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写的x”构式的语义演变及其语用价值分析

黄培培

[摘要]“大写的x”是网络流行构式，文章考察发现，该构式具有程度深的语义特征，是强主观程度的表达式。变项x以谓词性为主，具有[-动态性][+性状义][+度量义][+可控性]的语义特点。研究认为，构式常项“大写的”经历了由行为义到程度义的转化，在这一过程中，构式义的主观性逐渐增强。而在实际应用中，构式具有独特的语用价值。

[关键词]“大写的x”；构式；构件；语义演变；语用价值

[中图分类号]H136.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36121（2018）02000003

在现代汉语中，“大写”常用在字母或汉语数目字的前面表示一种写法，如“大写的y”“大写的一”等。但是，研究发现，书面语中也出现了用于非字母或数目字的用法，主要用于修飾普通的名词。如：

（1）我们从您的言和行里，看到了一个大写的人，一个真实的人，从而更加敬您爱您。

（1996年人民日报）

（2）她似乎在悄悄告诉丈夫，这里有一个大写的“爱”，而大爱是需要用工作向党组织回报的。（科技文献）

例（1）（2）中，“大写”显然都不是字面义，其义项是表示“伟大的等”。当“大写的”表示该意义时，其后的名词常见的有“人、爱、中国精神、人生、人权”等，此时整个短语蕴含褒义，这种用法常出现于书面语中。然而，近来网络中出现了不同于书面语的新用法。例如：

（3）射击颁奖的五星红旗出错 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中国小康网2016-8-7）

（4）“太阳女神”之称的谢娜一袭潮装又美出了新高度，大写的时尚 （中国江苏网2017-8-24）

例（3）和例（4）中，“大写的”可替换为表程度的副词“多么”等，而不能用“伟大的等”替换。显而易见，其用法与例（1）（2）不同。

Goldberg（2007）[1]5-6在定义构式时认为，构式的基本特征是：一个形式和意义的结合体，形式和意义不能从其构成成分直接推导出来。据此，本文认定“大写的x”是一个构式。“伟大的等”义的“大写的”讨论较多，但对于网络流行的新构式则关注较少，所以主要对后者予以关注，如无特殊说明，文中构式“大写的x”均指网络新用法。以下将从构式的构件、构式的语义演变，以及构式的语用价值等三方面对“大写的x”构式进行考察。

除涉及语义演变部分使用了CCL语料库的例句外，本文语料均来自网络新闻报道及标题。使用百度搜索引擎搜集了2016年12月到2017年8月31日之间所有含有“大写的x”的例句，从中人工筛选出符合条件的例句426个，除去21个表示“伟大的等”的用法，符合构式意义的有效用例有405个。

一、构式的构件

构式的构件主要由构式的常项“大写的”和构式中的变项“x”组成。其中，构式中常项“大写的”作定语，修饰中心语“x”，功能相当于程度副词，表示程度很高。在构式中“x”是唯一变项。下文结合语料将详细考察构式中的变项“x”，展示“x”的结构类别，并在此基础上概括出“x”的语义特征。

（一）“x”的结构类别

在本文考察的语料中，体词性的“x”共有70例，占全部用例的17.3%，主要包括：光杆名词（41例）、名词词组（29例）。例如：

（5）真羡慕那些命大的人 倒数第二个真是大写的悲剧！ （中国网科技频道2017-06-19）

（6）大写的高级气质！易烊千玺登时尚大刊 16岁表现力惊人 （新华网山东站2017-05-18）

例（5）中的“悲剧”是名词，而例（6）中，“高级气质”是定中式名词短语。

在本文考察的语料中，谓词性的“x”共335例，占全部用例的82.7%。其中，光杆动词（123例）、动词短语（6例）、形容词（203例）、形容词短语（3例）。以下各举一例：

