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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道德判断的研究述评

2018-07-02陈作松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道德行为量表变量

王 栋,陈作松

近年来,随着我国竞技体育的快速发展,运动员运动道德失范问题也逐渐突出,兴奋剂使用、球场暴力和假赛或消极比赛等运动道德失范问题不断涌现。运动员为什么会发生运动道德失范行为?Shield和Bredemeier[1]认为这是由于竞技运动强调“竞争”和“获胜”所致,“竞争”和“获胜”使运动员在竞技中不可避免的会面临着运动道德判断问题。运动道德判断是指运动员个体运用已有道德规范或标准对运动中的道德现象进行认知的思维形式,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心理加工过程[2]。有关研究表明,运动道德判断与生活情景之道德判断存在着明显的不同,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水平普遍低于非运动员[3-4]。同时,运动道德判断水平越低的运动员也越容易发生运动道德失范行为[5]。目前,国外学者们已针对运动道德判断进行了一系列研究,而国内该领域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因此,本文试图对运动道德判断测量的演变与发展、影响因素以及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道德行为关系进行述评,以进一步推动我国运动道德判断领域的研究,从而为提高和加强我国运动员的职业道德教育提供理论依据,丰富和完善我国竞技体育伦理学的理论体系。

1 运动道德判断测量的演变与发展

从现有研究看,运动道德判断的测量仍是以心理测量为主,并无固定、统一的测量工具。依据运动道德判断测量的历史演进为线索,这些测量工具大致可划分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的测量、运动情景价值判断的测量、运动道德行为判断的测量和运动道德内容判断的测量。

1.1 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的测量

早期运动道德判断的研究兴趣多在于揭示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学者们大都直接采用或借鉴经典的确定问题测验(DIT)及其改编版对运动员进行测评[6]。DIT及其改编版共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呈现6个道德两难情景。被试首先需对每一两难情景进行应该、不确定和不应该的3点计分评定,然后再对每一两难后的12个问题进行5点计分的重要性评定。第二部分被试需在每一两难后的12个问题中挑选出4个在被试看来主人公在作出判断时最需要考虑的因素,分别计以4、3、2、1分。最后,根据被试在两个部分的作答,加权计算P分数。DIT及其改编版主要用于揭示运动员运动道德判断的发展阶段,对那些目的在于探寻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的研究者而言,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因其采用的是情景材料,较之简单的行为判断具有更高的生态学效度。然而,虽然DIT及其改编版具有以上优点,但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如该测验只适应于12岁以上的被试;只能反映运动员所处运动道德判断阶段的“量”,不能反映运动道德判断阶段的“质”,即以各阶段的得分高低来界定运动员所处运动道德判断的发展阶段等。

鉴于确定问题测验存着一定的不足,学者Lind[7]对确定问题测验进行了改进,设计了道德判断测验(MJT)。MJT包含“工人风波”和“医生困境”两个道德两难情景。每一两难情景后包含12个正反论点,每一正反论点分别对应Kohlberg道德发展的6个阶段,计算C指数作为衡量道德判断的重要指标。采用Likert-9点计分,计分范围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由于MJT具有客观性、无偏见、灵敏性以及效度指标严格等特性,MJT成为了应用最为广泛的道德判断测验。运动领域的研究者们同样也借鉴了这一测量工具,并对其进行了适当的改编和修订,以使其更加适应运动情景[8]。研究表明修订后的MJT-PE在偏好等级、准简单结构、认知—情感平行等方面都具有良好的效度,与MJT具有中度相关,表明修订后的MJT-PE可以作为研究运动道德判断的有效测量工具。与DIT相比,MJT-PE具有适应范围更广、测验题目更为简短、计算也更为方便等优点,但应用MJT-PE进行前后测研究时应谨慎——后测会低估被试的判断能力。

