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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形成的必然性

2018-08-15齐高龙郑曙村

天水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理论政治生态

齐高龙,郑曙村

(1.山东大学(青岛校区)当代社会主义研究基地,山东 青岛 266237;2.曲阜师范大学(日照校区)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 日照 276800)

一、研究缘起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风清气正”政治生态的重要性和政治意义,针对“政治生态”做出一些列重要讲话,提出一系列重大论断和新理念、新做法。从正式提出“政治生态”到“净化重构”再到“纯净”政治生态,昭示出习近平总书记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的时代性、发展性与创新性,具有十分重大的研究意义与理论价值、实践价值。但是,目前学界对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还没有进行系统性、完整性、科学性研究,大多数还是停留在对习近平政治生态思想的概念性界定、概念辨析以及政治生态的特征等表面性的宏观性分析研究上,缺乏对习近平总书记政治生态思想形成的历史必然性的深入分析探究。因此,本文对于学界关于习近平政治生态思想研究的现状及其存在的不足进行深入探究,并试图分析论证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形成的历史必然性。

二、国内外关于政治生态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一)西方社会关于政治生态学术史梳理

政治生态理论较多地受到西方学者的关注和研究,最早可以追溯至20世纪初,这一历史时期对政治生态的研究集中或者较多地倾向于环境与政治主体的政治行为二者关系的研究,特别是自然环境。如美国学者赫伯特·廷斯顿提出要建立相对完整的政治生态体系分析框架,着力分析了自然生态环境对人们的政治行为的影响,较早地将生态学的有关理论、观点、方法论延伸至政治学社会科学领域中。美国学者雷格斯进一步引用生态学的思维方式论证了人类政治社会中政治行为与国家经济发展、文化、宗教等内在的关联性,认为其“行政行为要超出其政治系统的本身,由社会背景入手来探寻行政系统与外部环境的相互联系”[1]。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政治生态学研究从传统注重研究外部的自然生态环境与政治行为关系逐步转向对政治系统与政治生态二者关系的研究,当然这一时期也有部分西方学者认为政治生态依然“主要被用来描述环境对政治行为的影响”[2]。此时期,作为政治生态系统论的代表学者伊斯顿则运用生态学的理论、方法探究政治生态的系统性分析,将政治生态看成一个有机系统,强调政治机体的相互联系,核心观点认为政治系统是通过“箱子”的“输入—输出”流程进行运作,认为政治生态系统“本身是一种行为系统,受到特定环境的影响作用……政治生态系统在与环境相互制约与作用中确立自己的存在价值”[3]。到了20世纪70年代,西方社会的政治生态理论形成了“绿色政治”或“生态政治”的社会思潮,是西方政治生态理论发展的新兴流派和理论,该理论流派旨在建立一种符合生态法则的,实现自然与人类社会和谐共处的一种兼容性“绿色政治文明”,其“首要目的是使人们经济活动基于人民基本需要条件下以合生态的方式保持自然生态的可持续性”[4]。作为绿色政治代表人科尔曼提出建立生态政治的战略性机制,认为“将生态政治展示为一种生活方式”[5]。简言之,总的来看,从20世纪之初至今西方社会关于政治生态理论研究与发展大致经历了“生态”政治化—“政治”生态化—“生态政治”化三个发展阶段。

(二)国内关于政治生态研究动态概述

1.主要理论流派及其观点。

目前国内学界对于政治生态的研究主要理论流派主要有“环境论”、“系统论”、“状态论”,“环境论”主要代表学者如俞可平、燕继荣、李君如等人,“环境论”主要理论观点在于将政治生态视之为较为单一的政治系统之外的外部环境条件,认为政治生态的本质来说是一种从政环境,这个环境是多层次的、立体式的,既有自然的,也有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宗教的等环境系统,如俞可平认为“政治生态就是社会政治生活环境或者等同于从政环境”[6]。燕继荣指出“政治生态实质是一种软环境”[7]。李君如认为“政治生态其实质就是执政党生存的软环境”[8]。“系统论”主要代表学者如刘京希、胡鞍钢、张忠甫、赵金勇等人,“系统论”主要理论观点在于认为政治生态是一项错综复杂的、综合性的政治生态系统,这一系统包括了国家的政治制度、政治文化、政治行为、政治环境等多重复合因素,政治生态系统包括各子系统、次级系统及其各组成子要素等立体式的系统体系。如刘京希认为“不同的政治次系统或政治要素为了适应不同政治环境会各自寻求适于自身发展要求的生态位置”[9]。“状态论”主要代表学者如唐贤秋、申建林、岳奎、陈善友等人,“状态论”主要理论观点认为政治生态是一种“人格化”的政治行为主体,关注其政治生命体的存生状态,认为政治生态是一种自发性的能动行为体,是与外界环境、不同的政治主体、国家的政治制度、法律、文化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一种运作状态。如唐贤秋认为“一定的社会政治生态主要表现为社会政治主体状态、政治关系状态、政治制度状态……还表现为社会和自然环境影响状态”[10]。