（7）一军事节目谈军犬讲到哈士奇！哈哈哈大写的心疼！ （澎湃新闻2017-08-26）

（8）《青禾男高》秒变抗日神片？《悟空传》大写的不服 （人民网安徽站2017-07-17）

（9）大写的尴尬！欧文单挑竟然摆脱不了这位球迷 （乐视体育2017-08-09）

（10）大写的不方便！超30年“违建”影响市民生活 （南方网2017-08-14）

例（7）中的“心疼”是心理动词；而例（8）中，“不服”是状中式动词短语；例（9）中的“尴尬”是性质形容词；例（10）中，是否定词“不”和性质形容词构成的状中式短语，进入该构式的动词短语和形容词短语主要是动词和形容词的否定式。

此外，进入构式的x还有部分英语单词，如：no、man、fast、boy等，为了能够使分类统计更加清晰，本文将其并入相应词类中。成语“生无可恋”出现两次，本文将其归入名词短语。

结合上文分析，可将“大写的x”中的“x”的结构类别及所占比例总结为表1。

表1“大写的x”中“x”的结构类别及其所占比例

“x”的结构类别用例数所占比例

体词性成分光杆名词名词短语光杆动词412912310.1%7.2%30.4%

谓词性成分动词短语光杆形容词形容词短语620331.5%50.1%0.7%

合计405100%

（二）“x”的语义特征

考察发现，进入构式的x以谓词性成分为主，所有x都是从性状角度而非动态过程的角度被描述。构式变项“x”具有性状义，而性状义本身含有量度，量度可高可低，具有可控性。因此，“x”的语义特征概括如下：[-动态性][+性状义] [+度量义][+可控性]。本文认为，“x”的语义特征与构式常项“大写的”有关，因为“大写的”功能相当于程度副词，对“x”在形式和语义方面都有压制作用。现根据x结构类别的典型程度由高向低逐一分析。

1.形容词类x

构式主要表程度，而形容词本身具有性状量性特征，因此形容词类x是构式的典型形式。张国宪（2000）[2]将形容词的程度量分为显性和隐性，他认为，性质形容词常通过前加程度词等方式使性状义量度显性化，属于隐性程度。而进入构式的形容词都是性质形容词，在构式中，形容词x的量度从隐性转变为显性，程度义得到强化。例如：

（11）大写的尴尬 车祸现场认错人 （人民网2017-03-28）

（12）中国队大写的牛，破韩国球门就是这么解气 （搜狐体育2017-03-23）

（13）大写的厉害，舞蹈跳成这么帅的没几个！ （中舞网2017-04-28）

（14）大写的赞！张雪迎献唱央视五四晚会荣获优秀青年称号 （网易财经 2017-05-05）

在以上四例中，“尴尬”“厉害”是性质形容词。如，例（12）中的“牛”，在这里是“厉害”的意思，也是性质形容词；例（14）中，“赞”在网络中表示“好，厉害”的意思，此处本文也将其看作性质形容词。

2.动词类x

进入构式的动词及短语共129例，其中，有些词语大量重复出现，如“大写的服”出现95次。考察发现，动词类x以心理动词为主，如：服、服气、佩服、心疼、疼、热爱、惊艳等；此外，还有少数一般动词，如：拒绝、搞事、涨停、暴击等，这一情况基本符合心理动词受程度副词修饰的规律，也符合构式表性状义的特征。

心理动词和能愿动词可受程度副词修饰，虽然在考察的语料中并未出现能愿动词，但通过类推，本文认为，有性状义的双音能愿动词也可进入“大写的x”构式，如“大写的愿意”“大写的值得”。

构式中的动词具有[-动态性][+性状义][+可控性]的语义特征。例如：

（15）王锐又因成绩突出被点赞了，大写的服！ （中国广播网2017-08-14）

（16）俞灏明机场偶遇刘烨想打招呼却被一把推开 一脸大写的难过 （华声在线2017-08-30）

（17）白敬亭突然转性爱上香菇了？不，是大写的拒绝！ （爱豆网2017-07-17）

例（15）（16）的“服”和“难过”是心理动词，主要表主观感受，且程度都受说话者的控制。可控的心理动词前加“大写的”加深了主观情态义和程度义。在例（17）中，“拒绝”是一般动词，构式主要从静态的性状角度描述，表“拒绝”的情状。而且，这里动词x都不能加“着、了、过”等动态助词，也不能带宾语。这也说明进入构式的谓词性成分不具备动态性。

