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产业结构演变对金融发展的影响<br/>——基于30个省级面板数据实证分析

中国产业结构演变对金融发展的影响
——基于30个省级面板数据实证分析

2018-06-29束金明洪功翔

铜陵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束金明洪功翔

（安徽工业大学，安徽马鞍山 243032）

一、引言

2017年3月，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以创新引领实体经济转型升级。实体经济从来都是我国发展的根基，当务之急是加快转型升级。2016年，中国经济运行缓中趋稳、稳中向好。国内生产总值达到74.4万亿元，增长6.7%，名列世界前茅，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超过30%。但是，过去一年，我国发展面临国内外诸多矛盾叠加、风险隐患交汇的严峻挑战。面对今年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稳定任务，我们要通观全局、统筹兼顾，突出重点、把握关键，正确处理好各方面关系。其中，重要提出：抓好金融体制改革。促进金融机构突出主业、下沉重心，增强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坚决防止脱实向虚。

产业结构升级是促进经济增长的必经之路，无论对于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的演变对国民经济和生活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产业结构升级主要是指生产商从生产劳动密集型产品转向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的过程，也即是由低层次的产业向高层次跨越的一个阶段。研究产业结构演变的现状，分析其与金融发展的关系，会为区域经济发展与金融建设提供借鉴意义。

二、国内外研究动态

近年来，国外学者对金融发展的研究主要由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开始，学者们关于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变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1]。Goldsmith（1969）发现，从动态的角度出发，金融发展、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调整之间存在着相互的推动作用[2]。Hicks（1969）提出，英国的工业革命的发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金融革命”和资本市场满足了工业革命对资本的需求[3]。King（1993）等人利用大约80个国家1960-1989年的面板数据发现，金融发展的各项措施与当前和今后经济的增长有着密切的关系，金融发展与投资率和资本效率成正相关，金融中介机构提供的服务刺激了经济的长期增长[4]。Rajan（1999）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的一个大样本国家发现，金融发展水平是产业结构规模和产业集中度的决定因素，金融结构的改善可以降低企业外部融资成本，促进新的企业和产业的成长，从而促进经济增长[5]。Fisman等（2003）重新审视了前人有关金融依赖和增长的假定，结构表明了财政在资源配置中的重要作用，但重点从“金融依赖”转移到“全球增长机遇”上，说明了金融发展对于产业结构调整存在促进作用。

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梳理，国内对于金融发展和产业升级的相关研究也很多，大多从实证的角度出发来探讨问题。李琳（2002）通过理论和实证分析表明，金融结构的提升既是金融发展的重要途径,也是经济结构升级及经济实现最优增长的必要条件[6]。范方志等（2003）从中国1978-2000年的数据出发，建立实体经济与金融两部门计量模型，证明了实体经济的产业结构升级将带来金融业的发展，分析了中、东、西三大地区的金融结构转变、产业结构升级以及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提出中西部地区金融结构转换速度并不快，阻碍了地区内部的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经济发展，产业升级的之后，又导致了金融和经济的发展停滞不前[7]。傅进等（2005）指出金融资源的配置会对宏观经济的运行和中观企业的发展产生重要的影响，并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中发挥较大的作用[8]。杨胜刚等（2007）运用中部六省的相关数据，建立实证模型发现，中部的金融增长和经济增长具有长期的均衡关系，但短期则无明显关系。中部地区的金融发展有利于其产业的优化升级[9]。陈志楣等（2007）认为金融结构、经济增长与产业结构有着正向的促进作用，并且这种促进作用随着金融货币化的深化会逐渐降低[10]。林毅夫等（2009）认为，不同发展阶段经济体的资源禀赋决定了它的最优产业结构、企业的规模特征以及风险特征，地区的金融结构又取决于该地区的产业结构，所以对金融的发展提出了一定的要求；另外，金融制度的差异会导致企业在动员储蓄、资金配置和风险分散方面形成了各自的优势和劣势，所以，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应当有特定的金融结构与实体经济相互适应，这样才能更有效的实现金融体系的基本功能，促进实体经济的稳定发展[11]。史诺平等（2010）从资金来源效率、运用效率和配置效率出发，对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的相关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存在长期的相互关系，而金融发展水平与产业结构调整只存在着单向因果关系[12]。苏建军（2014）利用中国1993-2010年的省级面板数据，建立了金融发展、产业结构升级以及经济增长的多方程模型，研究表明经济的增长依赖于产业结构升级，而健康的金融发展则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助推器[13]。袁丽（2015）选取了1980-2012年河南省的相关数据，实证研究表明湖南省的金融发展推动了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对产业升级有着促进作用，但金融发展与产业升级没有实现双向互动的作用[14]。马子红等（2015）利用西部地区1998-2012年的数据，对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的互动性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西部地区的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存在着非良性互动，金融发展的相对滞后造成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的资金不足，而产业结构调整的不完善又进一步的妨碍了金融持续健康的发展[15]。李盈枝（2016）对湖南省的数据研究发现，金融发展可以促进产业结构的升级，但产业结构的升级对金融发展作用较小[16]。

