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扶贫背景下的教育扶贫问题及治理
2018-08-15高婷婷
高婷婷
(辽宁大学,辽宁 沈阳 110000)
贫困是世界范围内一种普遍的威胁,对于多个国家和地区来说,重中之重就是要着力消除绝对贫困,并逐渐缩小相对贫困。我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国民生产总值位居世界前列,但是贫富差距不断扩大,截至2015年依然有5000多万同胞生活在绝对贫困之中,如何在2020年消除绝对贫困,进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对我们国家来说依然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一、精准扶贫:脱贫攻坚的必然之举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搭乘国际化快车道,顺应世界发展潮流,积极参与国际化进程,极大地提高了国际地位,推动了经济发展,GDP总量不断攀升。1986年,为了应对贫困,国务院单设了贫困地区经济开发领导小组,主管扶贫开发工作,1994年以后,相继出台了《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中国贫困地区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年)》及新的《纲要(2011-2020年)》和其他扶贫文件。国家运用不断增加的财富,在党和政府主导下,进一步开展了自上而下的扶贫减贫工作,贫困发生率由1978年的97.5%下降到2015年5.7%,贫困人口规模从7亿多人减少为2015年的5575万人(来自国家统计局:采用2011年国家贫困地区扶贫标准),减贫成果十分显著。
古语有云“行百里者半九十”,在剩下未脱贫的5575万贫困人口中,脱贫难度依然很大,这些贫困人口多分布在老少边山地区,存在教育水平低、人力资本弱、贫困程度深的特征,“大水漫灌”无法解决深度贫困,需要探索新的扶贫思路和脱贫战略。2013年11月,习近平在湘西考察时首次提到精准扶贫的概念,他要求“扶贫要实事求是,因地制宜。要精准扶贫,切忌喊口号,也不要定好高骛远的目标”[1]。在2015年6月,习近平在贵州考察时提出“六个精准”的要求[2],精准扶贫成为中国扶贫工作中符合实际的指导性思想,意味着要革新扶贫方式、转变扶贫理念,将精准放在扶贫脱贫工作的核心地位,做到精准识别、精准帮扶、精准考核和精准退出。同年10月,习近平在减贫与发展高层论坛上首次提出“五个一批”,并把发展教育脱贫作为精准扶贫的首要选项,为脱贫“最后一公里”开出药方。
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在扶贫脱贫上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也要看到脱贫攻坚的任务依旧繁重,要坚持精准扶贫的扶贫方略,精准识别贫困群体,找准贫困根源,对症下药,创新扶贫模式、完善脱贫策略,优先发展教育事业,打赢脱贫攻坚战。实现扶贫策略由“面”到“点”、由“大水漫灌”到“涓滴效应”、由外生动力到内生动力的转变,由政府主导性向社会治理相统一,促进贫困地区、贫困社区和贫困人口的建档立卡、结对帮扶,注重靶向性和扶贫的动态调整,保证扶贫的瞄准率,提高扶贫效率,保证“扶真贫”、“真扶贫”和“真脱贫”。
二、教育扶贫:精准扶贫的应有之义
阿马蒂亚·森在《以自有看待发展》一书中,认为贫困就是对可行能力的剥夺,一个人的“可行能力”指的是此人有可能实现的、各种可能的功能性活动组合,是实现各种可能的功能性活动组合的实质自由[3]。这种实质自由是人们有能力去选择做或不做某事的自由,作者用简单的例子说明这一含义,一个人挨饿,多数原因是他无法获得食物而被迫挨饿,而不是自己有食物但决心绝食,虽然后者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么从何处获得可行能力?