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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化研究的新收获与新视野

2018-08-22王子孟刘延常马国庆韩伟东

管子学刊 2018年3期
关键词:齐国考古文化

王子孟,刘延常,马国庆,韩伟东

(1.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012; 2.临淄区齐文化博物院,山东 临淄 255400; 3.临淄区文物局,山东 临淄 255400)

引言

齐文化是别具一格的周代地域文化,有着独具特色的文化模式和鲜明的文化特点,是华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历史、考古学界重点关注的研究对象。近年来,在临淄及其周边、鲁北、胶东半岛、鲁东南、鲁中等区域发现了丰富的齐文化遗存,一系列具有突破性和填补空白价值的新发现,为深入研究齐文化提供了具象化史料。同时齐故城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稳步推进、齐文化博物院博物馆群顺次开放、齐文化传承创新示范区编制实施,这些均使齐文化资源不断得到有效开发、保护和利用,齐文化和齐文化研究逐渐走向大众视野,诸多成果引起了国内外学术界和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为进一步弘扬和传承齐文化,2017年10月12日至14日,“传承与创新:考古学视野下的齐文化学术研讨会”在山东临淄举行。本次会议由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临淄区人民政府、淄博市文物局共同举办,来自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吉林大学、日本岩手大学等国内外20所高校,中国社会科学院、故宫博物院、陕西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17家科研院所,以及山东省内34家相关文博单位的专家学者共计140余人齐聚于临淄,共襄盛会。

本次会议主题集中于齐文化考古发现与研究,齐国与周边古国及其相互关系研究,考古学视野下的齐国经济、政治、思想、文化、军事、科技等传统文化研究,齐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研究,以及齐文化专题研究(青铜器及铭文、陶文及古文字、长城、盐业、手工业遗存等)。与会学者围绕上述主题、展开研究,共提交了92篇论文或提要,并以此进行了发言和交流。论文内容视野开阔、方法新颖、材料丰富,现场讨论畅所欲言、精彩纷呈。本次会议是对齐文化研究的一次检阅,拓宽了研究视野,也取得了重大收获,兹据会议提交论文内容及现场发言情况对此加以概述,供学界参考。

一、齐文化研究的新收获

1.齐文化考古发现与研究

刘延常《齐文化考古发现与研究新进展》介绍了近二十年来齐文化的重要考古发现及专题研究,从内容上细分为盐业、齐长城、八主祠、手工业、兵器等,在此基础上对齐文化动态发展的文化背景做了新的解读,进而提出了研究、保护、弘扬、传承、创新齐文化的新思考与新实践。张光明《齐国腹心地区商周时期古城古国的考古学研究与思考》通过分析近年来齐国腹地商周时期的考古发现,对该地区商周时期古城古国,特别是齐国早期文化研究提出一些认识和思考。认为桓台唐山一带以史家为中心的地区应是薄姑都城所在,张店冢子坡商代城址为中心的聚落遗址群为薄姑南部文化中心,临淄范家商代城址为薄姑东部边境屯兵驻地;临淄齐国故城自西周中期献公始建城邑,至战国早期完成建设,历经约500年时间;铜器的出土地点和特征、陶器的多样性,见证了商、周、土著东夷文化渐进融合的过程。魏成敏、赵益超、张斌《临淄齐国故城考古发现与研究》回顾临淄齐故城历年来的考古工作,介绍了齐故城近年来的考古新成果和新认识,关于对其进行深入研究提出了新的观点和设想。

赵益超《早期齐文化与齐国早期都城》分析了早期齐文化形成过程及背景,认为其是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周、商、夷三方势力相互角逐、妥协、斗争下产生并发展的,有其包容性和巨大弹性。因此确定齐国初都地望应在充分理解齐文化形成过程的基础上展开考古工作。丁燕杰《齐国早期都城地望的再探讨》通过梳理周汉文献,从前人研究回顾、齐国迁都问题、济水流域环境、生业与齐地关系,薄姑城和高青陈庄遗址的论述等几个方面对齐国早期都城的地望进行了相关讨论。从而认为齐国早期都城位置或当位于鲁北地区古济水下游,高青、博兴、滨州一带可以作为下一步探索齐国早期都城地望的突破口。曹斌、罗璇《齐国始封地“营丘”的考古学探讨》认为“营丘”作为齐最早的都邑可能具有周文化、夷文化、本地文化三种文化因素,甚至包括以上衍生的混合型文化因素。从鲁北地区最早的西周时期考古学材料看,临淄典型的周、商、夷文化因素均有(文化面貌复杂),且出现有“混合”的本地文化(素面和鲁北晚商以来陶器特征的混合)特征。其可能是西周早期偏早阶段周、夷文化争夺的一个中心地带,本地文化是自然延续,商文化可能是随周移民而来,倾向此地是文献记载的“营丘”所在。