3.名词类x

根据语义特征，进入“大写的x”构式的名词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抽象名词，如：利好、传奇、悲剧、霸气、挑战、漏洞、意外、青春、强势、风度、幸福、福利、光荣、忧伤、骄傲等；二是具体名词，主要有：香饽饽、土豪（网络中指非常富有的人）、渣男（指品质恶劣的男人）、孝子、汉子、问号、夏天、叛徒、男神、戏精、男人等。考察发现，能够进入该构式的名词一般都具有性状义。其中，有些词语自身就包含，如例（5）“悲剧”的前一语素是具有量度义基础的形容词语素，所以可受表程度的“大写的”修饰；有些词本身就是名词和形容词的兼类词，如“骄傲”；有些词语借助表程度的“大写的”凸显蕴含的性状义，如“男人”。因此，构式的主要作用是对名词的性状进行量度评价。例如：

（18）创意毕业照——这就是一个大写的“青春” （cctv新闻2017-05-26）

（19）华裔记者用武术与恐袭嫌犯搏斗 被赞“大写的汉子” （网易2017-06-07）

例（18）中，“青春”是抽象名词，在这里不再指抽象的概念，而指与该概念相关的性状，即：充满青春气息的。通过前加表程度的“大写的”，抽象名词由表概念转为性状。例（19）中的“汉子”是具体名词，在句中指男性所具有的坚强、无畏和勇敢的品质。由此，“大写的”作为性状化手段使原来蕴含的内涵义凸显，进而表示“像汉子一样坚强、无畏和勇敢”。

张谊生（2014）[3]178-179指出，只要名词的内涵义是具有个性的、富有特色的、比较普及的，特别是足以引起人们联想的，都可以性状化。由此可知，能够进入构式“大写的x”的名词具有[+性状义]的特点。

有些称谓名词表示不同社会阶层和社会角色，如：汉子、男人、孝子、土豪、渣男等，当它们进入“大写的x”构式后，所负载的内涵得以凸显，从而由指称转变为性状。有些具体名词由于具有特定功能，如“问号”主要表疑问，进入构式后，蕴含的“疑问”义被凸显。而抽象名词是对无形事物标志性特征的概括，内涵义包含对其属性、特征等的高度提炼，其内在丰富的性状义为进入构式提供了语义基础。

二、构式的语义演变

在汉语系统中，“大写的”和“x”都是较常见的语言成分，但将它们整合起来构成程度构式却是新发展出来的用法。下面将对构式的各个发展阶段进行描写，并考察其发展过程中构式及构件发生的变化。

（一）“大写的x”意义逐渐虚化

构式的形成与“大写”意义虚化和x范围的扩大及其指称对象的抽象化息息相关。其中，“大写”由行为义虚化为性状义，最后虚化表程度义。x由中性名词扩大到褒义和中性名词，最后扩大到谓词性成分，并以后者为主，指称对象由具体演变为抽象。具体的虚化过程如下：

1.“大写”意义虚化

关于“大写”，《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有三个义项：1.汉字数目字的一种笔画较繁的写法，如“壹、贰、叁”等，多用于账目和文件等中（跟“小写”相对，下同）。2.拼音字母的一种写法，如拉丁字母的A，B，C，多用于句首或专名的第一个字母。3.动词，依照文字的大写形式书写。三个义项均与“寫”有关，可分为两类：一是汉语数目字和拼音字母的写法；一是书写的行为。“大写”是指称义和行为义，与其搭配的通常是数目字、拼音字母。例如：

（20）封面上姚明平伸着两个长臂，一手抓着一个篮球，样子像是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I”。（ 新华社2003年11月份新闻报道）