1.2 运动道德价值判断的测量

除研制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的测评工具外,也有学者对运动道德核心价值判断给予了关注,并编制了运动情景价值判断量表(HBVCI)[9]。HBVCI包含16个运动道德问题,每一问题都至少伴有以下3种运动道德价值中的一种:诚实、公平和责任。采用Likert-5点计分,计分范围从“非常同意”至“非常不同意”。HBVCI得分越高,表明运动员更加赞同运动道德价值胜过非运动道德价值。目前,该量表主要应用于对运动道德核心价值的评价。然而,虽然HBVCI可以测量运动道德判断,但其是对诚实、公平和责任3种运动道德价值的判断,若研究者的兴趣在于探寻运动道德核心价值评价,HBVCI量表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因其是对运动道德核心价值的判断测量,与以上几种测量工具相比,HBVCI还未引起研究者们的关注。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影响下,运动员运动道德核心价值观的相关研究更应引起研究者们的重视。因此,未来研究应当给予HBVCI更多的关注,以丰富和发展该量表,使其应用更具广泛性。

虽然HBVCI量表可以测量运动员的运动道德价值判断,但Rudd等[10]认为HBVCI量表忽略了个体的“社会性”,并在此基础上编制了RSBH价值判断量表。RSBH价值判断量表包含运动道德价值判断和运动社会价值判断两分量表。其中,运动道德价值判断量表包含诚实、公平和责任3种运动道德的判断;运动社会价值判断量表包含忠诚、团队精神和自我奉献3种运动社会价值的判断。采用Likert-5点计分,计分范围从“非常同意”至“非常不同意”。目前,已有学者开始关注于该量表的跨文化检验和修订[11]。由于RSBH价值判断量表考量了“社会性”,对于那些研究兴趣在于探寻运动道德价值判断和运动社会价值判断的学者而言,RSBH价值判断量表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1.3 运动道德行为判断的测量

随着研究范围的不断扩展,运动道德判断的测量从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以及运动道德核心价值判断延伸到了运动道德行为判断。Gibbons等[12]基于Rest的道德行为四成分模型编制了运动道德功能量表。近年来,运动领域的研究大多采用了这一量表(或其改编版)测评运动道德理性、运动道德判断、运动道德意图和运动道德行为[5, 13]。该量表包含4个运动道德两难情景,每一两难后都带有相应的行为判定。采用Likert-5点计分,计分范围从“完全不合适”至“非常合适”。从现有实证研究看,运动道德功能量表尤受研究者们的青睐。这是因为,一方面,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Kavussanu和Spray[14]采用多特质多方法发现高阶因子——运动道德功能可以很好的代表被试对运动道德判断、运动道德意图和运动道德行为的作答,进一步的相关研究也表明各个相关分量表存在高度相关,也间接的对高阶因子提供了支持[15];另一方面,该量表测评的是运动道德行为构成要素而非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从国内研究看,还未发现有关该量表的借鉴或使用,说明国内该领域对运动道德行为构成要素的研究还存在着一定的不足。

诚然,运动道德功能量表具有良好的测量学特性,但其是针对运动道德行为构成要素而非运动道德行为本身所进行的的测量。为了弥补这一缺憾,Sage等[16]在基于对伤害性行为合理性判断研究的基础上,编制了“运动亲反社会行为判断量表”。量表包含11种运动道德行为,采用Likert-6点计分,计分范围从“完全不适合”到“完全适合”。虽然研究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使用也更为简洁与方便,但也正因为过于简洁,使其在研究中存在一定弊端,如量表仅仅是以短句形式呈现简单行为供运动员判断,而由于竞技运动情景复杂,行为多种多样,仅用11种运动道德行为的描述对其进行判断必然会降低研究的生态学效度。因此,该量表与以上几种测量工具相比还存在着一定的缺陷与不足,有待研究者们的进一步丰富和完善。

除基于对伤害性行为合理性判断编制测评工具外,也有学者基于对裁判说谎、欺骗和伤害对手等行为编制了运动道德行为判断量表(JAMBYSQ)[17]。JAMBYSQ以运动道德两难形式呈现情景,被试需对第一部分的3个问题进行作答,第一个问题用于测量道义判断;第二个问题用于测量责任判断或自我描述的有关侵害行为的倾向;第三个问题用于测量感知的团队道德氛围。此外,量表的第二部分也对运动道德判断发展阶段进行了测评,包含6个关于侵害行为动机的陈述和2个问题。3个陈述代表道德发展的前习俗阶段,3个陈述代表习俗阶段。第四个问题用以测量个体伤害对手的道德动机判断。第五个问题用于测量运动员的侵害可能性。采用Likert-5点计分,计分范围从“完全不可能”到“完全可能”。先前研究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和内部一致性信度。从现有实证研究看,有关对裁判说谎、欺骗和伤害对手等行为判断的研究大都使用或借鉴了该量表[18-19]。