2.国内政治生态研究主要发展阶段。

西方国家自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提出的生态政治、绿党政治以及后来的政治生态理论受到国内学者青睐逐渐成为其研究热点,在引入西方政治生态有关的理论、研究方法、研究范式基础上,从各个不同的研究视角、研究领域以其特定的研究视域借用生态政治的思维方式和方法论研究、探索改革开放以来当代中国在转型期过程中民主政治发展中的现状、存在的问题,以期提出可行性对策、建议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国内政治生态理论研究大致经历了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大致为20世纪80年代初。

此阶段的研究焦点在于其“生态政治”层面,以环境特别是自然环境为主要研究对象的生态政治学研究。改革开放之初,我国经济发展突飞猛进,其成果的取得是依靠于采取“粗放式”经济发展方式,以较多地牺牲自然生态环境、自然资源为其发展成本,基于此现实前提,国内学者借用西方社会“生态政治”有关理论阐释分析中国现代化建设之初经济社会发展与自然生态环境之间的平衡性问题,也开启了国内政治学界对于生态政治研究序幕。如周穗明的《智力圈建设与平衡》(1987年,《现代哲学》);《智力圈理论》(1988年,人民出版社)等。

第二阶段:大致为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

这一阶段研究倾向在于注重挖掘、整理分析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理论当中所蕴含的政治生态思想、观点,并以此为依据探寻解决生态恶化问题的办法、策略,这一历史时期,中国社会的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入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确立并蓬勃发展,但与此同时生态自然环境也进一步恶化,人地矛盾日益尖锐,此时国家大力倡导生态文明发展理念,国内学者着重对生态社会主义、生态马克思主义、生态社会主义的派别、理论基础及其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间的关系进行甄别、分析、研究,其实质是在反思西方社会生态危机基础之上试图以一种解决人类与自然根本矛盾为突破口和理论导向的制度性手段。“这一阶段,主要是寻找西方生态社会主义理论、运动经验等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相结合的突破口”[11]。

第三阶段:大致为20世纪中期—中共十八大前。

这一阶段注重以政治生态系统为其研究内容,借用生态学的有关理论、方法、原则将政治生态视之为一个有机系统,进一步剖析政治生态系统和子系统及其各组成要素、结构等功能性研究,学界最早用生态学理论并延伸至社会科学领域研究的应是王沪宁的《行政生态分析》(1989年,复旦大学出版社)以及王邦佐的《中国政党制度的社会生态分析》(2000年,上海人民出版社)。但正式提出和首次界定“政治生态”这一学术性话语词和理论概念的是刘京希的《政治生态论:政治发展的生态学考察》(2007年,山东大学出版社),该书“阐述了政治体系与社会环境,政治体系与自然环境,政治体系与系统之间的实然性互动关系及其生态化发展的应然性关系”[12]。此书也被学界公认为研究中国政治生态理论的代表性著作之一,这一阶段,学者仍然较多地关注辨析什么是政治生态,政治生态与生态政治的联系与区别,政治生态与政治生态体系辨析等,较多地停留在纯理论性质的演绎研究阶段,对政治生态理论缺乏深入的、系统性认知理解和实证研究。

第四阶段:大致为中共十八大至今。

这一阶段着重分析以中国共产党为其政治生态主要建构主体的政治生态净化优化及其重构的路径研究,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构建“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和从政环境,形成“党内政治生态”论和“环境—系统”互动式政治生态理论,这一阶段学界着重对习近平政治生态思想的概念性研究,着重对习近平政治生态思想的内涵与外延性等基础性问题研究,没有全面地系统分析和逻辑缜密地论证习近平政治生态思想的重大战略意义与政治意义,也未对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具有的重大理论创新、实践创新进一步深入分析、系统阐述和科学论证,研究范式较为单一,该阶段还需要进一步地对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的形成背景、发展过程、历史渊源、理论基础、时代价值、理论创新、实践创新等诸多方面进行完整性、科学性、系统性研究。