朱凤瀚《新泰周家庄墓地分析》依据新刊布的新泰周家庄墓葬材料,对墓地性质和所属国别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认为墓葬年代属春秋晚期至战国早期,其中东西向并穴墓应归属齐墓,南北向并穴墓可大致归属新泰郭家泉类型鲁墓。从随葬青铜兵器分析,应该是埋葬戍守于此或在附近战事中阵亡(或病逝)的齐、鲁两国军人的墓地。张森《试论新泰周家庄墓地的性别标准》通过对周家庄墓地已鉴定性别的四期墓葬资料的分析,得出一个初步判断墓葬性别的标准,即有铜兵器随葬的墓葬是男性墓,有骨簪随葬的基本都为女性墓,再结合墓葬面积、随葬品组合种类和等级诸信息,进一步补充优化了判断四期墓葬性别的标准。孙敬明《新泰东周墓出土货贝浅析》对周家庄墓葬出土的海贝、蚌贝、铜贝、骨贝进行研究,认为其均有货贝功用。比较鲁、薛两地东周墓葬,可以推断周家庄随葬海贝的墓葬,其墓主可能属于春秋时期的土著人,再将此墓随葬贝币的情形与齐墓进行比较,其应归齐长城之北齐国人所属。综合考虑,周家庄墓地齐文化因素更为突出,尤其以蚌贝随葬,显示与齐地海洋文化关系比较密切。

高明奎《高青陈庄西周城址有关问题的探讨》认为该城始建于西周早期偏晚阶段,中期偏晚阶段城址废弃,西周晚期至战国时期演变为环壕聚落。其为齐国早期都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很可能是周王室在东方的一个军事基地,也具有监视东夷旧部、帮助征伐“五侯九伯”的功能。郝导华、曲涛《浅谈即墨故城遗址》介绍了即墨故城近年来的考古发掘和勘探工作,主要收获是内、外城和城壕的确认以及对城内大型建筑基址的发掘。还提出了诸如城址与外围墓群关系、城内外具体遗迹的位置及范围确定等问题。认为只有以问题为工作导向,才能摸清即墨故城遗址的结构和布局、找准古代城市发展演化的脉络,为以后大遗址保护及遗址公园的建设奠定良好的基础,为综合研究提供切实准确的资料。

钱益汇《多学科视角与齐国疆域变迁》从聚落考古视角系统总结不同时期考古遗址的分布规律,依托历史背景、利用文化因素分析方法、以典型齐文化作为标准,从多学科视角揭示了西周到战国时期齐国疆域变迁,重新认识了齐文化的形成与发展过程。齐国疆域从一个方百里的“小面”到膏腴千里的“大面”的拓展过程,是不同时期政治景观的反映。王睿《齐地“八主”祭祀与郊祀制》从文献记载出发,指出“八主”是天、地、兵、阴、阳、月、日、四时共八种祭祀对象,是齐地思想家在战国晚期血缘制政治制度式微的背景下,构建了以当时盛行的宇宙构成论中之八种物质升格为神祇的祭祀体系,是秦汉以来国家祭祀体系郊祀制的思想源头。并进一步归纳,秦汉时期是国家政治制度由血缘制为基础的分封制向以地缘制为基础的郡县制的转型期,国家祭祀由以祖先祭祀为主转向以宇宙论祭祀体系与祖先祭祀并重的情势,八主祭祀满足了这种需求并得到了秦汉皇帝的亲临祭祀。

吴伟华《东周齐国殉马葬俗的考古学观察》对东周齐国殉马葬俗的特点及马匹殉葬方式进行了讨论。此外,还结合文献得出了齐国马匹来源于莱国的推论。吴立国《齐国故都临淄出土战国陶俑初探》以临淄出土的陶俑为研究对象,根据表现内容、式样,将其分为人物俑和动物俑,然后阐述了陶俑的制作工艺,并同其他地区所出战国陶俑进行了比较研究。郭俊峰、房振《济南市战国墓的考古发现及初步研究》介绍了历城区梁二村三座战国墓的发掘情况。这三座墓葬虽被严重破坏,但结构相对完整、随葬品较为丰富,尤其M1和M3是济南乃至山东地区近年来发现的规模最大的战国墓,根据其形制和出土器物推测墓主人当为大夫一级的贵族,时代大致为战国晚期;M2墓主人为士级别,应为M1陪葬墓或家族墓。

张卡《滨州境内齐文化遗址的分布及其在齐文化研究中的作用》在梳理滨州境内158处齐文化遗址基础上,认为境内现小清河沿岸是探索齐国早期都城的重要区域;借助黄河和济水的东西交通古道是周王朝控制山东地区的主要经济、文化、交通干道;丰富的盐业遗址证明滨州也是齐国“得鱼盐之利”的重要区域。李芳《齐国扩张时期的章丘》详细介绍了章丘境内的多处周代遗址,如谭国、春秋三相封邑、齐长城等,勾画了齐国扩张时期的历史图景,也突出了章丘作为齐国通往西方各国要塞的重要性。

2.齐国周边古国考古发现与周代社会关系研究

徐良高《家国天下——西周社会与政体初识》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资料,认为周王朝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在政治中心的确立与建设、意识形态的构建与宣扬、政治体制的创设、法规制度的完善、经济体系的建设、行为方式的规范等方面进行了较为完善的制度设计与建设,使周王朝成为一个各方面制度都基本完善的早期国家,奠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基础——中华文化圈。侯卫东《试论周王朝外服诸侯都邑营建制度》以考古学和历史地理相结合的方法,分析了春秋时期郑国境内的新郑、京城、鄢城、平陶城、石河城及娘娘寨内城的规模。《左传》记载的“大都”“中都”“小都”分别与平陶城、石河城、娘娘寨内城相对应,应是周王朝外服诸侯普遍遵循的都邑营建制度。京城和鄢城超过“大都”规制,因其最初营建时就是国君的都邑。周王朝外服诸侯体系“侯”“男”“卫”等三种规格国都的规模分别为“方七里”“方五里”“方三里”。