学者Lee等[20]认为JAMBYSQ量表缺少了对其他不端行为的测量。由此,Lee等编制了运动道德决策量表(AMDYSQ)。AMDYSQ包含欺骗可接受性、搅乱战术(即小动作)可接受性和保持胜利比例3个分量表,共9个条目。采用Likert-5点计分,计分范围从“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由于保持胜利比例分量表的信度较低以及每个分量表所包含条目过于简洁等,Whitehead等[21]在AMDYSQ基础上编制了包含有15个条目的AMDYSQ-2。相关研究表明,AMDYSQ-2的心理测量学特性明显优于AMDYSQ,尤其是在保持胜利的比例分量表上[22]。目前,已有一些学者开始使用AMDYSQ和AMDYSQ-2开展运动道德判断的相关研究,同时,也对AMDYSQ和AMDYSQ-2量表的跨文化检验和修订给予了关注[22-23]。从国内研究看,还尚未发现有关AMDYSQ和AMDYSQ-2的借鉴和使用。

1.4 运动道德内容判断的测量

除以上几个方面外,也有学者对运动道德内容判断的测量给予了关注,并编制了相应的测量工具[24]。Proios[24]认为以往运动道德判断的测量对运动道德内容判断的研究关注较少。据此,Proios在基于认知发展理论基础上编制了运动道德内容判断量表(MCJSQ)。MCJSQ包含规范秩序、公平、自我功利主义、社会功利主义和和谐服务5个分量表,共24个条目。采用Likert-9点计分,计分范围从“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先前研究表明MCJSQ在内在一致性信度、内容效度、结构效度以及校标效度方面都具有良好的测量学特性。近期,已有学者开始关注于该量表的跨文化检验,发现MCJSQ在应用于波斯被试时的心理测量学特性仍然良好[25]。然而,由于MCJSQ是关于运动道德内容判断的测量,目前在运动领域研究中的应用并不广泛,这也说明运动道德内容判断的相关研究还未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关注。

2 运动道德判断的影响因素研究

寻找运动道德判断的预测变量是研究者们的主要兴趣之一。综观已有研究,这些变量大致可划分为3类,即人口统计学变量、个体特征变量和社会情境变量。

2.1 人口统计学变量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

对人口统计学变量进行研究可以更好地揭示运动道德判断的人口统计学特征。从现有研究看,年龄、性别和受教育程度尤受研究者们的青睐。在年龄方面,相关研究并未形成一致观点。一方面,有研究表明年龄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正相关关系[26-27]。另一方面,有研究却发现年龄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负相关关系[28]。此外,也有研究并未发现年龄与运动道德判断的相关性[29]。显然,有关年龄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还存在一定争议。这可能是因为,青少年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发展会随着运动员的年龄不同而发生变化,从而导致年龄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表现出了不确定性。因此,未来应进行纵向研究,以揭示年龄与运动道德判断之间的确切关系,帮助我们更好地知晓运动道德判断的发展。

在性别方面,性别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也不明确。一方面,有研究表明运动道德判断、运动道德、公平竞争和运动亲社会行为判断都存在性别差异——男性与女性运动员相比具有更低的运动道德判断水平和更高的故意伤害合理性判断[30-31]。另一方面,有研究却指出运动道德判断并没有性别差异[32]。显然,运动道德判断是否存在性别差异也并未达成共识。这可能与不同研究中男女被试的比例存在差异有关。先前几项研究中的男性被试占主体,而后两项研究中男女被试的比例则较为均衡。因此,性别和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还有待进一步的明确和探究,这对于将来是否可以根据性别差异对运动员职业道德培训进行分类指导将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在受教育程度方面,相关研究结果同样也存在分歧。Proios等[6]研究指出运动道德判断存在受教育程度上的差异。但也有研究却指出受教育程度并不能对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产生影响[33]。可见,同年龄和性别两变量一样,受教育程度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同样也存在一定争议。这或许是因为,不同研究中的被试存在学历上的差异所致。前一项研究中接受过大学及以上教育的运动员占55%,而后一项研究中则仅占22.1%。因此,将来该领域的研究应解决这一问题,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受教育程度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

