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会话的宾语省略类型和特点

朱斌 何柳 霍雅欣

摘 要：省略作为一种汉语语法现象，普遍存在于汉语句子中，学界对省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用层面，针对会话的省略研究较少。本文以《雷雨》为例，对其会话中“宾语省略”进行类型构建，首先，以话轮为基础将省略分为跨轮或轮内省略，继而按照省略类型划分为自省、承前或蒙后省略；其次根据含省略小句类型划分为单句或复句最后按省略小句所在位置分类为单句轮、轮首、轮腹或轮尾，其中复句细分为分句轮首、分句轮腹及分句轮尾。在此基础上对宾语会话省略的类型特征作出相关探究。

关键词：会话 宾语省略 类型 特点

一、会话宾语省略的类型

本文对《雷雨》的会话省略中的宾语省略进行研究，以小句为单位，以句型及省略成分的来源、位置为基本分类依据。首先，按照省略部分来源话轮分为跨轮省略和轮内省略，省略部分来源当前话轮为轮内省略，其他归为跨轮省略；其次，按照省略方式分为承前省略、蒙后省略以及自省，省略部分位于该小句前为承前省略，省略部分位于该小句后为蒙后省略，省略部分在该小句前后没有对应内容且能根据当前语境直接推出的为自省；再次，按照省略部分所在小句句型分为单句和复句，由于复句省略的特殊性，又对复句省略的、含省略成分的小句所在復句中的位置分为“复句首、复句腹、复句尾”；最后，按照省略部分所在小句轮体位置分为单句轮（仅单句存在这一情况）、轮首、轮内与轮末。以下为宾语省略详细情况，其中{}内楷体部分为宾语省略补出内容。

（一）跨轮省略

1.承前省略

承前省略的说法源于清人俞樾《古书疑义举例》，原文提到“蒙上文而省例”“古人之文，有蒙上而省者”。因此，承前省略主要指，语境中的某句法成分承接前文中的某一成分而省略。在具体语言环境中，根据省略成分所在小句的性质可分为单句省略与复句省略。根据省略小句所在话轮的不同位置细分为单句轮、单句轮首、单句轮腹、单句轮尾。如：

（1）鲁 贵：他叫你干什么？

鲁四凤：谁知道{他叫我干什么}。

（2）周蘩漪：他又喝醉了么？

鲁四凤：我不清楚{他（大少爷）又喝醉没有}。——（想找一个新题目）太太，您吃药吧。

（3）周蘩漪：请你问你的体面父亲，这是他十五年前喝醉了的时候告诉我的。（指桌上相片）你就是这年轻的姑娘生的小孩。她因为你父亲不要她，就自己投河死了。

周 萍：你，你，你简直……——好，好，（强笑）我都承认{你说的事情}。你预备怎么样？你要跟我说什么？

（4）鲁四凤：我只听说到从前这屋子里常听见叹气的声音，有时哭，有时笑的，听说这屋子死过人，屈死鬼。

鲁 贵：一点也不错，——我可偷偷地看见{鬼}啦。

例（1）中，鲁四凤答语“谁知道”以一个小句为单位的单句构成话轮，承前省略宾语“他叫我干什么”，因此构成跨轮承前单句轮省略。例（2）中，鲁四凤的回答由两个单句构成，含省略的小句“我不清楚”为单句且位于话轮首部，承前省略宾语“他（大少爷）喝醉没有”，构成跨轮承前单句轮首省略。例（3）中周萍的答语由四个单句构成，包含省略的小句“我都承认”位于话轮中第二个单句，位于话轮中部，构成跨轮承前单句轮腹省略。例（4）中鲁贵的答语由两个单句构成，含省略的小句“我可偷偷地看见啦”为第二个单句，位于话轮末尾，承前省略宾语“鬼”，构成跨轮承前单句轮尾省略。

除单句外，宾语承前省略还大量出现在复句中。根据省略小句所在复句首部、中部、尾部，将其划分为复句腹、复句腹、复句尾，其次根据省略小句所在话轮的不同位置细分为分句轮首、分句轮腹、分句轮尾。如：