徐昭锋《从城郛到城郭——以东周王城为例的都城城市形态演变观察》认为作为国都的东周王城,不仅在选址原则和规划布局等方面影响了东周时期各诸侯国国都,而且在中国古代都城发展史上具有承上启下、无可替代的历史地位和重要作用。从东周王城和楚都纪南城城市形态的演变来看,都邑的建设应该是一个动态的建造过程,从始建时的内城外郛发展成为内城外郭其外为郛的城市形态,而这个动态的建造过程就是不断强化都邑防御机能的过程。同时,这一相对微观的变化在我国都城发展史上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徐团辉《从春秋到战国时期列国都城城郭形态的转变》基于考古学材料而论,认为春秋都城多数只有一套大城圈,即多有郭城而无宫城,圈定宫殿区范围的界标不是一道宽厚高大的城墙;战国都城则多有大小两套城圈,宫城郭城并具,宫城多由宽大城墙圈构宫殿区而形成。即从春秋到战国时期,担负“卫君”职责的防御设施由某种特殊障碍设施变为宽厚高大的夯土城墙。而且这一封闭性宫殿区逐渐从城内独立出来,以宫城的形式位于郭城外部,从而构成城郭并列的格局。这种变化可以简称为从“内宫区外郭城”变为“宫城郭城并列”。这是都城布局形态上的重大转变。

韩辉《试论曲阜鲁故城修筑城墙的历史背景》通过梳理相关文献记载,结合鲁故城近年的考古发现与周边区域同时期遗址的考古成果,在大的时空背景下,概括了鲁故城城墙营建的历史脉络。认为曲阜于西周中晚期始成为都城时,未见城墙修筑,到了两周之际和春秋早期,才开始筑造城墙。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力的增强和外围政治、军事、经济环境的变迁,从春秋中期到战国晚期,存在多次筑城扩建行为。樊温泉《郑韩故城北城门遗址考古工作重要发现》通过对郑韩故城北城门的考古发掘,基本廓清了北城门的结构,城门由两部分构成,下穿的门洞及壕沟。壕沟(或水门)因地制宜而设,结合文献对郑韩故城城门的相关记载,或可推定其为“渠门”所在。首次确认战国时期郑韩故城的瓮城,为研究中国早期城市防御体系具有重大意义。发现的道路从春秋战国一直延续到明清时期,为研究新郑城市的沿革和变迁提供了实物资料。

付建《战国七雄王陵选址初探》分析战国七雄王陵所处地理环境,提出各王陵的选址除离都城较近这个原则之外,统一地表现出了受制气候环境的要求,不同处就是具体地貌环境的个别差异,这类差异决定了礼制内涵的变化,而这类变化不但符合原有礼制的要求,又有了每个诸侯国自身的特点。马俊才《从三晋诸侯王陵管窥田齐王陵》在对韩、赵、魏三晋王陵特点概括的基础上,结合前人对田齐王陵的勘探、调查成果,推测了田齐王陵的营建特点,选址在都城附近的高亢地带、独立陵园制、封土呈大方基圆坟、有规划整齐的陪葬墓等。

魏娜、安静平、靳桂云《鲁北地区周代农业的植物考古观察》对鲁北地区系列周代遗址的出土炭化植物遗存进行研究,表明周代是中国传统农业形成的关键时期;从西周开始,小麦、粟、黍、大豆、大麻可能已经成为基本的作物种类,粟和黍在农作物中占据主要地位;东周时期,随着铁器的普及,小麦的种植扩展,与粟成为鲁北地区旱作农业的主要作物。庞晓霞《先秦时期齐鲁交通探索》在前人对齐国交通、齐鲁间交通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梳理文献和出土古文字材料,并结合考古学文化遗址的分布,对东周时期齐鲁间的交通线路进行更系统的研究,认为东周时期齐鲁之间南北的交通线路主要有四条。并对西周、商代甚至更早时期的这些路线的概貌作一钩稽。

张翠敏《时空框架下辽东地区晚商至春秋时期考古学文化的交融与整合》梳理了辽东地区晚商到春秋时期的考古学文化,认为商代晚期辽东地区存在有双砣子三期、马城子和新乐上层文化,这三支文化特征鲜明、文化交流和彼此影响都比较明显,考古学文化多样性还比较突出;从西周至春秋时期,辽东地区出现了“大一统”的文化面貌,考古学文化出现了一次明显整合现象,即普遍流行一支以石棺墓、石盖墓、积石冢、石棚等石筑墓为主要特征,以弦纹壶、长颈壶、叠唇罐、曲刃青铜短剑、斧范等为典型器物的考古学文化——双房文化(又称双房类型、曲刃青铜短剑遗存)。种建荣《陕西澄城刘家洼墓地的初步发现及相关问题思考》通过对刘家洼墓地的考古发掘研究,认为墓地多为大中型墓葬,从随葬品和墓葬形制判断时代为春秋早期。大墓的规模和规格,仅次于同时期甘肃礼县秦公大墓,属于诸侯国国君级别。墓地周邻区域的调查显示,在良辅河的两岸发现有同时期的居址遗存,总面积约3.5平方公里。发现的遗存有夯土基址、台墙、壕沟、陶窑、灰坑及大量包含瓦堆积,还有疑似的陶范。综合以上信息,初步推断这里应为某一诸侯国所在。