除上述人口统计学变量外,职业与非职业、运动经验、运动等级、运动年限、接触类型、感知的运动能力和竞技位置等变量也都受到了一些研究者的关注。如Shrout等[34]指出,与非职业运动员相比,职业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水平更低;Mouratidou等[33]认为运动经验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负相关关系,经验越丰富的运动员越容易将侵害行为视为合理和可接受,我国学者张根存的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26]。在另外一项研究中,Mouratidou等[8]发现与低身体接触项目的运动员相比,高接触项目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水平更低,专业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水平低于非专业运动员,感知的运动能力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正相关关系,而竞技位置和运动年限并不能对运动道德判断产生影响。此外,也有一些学者对项目类型进行了研究,发现集体项目和个人项目在运动道德判断得分上并无差异[35]。然而,虽然这些变量已经引起了一些研究者的关注,但研究较为零散,相关研究结论还有待将来研究的进一步检验。

2.2 个体特征变量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

除对人口统计学变量进行探究外,揭示可以有效预测运动道德判断的个体特征变量也是研究者们关注的焦点之一。从已有研究看,受研究者关注的个体特征变量主要体现在道德认同、移情、目标定向3个变量。道德认同是指道德观念和个人认同的统合程度,也可以把道德认同界定为“道德的自我重要性”,即德性对自我的重要程度[36]。目前,有关道德认同与运动道德判断关系的研究结论较为一致——道德认同可以正向影响运动道德判断。如Shields等[37]研究发现运动员的道德认同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正向关系。Kavussanu等[38]的研究也支持了这一观点,他们发现道德认同可以正向影响运动道德判断,而且预期内疚在这一关系中具有中介效应。

移情描述的是个体注意和关心他人需要的程度,以及可以从对方角度理解和感受其想法与情感。当运动员处于某种道德困境时,其他运动员内心会自发的产生同理心,伴随产生相应的道德情绪(如内疚等)从而会影响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和运动道德行为[39]。目前,已有学者对移情与攻击性行为判断进行了研究,发现移情可以负向影响运动员的攻击性行为判断,预期内疚在移情与攻击性行为判断关系中具有中介效应[40]。在后续研究中,Stanger等[41]发现移情可以对攻击性行为以及运动反社会行为产生影响,而且愤怒在上述关系中都具有中介效应。此外,也有研究指出移情可以负向影响运动员的运动道德推脱[42]。按照道德推脱理论的观点,个体在作出不道德行为时首先需要使用道德推脱及其机制使个体道德自我调控的过程选择性激活或失效,从而可以使个体摆脱或减少不道德行为后所引发的负性情绪[43]。显然,运动道德推脱也可能会影响运动道德判断。因此,将来该领域的研究可进一步考察移情、运动道德推脱以及运动道德判断三者之间的关系。

目标定向理论将个体的目标定向水平划分为自我定向和任务目标定向两种[44]。目前,已有学者对目标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进行了实证探究。在自我定向方面,研究发现自我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较为明确,自我定向可以负向影响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11, 34]。但任务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还存在一定争议。一方面,有研究表明任务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正相关关系[8]。另一方面,有研究却指出任务定向并不能对运动道德判断产生影响[11]。这或许是因为,不同研究所选取的测量工具以及被试的属性(年龄、性别、教育程度等)等存在差异所致。因此,将来该领域的研究应当进一步明确任务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以及两类目标定向对运动道德判断的影响是否存在交互效应。此外,除对二分法目标定向给予关注外,也有学者对四分法的成就目标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进行了探讨。Mouratidou等[33]研究发现两类表现目标可以负向预测运动道德判断,而两类掌握目标却并不能对运动道德判断做出有效预测。然而,有关四分法成就目标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的研究仅此一项,其研究结论还有待检验。同时,Mouratidou等认为未来该领域的研究也应将社会目标取向纳入运动道德判断研究的范畴,以扩展成就目标理论在运动道德判断领域的应用,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社会目标取向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