（5）周蘩漪：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已经预备好棺材，安安静静地等死，一个人偏把我救活了又不理我，撇得我枯死，慢慢地渴死。让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 萍：那，那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办}，你来说吧！

（6）鲁大海（向鲁贵）：听见了没有？你就将就喝杯开水吧，别这样穷讲究啦。（拿一杯白开水，放在他身旁桌上，走开。）

鲁 贵：这是我的家。你要看着{我的讲究}不顺眼，你可以滚开。

（7）周 萍（痛苦地）：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关系谁听着都厌恶么？你明白我每天喝酒胡闹就因为自己恨，——恨我自己么？

周繁漪（冷冷地）：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我不这样看{我们之间这种关系}，我的良心不是这样做的。（郑重地）萍，今天我做错了，如果你现在听我的话，不离开家；我可以再叫四凤回来的。

（8）鲁侍萍：（突然低声颤颤地向四凤）凤儿，你去看，你去看，那柜子靠右第三个抽屉里，有没有一只小孩穿的绣花虎头鞋。

鲁四凤：妈，您怎么啦？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

鲁侍萍：凤儿，你去，你去看一看{那抽屉里有没有一只小孩子穿的绣花虎头鞋}。我心里有点怯，我有点走不动，你去！

例（5）中周萍的答语“那，那我也不知道，你来说吧！”是一个复句构成的话轮，“不知道”后承前省略宾语“你该怎么办”，同时整句话位于复句首部、话轮首部，构成跨轮承前复句首分句轮首省略。例（6）中，鲁贵的答语由两个复句构成，包含省略的小句“你要看着不顺眼”位于第二个复句的首部、整个话轮中部，承前省略宾语“我的讲究”，构成跨轮承前复句首分句轮腹省略。例（7）中，周繁漪的答语由两个复句构成，含省略小句“我不这样看”位于第一个复句的中部、整个话轮中部，承前省略宾语“我们之间这种关系”，构成跨轮承前复句腹分句轮腹省略。例（8）中，鲁侍萍的回答由两个复句构成，而“你去看一看”处于第一个复句的末尾，承前省略宾语“那抽屉里有没有一只小孩子穿的绣花虎头鞋”，因此，构成跨轮承前复句尾分句尾省略。

2.蒙后省略

蒙后省略主要指，语境中，某句法成分蒙受后文中的某一成分而省略。蒙后省略情况较少，仅出现在单句轮和复句尾中。

（9）周朴园：你怎么还不去{看医生}？

周蘩漪：（故意地）上哪儿？

周朴园：克大夫在等着你，你不知道么？

（10）鲁侍萍：大海，你，你得答应我，你可是就跟大少爷说两句话，你不会{打架}——

鲁大海：嗯，我告诉你，我不是打架来的。

例（9）以一个小句为单位的单句构成话轮，根据后文的“克大夫”可知省略宾语“看医生”，构成跨轮蒙后单句轮省略。例（10）是一个复句，含省略的小句“你不会”位于复句尾，根据鲁大海的回答可知省略宾语“打架”，构成跨轮蒙后复句尾分句尾省略。

