满足功能的基础上对形式进行美化，而这种形式上的追求反过来引导大众审美。“大众审美”与“设计”最终都将成为反射镜像与反射体，同成为彼此的“因”和“果”。

《失控》这本书中提到：蜥蜴—镜子系统展示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逻辑一一种网状的因果循环。计算机科学家丹尼.西利斯提出，“在物质世界，一件事对另一件事的影响随两者之间的时间或空间的增大而衰减。

因此设计与大众审美将会在看似循环的互相影响过程当中渐渐模糊其界限，脚步也将会更加趋向一致。最好的选择就是对中国人的生活方式进行理性分析，才能得出建立在此基础上的审美标准。

以此为出发点进行设计的探索，再将设计投入大众生活当中接受检验和选择，最终一些没经过实践考验的设计就此消失，而一些具有持續生命力的设计保留了下来，以它们原始的形式，或者改头换面让你认不出来的形式，为我们普通人的生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