除上述个体特征变量外,运动道德定向[45]、竞争定向[46]和个体道德价值[37]评价也引起了一些学者的关注。如Shrout等[34]研究指出运动道德定向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显著性正相关关系;Shields等[37]研究发现协作定向可以正向预测运动道德判断,对抗定向可以负向预测运动道德判断。同时,Shields等还对个体道德价值评价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进行了揭示,发现个体的道德价值评价与运动道德判断具有正向关系。然而,虽然这些变量已引起了一些学者的关注,但相关实证研究还较为缺乏,其研究结论还有待将来研究的进一步检验。

2.3 社会情景变量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

目前,受研究者们关注的社会情景变量主要体现在道德氛围、动机氛围和重要他人3个变量。道德氛围最早由Kohlberg及其同事提出,是指一套有关群体成员道德行为的共同规范或准则[47]。Steinfeldt等[13]从实证角度对道德氛围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进行了揭示,发现道德氛围可以正向预测运动道德判断。然而,虽然道德氛围可以影响运动道德判断,但其影响的心理机制还未被明确,因此,探究运动道德氛围影响运动道德判断的心理机制也将是未来该领域研究的方向之一。

动机氛围是影响运动道德判断的另一重要情景变量[48]。动机氛围是指由重要他人(教练、父母等)所传递给运动员的有关成就目标定向的氛围,分为表现动机氛围和掌握动机氛围两类。从现有研究看,动机氛围影响运动道德判断的实证研究还较为缺乏,仅有两项研究且研究结论并不一致[13-14]。这可能是两项研究中被试性别变量存在差异的缘故。前一项研究中被试女性(143名)运动员较多,而后一项研究的被试全为男性。Kavussanu[14]认为与女性运动员相比,表现动机氛围对男性运动道德判断的的影响更大,而且男性运动员具有更高的自我定向水平,动机氛围或许会通过影响运动员的目标定向而对运动道德判断产生影响,这都可能会导致上述矛盾结果的出现。因此,动机氛围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还有待进一步实证的明确和验证。

社会情境变量影响运动道德判断的另一重要变量即重要他人。对运动员而言,重要他人主要指教练和同辈(队友)等。先前研究已表明由重要他人建构的动机氛围可以影响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13-14]。显然,重要他人同样也可能会对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产生影响。但从现有研究看,主要集中于运动员感知的教练和同辈(队友)对欺骗和侵害行为的判断。已有研究表明教练风格与运动员运动亲反社会行为存在关联[49]。按照Rest道德行为四成分理论,运动道德判断是运动员做出道德行为决策的前提,因此,教练风格也应与运动道德判断存在密切的关系,但鲜有研究从实证角度对教练风格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进行探究。而且,重要他人也不仅仅局限于教练和同辈,父母风格、裁判也都可能会对运动道德判断产生影响。此外,重要他人影响运动道德判断的心理机制同样也未被检验,道德氛围是否在重要他人与运动道德判断关系中具有中介或调节效应等问题也都有待将来研究的进一步探索。

3 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道德行为的关系

Kohlberg等[50]认为道德判断对道德行为具有很强的预示性。因此,运动领域的学者们也对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道德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了一系列的实证考察。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道德行为的早期研究,大都是围绕攻击性行为、侵害性行为、欺骗和说谎等而开展。如Bredemeier[51]等研究发现篮球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与教练评估的运动员攻击性行为具有显著性负相关关系;Romand等[5]研究发现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员侵害行为具有显著性负相关关系,运动道德判断水平越低的运动员越容易发生侵害行为;Stephens等[52]对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员自我报告的欺骗和说谎进行了考察,发现运动道德判断与自我报告的欺骗和说谎等具有显著性负相关关系。显然,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道德行为的早期研究对消极的运动道德行为给予了浓厚的兴趣,相关研究结论也较为一致。

随着研究的深入和发展,研究者们发现依据运动员个体行为结果对他人造成的影响可将运动道德行为划分为运动亲社会行为和运动反社会行为[53]。运动亲社会行为是指运动员在比赛中表现出的帮助他人或使他人受益的行为,运动反社会行为则是指运动员在比赛中表现出的伤害他人或使他人不利的行为[54-55]。目前,已有学者对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关系进行了考察,发现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亲社会行为具有正相关关系,与运动反社会行为具有负相关关系[29, 37]。然而,以上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研究并未区分行为指向,而不同指向的运动亲反社会又有所区别[54]。因此,将来该领域的研究可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揭示运动道德判断对不同指向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影响,同时考察其影响效应是否会因行为指向的不同而存在差异,这将对运动队凝聚力建设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此外,近期研究发现运动亲反社会可对团队凝聚力产生影响[54-55],而作为影响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重要前因变量,运动道德判断能否影响团队凝聚力以及影响的机制如何也都还有待明确。

