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VEP技术的历史街区景观评价研究

(福建农林大学 园林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VEP（cisitors employed picture）即游客受雇佣拍摄法，通过发放相机到一群研究客体（受试者，包括游客、市民等）手中，组织志愿者实地拍摄照片，根据研究客体已选的主题或关注的对象产生的视觉数据进行归纳分析[4]。关于VEP技术研究，国外的应用领域较广，国内主要应用于以下几个方面：（1）测量不同景观特征的重要性[5]；（2）运用于森林、景观建筑、国家公园、河流等线状区域环境中[6-8]；（3）影响公共决策，为旅游规划和营销人员提供信息，通过图片统计出游客视角下的旅游意象偏好和期望[9]。而围绕历史街区保护规划与旅游发展的良性互动主题，结合游客空间移动行为与驻足感知对历史街区更新规划做出分析[10]的文献国内尚鲜有存在。

福州市上下杭街区内部存在部分环境没有进行规划设计，建筑未得到良好开发利用，具有很好的待挖掘潜力，可通过游客认知度分析为未来上下杭更好的规划提供有价值的依据。因此本文基于VEP技术内容，对福州山上下杭历史街区进行实地调研，招募20名志愿者对街区进行拍摄，收集400张不同意向类型照片，根据游客不同情感偏好、满意度的数据分析挖掘其潜在价值，以期为福州上下杭未来规划提供科学依据。

1 研究区概况

上下杭作为福州重点保护的历史文化街区之一，拥有着老福州的味道，是老福州一张文化名片。旧时福州因港设城，以港兴市，在东汉年间就逐渐发展成为商业贸易繁忙的一个港口城；明清时期，福州港口贸易进入到鼎盛时期。上下杭作为曾经福州的一个商业中心和航运码头，其历史可追溯到宋晚期，繁荣于清、民国时期，如今仍保存的建筑格局也主要为这个时期。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的不断扩张，上下杭的传统街区格局和居住方式渐渐不能满足人们和城市发展的需求，其中的居民依照自己的需求对街区空间及建筑进行改建，形成了新旧混杂、街巷空间凌乱的现状[11]。上下杭总用地面积为31.84公顷，集居住、休闲、旅游的商业性功能为一体，已形成具有福州代表意义、浓厚的中西合璧建筑特色和典型闽商文化的特色历史街区。东到三通路，西到白马路，南至苍霞新城、合春弄、中平路，北到学军路，其中包括福州商务总会旧址、张真君祖殿、采峰别墅等（图1）。

图1 福州上下杭平面图

2 研究方法

2.1 VEP技术操作

VEP（visitors employed picture）是一种视觉数据收集技术，其主要是让受雇者依照自我感观去拍摄照片,研究进一步从受雇者的偏好与满意度的问卷反馈中提取街区的相关元素进而研究。历史街区的更新以大众的参与作为切入点，倾听游览者对于景区的见解，从而为更新提供一个支持。活动流程为：首先明确拍摄路线，排除不确定路线的干扰，有工作人员带领志愿者，为确保体验过程是全新的，途中不得有询问跟此次调研相关信息；其次确定场景主题，根据志愿者偏好与关注点自行摄取场景，每人要求20张照片（像素要求800万以上）及体现个人情感的录音；最后将资料进行整理分类，删除模糊不合格照片，对照志愿者的主题意象表、情感评价表以及VEP综合评价表得出结论。

2.2 数据采集与处理

本次调研中共招募20名志愿者，拍摄时间是2017年11月12-13日。过程中先制定明确路线，限定在三小时内拍摄完成，结束后要求每人上交照片20张，并回收自身拍摄过程中对场景的情感（喜欢、满意、讨厌等）表达的相关录音（可拷贝或通过邮箱接受）。调研共摄取400张各类型景观照片（如图2），其中合格率为96%，合格照片数量为384。将每份录音转换为文档与拍摄场景对应，一一编号，如场景1号对应录音1.1、录音1.2,等，以此类推。对各类主题偏好、关注度的评估指标以字母A、B、C来表现，即A-关注，B-一般，C-不关注，情感评价主要以“正面”、“反面”二维层面来表达。整合照片及上下杭历史街区特点将其分为以下这几个主题：区位环境、现有建筑、景观小品、公共服务。志愿者反应类别分为好奇、惊喜、探索、联想、失望、思旧、疑惑七大类。

图2 代表性研究照片

3 结果与分析

3.1 VEP整体类别分析

根据VEP技术分析，上述对主题分为四类：区位环境、现有建筑、景观小品、公共服务，并对这四类做出一定的照片数量和所占比例分析（如表1），加上录音数据的采集，文档的收集对应各类主题对统计数据进一步做补充说明，从表1中可以看出志愿者对四类主题的关注度顺序依次为现有建筑（52%）、区位环境（21%）、景观小品（16%）、公共服务（11%），说明古迹及标志性建筑的构建与肌理更新对历史街区发展的重要性。另外表格中体现的志愿者的偏好比值与关注度呈现正比趋势关系。