（二）轮内省略

1.承前省略

（11）鲁四凤：不，爸爸，这是周家的钱！你又胡花{钱}了！（回头向大海）刚才周太太送给妈一百块钱。妈不在，爸爸不听我的话收下了。

（12）周朴园：今天——呃，爸爸有一点觉得自己老了。（停）你知道{爸爸老了}么？

（13）仆 人：四凤碰着那条走电的电线。二少爷不知道{四凤碰着那条走电的电线}，赶紧拉了{四凤}一把，两个人一块儿触电死了。

（14）鲁大海：四凤没找着，妈在门外等着{四凤}呢。（沉重地）你看见四凤了么？

（15）周朴园：克大夫在等着你，你不知道{克大夫在等你}么？

例（11）和例（12）都是复句，其中含省略的小句皆为单句。例（11）中，谓语动词“花”的宾语“钱”在前小句中提出，含省略的小句在单句的话轮中部，因此构成轮内承前单句轮腹省略。例（12）中的谓语动词“知道”后承前残缺宾语，且此省略小句位于话轮末尾，构成轮内承前单句轮尾省略。例（13）～例（15）中含省略的小句均位于复句中。例（13）中，“不知道”后残缺宾语承前省略，而整句话位于复句首部、话轮中部，构成轮内承前复句首分句轮腹省略；其后“赶紧拉了一把”位于复句内第二个分句，构成轮内承前复句腹分句轮腹省略。例（14）中，含省略的小句位于第一个复句尾部，整句话位于话轮中部，承前省略“等”的宾语“四凤”，构成轮内承前复句尾分句轮腹省略。例（15）中，“你不知道么”位于复句尾及整个话轮的末尾，构成轮内承前复句尾分句轮尾省略。

2.蒙后省略

（16）鲁大海：我没有看错{她}。你们有钱人的世界，她多看一眼，她就得多一番烦恼。你们的汽车，你们的跳舞，你们闲在的日子，这两年已经把她的眼睛看迷了，她忘了她是从哪里来的，她现在回到她自己的家里看什么都不顺眼啦。可是她是个穷人的孩子，她的将来是给一个工人当老婆，洗衣服，做饭，捡煤渣。哼，上学，念书，嫁给一个阔人当太太，那是一个小姐的梦！这些在我们穷人连想都想不起的。

（17）周蘩漪：都是一样的人。我不过想见一见{她}，跟她谈谈闲话。

（18）鲁四凤：我疼您，妈，我怕{有一点叫您不喜欢我}，我不愿意有一点叫您不喜欢我，看不起我，我不敢告诉您。

（19）周 萍：不，她会的，你不知道她{她爱脸，她性子强}。她爱脸，她性子强，她——不过她应当先见我，她（仿佛已经看见她溺在河里）不该这样冒失。

例（16）中，含省略的小句“我没有看错”为单句，位于轮首，蒙后省略宾语“她”，构成轮内蒙后单句轮首省略。例（17）～例（19）都在复句中省略。例（17）中，含省略的小句“我不过想见一见”位于复句首及整个话轮中部，蒙后省略宾语“她”，构成轮内蒙后复句首分句轮腹省略。例（18）中的含省略的小句“我怕”位于复句腹，蒙后省略宾语“有一点叫您不喜欢我”，构成轮内蒙后复句腹分句轮腹省略。例（19）中，“你不知道她”位于复句尾及整个话轮中部，构成轮内蒙后复句尾分句轮腹省略。