井中伟《考古学视角下周代国别文化形成的滞后性问题》认为一种新的结构稳定、形态成熟的考古学文化的形成,在时间上往往会相对滞后于重大政治变革事件,如国家的建立,因此“国”“族”与“文化”三者之间不能简单地划等号。这不仅之于夏、商王朝如此,周代更为明显。指出考古学视角下的晋文化、燕文化、齐文化、鲁文化的形成在时间上均明显滞后于各自封国的建立,机械地照搬考古学文化命名原则来界定国别(族)文化的概念似乎不可取。许宏《国保单位中先秦城址命名检讨——以齐鲁文化区为中心》以齐鲁文化区的临沂小谷城故城遗址、平邑南武城故城遗址和郯城郯国故城为例,指出一些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城邑类遗址的命名颇不规范,存在多种命名方法并存和随意比附古国名、地名等倾向,这些命名方法的局限性和不确定性,需在今后的研究和命名中加以注意。

3.长城、盐业、青铜器、漆器等齐文化专题研究

岳连建《中国早期长城的建构与时代特征——以齐长城、魏长城为例》通过对齐、魏两国长城的修建目的、墙体走向、防御体系、建筑结构等方面的分析和比较,认为中国早期长城的建构理念与特征主要有以下几点:根据防御需要,分时分段建设;侧重局部防御,无整体规划;兼具防御和界标作用;就地取材,墙体构成多样;充分利用河险、山险设防;土墙棍夯,夯窝小,夯层薄;石墙多为干垒,坚固性差;军事要地,筑城守卫等。任会斌《齐长城与“防”》梳理相关文献,认为“长城”与“防”两者概念不同,并非是“一物之异名”。尽管“长城”始建与“防”关系密切,但“防”不等同于“城”,即使个别防在某些时候具有一定的防御功能,其本质仍是障水。长城则是在春秋战国这一特殊的历史环境,及因这种特殊历史环境所产生的特殊国家关系、特殊边界特点的背景下,而产生的新形态地面防御工程体系,其性质已不仅是界墙,其更大意义是出于防御目的而建造的军事设施。

张溯《齐长城布局和建置的考古学研究》依据前人研究成果,并结合近年新的实地调查测绘材料,得出齐长城绵延900余公里,是由墙体、城址、关隘、壕堑、烽燧、寨堡构成的统一的防御体系。其墙体有土筑、石筑、土石混筑、山险墙四种建筑形制,因地制宜的特点节省了民力。附属设施主要有关隘、壕堑、烽燧、寨堡,重要关隘以城代关,开创了后世长城的基本建筑方式。燕生东《清华简〈系年篇〉所载齐长城及相关问题》分析了清华简《系年篇》所载公元前441年齐修建长城的内容,并与文献和金文中的记载相对比,认为《系年篇》所指长城是齐国为了防备三晋入侵而沿济水所筑。《竹书纪年》所载公元前350年齐筑长城,则是指位于泰沂山脉上的山地长城,是为防备魏国和楚国所建。

赵东升《商周王朝对铜矿和盐业资源获取策略的对比研究》通过对铜矿和盐业两种资源地考古学文化的分析,探讨商周王朝不同的势力布局及其变迁,认为商周王朝对两种资源的经略无疑都促进了当地的中原化进程,即地方部族逐渐采用中原商周的礼仪制度作为社会的整合手段,以规范社会的等级秩序和社会的正常运转。王青《齐国盐业的考古学探索》以近十多年来鲁北地区商周时期盐业遗址的发掘和调查资料为基础,并结合文献史料,对齐国盐业的制盐工艺、制盐季节、聚落形态、盐政体制、制盐人身份等问题进行了初步探索。赵金《山东广饶县先秦盐业遗址调查》介绍了广饶境内三普时新发现的盐业遗址,时代上多集中于晚商至东周时期,部分遗址点有汉代和宋元时期遗物,显示这时期也有人类在此活动。

王子孟《寿光机械林场东周盐业遗址的考古发现及初步研究》介绍了对寿光机械林场盐业遗址的考古工作,认为第一地点和第三地点,相隔距离较近,文化堆积年代一致,从遗迹类型和出土器物分析,应是东周时期的制盐遗址。形制分明的盐灶、盐井,附近大量的陶片堆积,均表明这是一处煮盐遗址。第二地点各种形制的灰坑,圆形、方形或椭圆形,分布在盐灶的周围,表明这是处制盐工艺有别于其他两个地点的遗存。党浩《昌邑盐业考古及相关问题探讨》对昌邑北部沿海地区盐业遗址调查和发掘资料进行研究,认为西周时期盐业遗存只分布于今潍河以西,东周时期已扩散至潍河以东到胶莱河一带。与历史文献相印证,齐国大力发展盐业生产与贸易,随着齐国疆域的向东推进,制盐区域也随之向东扩展,而制盐技术也得到了发展与提高,走向规模化。汉代乃至宋元时期盐业遗存的发现,也昭示着这里在后期仍然是重要的盐业生产区域。