表1 福州上下杭历史街区观光意象主题类别

就志愿者关注度分析，“现有建筑”主题中各类按关注度比率大小依次列为古迹（14.5%）、寺庙（13.1%）、翻新建筑（12.7%）、破旧建筑（11.7%），数据显示基本上都处于建筑立面维度的拍摄，其中处于通达路口的翻修型建筑类型比率最高，富有闽欧风格的建筑立面修饰体现浓厚的商业气息，说明该片区主导商业发展，在保护街区的基础上该片区的经济也在进一步提升；其次是古遗迹的拍摄量，有福州市工商联、采峰别墅、永德会馆、福州进出口股份有限公司旧址等，志愿者有采用连拍、仰拍或仅拍标志性石碑的方式等摄取历史遗迹的元素，对于一些传统民居的拍摄多数是体现建筑的雕花纹饰及一些纹样构饰，说明该历史街区建筑发展的特色与可持续发展的潜力；再者是寺庙与破旧建筑的拍摄量，寺庙和破旧建筑拍摄量相对较少，寺庙主要为尚书庙、天后宫、张真君祖殿，体现该片区的历史人文同时带动人流量（外来香客的引进）数值的增加，从照片的拍摄中看出来志愿者对破旧建筑拍摄点多处在建筑立面线条的构成上以及一些无人居住可拆的建筑与待维修建筑的综合，说明上下杭历史街区还处在未成熟阶段，需要进一步深入探究，另外从照片中可以看出，建筑都是独栋存在，整体性建筑的拍摄几乎没有，说明街区立面的碎片化，需要进一步强化立面连续性的打造。

“区位环境”主题中所占比率较大的有“社区宜居”和“交通便利”两项照片中体现的周围环境性质透露强烈的商业休闲气息，可以说明历史街区所处地段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交通的通达性较强，对外交流便利；居住社区与街区的融合，没有明显的界限，照片中体现社区的基础设施也占有一定比例，如休闲座椅、健身器材等；照片中对水体的不清洁度拍摄也为数较多，绿化地块拍摄量较少，多体现为人工栽培为主，街头绿地也较为少数。

“景观小品”主题中的照片中主要拍摄了通达路商业片区的休闲坐凳、敞篷、人工盆景、木质站台等以及星安桥、三通桥等小品，关于石凳的拍摄多体现在在紧挨历史街区边缘的社区，多为当地居民饭后休闲闲谈的地块；小品主题中关于入口牌坊的拍摄量也占据多数，如上下杭牌坊和巷河星牌坊，拍摄角度多为仰视或整体拍摄，就上下杭牌坊处于三通路广场路口而言，志愿者擅于将牌坊和背景墙的景观统一摄取，而对于星河巷牌坊，因处于小巷入口，则角度拍摄出来的效果更偏向于体现强烈的一点透视感；铺装的拍摄多数为停车场的嵌草砖、小巷的青石铺装以及桥墩的雕纹青石板铺，体现街区古韵特色文化，说明上下杭历史街区有着一定的文化底蕴基础，可进一步挖掘开发。

在课程教学改革中，引入创业工作坊教学模式代替传统教学。以学生工作坊为单位组成创业团队，有相同爱好、相同兴趣，又有不同岗位分工、岗位职责。在课堂中参与小组讨论、头脑风暴、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培养了团队意识，团队协作能力，以及跨学科学习专业知识并综合运用的能力。

比例占有最小值的“公共服务”主题中停车场主要拍摄点是处于三通路段的区块，照片内容多数表达的是停车场与闽韵风味的背景墙的结合；休闲场所也是集中在商业广场入口沿河布置，极具现代化风格在室内外有序布置；通过照片的整合，发现关于拍摄垃圾桶的内容较少，少数志愿者拍摄垃圾桶意在关注街区环境前提下，表达自身对现有街区部分环境的不满意情感，垃圾桶布置散乱且部分损坏；logo的标示结合建筑立面体现较多，如“圆月”冷饮店、“若在音乐”休闲吧等。

3.2 各类主题的情感评价

在各类主题的情感评价方面（如表2），对“区位环境”表现的情感是“惊喜、探索、联想、失望、疑惑”，对交通便利以及周围的引导建筑的风格表示惊喜，并对进入街区抱有联想、探索的心态，而对社区的设施、绿化和水体却表示失望、疑惑，街区周边的环境由于管理的力度不够，可以看到车辆在街旁的随意停放以及垃圾桶的不规则摆放，水体时而散发的一股恶臭味也让人感到不适，故美化环境这一方面还需进一步提高；对“现有建筑”表现的情感是“好奇、惊喜、探索、联想、思旧”，例如在三通路段入口处进入街区时的建筑视觉给志愿者的情感是惊喜、好奇、探索，对整片建筑立面统一闽韵风格的感观抱有惊喜和好奇，急切想进去体验的心情，进入街区后，沿河步行的心理暗示引导志愿者更有想不断深入小巷探索的心境，在拍摄街区内部遗迹的同时，如看到福州市工商联、永德会馆、福州进出口股份有限公司旧址等便有产生思旧的情感；对“景观小品”中石凳、石桥、牌坊、特色铺装表达多为惊喜与探索的心情，如沿河步行数步后会发现转角处放置的石凳与坡屋顶背景墙的无缝融合，还有墙体立面上榕树根的表现，都促使志愿者为之驻足休息拍照，入口牌坊的设计亦是如此，还有特色铺装与具有历史韵味的石桥也让游客们有想过去体验探索的心情；“公共服务”的情感表达多为失望和疑惑，但对于休闲场所和logo的表示志愿者们还是表示惊喜的情感，例如，商业入口的“圆月”和“若在音乐”的logo尤为吸引游客眼球，但是对于入口引导的标示、垃圾桶的放置和停车场数量志愿者表示失望以及疑惑，街区里面可以发现多处垃圾桶都是随意散乱放置，且垃圾桶的设计风格和街区的底蕴毫无关系，显得突兀，志愿者表示疑惑，另外停车场只有在三通路设置，其他街区入口处均没有规范设计，志愿者对其的不合理感到疑惑。