3.自省

自省主要指在某一具体语言环境中，因为对话双方彼此非常熟悉、了解，为了寻求话语的简洁明了，在会话中可以直接省略的省略成分。自省多出现在复句中，少量出现在单句中。

（20）周蘩漪：现在你明白{他们的关系}了。（周冲低头）

（21）鲁四凤：我，我——（放胆）我跟他现在已经有{孩子}……（大哭）

（22）鲁侍萍：（由身上拿出一个小包来）你看{这个小包}，你一定喜欢的。

（23）周朴园：你要注意这儿，（指头）记着克大夫的话，他要你静静地，少说话。明天克大夫还来{我们家}，我已经替你请好了。

（24）周朴园：你今天早上说要拿你的学费帮一个人，你说说看{具体情况}，我也许答应你。

（25）周 萍：（不得已地）我想，我很明白地对你表示过{我的意思}。这些日子我没有见你，我想你很明白。

（26）周 萍：那么，我来还是先吹哨；（吹一声）你听得清楚{我的口哨}吧？

例（20）和例（21）为单句。例（20）以一个独立小句构成话轮，由于是会话双方已知的内容，所以省略“他们的关系”，构成轮内单句轮自省。例（21）中，含省略的小句位于单句轮尾，根据汉语“有了”特指“女性怀孕”，可知省略宾语“孩子”，构成轮内单句轮尾自省。例（22）～例（26）为复句内的省略。例（22）中，“你看”位于轮首，由于动作的提示作用，直接省略宾语“这个小包”，构成轮内复句首分句轮首自省。例（23）有两个复句，省略内容在第二个复句首部，处于整个话轮中部，由于会话双方已知，直接省略“我们家”，构成轮内复句首分句轮腹自省。例（24）省略“看”的宾语“具体情况”，位于复句腹、话轮中部，构成轮内复句腹分句轮腹自省。例（25）省略内容位于复句尾，“我的意思”是交际双方已知的内容，可以直接省略，因此构成轮内复句尾分句轮腹自省。例（26）中，“口哨”有舞台动作、声音提示，所以不用再说出来，且位于復句尾，因此构成轮内复句尾分句轮尾自省。

二、会话宾语省略的特点

通过对话剧《雷雨》中的宾语省略进行分类统计及数据分析（见表1），发现会话宾语省略的一些基本规律：（1）按照省略成分所在话轮与上句所在话轮之间的关系分：跨轮省略>轮内省略；（2）按照省略成分的位置分：跨轮省略中承前省略>蒙后省略，轮内省略中“承前省略>（自省）>蒙后省略”；（3）复句省略>单句省略。

（一）跨轮省略>轮内省略

《雷雨》中，宾语省略共225小句，其中跨轮省略包含143小句，而轮内省略共82小句，比例为1.74：1，跨轮省略几乎为轮内省略的两倍。

跨轮省略的省略成分来源于另一话轮，绝大部分属于承前省略，省略内容为上一发言人的部分发言内容，在下一发言人的话轮中出于语言简省的考虑，直接省略，且由于省略内容为上一发言人自己提出，因此不必担心内容的省略影响表意。

轮内省略的省略成分来源于本话轮，省略的是发言人本身发言中的某些成分，这些成分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存在省略的小句前后会提及被省略的内容。例如：

（27）弟弟 （不理她）：姐姐，你看，你看！（自傲地）你看妈给我买的新手套。

例（27）中的两个“你看”之后都省略了其后提到的“妈给我买的新手套”。其二是会话双方由于某种原因不便将省略内容明确表达，但通过表情、肢体、默契等因素可以领会的内容，例如第一幕中：

（28）鲁四凤：放开我！（急）——我喊啦。

例（28）中，“喊”的后面虽没有明确内容，但对方可以通过语境以及日常表达习惯推测省略了“人”。

（二）承前省略>（自省）>蒙后省略

承前省略共187小句，其中跨轮省略共141小句，轮内省略共46小句；自省只存在轮内省略中，共22小句；蒙后省略共16小句，跨轮省略中仅两例，轮内省略中也仅仅14例。《雷雨》宾语会话省略中83%为承前省略，10%为自省，仅有7%为蒙后省略。

这种情况的产生与句型有关，一般情况下，宾语省略往往出现在陈述句中，上一话轮往往是疑问句，疑问句提供了相关信息内容，答句的宾语有时可以省略，但问句的宾语则不能省略。所以，承前省略的数量在总体数据中比例较大。例如：

（29）周蘩漪：听说他也要到矿上去是么？

鲁四凤：我不知道{他也要到矿上去}。

例（29）中，鲁四凤针对周蘩漪的疑问回答“我不知道”，后面省略了周蘩漪问的内容“他也要到矿上去”，但是如果省略问句的宾语，则整个会话无法完成。

蒙后省略多出于强调的目的，发言人情绪一般比较激动，由于戏剧不可能总是处于高潮阶段，所以整体数量较少。例如：

（30）鲁侍萍：孩子，你要说{假若你忘了妈的话}，你要说{假若你忘了妈的话}。假若你忘了妈的话，——

例（30）中，鲁侍萍由于紧张和恐惧的情绪，一度失言，省略的内容为话语焦点，重在强调其后省略的“假若你忘了妈的话”的誓言。蒙后省略主要以轮内省略为主，几乎没有跨轮的蒙后省略，这是由于上一发言人很难推测下一发言人的发言内容。