针对经济目的论的观点,作者在书中对死亡率和经济发展的相关性展开讨论,非洲裔美国人的收入要高于中国和印度克拉拉邦,中国和印度克拉拉邦的识字率高于非裔美国人,但是就其生存率而言,与印度和中国相比遭受到了绝对剥夺,说明经济收入和生存率有很大的正相关性。经济提供的是财富基础,如果不把财富变为医疗、保健和教育等有利于增强可行能力的公共产品的支出,那么就它本身而言毫无意义。森在书中多次提到识字率,识字率的提高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参加经济活动,同时政治参与程度也会提高,有利于增强政治的民主性,对个人来说,阅读识字在就业时就有更多的社会机会,获得的收入能够增强实现实质自由的能力,这都是通过基本的教育普及实现的。就长远来看,经济财富在教育上的投资,会产生更多经济回报(以日本明治维新时期为例,经济发展得益于基础教育),形成良性循环。
教育具有基础性、先决性和关键性的作用,继《八七扶贫计划(1994—2000年)》和两次《纲要》之后,又出台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中央一直把教育扶贫与开发作为精准扶贫的策略,主张发挥教育扶贫的长效性。让贫困人口子女接受高质量的教育,增强个体的可行能力,降低贫困人口的相对剥夺程度,才是扶贫脱贫的根本之策,教育不但是精准扶贫的策略之一,同时也是强国战略之一,提升人力资本是建设人力资源强国的必经之路。利用大数据带来的优势,把教育和扶贫相结合,解决教育中的短板问题,推进教育精准扶贫,把教育扶贫放在精准扶贫的优先位置,形成以教育促进发展、以发展带动教育的良性循环,增强内生动力和内部造血功能,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从根源上摆脱贫困。
三、习近平教育扶贫思想
十八大以来,针对扶贫形势的变化,以习近平为代表的党中央提出了一系列扶贫新思路、新策略。早在20世纪80年代,根据在福建宁德的工作感想,习近平写下了《摆脱贫困》一书,强调“越穷的地方越需要办教育,越不办教育就越穷”[4]。这是贫困地区的现状,也是一个恶性循环,要打破这个困境,就要推进教育。2013年12月,在河北阜平考察的习总书记提到“治贫先治愚,做好贫困地区下一代的成长工作,必须把教育工作放在首位,把贫困地区的孩子培养出来,是根本的扶贫之策”[5]。下一代的教育就是我国未来的教育,要兼顾城乡教育公平,教育资源向贫困地区倾斜,破除贫困文化等愚昧思想。2015年11月,总书记在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特别强调指出:“教育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根本之策,贫困地区教育事业是管长远的,必须下大力气抓好。扶贫既要富口袋,也要富脑袋”[6]。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深入实施东西部扶贫协作,重点攻克深度贫困地区脱贫任务”[7],扶志是扶思想、扶信念,克服贫困文化对人的侵蚀,获得向上流动的信心,扶智是扶技术、扶思路,提高脱贫的素质,拥有向上流动的机会。摆脱贫困,要形成扶贫合力,保证脱贫不再返贫。教育扶贫要强调教师的重要性,教师队伍是传业授道育人的主体,2015年习近平主持召开了会议,审议通过了《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提到“发展乡村教育,要把乡村师资建设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多措并举,定向施策,精准发力。”[8]计划强调,教师是教育中的关键,提高教师综合素质,增强授课能力,培养一支“有爱心、有耐心、留得下、教得好”的优良队伍,助力实现现行标准下贫困地区人口全部脱贫。
四、教育扶贫要克服的问题
与其他地区相比,贫困地区存在天然劣势,特别是生活在山区、边远地带的人民,自然条件和生存环境对经济发展有很多限制,交通不便导致他们与外界交往很少,生活空间相对密闭,对国家出台的优惠和扶助政策了解不多,在温饱尚需解决的境遇下,自然缺乏对生存以外其他需求的关注。
1.教育扶贫意识淡薄。
