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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吐温小说中的幽默与讽刺艺术

2018-08-31康瑞军

现代交际 2018年9期
关键词:文本解读

康瑞军

摘要:马克·吐温对美国现实主义文学和幽默文学的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他自身的特殊成长经历和所生活的特殊社会环境为其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也成就了他独特的创作风格。本文通过剖析马克·吐温小说中幽默与讽刺艺术的运用与表现,挖掘其作品的现实批判意义和社会改造价值,进而全面、深刻领会马克·吐温小说中的幽默与讽刺艺术。

关键词:幽默艺术 讽刺艺术 文本解读 社会批判

中图分类号:I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8)09-0114-02

马克·吐温在美国文学史上占据重要位置,被称为“美国文学史上的林肯”,其文学成就集中体现在小说创作中,除此之外,马克·吐温在话剧等文学形式上也具有较高造诣。马克·吐温的小说创作在内容上立足于社会现实、表现出浓烈的社会忧患意识,在艺术形式上最值得称道的便是他作品中的幽默与讽刺。幽默与讽刺艺术在马克·吐温的小说中被利用得如火纯青,幽默中暗含讽刺、讽刺中暗含批判,马克·吐温用笔对19世纪中后期的美国进行了无情的批判和猛烈的抨击。

一、文本赏析:马克·吐温小说中幽默与讽刺艺术的运用与表现

马克·吐温一生著作颇丰,尤其是大量的短篇小说至今被世人所津津乐道,其作品的艺术魅力就表现在文本中的幽默与讽刺艺术。为更好地了解马克·吐温小说中的幽默与讽刺艺术,首先就要了解马克·吐温在小说创作中所运用的表现幽默与讽刺的艺术方法和加工形式。

语言是展现小说幽默风格的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马克·吐温的小说创作有其独特的语言特征,语言表述中的用词、修辞及长短句等都影响着小说的整体风格。马克·吐温自幼生活贫苦,他当过排版工人和水手等,与社会底层社会民众接触广泛,口语化和俚俗化是其小说语言的特点之一,也成为马克·吐温展现其幽默与讽刺艺术的主要载体。以《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为例,这部小说主要以美国小男孩哈克贝利·费恩的历险活动为线索,讲述了美国社会及不同的人物身上所表现出的伪善、野蛮、贪婪等种种秉性;为更好地刻画哈克贝利·费恩这一主人公形象,马克·吐温运用了大量的语言表现,这其中又以口语化为代表,在讲到哈克贝利·费恩讨厌那些规矩、拒绝寡妇的教化时说,“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么行事,一件事来龙去脉,一窍不通,可偏偏要说三道四”“摩西这人,与她非亲非故,对谁都没有什么用处,老早就死了,她偏要为他操心;可我做一件事,命名有点儿好处,她偏要找茬儿”。[1]这段语言描写既符合哈克贝利·费恩的年龄特征和性格特点,也间接地表现了寡妇的繁文缛节对小孩子的束缚及当时整个美国社会的装腔作势。

马克·吐温在把故事讲得让人发笑的同时能够达到讽刺的效果,这其中运用到的写作手法与表现形式之一便是荒诞,这是马克·吐温小说中幽默与讽刺艺术的又一特点。“荒诞”即可笑不可信,通过大胆的想象加以夸张,进而达到讽刺的艺术效果。荒诞派文学曾经作为后现代戏剧流派的类型之一,对于在特定历史环境下表达个人诉求起到了重要作用。马克·吐温小说创作中的批判现实的价值取向决定了其再现现实时的夸张和变形,“怪诞”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有效手段和方法。在其短篇小说《车上人吃人纪闻》中,艺术创作的荒诞就体现在多个层面:一是“人吃人”这一社会现实的不可思议,二是通过“选举”这一现代民主的政治形式来选出“被吃”的对象,三是火车上的民众对于这一荒诞行为的认真和严肃;“用这种荒诞、虚妄的素材无情地揭露出当时美国社会的丑恶,同时引发人们的深思,所谓资本主义的民主是多么的不足为信,那个社会就是打着民主的旗帜,干着“人吃人”的丑恶勾当”。[2]这不得不使人想起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两者的异曲同工之处在于用不可置信的场景来唤起读者心灵的撞击,进而达到批判的目的。