由于字母和汉字都是文字，“大写”在用于字母前的基础上，发展出用于汉字前的用法。此时，其语义重心不再是指称义的“写”，而转向“大”，表示汉字形体很大。例如：

（21）在沙河的版图上，纵贯南北的三条国道、省道，一条横穿东西的一级机场公路拼成了一个大写的 “丰”字。 （人民日报 1997）

上例中，“大写”指“丰”，这个字写得很大、形体大。在该阶段，“大写”意义尚可从字面推导出来。而例（1）（2）中的“大写的人”和“大写的爱”，其中“大写”的语义重心依然是“大”，但不再指形体，转而指抽象的“伟大的”义，与“渺小的”相对。此时，“大写”具有形容词功能，其后的x多为褒义词和中性词。“大写的”在这个阶段意义已经不能从字面推导出来，理据性由清晰逐渐模糊，由从字面可推知变为一个整体。据此，我们认为构式初步形成。

以上与“大写”搭配的x都是褒义或中性名词。然而，它在网络中构式却有了新变化，进入构式的名词不再限于褒义，“渣男”等贬义词也可用“大写”来修饰。当贬义词进入构式，语义色彩不再成为构式的限制条件后，“大写”显然不是“伟大”义，其语义重心依然是“大”，但指称范畴则变为程度，表示程度很高，功能相当于程度副词。

因为程度副词的主要功能是修饰性质形容词和心理动词，当“大写”发展出程度义后，性质形容词和心理动词自然而然地可进入构式，且成为构式的主体。此时，“大写的x”构式功能和语义基本定型。

2.x范围扩大

当“大写”表行为义时，其后的名词是字母或汉字。当表示“伟大的等”性状义时，x多是中性和褒义名词。“大写”虚化表程度义后，进入构式的名词x不再受感情色彩的限制，而且形容词x和谓词x成为构式的主体。随着x范围的扩大，其指稱对象也由具体演变为抽象。

（二）构式的主观性逐渐增强

所谓主观性，指的是在话语中或多或少总是含有说话人自我的表现成分。也就是说，说话人在说出一段话的同时，表明自己对这段话的立场、态度和感情，从而在话语中留下自我印迹[4]269。研究发现，“大写的x”除了表达客观的意义外，还常表达说话者对命题的态度、情感等。在例（20）和例（21）中，表行为义的“大写的x”只是叙述客观事实，表示拼音字母y的大写形式和汉字“丰”字体很大。而例（1）和例（2）中的“大写的爱”和“大写的人生”，在客观陈述的同时，也包含说话者对于对象所展现出来的卓越“人生”和伟大的“爱”的赞扬。这种主观性的传递主要通过“大写的x”的[+伟大]性状义体现。此外，例（3）（4）（5）也是主观性表达，通过构式凸显x的程度之高的方式，以达到传达情感的效果。例（3）中，“大写的尴尬”是对“五星红旗出错”这件事情表示“尴尬”，同时，也传达了说话人隐隐的谴责。例（4）“大写的时尚”则是凸显对时尚的赞美。例（5）“大写的悲剧”是对倒数第二个的倒霉经历进行评价，隐含同情的意味。

简言之，当“大写的x”表达x的程度高和对此的感受和态度时，发展到该阶段的构式承载了丰富的主观性。

三、构式的语用价值

（一）凸显主观程度

“大写的x”在表程度高的同时，还负载着说话人的感情态度，具有凸显主观程度表情达意的作用。

“大写的x”在表程度义时，没有明确的比较对象，仅是与经验性主观理解相比，比较的对象是抽象的、潜在的，体现了无差比基础的模糊程度区别。这种程度区别是建立在经验性的主观理解的基础上，与说话人的个人经验有关，因此不免带有主观色彩。

张谊生（2000）[5]25-27根据表示的程度是否带有主观因素，将程度副词分为客观程度副词和主观程度副词。他认为，主观程度副词一般只能充当谓语，不能作定语。因为，兼有主观评价义，使用主观程度副词的句子，往往带有一种主观的看法和态度，常可用于感叹句，具有感叹语气。例如：

（22）大写的无奈！摩纳哥主帅：布冯的存在让我们难以进球 （乐视体育2017-05-04）

上例中，“大写的无奈”用于感叹句，蕴涵感叹语气，在句中单独作小句。它除了传递出很无奈的信息外，还体现了说话者的遗憾、惋惜、同情等感情。

考察构式“大写的x”的句法特点发现，构式不能作定语，在句中主要作谓语，有时在句首独立作小句，也可单独成句；多出现在感叹句中，蕴含感叹语气，较少出现在陈述句中。使用构式的句子除对程度作出判断外，也传递出说话者对事件或对象的赞赏或批评、责备等评价。因此，构式表示程度可归入主观程度的范畴，具有凸显主观程度的作用。