教育质量越薄弱的地区,贫困程度就越高。对教育的忽视导致了思想和文化贫困,在陕西六盘山区的一些贫困家庭,他们没有走出过大山,不了解外面日新月异的生活,世代的生活方式相同,出现了代际贫困传递现象。让孩子上学是为了方便日常生活,小学毕业就算“圆满”,因为城里才有初中,离家有六十公里远,父母觉得上学对山里人没用,更不了解教育可以帮助缓解和消除贫困,因为学习费时、费力又费钱,怎么还能让生活变好呢?父母没有意识到教育的长效性,认为教育脱贫难以想象。在提出“六个精准”和“五个一批”的扶贫策略之后,当地政府开始着力宣传教育的政策和意义,推行教育扶贫。被落后的“读书无用论”禁锢的思想虽然有些瓦解,但对教育仍持怀疑态度,主动寻求政策支持的意愿不大,相较于生态补偿和异地搬迁脱贫来看,他们片面认为教育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且受教育年限长、成本高,不太愿意接受,若直接以物质扶贫的方式,又助长了“等、靠、要”的错误思想。
2.教育扶贫资金短缺。
地方政府财政能力有限,教育的连续性要求投资是持续的。有些扶贫主导者认为这种扶贫方式见效慢、投资大,教育成果的考核标准难以确定,评估难度大,在落实“五个一批”扶贫政策的时候,倾向于把资源投放在见效快、时间成本和资金成本低的项目上,如异地搬迁或生态补偿或社会保障,片面地认为异地搬迁就等于脱贫,忽略贫困人口的自我生存和发展能力,短期来看,可以实现暂时性脱贫,但只搬迁不发展更容易让他们返贫。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直接给予物质的扶贫是“授人以鱼”,而给予教育机会则是“授人以渔”,掌握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技术和能力,才是阻断代际贫困传递的根本途径。
3.师资队伍力量薄弱。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老师的言传身教对学生的影响比较深远,其次才是教授基本知识和解答学生的疑惑。贫困地区普遍存在地理位置偏远、自然条件恶劣、交通不便的劣势,导致了对这些地区的教育关注度低,愿意留下的教师更少。在大兴安岭南麓山区,有小学的比例不足40%,而教师的数量更是屈指可数,首先,本地教师队伍短缺且结构不合理,贫困地区教师年龄偏大,教授的知识比较传统、固定,和现代社会的发展脱轨,出现了知识断层;其次,语文和数学等传统学科的教师数量多,英语、音乐、信息技术等教师紧缺,存在老师身兼数职的现象;再次,贫困地区教师大部分是生于斯、长于斯,第一学历普遍偏低,外出学习的机会少,现有教师的知识水平和能力难以提升;最后,引进的大批年轻教师中,由于环境恶劣、工资低、福利差、提升机会少,出现了人才外流的现象。
4.配套教育设施落后。
城乡间的教育资源极不均衡,教育资源的匮乏和不连贯导致学校数量少,其中小学教室老旧,初中学校通常建在乡镇或城里,距离相对较远;教学设备不完善,教学工具不足,缺少现代教学设备,如电脑、多媒体;很多地区没有独立的食堂,学生吃饭时只能站着或蹲着,学校老师们轮流提供饭菜,菜式单一,饮食营养不足,无法保证学生健康成长和智力发展的需要;小学里基本没有学生宿舍,即使有,也是寥寥无几且居住条件简陋,没有足够资金解决住宿学生的用水、饮食需要,缺乏基础的住宿保障;在中学,学生住宿费用自理,这笔额外费用贫困家庭难以负担,学生上学往返路程长、时间久,学习时间难以充分利用。教育配套设施的缺乏限制了学生的学习机会,使学生遭遇家庭和学校的“双重叠加”贫困效应。
5.职业教育培训不足。
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出现的直接原因就是没有经济来源,原因虽然多样,但主要方面是贫困对象缺少一技之长。贫困地区缺乏职业教育思想,忽视职业教育的技能性能力,学校专业性培训不足,没有和企业形成对口专业输出,学生实践条件相对落后。贫困地区的青壮年劳动力没有得到有效开发,缺乏脱离贫困和发家致富的技能和机会,获得的劳动报酬难以支撑家庭脱贫。虽然实施了“阳光工程”、“两后生培训”等教育项目,但是没有因地因时制宜,没有依据贫困地区的特殊性做有效的调整和改变,不能充分满足扶贫对象的需求,也没有发挥其最大效能。职业培训的时间和方式比较固定化,忽视了贫困地区的妇女需要照顾老人和孩子的现实问题,她们又是贫困地区人口的主要组成部分,培训缺乏针对性,导致扶贫效果不理想。