荒诞与夸张增强了小说的喜剧色彩,为了更深层次地实现幽默与讽刺的艺术效果,马克·吐温在小说创作中将物拟人化、将人拟物化,不仅大量地使用第一人称以便于讲述故事、抒发感情,而且通过人类、动物和其他等各种物体等来发声,深入社会的方方面面,展开深刻地剖析与解读,把美国从资本主义到帝国主义发展过程中的丑陋行径一一揭露。《卡拉维拉斯县驰名的跳蛙》发表于1865年,通过写一个嗜赌如命的人利用他训练的跳蛙去四处赌注、聚敛金钱的故事,批判了当时的美国社会在金钱的诱惑下所呈现出的资本主义的虚伪、贪婪、丑恶与不堪等等。在小说中,有一只叫做安德鲁·杰克逊的小斗狗和一只叫做丹尼尔·韦伯斯特的跳蛙,这两个名字的来历还与当时美国政治生活中共和党、民主党两大党派的主要领导人物相关,这就使得小说极富讽刺意味。在小说中,小斗狗和跳蛙不仅仅是主人用来赚钱的工具,而且也和主人一样表现出其丑恶嘴脸:如小斗狗在搏斗中会采取持久战术,先牺牲自我、消耗对方的体力,然后在对方不加注意的时候“突然咬住对方的后腿关节,死死咬住不放,嚼都不嚼一下,不管要咬多久,那怕是一年,直到对方认输为止”(《卡拉维拉斯县驰名的跳蛙》),这种拟人化的描写一方面生动形象地再现了美国社会的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对财富的盲目追求和贪慕虚荣的变态心理,另一方面使得整部作品在保持趣味的同时富有批判意味,使得该短篇小说艺术与思想兼具。

二、回归现实:辛辣的讥讽与嘲弄

幽默与讽刺既是文学创作艺术风格(下转第113页) (上接第114页)的体现,同时与文学创作的主题思想和意图目的等密切相关,文学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形式,而所谓的高于生活就是指文学作品的意蕴以其文本为基础而又不仅仅停留在其文本中,文学文本的描述过程也是传递作者价值观和世界观的过程。“马克·吐温曾经在《自传》(1907)里总结了他写幽默小说的经验之谈:‘为幽默而幽默是不可能经久的。幽默只是一股味儿和花絮。我老是训诫人家,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坚持30年的原因”[3],这里的“训诫”正是其回归现实的表现。

马克·吐温的小说创作随着其个人经历的变化也有所变化,但幽默与讽刺一直是他文学作品中的核心所在。虽然在前、后期的创作中,马克·吐温的语言风格,包括用词等都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但他始终将创作的宗旨落在现实社会中,向读者展现19世纪中后期美国社會的发展。马克·吐温的小说中既有不学无术、无所事事的街头混子,也有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政府官员,他用手中的笔刻画、雕琢不同人物的不同形态和不同性格,取得了巨大的艺术成就,同时也将对美国政治的批判、对美国民众的批判渗透其中:“把嬉笑怒骂融于平静客观的叙述中,而叙述描写中的讽刺有时是轻松的、幽默的,情调开朗明快;有些讽刺则是辛辣、冷峻的,好像使用解剖刀剖析资产阶级道德沦丧和有产者的伪善心理”“真实地再现了他那个时代社会生活的本质,用幽默的笔调对美国的社会现实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4],马克·吐温在小说创作中的巨大成就不仅仅体现在他对语言的醇熟运用、对社会生活的生动展现,也体现在他的文字和小说带给人的思考,既有对小说世界里的人、事、物的思考,也有对不同时代和不同国家人性的思考。

三、结语

“文章合为时而著”,这是文学创作跨越时间和空间所表现出的共性,作为美国文学史上的标杆性任务,马克·吐温借助小说这一文学形式,通过对幽默与讽刺艺术的醇熟运用与表现,向世人展示了19世纪中后期美国社会的图景,也成为世界文学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参考文献

[1]梁莹.马克·吐温短篇小说的语言特色分析[J].短篇小说(原创版),2015(21):53-54.

[2]宗合.马克·吐温的幽默[J].中学生,2016(2):42-42.

[3]王矗,于浩.幽默讽刺艺术的华彩乐章——《竞选州长》赏析[J].科技资讯,2006(29):174.

[4]童彦.马克·吐温小说中的幽默与讽刺艺术[J].湖北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2,18(4):72-73.

责任编辑: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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