志愿者对街区的情感评价分析，根据每个人自我感知不同，对景区不同主题切入的角度也不同，综上评价，志愿者对街区整体风貌的视觉多表现为“惊喜、好奇、探索”，因街区立面的不连续性，故在街区立面上的拍摄较少，体现连续性拍摄的内容照片中只体现独栋建筑；对街区商业性的营造也较为满意，但对内部环境的管理多为失望，正处于待成熟期的上下杭，多处正处于修缮阶段，垃圾的堆放以及水体的污染大大减低街区整体的面貌，加上部分游客的不文明行为也对环境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表2 情感评价类别

3.3 关注度与情感评价对比分析

综上表格对关注度和志愿者情感评价的数据分析（如表3），依照关注度比例的排序，对应每个主题的情感评价内容，对上下杭历史街区更新做出一系列总结：关注度中“现有建筑”比例所占值最大，对应的情感评价分别为“好奇、惊喜、探索、联想、思旧”，说明这一主题急需大力更新，结合志愿者的具体感知评价，在建筑立面上修缮的同时也要考虑整体街区的连续性；关注度紧接其后的“区位环境”对应的情感为“惊喜、探索、联想、失望、疑惑”，说明这一部分内容在保留原有优势的基础上可对部分区块进行整改；已经稍作翻新的“景观小品”这一主题中，关注强度次于“区位环境”，对应的情感评价为“惊喜、探索、失望、思旧”，可继续现状，部分损坏稍作维修；最不为关注的“公共服务”这一主题的情感评价多为“失望、疑惑”，该内容中根据具体需求可做部分整改，为更好服务于游客大众。

表3 VEP总体类别统计

4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基于VEP技术的分析，对福州上下杭历史街区做出具体调研，提炼出四大主题和七大情感评价指标，通过照片与录音文档的装换对应各节点，列出偏好、关注度与情感评价表格做相关分析研究，从中分析现状及存在问题，为街区未来的规划发展列出以下几点针对性建议：

（1）在区位环境方面，加强街区环境的管理力度，合理安排停车位供车辆停放；多绿化方面的设计，在植物层面上可多维度配置，增加整体的层次感观效果；对于水体的净化，多种植水生净化植物，如浮萍、菖蒲等，适当添置水底卵石的数量，利于水中淤泥的沉淀，改善土壤母质，为进一步打造生态水渠做准备。

（2）在现有建筑方面，在保留建筑整体立面统一风格的基础上，加强沿街立面的连续性打造，建筑之间的夹缝可通过植物造景或特色挡墙加以衔接；对破旧建筑，整体上结构保留完好的可加以修缮，立面的线条构成尽可能还原最初的特色，一些结构基本破损，可拆除，场地加以利用，可用于景观造景，设计景墙和植物打造立面上提升视觉盛宴；具有文化底蕴的寺庙加强力度做好保护措施。

（3）在景观小品方面，现代元素的加入控制适当，结合当地原有的特色元素加以规划设计，结合以人为本原则，根据游客以及居民的生活需求，设计更好地服务于人们，在转角造景处或人口聚集地多设置休闲坐凳等服务设施。

（4）在公共服务方面，重在环境清洁度的打造以及垃圾桶的设计摆放，在人群聚集较多的地方提高垃圾桶的放置数量，且垃圾桶本身的设计结合历史街区的潜在元素打造，做到整体风貌的统一协调；停车场除了在三通路口处的设计外，在其他入口处可适当增加停车位，街区内限制自行车量的进入，使游客以及市民在休闲娱乐的同时也有安全的保障，增强游玩的舒适度；关于入口的索引图有必要设置，在主入口放置街区平面图导引以及在街区内部设置相对应的入口街区标志，使游客游玩更有方向性，而不至于进入街区出现迷路绕行的情况。

5 结语

历史街区的更新是体现城市文化丰富内涵的表征，彰显一座城市的美好形象，通过游客偏好及满意度评价指标对福州上下杭历史街区现状进行研究，能对街区潜在的价值进一步挖掘，为福州上下杭历史街区的未来规划和其他领域的建设提供科学的依据。但从满意度着手对景观规划的分析国内研究文献较少，应用游客的感观情感更科学地规划旅游景观是学者们要不断深入研究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