综上所述，研究重点集中于金融发展推动产业结构调整，以及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相互关系方面，对于产业结构演变是否会影响金融发展水平未做过多的研究[17]。因此，本文从产业结构演变的两个方面开始，即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结合全国30个省级面板数据，通过静态的固定效用模型和动态的系统GMM模型，系统的分析了产业结构演变对于金融发展的影响。

三、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演变互动机理分析

（一）金融发展支撑产业结构调整

金融发展一方面可以推动经济的增长，另一方面还可以刺激产业结构的升级。主要的手段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金融的发展可以引导产业的资本流向。二是金融的发展也进一步引发产业技术水平的提升。三是金融的发展也会带动企业自身的规范化和国际化。

（二）产业结构调整带动金融发展

经济发展的目标不仅仅是简单的经济总量的增加，更重要的是产业结构逐步走向更合理化的过程，见下图1。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对金融发展的影响主要来源于下面几个层面：

一是产业结构的改善，使得不同行业间的交易变得更加的便利，产业之间的交易更加的频繁，大量的实体资本开始流入资本市场，带动了金融市场的繁荣。

二是产业结构的优化与升级，本身就是新旧产业更替的一个结果。

三是产业结构的逐步高级化，会对区域内部的产业进行一定的划分。

四是随着产业结构逐渐走向中高端，强大的资金需求导致金融规模的逐步扩大，金融行业的效率也稳步提高[18]。

图1 产业结构演变与金融发展关系图

四、中国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动态分析

（一）金融发展方面

1.金融业发展保持良好态势

2010年至2016年，全国金融业产值从25680.4亿元增长到了62135亿元，增长率分别为8.9%、7.7%、9.4%、10.6%、9.9%、16%和7.4%，而我国GDP的增长速度分别为 10.6%、9.5%、7.9%、7.8%、7.3%、6.9%和 6.7%，由图2所示，我们可以看出，在2012年以前，我国GDP的增速快于金融业增加值的增速，而2012年以后，金融业增加值增速一直高于GDP增速，说明金融行业整体走势良好。

图2 金融业增加值发展趋势图

2.金融业比重稳步提高

近年来，我国金融行业发展迅速，势头良好，总体规模占GDP的比重总体呈上升趋势（2016年有轻微下降），如图3所示，金融业比重由2010年的6.22%提高到了2016年的8.35%，相较于经济增速显示出了更加的稳步提升的态势。

图3 金融业比重发展趋势图

（二）产业结构升级方面

1.三大产业产值总量逐年上升

从三大产业增加值上来看，如图4所示，从2010年到2016年，我们发现三大产业增加值都是逐渐增加的，说明各产业总量是呈现发展的状态，并且，由图我们可以看出，第一产业的增加值远小于第二、第三产业增加值。

图4 三大产业增加值趋势图

2.第二、第三产业发展更加显著

从三大产业发展增速来看，由图5所示，我们发展，第一产业增速在3.3%到4.5%之间（2016年增速最低3.3%，2012年增速最高4.5%），且产业增速浮动最小；第二产业增速随逐年下降，可是依然在6.1%到12.7%之间（2016年增速最慢6.1%，2010年增速最快12.7%），6年里产业增速浮动最大；第三产业增速在7.8到9.7之间；从图中我们可以发现，相较于第一产业，第二、第三产业的增速更加的明显，且在2013年以前，第二产业的增速大于第三产业，2013年及以后，第三产业的增速高于第二产业。