五、精准扶贫下教育扶贫的路径选择
1.革新教育扶贫思想。
教育扶贫,思想先行,落实党的教育方针,树立教育精准扶贫策略,提升个体的教育理念。第一,政府要做好教育扶贫理念的宣传,扶持思想和信念是根源。人民的行为总是受到政府政策的影响,政府要重视贫困地区的教育发展,发挥人才的建设作用,重塑贫困家庭对教育的信心,彻底摒除“读书无用论”的错误观念。第二,对贫困家庭而言,除了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子女教育的费用加重了他们的负担,本来清贫的生活,一方面增加了教育支出,另一方面家里也少了一个劳动成员,他们更不愿意让儿童就学。对这样的家庭,要保障教育公平性,加大教育扶贫政策的倾斜,保障儿童的教育资金投入,对子女读书的家庭给予一定的物质补贴,引导他们教育的推行不但可以帮助脱贫,还可以致富,是一项长期性的回报,清除“贫困文化”对他们的不利影响。
2.保证教育经费供给。
为缓解地方教育经费紧张,第一,中央政府应加大教育资金的投入力度,扩大教育资助的范围,对老少边等贫困程度严重的地区实行政策倾斜,加大资助与就学免费的力度,将教育扶助政策与建档立卡的贫困家庭相联系,防止教育致贫,落实国家助学金政策;第二,发挥新闻媒体和自媒体的作用,提高社会对贫困地区的关注,实现社会助力教育扶贫,通过政府购买服务,与企业合作,形成教育合力,保证政府、社会和企业三者多层次、全方位帮助贫困地区的教育发展;第三,创新教育扶贫模式,实行结对帮扶,保证建档立卡的精准程度,为贫困儿童落实更多减免政策和优惠政策,提供经费保障。借鉴江西省的扶贫模式,即形成奖、助、贷、勤、补、免六位一体的资助体系[9],形成统一的奖、助学金的标准体系,为贫困家庭的教育支出提供贷款,成立勤工俭学委员会,制定一定的扶助措施,根据贫困地区教育的发展程度,进行适当的补助和免学杂费。
3.推进教师队伍建设。
为人师表者,应该做到师德为先、以德育人。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出台《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提出教育扶贫,教师是关键,提高教师队伍的政治素养和道德水平,加强师德师风建设。
第一,留住本地优秀教师。首先要提高工资水平,保障生活需要,维持家庭的收支平衡,形成“越艰苦、基层的地方,教师待遇越好”的激励机制;其次,提高教师的福利待遇,形成城乡教师编制统一的标准体系,依法为教师缴纳“五险一金”;再次,加大对贫困地区教师职称评聘的政策倾斜力度,实行执教年限的阶梯奖励制度,对尚未达到规定时间的教师进行评优评奖,在规定的执教年限以上颁发荣誉证书,并给予物质奖励。
第二,积极引进外部人才。首先,拓宽教师来源渠道,设立贫困地区教育扶贫基金,保障贫困地区教师的有效供给,对高校毕业的大学生进行宣传和引导,形成一支“留得下,教得好”的优秀青年教师队伍;其次,做好与师范类学校的有效对接,培养本地所需的专业人才,加强人才输送,增强教师队伍的专业性和对口性,同时开展对口支援、高校定点扶贫等计划;最后,建立城市教师向贫困地区学校流动的机制,开展城乡教学经验座谈会,对表现优秀的教师提供定期的培训学习,形成优良的教学传统,提高本地区的教学水平。
4.加强教学条件建设。
学校是集中传授教育的地方,完善的教学设施可以提高教学质量和教育水平。第一,改善小学校舍,合理布局初高中学校的空间分配,教室是建设的重中之重,提供必要的实验仪器、图书设备和多媒体、桌椅等用具,改善教学设备,应该注意到后期的设备维护;第二,推进学校宿舍的标准化建设,保证宿舍的通风和光线状况,配备独立卫生间,修建男、女生公共浴室,实行寄宿制,帮助远距离的同学在学校享受到学习和生活的便利;第三,借助当地餐饮企业的优势,通过提供政策优惠联合设立独立的食堂,可由企业提供专业人员,政府支付工资,来保证正常运作,推行“营养餐计划”,注重食品安全和健康,重点保证饮用水的供给;第四,依据地势建造操场,便于提供多样化的课外活动,保障学习之余,提高贫困地区儿童的身体素质,为儿童的身心健康发展提供足够的基础。
5.推动各类教育发展。