自省情况较为复杂，往往原文中并无相应内容，但由于约定俗成的表达习惯、表情、肢体等其他因素，即使缺少宾语也不会影响句意表达，不过由于适用的条件比较复杂，所以数量也并不多。例如：

（31）鲁侍萍 （由身上拿出一个小包来）：你看{这个小包}，你一定喜欢的。

例（31）话轮前后并未提及“看”的宾语，但是由于鲁侍萍的肢体动作，就可以推断出“看”的宾语是“这个小包”，会话双方也能正常进行。

（三）复句省略>单句省略

《雷雨》中宾语会话省略中有78例含省略小句均为单句，147例省略小句位于复句中。省略小句位于单句时根据这个小句所在整个话轮的位置主要分为单句轮、单句轮首、单句轮腹以及单句轮尾四种情况。省略小句位于复句时，首先根据这个小句所在复句中的位置分为复句首、复句腹以及复句尾，其次再根据这个小句在整个话轮的位置分为分句轮首、分句轮腹、分句轮尾。

复句省略多于单句省略最重要的原因是《雷雨》中的会话多以复句形式出现。由于《雷雨》人物关系的复杂、人物性格的多样、会话语境的不同，会话双方往往需要表达含转折、因果的内容，就会多用关联词连接或可补出相关关联词，因此多为复句。例如：

（32）周 冲：妈，您也相信这些话么？

周蘩漪：我不相信{这些话}，不过这老房子很怪，我很喜欢它，我总觉得这房子有点灵气，它拉着我，不让我走。

例（32）中，周蘩漪首先回答周冲的问题“您也相信这些话？”，“相信”后补出宾语“这些话”，按照常理对话到此应该终止，但周蘩漪的话却出现了转折，“不过”一词后引出转折的内容，因此“我不相信”并非周蘩漪内心最真实的回答，“不过”后的内容才是中心内容。通过转折强调重要內容，单句通常无法达到这种表达效果，因此复句的数量相对较多。

由于复句至少由两个分句构成，因此分类情况较单句省略更为复杂。除去省略小句的轮体位置，还对省略小句所在复句位置单独考察，同时发现，省略小句所在复句内部位置对其轮体位置也有影响：位于复句首的省略小句，在整个轮体中只可能出现在分句轮首、分句轮腹；位于复句腹的省略小句，在整个轮体中只有分句轮腹一种情况；位于复句尾的省略小句，可能存在分句轮腹及分句轮尾两种情况。

三、结语

“省略”是句法结构的重要变化，而会话更为普遍。通过《雷雨》中省略现象的研究可以发现，会话的宾语省略数量较多，类型丰富。根据统计和分析结果，可以得出“跨轮省略>轮内省略”“承前省略>（自省）>蒙后省略”以及“复句省略>单句省略”三项基本规律。这些结论，可以从更多的剧本会话和自然会话的研究中，加以验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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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高麗桃.试论现代汉语省略句[D].呼和浩特：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4.

[6]付艳丽.现代汉语省略句研究[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

Types and Features of Object Ellipsis in Conversations in Thunderstorm

Zhu Bin，He Liu，Huo Yaxi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China）

Abstract：Ellipsis is prevalent in Chinese sentences.Previous research on ellipsis focus on its pragmatic aspects，and few research targets at ellipsis in conversation. This paper takes Thunderstorm as a case study，makes typological constructions of object ellipsis in the conversations.We classify ellipsis by turns and get cross-turn ellipsis and in-turn ellipsis.Then we classify ellipsis types as self-ellipsis， previously-continued ellipsis and subsequently-continued ellipsis.For ellipsis clauses can be divided into simple sentence and complex sentence，we get simple sentence turn，turn head，turn body and turn end based on the place where ellipsis clause lie. Complex sentence ellipsis can be classified as clause turn head，clause turn body and clause turn end.We also investigate the typological features of object ellipsis in conversations.

Key words：conversation；object ellipsis；type；fe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