图5 三大产业增速趋势图

3.产业结构由“二三一”升级为“三二一”

表1 三大产业占比汇总表

2010到2016年三大产业结构如表1所示，产业结构由2010年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9.5:46.4:44.1，再到2012年的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9.4:45.3:45.3，最后到2016年的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8.6:39.8:51.6，我们可以发现，三大产业占GDP比例的变化，第一、第二产业占比逐年减少，第三产业逐年上升，且第二、第三产业占比在2012年达到一致，均为45.3%，产业结构由起初的 “二三一”逐步转变成后来的 “三二一”，产业结构逐渐向高级化变迁。

五、模型设定、指标选择和数据说明

（一）理论模型设定

1.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

面板数据的一个重要优点，即可以解释遗漏变量问题。

其中，yit是被解释变量；X＇it是随个体与时间而变的解释变量，β是解释变量的系数；Z＇i是方程内不随时间而改变的个体特征；Vi+ζit构成了扰动项，且Vi是不可观测且不随时间变化的个体特征，ζit是与个体和时间均相关的扰动项。假设{ζit}为独立同分布，且与不相关。将公式1两边对时间取平均值可得：

对公式2进行OLS回归，就可以得到 “组间估计量”。但其要求Vi与所有的解释变量都不相关，否则，估计将不一致。

当个体扰动项Vi与某解释变量相关时，模型（1）则被称为 “固定效应模型”（Fixed Effects Model，简称FE）。将（公式 1）-（公式 2），可以得到：

对公式3进行OLS回归，我们可以得到固定效用估计量，也称“组内估计量”。但固定效用估计量有一个缺点，即不能估计不随时间变化变量系数的估计值。当不可观测的个体特征与所有解释变量都不相关时，模型（1）被称为“随机效应模型”（Random Effects Model，简称为RE）。究竟是使用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用模型，我们可以通过Hausman检验来判断。

2.动态面板模型

在面板数据模型中，如果解释变量包含被解释变量的滞后性，则称之为“动态面板模型”。

对于动态面板模型，组内估计量（FE）是不一致的，所以对公式4做利差变换：

由于中包含{yi2,…yi，T-1}的信息，因而与 ζit-ζi相关，故FE是不一致的。一种有效的处理方法就是进行差分处理。将模型两边分别进行一阶差分，得到：

在不存在自相关的前提下，yi，t-2与△ζit= （ζit-ζi，t-1）不相关，而 yi，t-2与△yi，t-1是相关的，因此，我们可以用 yi，t-2作为工具变量进行估计。选择所有可能的滞后变量作为工具变量，进行广义矩估计（GMM），就可以得到“Arellano-Bond估计量”，也被称为“差分GMM”。将差分方程与水平方程作为一个系统进行广义矩估计，被称为“系统 GMM”。

（二）计量模型的设定

1.模型的构建

从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变迁互动机理可以发现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函数关系。如下方程所示：

即ln finit=(advit,ssit,xit)，其中：t表示年份，i表示省份，Infinit代表i省份在t年的金融发展水平，advit则表示i省份在t年的产业结构高级化，ssit则是i省份t年的产业结构合理化，Xit则代表着影响金融发展的一系列控制变量的集合。

2.指标的选择

（1）金融发展

金融发展的内容主要可以从广义和狭义两个角度去说明：广义上来说，金融发展则是指某国家或地区金融总量与实体经济总量的比值关系，我们常用金融相关比率去代表，如区域金融业增加值与地区GDP的比值。狭义的金融发展则是从融资关系考虑，即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角度[19]。本文关注的重点是广义的金融发展，用地区金融业增加值比上地区GDP的对数表示，即Infin=In（金融业增加值/GDP)。

（2）产业结构演变

产业结构演变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adv；二是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ss[20]。

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主要由主导产业升级的情况衡量，根据克拉克定律，一般采用非农业产值与农业产值的比例来决定，本文选取了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增加值之和与第一产业的比值来代表，即adv=（第二产业增加值+第三产业增加值）/第一产业增加值。

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与产业结构偏离度有着一定的关系，而产业结构偏离度主要衡量各产业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匹配情况，具体的关系式为：