胡嘉麟《临淄河崖头墓地齐国青铜器年代的认识》通过河崖头墓地与其他地方的考古材料对比研究,认为1965年在淄河岸边发现的这批青铜器可以分为三组,第一组是齐文化典型的铜簋和铜盂,时代大致在春秋中晚期之交。第二组是有东夷文化特点的铜瓿和铜镈,由于瓿和镈的纹饰都有春秋早期的特点,但是形制均稍晚。第三组是具有中原风格的铜鼎,其年代是比较明确的。因此,这批青铜器年代应定在春秋中晚期,断不会早到西周时期。王冬梅《山东博物馆藏齐国青铜器概述》介绍了山东省博物馆馆藏的齐国青铜器数例,一是确定为齐国境内出土的,出土地点较为明确,多为临淄出土;另外一种是在齐国境内征集来的,没有明确出土地点。如春秋时期的公子土父壶和铜箕,战国时期的国子铜器组和错金银镶绿松石铜镜。

苏荣誉、马国庆《论铰接鸟形青铜壶》对出土和传世的铰接壶进行工艺和风格研究,认为其是独具特色的齐国铸件,是春秋中期青铜器大变革后的新产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多在春秋战国之际,可能消失于战国早中期之交。丁忠明、刘延常、吴来明《论考工记“六齐”为体积比——以山东近年出土青铜器成分为例》通过对山东部分出土青铜器的科技分析,发现青铜礼器及青铜剑的含锡量,都接近或偏低于“六齐”的“钟鼎之齐”与“大刃之齐”中以体积比得出的锡质量百分比含量,几乎没有明显超过这个理论数值。而“六齐”中以质量比得出的锡质量百分比含量都明显比检测数据偏高。并且,从机械性能上看,体积比得出的结果更适合青铜器实际使用的需求。结合《考工记》中“栗氏为量”的记载,说明熔铸之前需测算陶范型腔所需金属液的体积,在古代没有密度概念的情况下,合金以体积计量更易控制合金液的总量。因此,认为“六齐”中的金指的是铜,铜锡比是按照体积比混合。王滨《简论齐国青铜器中的科技应用》通过文献考证和实物观察,认为齐国是较早认识多种科学原理并将其运用到青铜器铸造中的国家,科技在齐国青铜器铸造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齐国依托当地丰富的矿产资源、发达的青铜器冶炼技术和青铜器铸造的科学方法和经验,采取严谨规范的手工业管理和标准体系,从而成就了齐国发达的青铜器铸造产业。

唐锦琼《水晶制品的发现及其他》通过对北方地区于春秋晚期至战国早期大量出现的水晶制品的研究,认为以临淄为中心的齐地是其主要分布区域,其产地在今鲁南苏北之间、以东海为中心的区域,东海水晶向临淄的运输有可能经过莒、穆陵关、临朐等地,即利用了齐和莒之间的交通线。但在莒地少见水晶制品,极可能是直抵目的地,而非转运,这或许是某种贡赋体制体现。在中原地区以及楚、秦、中山等地,可能是以临淄为核心交流出去的。在长江下游地区发现的水晶制品,可能与春秋晚期吴国北上争霸及越国北迁琅琊的历史背景有关。王德明《檐椽风景——寿光出土的齐瓦当》对寿光地区出土的瓦当进行研究,战国瓦当有素面半瓦当、绳纹半瓦当、同心圆瓦当、树木纹瓦当和云纹瓦当,汉代瓦当分半瓦当和圆瓦当。认为战国及西汉前期以半瓦当为主,西汉后期以圆瓦当为主,从纹饰看,树木双(单)兽纹最早,由此演变出树木双骑纹及搭配箭纹、三角纹、卷云纹的树木双兽纹。再后则是双兽纹的消失,以树木纹配三角、箭纹、乳丁、卷云纹。再后,树木纹消失,云纹等成为主要纹样。

韦心滢《战国时期齐国陪葬墓中随葬石佩组饰相关问题研究》对齐国陪葬墓中随葬石佩组饰进行研究,发现此种墓葬,仅分布于临淄齐故城周围,墓主为较低等级的官吏或贵族,推测其使用习惯应起源于西周用玉、佩玉习俗,逐渐发展成独具齐国特色的随葬品。高晓阳《齐国漆器探议》对齐墓中出土漆器进行考察,认为齐国漆器最早见于春秋末期或战国初期,到战国晚期、西汉达到鼎盛,至东汉后期已开始衰落。齐国漆器装饰的精美金属构件和独具特色的银平脱工艺,反映了齐国较为发达的金属冶炼和铸造工艺水平,推测齐国应有自己的漆器制作作坊,而且其制作工艺在同时代的诸国中处于前列。