学前教育是幼儿首次接触的启蒙教育,好的学前教育能够为以后的教育打下良好的基础,成为儿童接受教育能力的基石。教育部落实了“学前教育三年计划”[10],自2011年以来,中央已投入700亿元,支持学前教育的发展。截至2014年底,中西部幼儿园数量与2009年同比增加77%[11],保障了贫困儿童接受学前教育的权利。在学前教育阶段,加强对幼儿的智力开发,多增设益智类课程,邀请专家对学前教育课程的开发进行指导,激发儿童大脑活力,引导心智发展,培养多种兴趣爱好,提高动手实践能力。
义务教育覆盖了从幼儿园到初中10年的时间,是青少年接受基础性、系统性知识的重要阶段,教育部从改善贫困地区义务教育学校的办学条件、推行膳食营养餐计划和“两免一补”三个方面提高贫困学生就学的机会,扎实推进“贫困地区义务教育薄弱学校基本办学条件”项目,保障学生在义务教育阶段得到足够的营养需要;初中应定期开设心理辅导课,对处于青春期的孩子给予专业的心理疏导,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截至到2015年6月,中央安排资金1443亿元,惠及3210万贫困地区学生,贫困地区6—15岁男、女生的平均成绩、身高、体重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12]。
职业教育是实现精准脱贫、提升人生价值、摆脱代际贫困的有效方式[13]。是“拔穷根”的重要途径,是“志智双扶”里的扶技术、扶思路。加大职业教育的培养水平,提升贫困地区中等职业教育办学能力,挖掘地方优势,为地方培养职业人才,发展地方产业链,带动经济发展;在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过程中,和企业合作,培养定向人才,保障职业教育人员的就业,实现人才无缝隙对接;实行东西协作,东部带动中西部贫困人口职业教育发展,提供技术和设备支持;对贫困地区的富裕劳动力进行技能培训,包括对妇女的培训,创造地方性就业,招商引资,开发本地绿色资源,延长产业链,增加地方效益。
高中教育是知识能力集中积累的时期,在这一阶段,对学生而言,教师在知识上的引领和人生的导向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实行“小班制”,便于老师照顾到每一个学生的发展,这无疑需要大量的教育经费做后盾;为了缓解家庭教育负担,在2010年,设立普通高中助学金,覆盖率为20%,资助标准每人2000元/年[14],将对贫困学生的补助费用纳入公共财政范围;引导社会力量对贫困地区的教育基金扶持,鼓励东部教育水平高和质量好的学校在贫困地区设置分校,实现资源共享,扩充贫困地区的教育资源,提高教育质量,确保贫困家庭的孩子和东部发达地区的儿童享受同样的教育;改革同质化的办学模式,深化课程和教学改革,扩展课程的多样性和异质性,促进教育发展的过程公平。
高等教育阶段已建立多种由国家支持的奖助学金形式、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等资助方式,一些企业也在高校内设置了人才培养基金,专为贫困学生提供;建议“双一流”高校加大贫困地区的招生力度,提高贫困地区人力资本、培养高层次人才,做好贫困学生的输入和向贫困地区人才的输出;本地的高校建设应在原有基础之上,瞄准贫困地区专业人才缺乏的现状,建立和名校的联合培养机制,优化知识专业结构,完善需求型人才的培养与供给,结合地方特色做好向应用型大学转型的试点工作;支持政府加强与知名高校的合作,鼓励高校的优秀人才到贫困地区创业,带动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和脱贫致富,发挥人才资本的作用。
六、结语
精准扶贫是脱贫攻坚阶段的重要方略,教育扶贫是推行精准扶贫的首要选项。教育扶贫作为一项长期性、基础性的扶贫战略,从根本上消除贫困文化对群体的影响,重塑贫困人口对未来的希望和向上流动的信念;扶贫与扶志、扶智结合,打出教育“组合拳”,重视贫困地区的教育资源的倾斜,进行社会帮扶,实现产教、校企合作;加强教师队伍的师资建设,包括知识传授的专业性和师德师风的建设;发展和开发贫困地区的教育,保障教育的资金投入;注重教育的系统性和一体化,提升人力资本,拓宽就业渠道,提高劳动报酬,做到真脱贫、不返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