Yj为不同地区j产业的增加值（j=1,2,3），GDP为地区生产总值，Lj为地区j产业的就业人数，L为该区域总的就业人口。而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ss=1/s，即s越小，ss值就越大，当s=0时，则说明该地区经济处于均衡状态，即产业的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完全的对称。

（3）控制变量

本文选取了一些其他对金融发展有影响的变量进行分析，其中包括：进口指标用进口额占GDP的比例，import=经营单位所在地进口总额×100/GDP表示；出口指标用出口额占GDP的比例，export=经营单位所在地出口总额×100/GDP表示；外商直接投资指标用网上投资总额占GDP的比例，fdi=外商投资企业投资总额×100/GDP表示；城镇失业率用unem表示；第三产业增加值指标用第三产业占GDP的比例取对数，Inind3=In（第三产业增加值×100/GDP）表示；城乡收入差距指标用城镇居民收入比上农村居民收入，cxcj=城镇居民收入/农村居民收入表示；居民消费水平用居民消费水平占人均生产总值的比例，c=居民消费水平×100/人均生产总值来表示。

（三）数据来源说明

本文选用2001-2015年共15年间中国30个省级（省、市、自治区代称，下文均用省）面板数据进行研究。其中金融发展水平，产业结构高级化，三大产业产值结构，进口，出口，外商直接投资，城镇失业率，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城乡收入差距和居民消费水平这些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2-2016），产业就业结构数据来源于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地区统计年鉴（2002-2016），对于其中个别缺失的数据，从各省历年统计公报补全。

六、产业结构演变影响金融发展的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本文选取了全国30个省份的相关数据，分别从全国、东部、中部和西部①4个层面，讨论了产业演变对金融发展的影响效果，各指标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下表2所示。

表2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二）全国层面的回归结果

选取了2001-2015年的全国数据对金融发展和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以及相关控制变量进行回归，首先估计出固定效应模型（1）和随机效应模型的估计值[21]，进行Hausman检验，由上表中Hausman检验的p值为0.00，我们可以认为选择固定效应模型更适合本文的研究；又由于F检验的p值为0.00，故强烈拒绝原假设，即认为FE明显优于混合回归，应该允许每个个体拥有自己的截距项[22]。然后，又利用动态面板模型里的系统GMM模型（2）进行回归，具体结果见表3。

表3 全国层面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表3给出了模型（1）固定效应的回归结果和模型（2）系统GMM的回归结果，从个体固定效应模型（1）回归的结果我们可以发现，产业结构高级化和合理化对金融发展都有着正向且十分显著的影响，当我们进一步考察因变量的滞后项内生性问题，采用系统GMM（采用两步法）模型（2）回归时，回归系数略微缩小，但符号不变且依然显著，说明产业结构变迁的两个方面产业高级化和合理化能够有效的促进金融发展这一结论具有稳健性。另外，由模型（2）我们可以看出，金融发展滞后一期项对其当期值有着显著的正向作用。

对于其他控制变量，我们发现模型（1）的结果和考虑滞后性与内生性后模型（2）的结果基本一致。具体来看：关于进口对金融增长的影响，我们发现模型（1）和模型（2）是明显的抑制作用，说明我国的进口会降低金融发展水平；对于出口影响金融增长，我们看到，模型（1）和模型（2）虽然不显著，但系数都是负值；对于外商直接投资，我们发现模型（1）的系数为负值，但不显著，模型（2）是显著的正值，但是它们回归系数值较小，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金融发展的影响不明显；失业率对于金融发展的回归系数不论模型（1）还是模型（2）都是显著的正值，表示失业率越高，则会更大程度的阻碍金融发展；对于第三产业比重对金融发展的影响在模型（1）和模型（2）中均是显著的正向作用；城乡收入差距在模型（1）中给金融发展带来的是显著地负向的影响，而在模型（2）中是不显著的负向影响；居民消费水平对金融发展在模型（1）和模型（2）中均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且系数差距不大。

（三）东、中、西三大区域的回归结果

本文将中国30个地区样本分为东、中和西部三个地区，并分别进行面板数据回归。

表4 东、中、西三大区域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与全国数据回归结果一样，对面板数据分区域做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的回归，然后通过Hausman检验，发现东、中、西三大区域的p值分别为0.00、0.0001和0.00，均拒绝原假设，即三大区域都选择固定效应模型更适合问题的研究[20]。