三、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形成的历史必然性

1.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观是新时代共产党人重要的政治任务。

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从正式提出“党内政治生态”之初的着重强调“净化”政治生态,到“优化”政治生态,再到现阶段提出的“重构”党内政治生态思想,昭示出党内政治生态的运行是一项动态性、开放性、时代性的系统建设工程,时刻与外界环境进行政治资源的交换与互动,全面从严治党条件下净化优化和重构党的政治生态是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代领导集体加强党的自身能力建设和保持党的号召力、凝聚力与战斗力的重要的政治任务,目前党内政治生态存在的形式多样的、隐性的、新型的各种政治生态“污染源”充分说明,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使命道路的中国共产党确实面临着构建新型健康政治生态的艰巨任务,当前中国社会进入改革的深水期与攻坚期,各项体制机制的深化改革进入“瓶颈期”,改革的阻力也进一步加大,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全面脱贫进入战略攻坚阶段,新形势下的共产党面临着形势错综复杂的考验和困难,更加需要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和开展更加迫切一个稳定的、健康的、积极向上的政治生态环境,更加需要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作为行动指南。

2.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观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高度的政治自觉与理论自觉。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救亡图存的历史使命,从成立之初就是为人民而努力终身奋斗的政党,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科学政党,革命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伟大的共产主义,实现每个人全面自由的发展。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其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思想,并没有照搬其理论架构和制度安排以及治党管党的既有经验,而是与中国具体国情和发展实际紧密贴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飞跃,形成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中国发展实际的“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重视加强党的自身建设和保持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坚持自我革新、自我净化,从成立之日起就在党内政治生活形成一系列严格的党的建设原则和要求规定。马克思恩格斯曾经对于党的政治生活做出“无产阶级政党必须严格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组织起来实行严格的组织和制度”[13]。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同志也极为重视党的政治生活与党风政风建设,强调“党内组织生活是对党员进行思想教育的主要途径”[14]。邓小平也高度重视党内要形成“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认为党内形成民主集中制既有严格规范的组织纪律和制度,又有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政治基础”[15]。党的十八大、十九大以来习近平同志继承并发扬中国共产党优良工作作风和建党治党思想,加强制度建党与思想治党的有机统一,在制度的顶层设计和实践路线上严格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提升了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夯实了执政基础,习近平政治生态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的有机组成部分,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高度的政治自觉与理论自觉的集中体现。

3.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观是建设“三清政治”和“三型政党”实践依赖。

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着重强调构建“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不仅要注重制度约束与法律强制规范,更应该重视作为党内政治生态系统行为主体即广大党员领导干部的自身引领示范作用,如果只注重党内政治生态建构的“硬约束”,可能会走向“制度失灵”乃至“制度虚置化”的结果。更应发挥政治行为主体的能动作用,首要任务是促使广大党员干部坚守理想信念和政治信仰,坚持共产党人的初心;其次是把好选人用人的关键环节,加强党的政治生态文化建设,解决党员干部的“组织缺位”与“思想归位”;同时,习近平政治生态观也强调人民群众的监督主体作用,强调发挥好群众、专家学者、社会媒体等外部力量的规制作用,抓好关键少数,发挥领导干部的表率作用,大力倡导廉洁政治。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观是建设“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的“三清政治”和构建“学习型、创新性、服务型”的“三型政党”实践依赖和指导原则与方法论。

四、结语

理论意义上来讲,本文认为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创新性发展马克思恩格斯等人的政治生态思想,形成“环境—系统”多维立体互动式政治生态论,丰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生态理论,形成了中国风格、中国魅力、中国气派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生态理论。实践意义来讲,习近平新时代政治生态思想在政治生态治理意义来说形成了结构完备、科学合理、标本兼治的政治生态治理体系,形成了公开透明、德才兼备的选人用人机制,形成了高效的政治合力和政治效率以及实现了政治生态治理的“单一性”向“协同性”历史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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