4.铭文、陶文与历史文献研究

王占奎《再论我簋与周鲁纪年》对西周青铜器我簋(或称伐簋)进行研究,认为我簋中第一个鲁侯是新死之侯;对器主进行蔑历并赏赐的伯戛是新任之侯,在铭文中又被称作“朕公子鲁侯”。“侯+公子”同时用于同一个人这种“矛盾”现象是见于春秋时代的“新君称子”现象的西周翻版;铭文中的七年当周夷王七年,也是新任鲁侯(很可能是慎公濞)的元年,很可能为公元前860年。马今洪《齐侯匜刍议》认为齐侯匜由分铸和浑铸两种方式制作而成,其所装饰的宽疏横条沟纹、螺旋形鋬之龙角,皆为西周中晚期的样式,故属西周晚期之器。为迄今所发现的青铜匜器中最大者,突出地反映姜齐作为西周时期东方大国,在政治经济等方面所处之优越地位。

张俊成《洹子孟姜壶铭文及其相关问题》通过对齐国重器洹子孟姜壶的研究,得出铭文所谓“二天子”当释为“上天子”,结合传世文献考证,“上天子”体现了齐人的上帝崇拜;铭文“洹子”称谓不能释为“桓子”;“司折”当为“主死”之神, “大司命”当为“司生”之神。结合内史亳丰同考虑,旧称为“觚”的器物可能实则称“同”。结合该器器形、纹饰和铭文字体综合考虑,洹子孟姜壶的年代应为春秋早期。徐义华《洹子孟姜壶新释》则主要对其铭文阐发新见解,认为孟姜为“齐侯之女”“桓子之妻”,此壶的铸造者应该是齐侯,但祭祀后应该是赠给了孟姜,所以称“洹子孟姜用乞嘉命,用祈眉寿,万年无疆”。

孙敬明《“王武之车戈”刍议》对新泰周家庄墓地M1随葬“王武之车戈”进行考证,认为此2件铜戈与M1同出土的7件“车戈”形制明显不同,且铭文为刻款,结合墓地出土鲁、莒、吴、蔡诸国铭文兵器,而其中多数应为战争俘获,由此足见该墓地所葬将士生前的赫赫战绩,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齐王,所以在俘获的两件铜戈上刻铭“王武之车戈”,用以铭记和彰显威王的武德。孙敬明《齐国南疆作干城——从平阳出土陶文和题铭兵器谈起》首先叙述了平阳(新泰古称)的历史沿革,接着梳理了新泰的出土陶文和周家庄墓地的兵器铭文。后结合文献和考古资料分析认为,春秋晚期齐国占领平阳,战国时为威王所谓的南城,出现了发达的官营和民营制陶业,能够进行兵器冶铸,并铸造钱币,有官市和仓廪,有管理山林的职官,有居址和大型墓地等。该地区手工业和商业比较发达,具有鲜明的军事特色,应为齐国在长城以南军事重镇和关市税赋来源地。李亮亮、刘威、王希平《陈介祺藏“齐法化”刀币范初探》以陈介祺所藏“齐法化”泉范为引子,比较其他金石学家同类藏品,并结合考古资料对陈介祺藏“齐法化”泉范以及该类泉范之形制、性质、特征进行初步思考、阐释。最终通过资料汇总、分析,对于此类泉范的质地、尺寸、地点、标记符号以及齐国铸币业的性质有了大致地概括。

葛亮《齐不彳走司鬲铭文的真伪谈到东周文字分域研究的细化问题》对属于齐国青铜器的齐不彳走司鬲铭文进行考证,认为齐不彳走司鬲之与鲁内小臣生鼎之的字形、用法基本相同,由此可见,齐不彳走司鬲的,应当是一个事实存在的罕见字,恐怕不能看成“作伪的破绽”,反而应该看作是鬲铭不伪(即便伪也有所本)的证据。刘海宇《释齐系等北方诸系战国文字中一类特殊写法的“赀”字及相关诸字》认为燕系等北方诸系战国文字中,作偏旁的“止”与“心”有时写法混同,与“心”写法近似的止旁与匕旁共用一个横画的“”字应释为“此”字。结合燕系金文中“赀”字的写法,释齐陶文“”字、燕陶文“”字、燕玺文“”字为“赀”字。先秦古玺或陶文中作为人名用字的“赀”应取多财货义。齐陶文中的人名用字“”从“此”得声,是“”的省声异体字,也应读作“赀”。齐系文字中的“赀”字只见于陶文,应是受燕系文字影响所致。

马保春《战国齐系陶文“鄋瞞瓦豆”考释》对《陶文图录》第一册编号为2·291·1—2·291·4的四件同铭齐系陶文进行重新释读,认为应该是“鄋瞞瓦豆”四字,其中前两字释读为鄋瞞,其意是先秦有名的少数民族,第三字为纺锤字之象形初文,而读为“瓦”。由此推断“鄋瞞瓦豆”不是少数民族自名,应该是居住地被纳入齐国范围后,齐国行政机构命名的政区地名。原丰《梁王城遗址出土陶文研究》梳理梁王城遗址出土陶文,认为所出4例陶文为齐国陶文,均钤印于陶器(或为量器)之上,出现在豆、罐等的底部或腹部。其中有冠之以田齐贵族的“陈赓”陶文,有官印“廪□玺”,表明这些陶器由国家统一制造,由陈氏贵族或官员监行其事,说明梁王城一带至少在战国早期已经属于齐国的势力范围或齐国辖境。