4 问题与展望

综上所述,虽然国内外对运动道德判断有了一定的研究,但也存在着一些问题还有待完善和解决,这也成为了该领域未来研究的发展方向。

4.1 加强运动道德判断测量工具的本土化研制,丰富和完善运动道德判断的测量

从测量工具看,鲜有研究者编制适合我国运动员运动道德判断的测量工具,相关研究大都直接借鉴或使用国外量表,显然,缺乏相应的测量工具可能是造成我国运动员运动道德判断研究不足的原因之一。虽然国外量表具有良好的测量学特性,但这些测量工具都是以国外运动员为被试所编制的,鉴于不同文化背景下个体的道德认知可能会存在差异[56],这些测量工具能否适应于我国运动员还有待考究。因此,未来该领域的研究应加强运动道德判断测量工具的本土化研制。此外,从现有研究看,目前运动道德判断的测量仍是以心理测量为主,这种主导性的心理测量范式还难以解决运动道德判断的认知神经测量问题。从生活领域道德判断的研究看,道德判断的认知神经测量已成为社会认知心理学研究的重点和热点,如Greene[57]采用fMRI对个体道德判断进行测量提出了道德判断双加工模型等。但从竞技运动领域看,有关运动道德判断认知神经测量的研究还极为缺乏。因此,未来该领域的研究应当将心理测量与认知神经科学技术手段测量相结合,发挥各自优势,丰富和完善运动道德判断的测量。

4.2 明确已有影响因素与运动道德判断的关系,探索更广泛的影响变量及其作用机制

对运动道德判断影响因素的研究有助于改善运动员的运动道德判断,促进运动道德行为。从已有研究看,运动道德判断的影响因素仅涉及到人口统计学、个体特征变量及社会情境变量中的部分变量,某些变量是否可以有效预测和影响运动道德判断还有待进一步的明确和探究。同时,生活领域提及的一些影响变量,如父母教养风格、道德推脱和道德意识等也都可能会对道德判断产生影响,但却鲜受运动领域研究者们的关注。此外,现有研究对各影响变量之间的关系以及综合影响效应还较少提及。按照社会认知理论的观点,个体行为往往是个体与其所处环境交互作用的结果。因此,未来该领域的研究应当关注于探索更广泛的影响变量及其作用机制,这将为我国运动员的职业道德教育提供重要的理论指导和切实可行的实践操作。

4.3 重视不同指向的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细化运动道德判断与不同指向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关系

从现有实证研究看,已有学者对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关系进行了考察,相关研究结果也较为一致——都发现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亲社会行为具有正相关关系,与运动反社会行为具有负相关关系。然而,现有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研究并未区分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行为指向,而有研究指出以对手为指向的运动亲反社会行为和以队友为指向的运动亲反社会存在着不同[54]。但还尚未发现有关运动道德判断与不同指向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关系探讨。因此,将来该领域的研究应重视不同指向的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细化运动道德判断与不同指向运动亲反社会行为的关系,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道德行为的关系。

4.4 丰富运动道德判断的研究范式,强化纵向及干预研究

目前,运动道德判断的研究范式仍是以横断面研究为主,这种主导的研究范式具有大样本量、简便易行等优点,但也存在一定的弊端,如属于横断面研究、不能操纵自变量、只能通过推论推断得出因果关系等。而实验研究则可以弥补上述不足,但运动道德判断有关的实验研究还鲜为人见。因此,未来该领域的研究应当将横断面研究与实验研究相结合,发挥各自的优势。此外,未来该领域的研究还应当强化运动道德判断的纵向及干预研究。纵向研究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运动道德判断的形成、发展以及运动道德判断与运动道德行为之间是如何转化的,而干预研究则可以对影响因素研究结论是否有效提供验证,这对于我国运动员的职业道德教育将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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