从上表显示的结果可知，产业结构高级化对三大地区的金融发展都具有正向的影响力，但是中部地区，这一影响力并不显著，这可能与中部城市自身的城乡二元空间结构有关联，且东、中、西三大区域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力逐渐加大；产业结构合理化对金融发展在东、中、西三大区域均表现为正向的显著作用，且中部最强，东部次之，西部最弱。

对于控制变量，进口对于金融发展的影响均为负向的，这点与全国结论一致，不过中部地区影响不显著；出口方面，三大区域的影响差异较大，东部地区的影响显著负向的，中部地区也是负向却不显著，西部地区作用是显著正向的；从模型（3）（4）（5）回归结果来看，西部地区外商直接投资对于金融发展是显著负向的影响，而东部和中部地区是并不显著的正向作用；同全国数据回归结论一致，失业对于金融发展的影响均是抑制作用；第三产业的比重分别对东、中、西区域的金融发展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城乡收入差距对于金融发展的影响在三大地区的影响为负，这与全国层面一样，但东部地区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东部和中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对于金融发展是显著的负向影响，而西部地区是不显著的正向影响。

七、结论与建议

文章的实证结果表明：第一，产业结构演变会促进金融发展。本文研究的是产业结构演变的两个维即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地区金融发展的影响效果，我们发现，除了中部地区不显著外，其余均呈现出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第二，不同因素对金融发展的影响差异性较大。我们发现，进口对于金融发展的作用都是抑制的，中部地区不显著；而出口、外商直接投资对金融发展的作用各区域差异较大，影响不明确；从失业率的角度来看，我们发现失业会造成金融发展受到阻碍；第三产业的发展会显著的改善金融发展的大环境；城乡差距会正向的促进金融发展的程度，全国地区的动态面板模型和东部地区的固定效应模型影响不显著，其余模型影响均显著；除了西部地区消费水平对金融发展的影响是不显著的正向作用外，其余地区均表现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说明在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居民消费水平越高，对金融发展会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因此，我们可以看出，不同的影响因素对金融发展的影响具有差异性。

根据以上的研究结论，我们可以得到如下几点启示：第一，金融政策制定要与产业结构的发展水平相结合。政府在制定金融发展相关政策时，应当注重从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结构合理化两方面入手，即通过引导主导优势产业的升级和协调各产业间结构关系来促进金融行业的发展。第二，重点培育“朝阳产业”。在产业高级化方面，我们要因地制宜，发展不同地区的“朝阳产业”，增加高新技术产业的投入，如：节能环保产业、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生物制药产业、高端装备制造产业、新能源产业、新材料产业等，分别制定出符合地区特点的产业结构策略。主要通过加快发展新兴技术产业，改造和提高传统产业的技术水平，利用实体经济健康、持续的发展带动地方金融发展[23]。第三，关注产业投入与产出的协调性。在产业结构合理化方面，政府应该注重投入和产出结构的协调性，从就业结构和产值结构两个方面考虑。就现如今的中国现状，第二产业的结构偏离度远大于1，则说明该产业还可以容纳更多的劳动力，即可以通过增加第二产业的实体经济去提高产业结构合理化，从而促进金融发展；而第一、三产业的结果偏离度在1附近，说明这两个产业已经存在就业人数过多的现象。因此，要解决产业结构失衡问题，促进金融行业的发展，我们可以积极引导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向第三产业转移，并且强化发展第三产业，以此规避第三产业隐形失业问题，最终优化产业结构合理化，带动金融领域的发展[20]。第四，政府宏观把控就业与消费市场。要控制好就业市场的活力，降低失业率，保证就业率；大力改善乡村发展，减少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有意识地引导信贷资金向第三产业转移，促进第三产业的发展，优化第三产业内部资源配置[24]。然后要树立正确的消费观，勤俭节约，合理的规划自身的消费水平。通过以上措施，合理、合规、高效、快捷地实现对地方经济发展的金融支持。

注释：

①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划分，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共11个省、市、自治区；中部地区包括湖南、湖北、河南、江西、安徽、黑龙江、吉林、山西8个区域；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西藏（本文排除西藏）12个省、市、自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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