巩曰国《出土文献与〈管子〉学派归属的再认识》根据出土黄老文献所提供的信息,结合司马谈《论六家要指》的记载,认为《汉书·艺文志》将《管子》列入道家是完全合理的。

王玉喜《论〈晏子春秋〉的思想体系及其内在逻辑》一文从先秦学术的缘起及成书时代背景出发,认为《晏子春秋》的整个思想体系实为一种治国思想,它有自己的取法对象、哲学方法论和政治目标,其思想内容以“以民为本”为核心,形成了一套有较强逻辑架构的思想体系。从其整个思想体系的逻辑构造上看,《晏子春秋》在齐文化中也应该有其独立的地位。

5.传统文化与齐文化遗产保护利用研究

周广明《人类文明“轴心时代”视野下的齐文化》从公元前800至公元前200年之间的人类文明“轴心时代”历史背景下来审视各个文明的发展进程,认为位于世界东方的中国齐文化无论是地理空间、历史时间以及在这一历史空间舞台发生的历史事件和人物,无不影响着中国历史文化乃至世界历史文明的进程,而齐文化的考古发现和研究见证了这一历史进程。于孔宝《齐文化研究历程》认为齐文化是在吸收东夷文化和殷商时期蒲姑国文化以及周文化的基础上全力打造形成的。秦汉以后和鲁文化一起,共同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同时对齐文化典籍、齐文化文献学、思想史等研究情况进行了梳理,继而对齐文化研究构建了新的思路和切入点。

马国庆《文化传承创新的实践与思考》介绍了齐国故都临淄的文化资源和齐文化的重要性,接着概括了地方对齐文化遗产的保护、规划和开发利用的近况,最后对齐文化的传承和创新,提出了诸多可行的新实践和新思考。韩伟东《齐国故城考古遗址公园项目建设及对策》介绍了齐国故城考古遗址公园目前建设情况,并指出了存在的一些问题,就解决方案和对策,以及齐故城考古遗址公园未来发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期望。王京传《美国国家历史公园建设及对中国的启示》考察了美国国家历史公园的属性和功能,认为其在管理机制和功能体系方面的诸多成功经验,尤其是国家立法管理、综合功能整合性实现、有效公众参与机制、完备网络信息平台建设等,值得我国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学习与借鉴。

王红霞《“齐一变,至于鲁”——谈齐国对儒家思想的排距与接纳》从治国理念和民风民俗出发,分析了齐国对儒家思想的抗拒原因,接着认为随着时代的发展,战国时期齐国接受儒家思想。至汉代,齐国在接纳儒家思想基础上,结合自身的文化,形成了独特“齐学”。

王金智《齐文化的务实思想是齐国图霸称雄的理论基础》认为齐文化的务实思想体现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社会管理等各个领域,贯穿了太公建国、桓管称霸、威宣称雄等齐文化重要发展时期,是齐国经济昌盛、文化灿烂、成果丰硕和图霸称雄的思想理论基础,对当今社会具有重要启迪意义和借鉴价值。朱献伟《齐文化中的科技兴国思想》一文认为齐国名著《管子》《考工记》中蕴含着丰富的科技思想,结合齐文化考古遗存具体说明齐国手工业的水平和科技的发达,强调科技思想是齐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齐国称雄东方的重要原因。

王鹏举《从博物馆陈列角度看齐文化的展示与利用》介绍了齐文化博物馆基本陈列“泱泱齐风——齐文化历史陈列”,以3000余件物质文物的展示为基础,主题表现齐文化的历史状态,以齐国历史发展为主线,重点突出齐文化形成的背景、动因、亮点及齐文化的内涵,对齐文化的展示进行了有益的尝试。郭丽《齐文化进校园的问题与对策思考——以淄博职业学院为例》一文以淄博职业学院为例,在对齐文化进校园工作进行调研的基础上,对齐文化进校园的现状、问题进行剖析,并对其如何深入推进提出对策建议。朱淑菊《从临淄出土的青铜镜谈廉政》以齐文化博物院“镜鉴天齐”临淄珍品铜镜展切题,引申出齐文化中的清廉理念,认为齐国把廉与政治结合起来,“廉”是治国纲领四维之一,把“礼义廉耻”作为立国的四大纲要,制定了“廉不蔽恶”的原则,努力树立“务实求功、思安求治、向善避恶”的社会风俗,“廉”成为道德观念和治国思想的内核。

杨爱国、王海玉《汉代画像石上的齐国故事》梳理汉代画像石上的历史故事图像时,发现尤以齐国故事为多,推测与当时齐学,尤其是齐春秋学的公羊传,及其支派严氏春秋和颜氏春秋在东汉时期的流行可能存在内在的联系,进而带动了齐国故事在当时受到人们青睐,由此可见周代齐文化的影响力之大、影响之深远。魏恒远《齐文化传承创新背景下的王渔洋文化研究与保护》回顾了王渔洋研究的历程,总结了新时期、新形势下王渔洋研究的主要特点,提出应把王渔洋文化研究与保护纳入齐文化传承创新范畴,加强王渔洋文化研究与保护,提升王渔洋文化研究水平,是助力淄博文化名城建设,促进齐文化传承创新的迫切需要和重要内容。刘骏《稷下学宫与柏拉图学院比较研究》将稷下学宫与同时期的古希腊柏拉图建立的柏拉图学院进行比较研究,认为前者是齐国统治者为广揽人才而创办、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为中国秦汉大统一帝国的形成作了理论上的充分准备,对后代政治、思想文化发展影响甚大。后者主要传承柏拉图学说,探求真理、追求科学、培育独立思考精神,为西方大学教育奠基,对后代西方哲学、自然科学发展影响深远。

