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精准扶贫脱贫治理的实践探索及理论创新①
2018-09-10张静
摘 要: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通过对当前我国贯彻精准扶贫脱贫基本方略的实践过程中所进行的探索与理论创新分析,不论是精准脱贫的内涵与意义,还是精准脱贫的实践困境及其原因分析,处理好精准脱贫多方关系,多视角分析精准扶贫与精准脱贫,以及对策研究,这对于丰富我国脱贫治理理论具有重要的价值。基于此,我们得到启示:脱贫治理需要做好“加减乘除”,打出组合拳,更好地实现扶真贫、真扶贫、真脱贫。
关键词:精准扶贫 精准脱贫 脱贫治理 脱贫“加减乘除”
中图分类号:F323.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18)01(c)-170-03
習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当前全国各地积极贯彻国家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基本方略,集中优势力量扎实推进脱贫攻坚,不断创新扶贫脱贫工作机制、探索实践新模式。聚焦减贫、脱贫的研究已成为“官产学”各界探讨的热点问题,诸多学者在精准脱贫治理实践探索及其理论创新中涌现出了一些优秀成果,这些都很值得我们借鉴。
1 精准扶贫脱贫的内涵与意义
关于精准扶贫脱贫的内涵与意义,一些学者如唐任伍(2015)认为习近平精准扶贫思想具有如下特征:“共同富裕”根本原则是其生成的理论基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是其现实基础,其核心要义、基础工具、战略重点依次是精准化理念、分批分类理念和精神脱贫理念,应当从精准扶贫的工作流程设计和精准扶贫政策体系的形成来推动实践精准扶贫思想[1]。刘金菊、邓国彬(2017)认为“精准扶贫”是社会发展新时期彻底解决中国贫困问题的重大战略,可以采用社会动员、政府动员、价值动员、舆论动员等方式[2]。黄承伟(2017)认为提出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基本方略是对马克思主义反贫困理论的创新与发展,为更有效地进行贫困治理提供中国方案[3]。曾瑜华(2017)、严隽琪(2017)认为脱贫攻坚是促进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实现共同富裕的重大举措,既是巩固中国共产党的执政根基的重要举措,也为乡村重建提供重要契机,还是贴近民心的一场重要群众路线教育活动[4~5]。
2 精准扶贫脱贫的实践困境及其原因分析
一些学者对于精准扶贫脱贫的实践困境及其原因进行了分析。葛志军、邢成举(2015)通过分析发现:存在贫困户参与不足、帮扶政策差异性和灵活性表现较差、扶贫资金缺乏、驻村扶贫工作队效果较差等问题,认为农民存在社会流动、自利性、精英俘获以及信息缺乏和集体行动等方面因素引致扶贫脱贫效果不彰[6]。王磊、张冲(2017)研究认为,精准扶贫脱贫中由于政府绩效评价目标的“短期性”与能力扶贫效果的“长期性”形成矛盾,其中数据造假和“强行脱帽”层出不穷,返贫现象突出。究其根源在于能力扶贫未能实现目标、手段、对象和标准的系统化,“显性能力扶贫”到“隐性能力扶贫”的阶梯未打通,容易跌入“贫困黑洞”,造成代际贫困[7]。何阳(2017)认为出现“任人唯亲”式脱贫、“靠贷”式脱贫、“低保”式脱贫和“捐款”式脱贫等错误行径[8]。唐丽霞、罗江月、李小云(2015)认为当前精准扶贫机制面临四个方面困境:即存在乡村治理难题、贫困农户识别的政策和技术困境、贫困农户思想观念的变化以及扶贫政策制度设计缺陷[9]。还有一些学者从精准扶贫中出现突出的对贫困户的排斥现象、从压力性体制下的“军令状”式扶贫管理机制易扭造成政府贫困治理的失灵、从困扰精准识别的国家逻辑与乡土困境、从基层组织在运动式治理和官僚体制的双重规制和压力下严重影响了精准脱贫治理能力和政策的执行效力、从当前我国精准扶贫领域面临着公平与效率失衡、“人本位”与“政绩观”背离、道德施舍与人道扶持的错位等潜在伦理问题进行分析。
3 精准扶贫脱贫需要处理好多方关系的研究