（二）具有多视角的自述性

“视角”是对客观情状的观察角度，或是对客观情状加以叙说的出发点。就语言表达的视角而言，它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说话人的视角，指从说话人的角度直接表达说话人的立场、态度和情感等；二是当事人视角，指从句子所关涉的当事人的角度去关照动作或状态发生的情况。使用“大写的x”的句子在表达方面基本涵盖以上两种视角。当从说话人视角出发时，构式传递说话者对对象的主观评价，如赞美或责备，抱怨或嗔怪等。此时，构式的对象是句中的行为和对象，如例（4）中“时尚”的是谢娜的潮装；又如，例（22）中“无奈”的摩洛哥主帅。

当构式中的x为心理动词时，x的行为主体是说话者，说话者自发带入事件，并以当事人的角度陈述感受。如，“大写的心疼”“大写的服”中“心疼”和“服”的主体都是说话者，后续句是“心疼”和“服”的对象。例如：

（23）大写的服！一次闲聊，民警抓获潜逃19年嫌疑人 （武进新闻网-2017-08-29）

无论是说话人视角还是当事人视角，使用“大写的x”的句子都有很强的自述性，传递说话者的自我认知、评价和感受。

（三）具有很強的视觉描写性

与“很、非常、多么”等程度副词相比，“大写的x”具有很强的视觉描写性。众所周知，网络交际主要通过输入文字的方式完成，输入的文字又有字体、字号等区别。而在文本中，诸如“大写”“加粗”通常具有强调并引起关注的效果。当说话人使用“大写的x”时，其后的x并没有任何形体上的变化，此时的说话人只是通过话语的方式以图产生出视觉的“大写”等效果，进而达到强调的目的。在网络语言中这种现象是比较常见的，比如“手动点赞”等。然而，正是这种表述带来的强视觉描写性使得程度表达更加生动形象、新奇风趣，从而吸引网民更多地关注，并使之流行开来。

四、结语

通过对网络流行构式“大写的x”进行考察，发现构式具有程度高和主观性的语义特点，构式变项x是具有[-动态性][+性状义] [+度量义][+可控性]特征的名词、动词和形容词，并以心理动词和形容词为主。在构式发展的过程中，“大写的”经历了由行为义到性状义再到程度义的虚化，x范围不断扩大，构式的主观性逐渐增强。在实际应用中，构式具有凸显主观程度、多视角的自述，以及强视觉描写性的丰富内涵。正是其独特的语用价值使得构式能够在网络语言中迅速流行。

[参考文献]

[1]Adele.E Goldberg.构式—论元结构的构式语法研究[M].吴海波，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张国宪.现代汉语形容词的典型特征[J].中国语文.2000（5）：447458.

[3]张谊生.现代汉语副词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4]沈家煊.语言的“主观性”和“主观化”[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1（4）：268275.

[5]张谊生.现代汉语虚词[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6]沈家煊.形容词句法功能的标记模式[J].中国语文，1997（4）：242250.

[7]储泽祥.网络语言里“各种”的词汇化和语法化[A].语言学论丛（第四十九辑）[M].2014（1）：6785.

[责任编辑]李献英

The Semantic Evolution and Pragmatic Value of Construction"Daxiede x"

HUANG Peipei

（Information Engineering University，Suzhou，Jiangsu 215300，China）

Abstract："Daxiede x"is a popular construction.The article found that construction "Daxiede x"has the semantic features of depth，is a strong subjective degree of expression.Variable term x is mainly verbal，and it has the semantic characteristics of [- dynamic] [+ measure] [+ controllability].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constitutive term capital is transformed by the meaning of the behavior，in the process，the subjectivity of constitutive meaning gradually enhanced.The practical application，which has unique pragmatic value.In the actual application，"Daxiede x"has unique value.

Keywords："Daxiede x"；construction；artifacts；Semantic evolution；Pragmatic val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