二、齐文化研究的新视野

通观本次会议提交论文,无论是综括论析、专题研讨,还是理论总结、史实考订、个案分析,抑或文化遗产资源开发和保护,研究内容上取得了值得重视的学术开拓,研究理念和方法手段上也提升到了新的视野层次。

1.“二重证据法”到“多重证据法”或“多学科结合”的研究范式

学界齐文化研究的热点以往主要集中在人物包括诸子思想的研究,以及政治、经济、文化、军事诸专题的研究上。但从本次提交论文来看,涉及到考古发现和在此基础上进行研究的文章有近40余篇,主要有古国、都邑、墓地和重要遗址的考古发现,及在此基础上进行的古文化古国研究、周代社会的宏观研究、齐国始封地研究,齐国疆域变迁、齐国葬俗研究等。诸位学者以多元维度和纵深向度对齐文化、齐地考古遗存及两周时代文明和社会运行机制进行了有益的探讨。这表明在对齐文化的深入研究中,考古学逐渐扮演者十分重要的角色。考古学的跨学科研究特性,使之可以获得古代社会的生态环境、生业和经济、人口、食谱、营养和疾病、手工业发展、交换与贸易、社会结构与等级、聚落形态和社会演变、意识形态和宗教信仰等历史信息,新的考古成果突破了文献对历史记载的局限性,极大的丰富了历史学和传统文化的研究内容,也形成了新的研究视野,从原先的“二重证据法”进一步发展为“多重证据法”或“多学科结合”的研究范式。

2.类型多样的专题研究拓宽了齐文化研究领域

提交论文涉及到专题研究的文章有近30余篇,主要有长城、盐业、手工业遗存、青铜器及铭文、陶文及古文字和史学研究等专题,可以看出,随着时代的发展,从资源、环境、手工业、经济、产业开发利用等角度来研究齐文化分属各专题逐渐成为学界的潮流,对齐国发达的铜器制造业、盐业和其他手工业的研究能揭示技术发展、生产方式、政府经略以及背后所反映的社会经济运作模式等,对与其相关的文字、图像资料的研究更是探讨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发展和互动关系的关键。依托与以上专题相关的考古遗存和文献记载,学者们深入探讨了不同类型齐文化遗存的性质、功用和文化意义,拓宽了齐文化的研究领域,并对齐国历史及相关问题提出许多新的观点和认识。

3.齐文化遗产传承与保护模式不断推陈出新

提交论文有关齐文化遗产传承与保护的文章有近10余篇,各位专家、学者围绕齐文化传承创新实践这一主题,分享实践案例、碰撞学术观点,共同研讨、弘扬地方文博单位和科研院所对齐故城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博物馆群展陈设计、齐文化推广和思想研究等成功案例,凸显在新时期背景下,齐文化遗产资源的传承与保护逐渐得到重视。政府牵头、社会参与,在传承与保护齐文化遗产的具体实践中不断推陈出新,形成了“思路新、策略新、形式新”的多个成功模式。对推进齐文化传承创新示范区建设,打造齐文化品牌、建设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利用齐文化、精进研究齐文化起到了重要作用。

结语

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历来注重发挥自身科研优势,积极引领与倡导学术发展,这次会议是继2015年在莒县召开“青铜器与山东古国学术研讨会”、2016年在曲阜召开“保护与传承视野下的鲁文化学术研讨会”后又举办的一次规模大、规格高、主题集中、成果丰硕的全国性学术会议。会议的成功召开和相应成果的取得,必将进一步推动山东文物考古研究事业的持续发展,促进齐鲁文化的深入研究;同时,也是对中共山东省第十一次党代会提出的“加强齐文化传承和保护,建设齐文化传承创新示范区”任务的推进,是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研究、开发、传承与弘扬讲话精神的重要实践。

著名考古学家李伯谦先生对本次会议的召开及取得的丰硕成果给予充分肯定,并从学术角度和宏观视野对齐文化研究工作做了些许寄语。首先,对齐故城及其周边区域历年来考古工作与研究进行了回顾,建议及时集中于对早期齐文化和齐国始封地的研究;其次,认为要把齐文化研究作为山东考古工作的重中之重,建议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对此要予以重视;再次,建言山东省内其他相关高校科研院所要协同发展、精诚合作,共同把齐文化考古研究工作做好做扎实;最后结合当下,在全社会重视传统文化的背景下,勉励考古工作者继续努力,并对齐文化研究策略、山东考古发展方向提出了殷切期望。

星月不问赶路者,时光不负有心人。我们将会以此为契机,提升研究视野、创新研究方法、更新研究理念,整合不同学科、领域的研究力量和资源,向多学科协同研究方向发展,创建齐文化研究体系,进一步充分发挥考古学的独特基础作用,努力强化齐文化的研究、保护与传承,将其放在中国传统文化和世界古代文化发展的长河中、以更高的视点去考察研究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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