对于精准扶贫脱贫需要处理好多方关系的研究分析,黄承伟(2017)认为需要把握和处理好脱贫攻坚目标的“当前”与“长远”,精准扶贫的“理想”与“现实”,顶层设计的“理论”与“实践”,扶贫脱贫的“主体”与“客体”,政府市场社会的“协同”与“动员”以及精准脱贫的“绝对”与“相对”等6个方面辩证关系[10]。段光鹏(2017)认为需要构建“公平与效率相统一、人本与实绩相统一、需求与帮扶相统一、生存与发展相统一”的有效伦理路径[11]。李棉管(2017)认为需要综合考虑技术手段、政治因素和文化因素来研究和制定中国“精准扶贫”战略[12]。吴晓燕、赵普兵(2015)认为精准扶贫属于“私人订制”式的扶贫方式,需要将协商与精准扶贫结合起来,通过合作推进彼此不断完善,即以协商为精准扶贫提供良好的运作环境,以精准扶贫促进协商更好地发展[13]。
4 多视角分析精准扶贫与精准脱贫
一些学者从多视角对精准扶贫与精准脱贫进行了分析,如吴雄周、丁建军(2015)从维度嬗变角度认为,精准扶贫受扶贫要素的关联性、信息的动态性和环节的反馈性影响,摒弃粗放扶贫的单维瞄准思维,转向多维瞄准的嬗变[14]。雷文艳、谢小芹、简小鹰(2017)从国家顶层设计、地方政府行为、乡村政权建设和基层社会的“四位一体”进行完善第一书记扶贫制度与村书记制度的新型“双轨”制[15]。莫光辉(2017)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探讨发展理念与扶贫实践的契合路径,认为需要创新扶贫制度、协调扶贫资源、推崇绿色观念、建构开放扶贫格局、共享脱贫成果,从而实现少数民族地区精准脱贫[16]。一些学者从资产贫困、扶贫工作宏观、中央—地方关系、社会控制理论、“社会互构论”“社会成本”、精细社会、发展型社会政策等视角进行了分析。
5 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对策研究
学者们对于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对策研究主要集中在产业扶贫、金融资产扶贫、重构扶贫机制和脱贫政策等方面。
在产业扶贫方面,一些学者提出要将扶贫对象自身特点于现代农业发展要求有机结合,将区域生态环境保护与产业精准扶贫互动发展紧密结合,可以实现生态效应、经济效应和减贫效应多重目标。还有一些学者认为通过完善农业信息发布和服务制度、拉长农业产业链、提高贫困地区农业保险的力度等举措,积极构建多方市场风险防范机制来防范产业扶贫的市场风险。
在金融资产扶贫方面,一些学者提出构建“大金融”扶贫格局、促进农村产权制度的改革深化、提高贫困人口资产性收益,改造传统社会资本和投资现代社会资本来推动实现多元协同精准扶贫等对策。
在重构扶贫机制方面,一些学者提出构建政府主导下市场化扶贫机制、以人为本价值诉求的“能力、权利、制度”三维脱贫机制、以“N+贫困户”的共生合作型扶贫机制、将国家识别体系与乡村社会规则相结合的精准识别体系,以及以新发展理念引领建构精准化的教育精准扶贫治理机制等内容。
在脱贫政策方面,欧阳煌(2017)认为新时期治理贫困要通过“四项机制”不断提升贫困对象的“五项能力”,主要表现在稳定增收、市场竞争、融入社会、抵御风险、自我觉醒等方面的能力,积极构筑中国特色新型综合减贫体系[17]。还有一些学者提出购买独立第三方社会服务、运用农业科技、“互联网+扶贫”“扶贫军令状”、扶贫政策清单、数字下乡等方面进行有益探索。
6 一些思考和启示
当前脱贫攻坚已到了深水区,已到了攻坚拔寨的阶段,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坚持大扶贫格局,聚焦精准扶贫的“大”流程管理、大”部门合作、“大”区域协作,这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为了真脱贫、脱真贫,学术界、政界、经济界等各方面对脱贫治理进行诸多有益的探索,对于我国脱贫治理的实践既有教训总结、又有成功经验的概括,这就为我国实现脱贫战略目标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引作用。然而,由于我国农村贫困地区分布相对较广、贫困人口数量依旧较大、致贫的原因又各异,再加之当前我们实行广域式、结对子式的脱贫,社会各界都高度重视,但仍需要采取专业化、差异化的方式,有针对性的在脱贫攻坚中精准开对“药方”,在做好“加法”(即通过送政策、送健康、送资金、送教育、送技术、送产业等“输血式”扶贫)的基础上,又需要做好“减法”(即坚决摒弃脱贫治理的形式主义,提防“政策性返贫”“赠予式”扶贫、“纸上扶贫”“数据扶贫”等,根除“穷惯了”的病症,破解“等、靠、要”政府的“救济”路径依赖,同时阻止贫困“代际传递”),也需要做好“乘法”(通过深挖致贫原因,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有机结合,着力从精神上扶贫与脱贫,要在脱贫攻坚中下足“绣花功夫”,需要“输血式”扶贫和“造血式”扶贫的共同作用,有效激发群众“自救”的意识,才能让贫困群众主动学习本领,拔掉穷根),还需要做足“除法”(即在脱贫过程中,在健康脱贫兜底基础上,对于产业扶贫、技术扶贫、政策扶贫等需要注重针对性、实效性,强化脱贫绩效评价、努力构筑“真脱贫”的长效机制,更好的实现扶真贫、真扶贫、真脱贫)。
总之,当前我们要以习近平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打好精准脱贫的攻坚战,要坚持“扶贫工作务实,脱贫过程扎实,脱贫结果真实、脱贫效果高效”的基本原则,心怀“等不得、慢不得、拖不得、甩不得”的担当和使命,积极探索中国特色精准脱贫治理的新路径,为我国实现决胜全面小康社会的目标贡献一份力量。
参考文献
[1] 唐任伍.习近平精准扶贫思想阐释[J].人民论坛,2015(30).
[2] 刘金菊,邓国彬.精准扶贫战略的社会动员探究[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7(10).
[3] 黄承伟.为全球贫困治理贡献中国方案[N].人民日报,2017-7-20.
[4] 曾瑜华.脱贫攻坚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J].红旗文稿,2017(13).
[5] 严隽琪.扎实推进农村扶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J].求是, 2017(5).
[6] 葛志军,邢成举.精准扶贫:内涵、实践困境及其原因阐释——基于宁夏银川两个村庄的调查[J].贵州社会科学,2015(5).
[7] 王磊,张冲.能力扶贫:精准扶贫的发展型视角[J].理论月刊, 2017(4).
[8] 何阳.论精准扶贫政策的不精准执行与治理——基于扶贫案例的分析[J].当代经济管理,2017(7).
[9] 唐丽霞,罗江月,李小云.精准扶贫机制实施的政策和实践困境[J].贵州社会科学,2015(5).
[10] 黄承伟.深化精准扶贫的路径选择——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近期关于脱贫攻坚的重要论述[J].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4).
[11] 段光鵬.精准扶贫的伦理诉求与实现路径[J].长春市委党校学报,2017(3).
①基金项目: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陕西深入贯彻“五大发展新理念”的路径研究》(2016A012)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张静(1986-),女,陕西武功人,西安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方面的研究。
[12] 李棉管.技术难题、政治过程与文化结果——“瞄准偏差”的三种研究视角及其对中国“精准扶贫”的启示[J].社会学研究,2017(1).
[13] 吴晓燕,赵普兵.农村精准扶贫中的协商:内容与机制——基于四川省南部县A村的观察[J].社会主义研究,2015(6).
[14] 吴雄周,丁建军.精准扶贫:单维瞄准向多维瞄准的嬗变——兼析湘西州十八洞村扶贫调查吉[J].湖南社会科学,2015(6).
[15] 雷文艳,谢小芹,简小鹰.新“双轨制”:中国精准扶贫脱贫的一种新形式[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4).
[16] 莫光辉.五大发展理念视域下的少数民族地区多维精准脱贫路径——精准扶贫绩效提升机制系列研究之十一[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7(2).
[17] 欧阳煌.精准扶贫战略落实与综合减贫体系构建思考[J].财政研究,20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